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曾说:“夫人嫡子幼年夭折后,她便再不许府中栽种合欢树。”
这婴孩肚兜该是张夫人嫡子的。
火盆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舞动着腰肢,舔舐着墙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想起溜进佛堂的那夜,经文架砸在墙壁上时传来的异响。
13翌日夜里,已是丑时三刻。
我穿过游廊,躲在暗处,握紧了手中的佛堂钥匙。
待护卫换班,我正欲起身,却被猛地攥住了手腕,堵上了嘴。
<我手中的佛堂钥匙“哐当”一声,落在了青石板上。
扭头,却看到张思远。
月光下,他带着一抹浅笑,俯身拾起了钥匙。
“姑娘深夜欲进佛堂,莫不是要行盗窃抑或危害我张府之事?”
上次深夜,张思远闻琴声送花灯之时,已怀疑我的身份。
我接连欲进佛堂,恐加深了他的怀疑。
身为天枢院掌印之子,要查我的底细有的是手段。
我卧薪尝胆逾十年,身份若是暴露,将功亏一篑。
我盯着张思远,看着他倨傲的神情,眼眸的光亮带着挑衅:“说吧,到底要干什么?”
张思远在指尖转动着钥匙。
我羞赧地垂了垂头:“公……公子说笑了,奴奴内……内急,情急之下刚在此小恭,没成想遇到公子。”
张思远看着我瞪大了眼睛,忽掩嘴而笑:“粗鄙……”我趁机凑上前去,抬手拔下发簪,朝着他的胸膛刺去。
他却闪身一躲,发簪刺入了肩膀。
他眼眸惊闪,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姑……姑娘,你好狠的心……”他手掌的温度,烫着我紧贴在他胸口的手腕。
我欲抬手,却被他死死地钳制住了,动弹不得。
“狠心?”
我轻笑道,“公子莫不是没有体会过生离死别的剜心之痛?”
……“等我去引开他们,你再进,若听见击磬声,即刻从东角门出,那里有我的小厮接应。”
月光下,我瞥见他的缟素褙子于肩膀处,洇出了一圈鲜艳的红。
原以为张家血脉尽是豺狼,怎偏生出个甘愿引火烧身的痴儿?
我握着他留下的佛堂钥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佛堂钥匙,究竟是赎罪的饵,还是诛心的刀?”
进入佛堂后,借着月光,我来到了经文架后边。
掀开墙面上的锦缎,触摸到一处凹痕。
用力推开后,后面果然是一暗格,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