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安扬起头,清亮的眸子里同样燃着火:“你怪我?”
“若非是你得罪了陆清渊,他好端端的绑我做什么?”
江淮未曾预料竟是因为这个,身为兄长的威严怎许他在江锦安面前落了下风,江淮道:“若非是你非要出府,陆清渊怎会将你掳走?”
“嗬。”江锦安冷笑,声音愈发冷淡:“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反倒来说是我的错?”
江锦安上前一步,对上江淮那双微微恍然的眸子,江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姑娘面颊红肿,眼中怒意翻涌,江淮侧过脸,无形之中已经落了下风:“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江锦安挑眉:“我还以为长公子要如往常一般责打我,若是长公子不欲责罚,那我便回自己院中去了。”
言毕江锦安拉过翠微,主仆二人一起往清梨院去。
青斋上前道:“瞧着二姑娘受惊不小,公子可要给二姑娘送些伤药去?”
方才江锦安与他对峙之时,江淮瞧见了他脖颈处的青紫,方才打她那一掌,此刻掌心还隐隐发麻,江淮心中有些愧疚,点了点头:“给她送些伤药吧。”
“姑娘这是新伤叠旧伤,不知何时才能好呢。”翠微心疼的给江锦安上着药,说着说着眼里就蓄满了泪。
前世在掖庭时受过的伤比这些严重多了,江锦安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看着翠微伤心有些不忍。
她替翠微抹泪:“都是小事,哭什么?”
她宽慰着翠微,心思却早已飘向另一头。
她接二连三的顶撞江淮,依照江淮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饶过她。
翠微端了铜盆要出去倒水,才开了门就撞上青斋。
青斋有些不好意思,他递过药:“是长公子命我来给姑娘送药的,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他客套两句,翠微只觉听了什么极好笑的事,迟疑的接过那瓶伤药:“多......多谢。”
青斋把药送到便出了院子。
翠微把那药拿到江锦安面前:“姑娘......长公子命青斋送来的。”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锦安把玩着那白瓷药瓶,嗤笑一声,随手丢在案上:“扔了吧。”
江淮给的,她嫌脏。
江淮命青斋送的那瓶伤药就这么被翠微给丢了出去,青斋捧着那瓶药回来时,面色极其难看。
犹豫片刻还是把这事告诉了江淮。
江淮咬牙:“她是长本事了。”
青斋低着头,不敢说话。
“既然她不要,你还捡回来做什么,丢出去就是了。”
江淮几乎是恼羞成怒,白玉似的脸庞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他想过江锦安许多反应,或是恼怒,或是怨恨,却不曾想到她对自己是漠视。
是一句话都懒得说,是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是与他相关的东西都厌恶,不愿意触及。
好......很好!
江淮牙关紧咬着,他宽慰着自己。
既然江锦安执意如此,那就莫怪他不留情面了。
只是心口似乎缺了一角似的,隐隐泛着酸与疼。
江淮命人去寻江锦安时嘱咐过,不许今日之事外传,是以江娇只知道江锦安回府回的迟了,不曾知道细则。
江锦安成功入选,这对江娇打击不小,她也曾想过去求老太太为自己再疏通疏通关系,可先前因为自己对江锦安下毒的事已经劳烦过老太太了,江娇也不好再去开这个口。
江远兴事务繁忙,她若是去问了,江远兴大抵只是一句:“去问你祖母去。”
她思前想后,还是寻到了江淮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