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
楚思齐长枪舞起不落下风。
“假传圣旨?
当年你们在此斩杀刘家军之时,难道不是假传圣旨,只要你死了,假的便也成了真的!”
孙维轼抽刀再砍,似乎要将将楚思齐带回十一年前的战场。
但楚思齐一生杀人无数,如何会惧怕什么轮回报应,砍下的人头越多,军功越丰,他上山的路才会越平坦、越不费力。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沧浪河南岸再一次成了修罗狱。
折断的枪戟插在冻土中,像一片铁铸的荆棘林。
还站着的战马低头啃食主人残肢,铁嚼子沾着碎肉血浆。
不知道不远处被鲜血浸润的那片土地,明年的梅花,会不会开的更红。
楚思齐拄着半截断枪半跪血泊,左肩铠甲被陌刀劈开,裸露的伤口冻成青紫色。
十步开外,孙维轼的胡须结满血冰,陌刀深深嵌进某个年轻士卒的头颅——那少年眉眼竟与楚思齐有些相似。
“与其兵败被俘,株连九族,不如现在就自行了断!”
孙维轼喘着粗气,砍了一夜,他的声音嘶哑,眼神亦变得浑浊,“你可是害苦了你那些同袍……哼,诛九族?
我看他楚和安敢不敢诛我九族!”
楚思齐冷笑,诛九族,正是这九族众人头脑昏聩,才会选择这么一个没用的老头子登基称帝。
孙维轼听了这话,也顿觉失言,新帝乃是楚思齐的族兄,虽然关系远,但保不齐也在九族之内。
他既然已经向新帝投诚,自然也不想听这楚思齐说新帝的坏话,于是用尽力气抽出陌刀便准备再次进攻。
“别看你我如今皆是死伤惨重,但其实胜负已分,待我沈贤弟赶来,你……”话音未落,只听嗖地一声,长箭入喉,打断了楚思齐的战争总结,也结束了他的黄粱美梦。
楚思齐瞳孔骤缩,他看清了箭羽上的记号,那是沈冀的烈焰羽,箭羽上有一抹红色,红梅一样的颜色。
长剑贯穿楚思齐的咽喉时,他已经不可能再开口说话,但他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一个声音訇然响起。
楚思齐竟分不清那是人之将死的呜咽,还是自己手足情断难以置信的悲鸣。
他茫然看向沈冀还在震颤的弓弦最后一眼,接着眼神涣散倒地不起。
十三、逊位十二月十三日,本应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临朝,他却于这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