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
她从未听过这段往事,爷爷的旧相册里,1978年的照片都缺了角。
车载铜锅突然发出蜂鸣——温度传感器显示,糖浆竟在常温下泛起了小泡。
她颤抖着舀起一勺,在石板上画出记忆中的场景:穿白衬衫的少年护着扎麻花辫的女孩,身后是打翻的糖画担子,糖浆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血滴的形状。
“原来您就是小芸。”
林医生红了眼眶。
小满这才想起,爷爷发病后总把她认成“小芸”,而那个被他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从来不是妹妹,而是用糖画守护过的初恋。
诊疗车外忽然下起太阳雨,彩虹的一端落在车顶的凤凰灯上,糖浆在石板上凝成双面图案:一面是年轻的爷爷笑着递出糖画,一面是林医生母亲戴着老花镜,在糖画摊前抹眼泪。
未完成的双面凤凰(2030)春分那天,诊疗车开进了川渝山区。
小满握着爷爷的旧账本,指尖抚过最后一页潦草的字迹:“回故乡,刻双面凤凰模。”
GPS导航显示,前方那个云雾缭绕的村落,正是爷爷挑着糖画担子走出的地方。
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位编竹筐的老人。
他抬头时,小满看见他耳后月牙形的伤疤——和爷爷后颈的一模一样。
“守业哥终究没回来。”
老人颤抖着摸向小满腰间的铜勺,那是爷爷临走前打的最后一件工具,“我们说好了,做出能照见前世今生的双面糖画,就去申请非遗。”
在老人的指引下,小满找到了爷爷藏在崖洞里的木箱。
受潮的宣纸上,画着正反对称的凤凰设计图,凤尾交织成DNA双螺旋,凤眼处标着“记忆芯片”的字样。
箱底压着张泛黄的电报:“守业,我已嫁人,勿念。”
邮戳日期是1980年,正是爷爷离开家乡的那年。
当晚,小满在祠堂前支起糖画摊。
山风裹着油菜花的香气,铜锅里的糖浆映着漫天星斗。
她按照设计图熬制了特殊的麦芽糊精,当双面石板合上时,传感器突然发出蜂鸣——石板夹层里的老松木,竟和爷爷藏在糖画工具里的木屑DNA匹配。
“快看!”
打着火把的村民们惊呼。
双面凤凰展开的瞬间,正面的羽毛上浮现出爷爷在小城糖画巷的种种片段,背面却映出1978年那个雨夜:扎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