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眼前一黑,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迅速坠入无边的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躺在学校医务室那张带着消毒水味的白色病床上。
窗外,夕阳将云霞染成了浓烈的橘红色,光芒透过玻璃,有些刺眼。
竞赛,早已结束。
而我,以一种最荒诞的方式,与我的梦想失之交臂。
母亲匆匆赶来,眼圈泛红,她告诉我,苏晴为了救一只被困在学校后院矮墙缝隙里的小猫,不小心从墙上摔了下来,左臂当场骨折,现在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打着石膏。
又是苏晴。
我赶到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
苏晴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左臂被厚厚的石膏固定着,高高地吊在胸前。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平日里灵动的眼眸也失去了几分神采。
看到我出现在病房门口,她明显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闪烁着,充满了浓浓的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默,对不起……又害你担心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病后的虚弱。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条被石膏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心中的疲惫与怨怼如同积压了十年的火山,几乎要在一瞬间喷薄而出。
为了她一次小小的、不计后果的善举,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那是我用无数个夜晚的努力换来的机会啊!
我张了张嘴,那些压抑在心底的质问,那些积攒了多年的怒火,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声干涩而沙哑的叹息:“下次……小心点。”
从那以后,苏晴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她开始刻意地疏远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然地寻求我的帮助。
即使遇到困难,她也会咬着牙自己解决,或者去麻烦其他同学。
她大概也从这次代价惨痛的事件中,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我们之间那种超乎寻常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联系,尽管她依旧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的全部真相。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迫切地想要挣脱无形的牢笼,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林默,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一次,当我习惯性地提醒她注意脚下湿滑的台阶时,她终于忍不住对我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抗拒和一丝……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