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烈马宁杀不留。”
她笑着将匕首抵上李治的喉咙：”陛下当年说最厌戏子作态——可这出弑女杀兄、牝鸡司晨的戏，您不也陪我一直在演？”
“都说朕娶了位菩萨。”
李治抚着她锁骨下未愈的齿痕，”怎知不是修罗借了菩萨面？”
她天性中的果敢决绝，正是他作为皇帝最缺的一味药。
他需要她做那些他想做，却又不忍心做的坏事，比如杀人。
她不仅敢杀人，还要令杀人起到最大效果——杀一儆百。
只有畏惧，才会给权力带来最有效的扩张。
当洛水浮出”圣母临人”石碑时，满朝文武终于看清——这个被赐名”武媚”的女人，早把大唐江山驯成了掌中烈马。
1贞观十七年的春猎场，日头毒得像蘸了盐水的鞭子。
武媚跪在草甸上，指尖死死抠进泥里，听着不远处烈马嘶鸣——那是西域进贡的狮子骢，鬃毛赤红如焰，此刻正将第三个驯马师甩上半空。
马蹄踏碎肋骨的闷响传来时，她喉头一滚，咽下了涌到嘴边的惊呼。
“废物！”
李世民的怒喝惊飞一群寒鸦。
武媚抬头，正撞见天子玄色龙袍掠过眼前。
他大步走向铁笼，腰间蹀躞带上的金钩刮过笼柱，发出刺耳的铮鸣。
笼中马匹突然人立而起，铁蹄堪堪擦过帝王眉心，带起一阵腥风。
“陛下当心！”
长孙无忌慌忙去拦。
李世民却朗声大笑，抬手止住众人：”好畜生！
这般烈性，倒让朕想起当年的飒露紫！”
他解下蹀躞带扔给侍从，竟要亲自驯马。
武媚的指甲掐得更深了。
她认得飒露紫——那是秦王破阵图中李世民的爱驹，陪他踏过玄武门的血河。
此刻帝王眼中燃着熟悉的、属于野兽的光，仿佛回到二十年前弑兄杀弟的雨夜。
铁笼轰然洞开时，武媚猛地站起。
石榴红裙裾扫过草尖，像一蓬猝然爆开的血雾。
她抢在御前侍卫之前扑跪在李世民脚边，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陛下！
妾愿为陛下驯马！”
满场倏地死寂。
武媚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剐过脊背——杨妃的冷笑，徐惠的愕然，还有那个缩在人群最后的青袍少年，温润眉眼间掠过的一丝惊诧。
“你？”
李世民俯视着这个入宫三年的才人。
她仍保持着跪姿，脖颈却如天鹅般昂起，日光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