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鹤。”
雪越下越大,萧承煜忽然笑出声,伸手替他拂去头上的雪花。
远处的太液池结着薄冰,却有只孤鹤振翅飞过,鸣声清越,直破云霄。
谢砚之望着那道白色的影子,忽然明白——他们从来不是棋盘上的棋子,而是天地间的鹤与松,风越大,根越紧,羽越丰。
十年后,江南某书院。
“听说了吗?”
书童压低声音,“当今太上皇与丞相爷曾是同窗,当年在御花园偷摘葡萄的事……嘘!”
穿青衫的学子慌忙按住他的嘴,却在转身时,看见廊下立着的两个身影。
左边那人穿着绣鹤纹的素锦袍,右边那人的月白长衫上绣着松云,两人腰间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越的响。
“在说什么趣事?”
萧承煜抬手替谢砚之拂去肩头的落花,“可是在讲本太子当年如何被一只小鹤啄破了手指?”
谢砚之轻笑,取出腰间酒壶递过去:“明明是某只松鼠,偷藏了我的糖糕,却反过来咬我一口。”
酒壶在两人间流转,落花落在他们交叠的膝头。
远处传来朗朗书声,念的正是谢砚之主持修订的《西域屯田志》。
萧承煜望着漫天云霞,忽然想起那年雪夜在东宫,谢砚之眼中倒映的烛火——原来真正的棋局,从来不是输赢,而是与君对坐,看云卷云舒,鹤唳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