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头,债有主;自作孽,不可活!”
“你可还记得,桂花盛开那年,合欢树下奏响的《雨霖铃》?”
“我娘等你多时了。”
张思远反手将剑划过了张大人的脖颈。
他眼眸倏然愣怔,下一秒栽倒在地。
张夫人一脸惨白,噤声在墙角。
“你走吧。”
张思远扔掉了手中的长剑,对着我开口。
“我走?
张公子,你可知你张家杀我爹娘,灭我墨府,我墨家大仇尚未报全。”
我俯身,拿起长剑,抵在了张思远的胸口。
元宵节那夜,你被我的琴声吸引,你可知,我本欲用发簪杀了你。
我想起了老仆,想起了老仆的女儿。
想起了秋杏、姿柳和徐三。
想起了我墨府无辜的男女老少。
他们的无辜,换不回你张府的怜悯。
迎着烛火,张思远忽然笑看着我。
他猛地向前趋身,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血瞬间洇湿在胸前,他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
瞳仁里的笑容映着摇曳的烛火。
我握着剑柄的手,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后退了一步。
“姑娘,这可还得了,这一剑,我等了十年。”
忽然,张夫人“嗷呜”地用手指着地面,喊叫起来。
走近,地面上写道:“墨家地契……在妆奁里,杨国公是主谋。”
当我找到墨家地契时,发现我墨府田产早被张夫人侵吞。
我惊觉,当初在佛堂发现的账册上的“隐患”二字,原来指的是灭门而非夺产。
姿柳留下的那封密信,是杨国公给张府发出的指令。
我大惊:是杨国公要借张府之手,灭了我墨府。
他才是真正的主谋!
张府外,传来铁甲的泠泠声响,我知道杨国公府的暗卫快要到了。
我转头,瞥了眼张大人身旁的羊皮卷图。
抬脚将其踢到了张大人身边。
翻身上马,从后门离开了张府。
26夜里,我一路纵马奔向了御史台。
沿河七十二正店的桂花酒幌在夜风中翻卷。
樊楼三层传来裂帛般的箜篌声,花魁娘子解开了腰间九鸾带。
瓦舍的影戏刚唱到“汉宫秋月”。
杨国公恐事情已败露,本欲杀了张夫人,却看到张夫人已昏死过去。
拿起张大人身边的羊皮卷图,杨国公府暗卫倾巢而出,进入了后山密道。
他欲将张大人用盐引贪腐的金银财宝吞为己有。
我拿出手掌拓印的那份后山密道图,呈给了御史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