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直视他的眼睛,“程野,医生说你随时可能心力衰竭,你却想把我支到地球另一端?”
程野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的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那这是什么?”
我拉开床头抽屉,拿出昨晚医生留下的检查报告,“‘左心室功能严重减退,EF值仅35%’,这叫不严重?”
程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你看了报告……我看了,而且查了所有医学名词。”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程野,你可能会……会……”死。
这个字卡在我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程野突然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听我说,小满。
心肌炎是可以控制的,现代医学很发达。
但你的职业机会……闭嘴!”
我猛地站起来,眼泪终于决堤,“七年了!
你默默喜欢我七年,收集我的照片,记住我的习惯,替我挡掉难缠的客户,现在还想牺牲自己的健康成全我的事业?
程野,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这种安排?”
程野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划开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伪装。
“因为我爱你。”
他轻声说,声音破碎,“所以你的未来比我的重要。”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我。
我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瘦削的身体,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傻瓜……大傻瓜……”我的眼泪浸湿了他的病号服,“没有你的未来算什么未来……”程野的手臂环住我,颤抖着收紧。
他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快而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泣,直到护士进来打断我们。
“程先生!
您不能情绪激动!”
护士慌张地查看监测仪,“心率120了!
医生!”
接下来的半小时一片混乱。
医生给程野注射了镇静剂,严厉警告我们都要保持情绪平稳。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墙角,看着程野再次陷入沉睡,心如刀绞。
---九点钟,我不得不离开医院去公司。
临走前,我在程野额头上轻轻一吻,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我的手,呢喃了一句“别走”,又沉沉睡去。
公司的电梯里,我对着金属墙面整理仪容。
镜面倒影中的我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活像个失恋的可怜虫。
电梯停在12楼,门开时我深吸一口气,昂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