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因为冷空气瑟缩发抖的江眠就被沈树白裹进怀里。
“真是胡闹,大冬天的,冻坏了怎么办?”
江眠挣扎着从沈树白的大衣里露出一个脑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撒娇:“哎呀,人家这不是因为太想你了嘛。”
面对怀中人软软糯糯的声音,沈树白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缴械投降,心疼地在她地额头上落下一吻。
温香软玉在怀,沈树白很快起了反应,加上江眠状似无意的撩拨,两人很快旁若无人般拥吻起来。
腿边不满五岁的沈桦也见怪不怪,人小鬼大地转过身捂住眼睛。
顿了顿,他笑嘻嘻地开口:“爸爸,江阿姨,你们是要给桦桦生个小妹妹吗?”
听到沈桦稚嫩的童声,两人这才惊觉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激烈纠缠的唇齿念念不舍地分开,江眠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躲在沈树白的怀里,声音鼓鼓囊囊:“树白,都怪你,你怎么不提醒我桦桦还在这儿?”
说完,她像是气不过,又捏了捏沈树白腰间的软肉泄愤。
沈树白也不恼,宽大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笑声爽朗:“怕什么?桦桦说的对,我们也是时候该给他生个妹妹了。”
一阵打情骂俏后,沈树白一把将江眠拦腰抱起往屋里走,沈桦叼着一根棒棒糖乖巧地跟在身后。
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缩成黑色的小点,消失不见。
躲在廊柱后的林羡再也撑不住,软绵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跳动的心脏还是会像针扎一样疼。
一个是她深爱了五年的丈夫,一个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孩子,她的心就算是硬成石头,此刻被撞得粉碎。
一阵风出来,脸上一片冰凉,林羡抬手碰到湿润,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撑着廊柱站起身,林羡擦了一把眼泪,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再也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掉眼泪。
还好,还好,上天待她不薄。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第二天早上,林羡睁开眼睛就看到守在床边一大一小的父子俩。
两人眼圈红红的,像是熬了一夜。
看到她醒来,两人同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羡羡,你半夜发烧,吓死我和桦桦了。”
“妈妈,妈妈,答应桦桦下次不要替被子了好吗?”
沈树白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急切的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沈桦更是紧紧搂住她的腰身,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百般体贴,万般顺从,就像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林羡安静地被他们抱了很久,心底一片凄然。
他们对她还是有爱的,只不过这份爱出现了杂质。
这样的爱她宁愿不要。
确认林羡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热,父子俩还是不放心,早餐也吃的索然无味,反复叮嘱家庭医生要时刻检测她的健康状况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林羡木然地看着他们走完流程,吃完早餐梳洗,一个人来到山禅寺还愿。
“感谢上苍垂怜,信女得偿所愿,愿一生供奉香火。”
香炉里的香火烧得正旺,她抬起头,眼前闪过一道金光,随后是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请求已接收,宿主将在十五天后返还原世界。
祝您旅途愉快。
得到确切的日期,林羡身心舒畅,回家的路上叽叽喳喳地像只快乐的小鸟。
前排的王叔也感慨很久没看到她这么开心了:“笑一笑,十年少,夫人还是要多笑笑才好看。”
“嗯,王叔,我以后一定会笑口常开的。”
结果刚走进大门,便看见万般刺眼的一幕。
宽敞明亮的餐厅里,沈树白坐在主位,沈桦坐在他的右手边,而江眠坐在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林羡口味清淡,所以饭桌上从未出现过重口的饭菜,沈树白和沈桦也是,甚至问道辣味会下意识地皱眉,一起生活了五年,他们陪着自己吃素、吃斋饭,乐此不疲。
而现在,桌上摆满了辛辣的菜品。
林羡自嘲地摇摇头,原来不是不爱吃,只是偷吃会更好吃。
正当她要走进去时,沈桦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到江眠碗里,奶声奶气道:“江妈妈,给,你吃第一口。”
林羡顿住脚步,耳朵被“妈妈”这两个字砸的嗡嗡作响。
她豁然抬头,就看到江眠如珠似宝地将沈桦抱进怀里,母慈子孝的氛围下,沈桦更是直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主位的沈树白为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刚想要说话,却突然发现了站在玻璃窗前的林羡。
迎着那道惊恐的目光,林羡大步走了进去。
“羡羡,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羡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视线转移到江眠身侧。
此时的沈桦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抱住江眠的胳膊躲在她身后,只怯生生地露出半颗脑袋:“妈妈......”
看到他这副样子,江眠忍不住心疼,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一样冲锋陷阵:“林小姐,桦桦还只是一个孩子,童言无忌而已,大人又何必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