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水的植物。
“沈医生,这里是儿科。”
她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医疗垃圾撞击内胆的声响里,听见自己平稳的语气,“如果是患者家属,请去挂号处排队;如果是私事,建议您去心理科。”
“晚晚,就十分钟。”
他往前半步,袖口的手表停在十点零七分——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间,“当年在手术室门口,我其实……沈主任!”
护士长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红色鞋跟敲在地面像敲碎一面镜子,“院长在会议室等您,关于上周患者投诉的事……”苏晚转身走向配药室,听见护士长压低的声音:“她调过来三个月了,您就当……放过她吧。”
配药室的玻璃映出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却没有泪光——原来有些伤,真的会在时光里结痂,脱落,最终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午休时的员工餐厅飘着番茄蛋花汤的香气,苏晚盯着碗里的蛋花出神。
那些絮状的蛋花像极了沈砚之抄诗时洇开的墨点,突然想起他曾说“顺时针搅蛋花才会嫩”,而林若雪讨厌番茄,所以他们的餐桌上永远摆着莲藕排骨汤。
“苏姐姐!”
小宇举着奥特曼卡片扑进她怀里,后颈的手术疤痕在阳光下发白——和她腰侧那道疤痕的位置分毫不差。
三个月前,她把肾脏摘除手术的补偿金匿名捐给儿童肾病基金时,从没想过会在儿科遇见这个大眼睛男孩,更没想到他会奶声奶气地说:“苏姐姐的眼睛像星星,和我手术时梦见的一样。”
“苏晚,有人找你。”
实习护士的眼神里带着八卦,“就那个总来送花的医生,在花园许愿树旁等你。”
秋风卷起银杏叶掠过许愿树,沈砚之站在树下,手里的牛皮纸袋被捏出褶皱。
看见她时,他肩膀骤然放松,却在开口时又绷紧如弓弦:“这些……是你落在公寓的东西。”
纸袋里装着她织到一半的围巾、那支刻着“R.X”的钢笔,还有那枚被他从垃圾桶捡回的戒指。
围巾上有处新织的针脚,细密整齐得不像她当年的手艺——她突然想起某个深夜,他说“线太乱了,我帮你理理”,原来他不是随手敷衍,而是真的坐了半夜,将她歪扭的针脚一一修正。
“你留着吧。”
她推回纸袋,戒指在阳光下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