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隋兴’的石碑?”
武媚簪尾扫过石碑,金玉相击声清脆:”陛下英明,所以臣妾特意选了硬玉刻字。”
她突然轻笑,”不像杨广用的砂石,泡三天就化了。”
紫薇殿的蟠龙柱上缠满红绸,武媚抚过石碑的指尖沾着朱砂。
“诸卿以为,这’圣母’所指何人?”
她转身时翟衣扫落李治的茶盏,碎瓷溅在宰相裴炎脚边。
老臣的笏板在颤抖:”或……或是西王母显灵……西王母?”
武媚轻笑,护甲划过石碑裂痕,”本宫昨夜倒是梦见洛神,说她乃昊天上帝之女,托名武姓降世。”
李治突然剧烈咳嗽,他盯着武媚鬓边的九尾凤钗——那是用废太子贤的东宫金册熔铸的,凤目嵌着两颗波斯血珀。
24五更天的太液池波光粼粼,武媚赤足踩在淤泥里。
上官婉儿提着宫灯跟在身后,火光映亮池底新刻的”日月当空”。
五岁女童的嗓音稚嫩如莺:”娘娘,这字念什么?”
“曌。”
武媚的护甲刮过池壁,石粉簌簌落水,”光明普照,如日如月。”
她突然拽过女童的手按向刻痕,锋利的石棱割破掌心:”记住,这字要用血写才灵验。”
对岸传来脚步声,李治的狐裘扫过枯荷:”媚娘又在教孩子识字?”
武媚转身时,将血手藏在袖中:”臣妾在教她……怎么在史书上留名。”
洛阳定鼎门竖起百丈天枢时,十万胡商跪献奇珍。
武媚的翟衣缀满南海珍珠。
拾遗王求礼突然冲出人群,抱着铜柱嘶吼:”耗资亿万铸此淫巧,不如赈济灾民!”
金吾卫的横刀尚未出鞘,武媚已款步上前:”王卿忧国,本宫心甚慰。”
她摘下发间金步摇,尖头刺入王求礼高举的奏折,”只是这’淫巧’二字——”步摇突然扎进老者手背,”得用血洗。”
围观百姓的欢呼声中,王求礼的惨叫被《圣母临人》的颂歌淹没。
封号”圣母神皇”那夜,武媚在明堂点了九十九盏人鱼膏灯。
李治的轮椅碾过《大云经》残页,经文里”女菩萨转世为帝”的朱批尚未干透。
他盯着灯影里武媚的侧脸,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掖庭西阁的月夜——她也是这样对着铜镜画黛,说要”改个名字”。
“雉奴,你看这’曌’字可好?”
武媚的朱笔悬在半空,墨汁滴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