她看见林若雪被推过,沈砚之半蹲着整理毛毯,指尖划过她樱花色的美甲——和他替她挑的口红颜色一模一样。
林若雪忽然指向手术室,他抬头的瞬间,目光相撞,瞳孔里的慌乱像被惊飞的麻雀,转瞬即逝。
“有件事……”主刀医生的话被推门声打断。
护士长匆匆递上一张纸,“沈砚之”三个字被红笔圈住,后面的“家属需签署知情同意书”像道刺眼的伤疤。
“什么家属?”
她听见自己声音发颤,像秋风中的落叶。
医生擦拭眼镜的动作慢下来,“手术同意书是他签的,备注栏写着……砰”的声响从走廊炸开。
沈砚之单膝跪地,天鹅绒首饰盒在晨光中翻开,钻石折射的光斑刺得她眼眶生疼。
护士们的惊呼声里,林若雪的笑声像碎玻璃:“可是苏晚还在手术……别管她。”
他的声音清晰穿过小窗,“不过是长得像你,假货终究是假货。”
戒指戴上林若雪手指的瞬间,监护仪的滴滴声急得像催命符,她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却比不上心里的疼。
三年来,她学林若雪的语气发消息,学煮雪梨川贝汤,甚至纹了同款泪痣。
原来在他眼里,不过是东施效颦。
去年生日的钢笔,笔帽刻着“R.X”,她以为是“沈砚之”,直到看见林若雪用同款笔签字,才知道是“林若雪”的英文名。
他说不喜欢甜食,却把她烤的蜂蜜蛋糕吃得干干净净,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要看是谁做的。
2 麻醉后的觉醒麻醉剂让视线重影,恍惚间她看见十七岁的自己,在孤儿院圣诞树下许愿,希望遇见真正爱她的人。
那时不知道,有些人的爱像医院走廊的应急灯,停电时暖人心,来电后就成了摆设。
再醒来时,病房里是消毒水混着菊花的味道,刺鼻得让人反胃。
床头卡片上,林若雪的字秀丽工整:“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手机不翼而飞,抽屉里躺着沈砚之的病历本,“创伤后应激障碍,建议远离刺激源”,原来她才是那个该被清除的“刺激源”。
“苏小姐,沈先生在外面……不用见。”
她望着天花板,声音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死水。
窗外下起雨,他说“雨是天空的眼泪”,可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