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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陛下传您侍寝。”
宫女在帘外轻唤。
武媚抚了抚鬓间翡翠耳珰：”就来。”
踏出紫宸殿时，她回望檐角铁马。
雨丝穿过青铜铃铛，恍惚又是当初东宫夜雨——萧淑妃把滚烫的茶盏按在她手上：”小才人，本宫教你怎么伺候人。”
而今血债血偿，她舔了舔唇上的胭脂，甜腥味直冲咽喉。
12更漏声浸在浓稠的黑暗里，武媚的指尖悬在小女儿的襁褓上方，被烛火映出鬼爪般的影子。
“娘娘，乳娘在外间候着。”
宫女跪在珠帘外。
武媚俯身轻嗅女儿奶香，喉间突然涌上酸苦——这味道像极了她初入宫时，萧淑妃赏的杏仁酪。
“乖，娘给你讲个故事。”
她将襁褓贴在心口，手指缓缓覆上婴儿口鼻，”从前有只雀儿，啄瞎同类的眼才能活……”婴儿蹬动的小腿渐渐僵直，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了眼底水雾。
寅时的梆子敲到第二声，武媚扯松衣襟撞开殿门：”来人！
快传太医！”
她踉跄跌进雨幕，怀中死婴的锦被”恰巧”滑落，露出脖颈处青紫指痕。
王皇后送的长命锁硌在婴儿胸口，锁芯暗格里的麝香丸早已被她换成砒霜。
武媚发疯似地按压那具小小的身体，指甲在女儿心口抓出血痕：”醒醒！
娘在这儿！”
“是皇后……皇后方才来探视公主……”她揪住闻讯赶来的李治衣摆，指甲掐进他掌心，”陛下！
我们的孩儿……”李治抱起冰凉的小身躯，龙袍下摆浸透雨水。
武媚伏地啜泣，余光瞥见他指节泛白。
“陛下……”她转身的刹那扯开衣襟，露出昨日杖伤，”皇后娘娘她、她只是失手……”李治目眦欲裂。
死婴脖颈上的掐痕、武媚胸前的淤青、女儿僵硬的指节还缠着皇后步摇的珍珠穗——碎片在他脑中拼出骇人的”真相”。
“毒妇！”
他扬手指向中宫。
小公主的灵柩停在甘露殿，白幡被北风扯出裂帛声。
武媚跪在棺椁旁，听着王氏族老在殿外哭谏：”武氏狐媚，构陷中宫！”
她突然起身扑向棺木，十指抠着楠木嘶喊：”把我的孩儿还来！”
指甲劈裂，血染棺纹。
李治从身后抱住她。
她在他怀中颤抖如风中残烛：”那日皇后说……说妾出身卑贱，不配诞育皇嗣……朕废了她！”
李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