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不忿,但如今每一步都进展顺利,她还是会听从我的,她从小便听我的话。
“那沈冀见色忘义,只不过贪图我的美色,让我嫁给一个好色之徒,子充于九泉之下不必安心!
再者,要我以他为夫,他如何能与我的子充相提并论!”
“自然不能!
但是他掌握京畿安全,可以护我们周全。
你说子充当年以命护你,不是为了让你报仇,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你才能活到今日。
舜英,你我都要好好活!”
“长姐,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与楚思齐之间,沈冀会护我?”
“须知人非草木,再烂的人也有几分真情。
沈冀这样的人,真情不多,给了你,便没办法再给楚思齐!
何况,同年入的同袍会,难道他就没想过执掌羡卒军?”
“长姐,可那沈冀目光短浅,狼子野心,与那楚思齐,不遑多让!”
“要的就是他的狼子野心,他若没有,我们便不能对楚思齐釜底抽薪!”
孙维轼与楚思齐的争夺已是箭在弦上,沈冀这把柴火,加给谁,谁的水就能先烧开。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从心底说服舜英,但我知道,为了复仇,舜英同我一样,可以断情绝爱。
舜英啊,这世间有两种苦,凡人总受不住。
一是丈夫背叛,二是挚友反目。
一我已经尝过了,第二种就让我们的仇人来替我尝尝吧!
十二、登基之夜十二月十二日,夜静天寒,星汉灿烂,六合、牧星、天德、月德等吉星如约当职,真是个黄道吉日!
祭祀宗庙、受百官朝拜一系列地繁缛礼节将我那年过半百的“好大儿”楚和安折腾地够呛,戌时已过,新任天子终于能喘口气了。
但是沧浪城外,两方雄师却都是枕戈待旦,不敢睡去。
新帝楚和安登基大典的礼乐犹在耳畔回荡,楚思齐的银鳞甲已凝满寒霜。
他勒马立于沧浪河边,望着远处宫灯如昼,手中攥紧的圣旨恨得无处可放。
孙维轼也是缺德,竟在新帝登基当夜便发出调令,命楚思齐即刻带五千精兵启程戍边,不得有误。
至于他手中的羡卒军,则留在沧浪河以北,不日便可交由他人掌管。
不管是不是假传圣旨都不重要,生日宴上,他已经决定要反了,等的不就是这封调令么?
他手下的羡卒军有近十万,加上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