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雪厉碧桐的女频言情小说《我亲手救的兽人,屠尽我的族人雪厉碧桐》,由网络作家“吱吱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桃杏的尸体被我亲手葬在了巫族的陵墓。那里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森森的白骨。兽族就连死去的巫族人没有放过。后来我想过离开,可是雪厉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轻竹,我已下令厚葬所有巫族人的骸骨。”“你别走……别走好不好?”华丽的首领兽账里,男人双膝跪地。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往外冒血的血洞。那是雪厉为了赎罪,主动往身体里刺进的银针。九百九十九根,比我多数倍还不止。他说要亲自感受我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可这些,只会让我感觉到厌恶。“与其在这里装模作样博取我的同情,倒不如痛痛快快放我离开。”我冷冷地看着他。在这肮脏地方多待一刻,我都觉得恶心。雪厉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一秒,他竟拖着那满身伤痕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我跪爬过来。他颤着手竟想要过来拉我...
《我亲手救的兽人,屠尽我的族人雪厉碧桐》精彩片段
桃杏的尸体被我亲手葬在了巫族的陵墓。
那里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森森的白骨。
兽族就连死去的巫族人没有放过。
后来我想过离开,可是雪厉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轻竹,我已下令厚葬所有巫族人的骸骨。”
“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华丽的首领兽账里,男人双膝跪地。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往外冒血的血洞。
那是雪厉为了赎罪,主动往身体里刺进的银针。
九百九十九根,比我多数倍还不止。
他说要亲自感受我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可这些,只会让我感觉到厌恶。
“与其在这里装模作样博取我的同情,倒不如痛痛快快放我离开。”
我冷冷地看着他。
在这肮脏地方多待一刻,我都觉得恶心。
雪厉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下一秒,他竟拖着那满身伤痕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我跪爬过来。
他颤着手竟想要过来拉我。
心中猛地一阵嫌恶,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然后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然而这一掌对雪厉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紧紧扯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打疼了吗?”
急剧的愤怒与羞耻瞬间爆发。
我没忍住抬脚,狠狠一脚踹上了他的肩膀。
雪厉本就因体内那九百九十九根银针而虚弱不堪。
这一脚下去,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压抑的闷哼声在寂静的兽帐中格外清晰。
可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畅快。
我眼底满是滔天的恨意,一字一顿地对着他说道。
“疼吗?”
可这些远不及我曾经所遭受的万分之一。
无数个日夜的煎熬,无数次折磨。
那些遍布全身的银针,就像一道道催命符。
时刻提醒着我所受的屈辱。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赎罪?
哈,别在这儿恶心人了!
突然,一只手轻轻抬起了我的脚。
我低头望去,只见雪厉嘴唇苍白,却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疼……轻竹,只要你别再说那个‘走’字,你想怎样对我都行。”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我心中猛地一颤。
“兽族的叛徒已经被我绑起来了。”
“那个女人……都是她才害得我们变成了这样。”
雪厉的呼吸急促。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落在我脚踝处的手愈发用力。
“只要杀了她,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睁开眼的瞬间。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猛地沁入鼻腔。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帐顶。
那些纹路似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绝望如同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为什么我还活着……我下意识伸手扯动脖颈处的锁链,那里却空无一物。
同时惊觉,就连手臂上的伤口也不见了。
我慌乱地浑身上下摸索。
“为什么……?”
明明我的巫女之力早已消失。
可为什么伤口全都愈合了?
“圣女……”旁边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我猛地一僵,缓缓地扭过头。
只见我曾经的贴身侍卫桃杏正面色苍白得趴在我的旁边。
而她的掌心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豁口。
鲜血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将身下的床榻染成了一片刺目的殷红。
而在她的另一边,静静摆放着一只碗。
里面盛着的,是她温热的鲜血。
我抬起手,颤抖着摸上自己的唇角。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渍。
我猛地伸出手,死死捂住她还在用力挤压着伤口的手。
“桃杏……桃杏,你不可以这样!”
巫族之人,与我终究不同。
虽也拥有快速愈合伤口的能力,但也只不过比常人略快一丝罢了。
一旦失血过多,她们的身体便会迅速衰老。
活不过几日了。
而桃杏,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族人了。
我不停地冲着她摇头,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
而换来的却是她轻轻的一笑。
她缓缓摸上我的手背,最后攥紧。
“圣女……可知为何巫族圣女不死不灭吗?”
桃杏微微垂下头,目光柔和。
“因为我们,都是圣女的一部分。”
“圣女在,巫族便在。”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眶中滑落。
我突然如梦初醒。
瞬间明白了桃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本被我派去保护雪厉的父母,幸而也躲过了屠族之祸。
如今却在这里为我换血,跟雪厉脱不了干系。
心中的愤怒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将我彻底吞噬。
带着无尽的绝望,我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喊。
“雪厉!
为什么不让我死!”
“你就非要如此残忍,折磨我一辈子吗?!”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这一切我都没有做错,可为何是我承受所有的痛苦。
就连我死亡的权利都要剥夺!
我的声音渐渐哽咽,眼睁睁看着桃杏在我身边像花一眼渐渐枯萎。
兽账外,雪厉闻声猛地一顿。
他痛苦地攥紧双拳,指节泛白。
“对不起,轻竹。”
“可我也同样接受不了没有你。”
他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眼底满是冷色。
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祭祀台那边突然传来了动静。
雪厉眉头一皱,心里顿时传来不好的预感。
可旁边的兽人们都还在欢呼。
面前的碧桐更是垂着头,满脸的羞意。
他攥紧手里的红绸,最终还是嗤笑一声。
想太多了,能有什么事……等一切告一段落。
他们回归兽族的习俗,男女共坐一桌把酒言欢。
小孩子在中间时不时跑来跑去。
雪厉眉眼罕见地柔和了下来。
在巫族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早就与这些脱离地一干二净。
酒杯的碰撞声中,他猛地想起还在外面被烈日灼晒的楚轻竹。
雪厉心中一紧,然后冲着旁边勾了勾手指。
下一秒,一个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人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她就那样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为何,雪厉的心脏猛然一缩,然后瞬间加速跳动起来。
他嗤笑一声,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楚轻竹,你在这儿装什么可怜?
给我赶紧站起来!”
空气中一片死寂。
周围原本热闹的兽人们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纷纷噤声。
一时间,桌间只有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的笑声。
雪厉的呼吸一滞。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大步地走到我的身旁。
然后抄起身旁的长鞭,不由分说地狠狠一挥。
长鞭划破空气,重重地抽在我的身上。
我的身体被抽得浑身一颤,却依旧毫无动静。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再也顾不上其他。
雪厉急忙蹲下身去,掰起我的脑袋。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惨白到毫无生气的脸。
“轻竹……?”
雪厉的声音瞬间弱了下来。
他颤着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血污。
可那血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
从嘴角汩汩涌出,怎么也擦不干净。
瞬间男人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他慌乱地将我的上半身紧紧搂在怀里。
然后不停地用手去堵那不断涌出的鲜血,眼神中满是绝望。
同时崩溃地抬起头,冲着周围呆愣的兽人们声嘶力竭地喊道。
“给我找大夫!
快去找大夫!”
可是大夫换了一波又一波。
每个人到了最后都只会告诉雪厉。
我早就死透了。
直到其中一个人突然提起,若是能找到巫医为我医治,可能还尚有一丝希望。
雪厉眼睛一亮,刚想要开口。
下一秒他蓦地想起。
所有的巫族人都被他皆数屠尽,更别提什么巫医了。
男人呆愣地坐在我的旁边。
他死死握住我那只手指扭曲的手,看着那被摘出来的九十九根银针。
突然外面有人跌跌撞撞跑进来。
听到那人说了什么后,雪厉面色一僵。
他颤抖着嘴唇。
“你是说我阿母和阿妹……回来了?”
前面再也没有了路,只有陡峭的悬崖。
呼啸的冷风中,伴随着点点烽火。
我紧紧抱着念念,与身后红着眼的雪厉四目相对。
他缓缓伸出手,声音颤抖。
“过来……轻竹……”望着他这副害怕的模样,我嘴角上扬。
“让我走。”
我的声音很轻。
却如重锤一般,重重砸在雪厉的心底。
“不可能!”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仿佛这样便能将我永远地留在身边。
我的笑意愈发浓烈,却未达眼底。
然后抬起脚跟,缓缓往后错了一步。
坠入崖底,就算是巫族圣女,也会粉身碎骨。
“不要!”
他瞬间大惊失色,眼底瞬间被痛苦填满。
“不要跳……我求求你。”
听到求你二字,我摹地一愣。
然后将怀中的念念抱的更加紧,抬起头冷漠地与雪厉对峙着。
“好……”他终究是妥协了。
寒风卷着烽火的灰烬扑在他的脸上,雪厉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悲痛、绝望。
他不想放开我,却也更不想让我死。
我就这么看着他带人退到了半山腰,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往另一边奔去。
毕竟这条命是桃杏为我换来的。
我不会寻死。
但我怕他会后悔。
雪厉定定地看着我的背影。
体内的银针早已深陷五脏六腑。
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他笑着抹掉嘴角的血渍,喃喃开口道。
“若有来世,别再救我这个畜生了……”……一直到我坐上渡船,也没见身后有半个人影儿追过来。
我瞬间虚脱跌坐在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平静下来后,顿时心跳如鼓。
突然眼一瞥。
远处隐隐有火光。
我心下一惊,以为是雪厉追了过来。
可是再细看。
伴随着缓缓向上的浓烟,分明是兽账的方向。
兽账走水了。
而雪厉没有逃出来。
熊熊烈火中,他一身血色。
而另一边,则是那身重新赶制的玉兰花喜服。
只不过它并没有等到它的主人。
兽账外族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可雪厉却仿若未闻,他缓缓跪坐在地。
额头与地面相触的瞬间,火舌无情地盖过了他的身躯。
我猛地抬头,只见碧彤手持匕首站在我的面前,嘴角轻扬。
她高高举起手,毫不犹豫地一刀便刺进了我的肩膀。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随之又是一刀,落在了我的小腹。
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我的衣衫。
我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却已经痛到叫不出声。
“果然是贱人!
你就是拿这具身体迷惑雪厉的吧……”她在我的小腹里用力搅动着。
看着我痛苦,脸上满是扭曲的快意。
“如今你也不过是被男人玩烂的烂货,还指望着雪厉能对你心软。”
“他不想让你死,我成全你怎么样?”
刀尖在我胸口缓缓流连。
我麻木地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刀尖,心中一片死寂。
见我不哭不闹,甚至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
碧彤气得面色狰狞。
她刚想要一刀捅进去,突然身后哭声乍响。
“首领阿叔,小风也想射弓!”
小风指着那跟他一般高的弓箭,红着脸跟雪厉撒娇。
而雪厉不知在想什么,揉着小风的头,对着我一笑。
我不禁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好啊,那么阿叔就用人骨为小风亲手打造一具专属的弓箭。”
“后山的荒地,我记得正好有一具巫族人的尸骨。”
我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向雪厉。
他在说什么……?
后山的尸体,只有念念一人而已。
“不行……不行!”
可他们像是没听到我的怒吼,很快就有人将骨架呈了上来。
那小小的骨架,蜷缩在一起,仿佛还在羊水里沉睡。
我的瞬间目眦欲裂,不顾身后麻绳勒进皮肤的剧痛,疯狂地扯动着。
“不许动他!
我求求你不要动他……”求你。
那句话,终究还是从我的嘴里说了出来。
我看到雪厉嘴角轻扬,眼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他冲着我挑了挑眉。
可下一秒,却还是若无其事拿起念念的腿骨。
看着他们将骨头磨细,打孔。
我一阵气血翻涌。
突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昏死之前,只感觉有人捧起我的脸,声嘶力竭道。
“松绑!”
“赶紧松绑!”
我被锁在了兽账中。
日夜都有兽人看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雪厉知道我恨他。
他从不进来帐内,只是遣散兽人。
自己蹲在外面,絮絮叨叨地回忆我们的以前。
他不知当初我为救他散尽了所有的巫血。
仇恨蒙蔽双眼时,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对不起我。
听着这些话,我有时会哭笑不得。
说到底只是不够爱罢了。
他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爱我。
日子长了。
我渐渐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就连帐顶的花纹都变得不再那么可怖。
一共三十六种纹路,我数得清清楚楚。
直到我快要绝望时,有人遣走外面的兽人,趁夜色钻了进来。
“圣女阁下!”
一个娇小的兽女正目光奕奕地看着我。
还来不及反应,咔嚓一声。
我身后的长发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一套崭新的兽族服饰放在了我的身旁。
“请离开这里吧。”
略显沧桑的声音从那娇小兽女的身后传来。
我循声望去,只见雪厉的阿母缓缓上前。
她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捧着一把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抹在了我的脸上。
这是兽族为远行的人祈愿的方式。
突然雪厉的阿母带着阿妹一同跪拜在地,我微微后退了两步。
她们的身躯颤抖,却无比虔诚。
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一共叩了三下。
“雪厉犯下了滔天大罪,却还是执迷不悟,不肯回头。”
阿母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哽咽与无奈。
她颤抖着双手,将手中的沉甸甸的钱袋塞到了我的手上。
“我们日夜不歇,却还是没有赶上。”
“距离这里三百公里的西郊,有一支百年前出走的巫族人。”
“是我们在逃亡时偶然发现的。”
“还有这个……”一个小小的包袱捧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下一颤,眼眶微微酸涩。
那是念念的尸骨。
“这是我们一族欠你们的。”
“赶紧跑,别回头。”
昏暗的地牢里。
我睁开眼,只见雪厉紧紧抓着我的胳膊,额头冒着青筋。
那块本应该迅速愈合的伤口,已经微微有溃烂之势。
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却在与我四目相对时,下意识得嘲讽道。
“巫族圣女竟如此目拙,普通的兽骨而已,就吓成了这幅模样。”
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
我又怎么不会认识自己的孩子。
我茫然地望着他,泪水汹涌地夺眶而出。
痛苦、悲哀、耻辱。
如狂风般席卷着我的身体。
雪厉一愣,颤抖着举起手。
不等指尖碰到我的脸,我就一扭头,哭到哽咽。
雪厉说过,他不喜欢我哭。
因为只要我掉眼泪,他就会心痛难忍。
可是他的心痛,下一秒就化作掌风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那一掌扇的面色红肿,嘴角隐隐浸血。
他猛地站起身,眸底带着恼怒。
视线落在我那满身的伤口时,却又难耐地移开。
“楚轻竹,不要耍花招。”
“我本还想找个大夫帮你看一看,不过目前看来,你倒是没什么大事。”
来不及反应,指骨就被人狠狠踩断。
我痛苦地皱眉,一声未吭。
然后抬眼看着他比以前更宽阔的身影。
咧开唇角,突然笑了。
“雪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一怔。
我侧目看着扭曲不成样子的手指。
不禁想到自己的这只手,喂过雪厉吃药、摸过他的脑袋、轻哄过他入睡。
甚至与他缠绵时,交指相扣。
最后却落得这幅下场。
“早就不一样了。”
“若是当时我就知你是伤害我族人的仇人,我宁愿死。”
雪厉漠然地垂着眼,脚下愈发用力。
“也不愿被你救。”
我长出一口气儿,不愿再作多解释。
他是不会信我。
如若信了,那他就不会屠我满族,杀我父母,更不会把出生还不到一个月的孩子生生掐死。
可是雪厉啊。
若是我再遇到了那时的你。
可能还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手指上的重量摹地消失。
“明日我便与碧桐成亲。”
这句话如刀尖深深剜进我早就破旧不堪的心。
他勾起唇角。
“听闻巫族圣女可祈神灵护佑,祝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正午吉时,我亲自来接你去喜堂。”
“为我和碧桐行叩拜礼。”
闸门落下。
我转动着干涩的眼球,苦笑一声。
明日……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明日了吧。
我亲手救了一个兽人。
他却变成刺向我的尖刀,屠尽我的族人。
把我压到他母亲和妹妹的墓前,逼我跪在烫红的烙铁上赎罪。
“楚轻竹,当初你的族人就是这样逼死我阿母和阿妹的,还记得吗?”
“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你早就该被我一刀割掉了脑袋。”
我哀求雪厉,至少放过还在襁褓的孩子可他却当着我的面,将孩子的尸体喂给秃鹫。
更是将九十九根银针刺进我的身体,逼我沦为整个兽营最廉价的女妓。
“听说巫女自愈能力远超常人,既然你死不了,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可他不知道,早在救他那时,我便流尽了所有的巫女之血。
如今的我不过油尽灯枯,撑不过三日了。
……身上不停耸动地身影被推下。
我被人从军妓营的兽人堆里扯了出来。
他们抻着我脖子上的锁链,将我一把推进了雪厉的兽帐。
明明是磕碰在柔软地毯上,可我却疼地脸色苍白。
银针在体内更深了一寸。
下一秒,头皮猛地一痛。
有人揪住我的头发,毫无顾忌地把我往前拉直到视线内出现一双黑色长靴,这才作罢。
我知道这是谁。
于是浑身颤抖,将脑袋抵在了地面上。
“罪奴……参见首领大人。”
可是这份乖巧,并没有得到雪厉的怜悯。
他一脚踹上了我的下颔,皱着眉。
“脏死了。”
我不敢出声,只能把痛哼活着嘴里的鲜血一并咽了下去。
心像被面团一样揉地四分五裂。
怎么会不脏?
我日夜在军妓营里,受那些兽人的蹂躏与凌辱。
雪厉嫌恶地拎起锁链。
不顾我被勒的青紫的脸,一把扯过我的手臂,在上面狠狠地划了一刀。
顿时血液四溅,顺着臂弯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巫女的血是治病良方。
只要一滴就可让人疾病全无。
我麻木地看着他从满满的一碗中里舀出一滴,亲自喂给了旁边梦魇的兽女。
我没告诉他,我的血早就没有了用。
碧桐的手指紧抓着雪厉的衣袖,嘴里念念有词。
当血珠送入唇中,她猛然惊醒,泪汪汪地看着雪厉。
“雪厉,我又梦见以前的事了……别怕,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带走你了。”
雪厉摸着她的额头,神情温柔。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我举着还在流血的手臂上,脸色愈发苍白。
那他从城内救回来的兽女。
当时也是她拿着雪厉父母的遗书找到他,说我巫族人嗜血成性。
关押上百兽人,以此为奴。
后来雪厉把她纳入羽翼,并帮她找到失散的孩子。
两个人越走越近。
碧桐似乎才发现我,恨意瞬间袭上了双眸。
她挣扎着起身,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贱人!
巫族的贱人!”
我被踹倒在地,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顿时显露了出来。
雪厉面色一怔,不知在想什么,神色阴郁地看着我。
我慌忙用破旧不堪的外衣将自己紧紧裹住。
此刻巨大的耻辱感将我整个吞没。
而碧桐抱着雪厉的胳膊,声嘶力竭。
“雪厉,你杀掉她好不好?!
每一个巫族人都该死!
他们都该死!”
我闭着眼,颤抖着将自己缩成一团。
雪厉不会杀我。
但他同样也不会放过我。
果不其然,他拎起我的头发。
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冷冰冰地看着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你想死吗?”
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的大脑已经昏胀一片。
我勉强抬着眼皮,怔怔地看向雪厉。
曾经亲手救下来的狼崽已然变了幅儿模样,带着满腔的恨意对我挥下利爪,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他见我不说话,眼睛一眯。
把那满满一碗的血顺着我的脑袋倒了下来。
我被血腥糊住鼻子,挣扎着想要呼吸。
雪厉却嗤笑,掐住我的脖子缓缓收紧。
我瞬间两眼翻白,双手死命地扒着他的手掌。
“杀……杀了我。”
此言一出,他摹地愣住了。
脖子上的手掌消失,呼吸回来的那刻,我被一脚窝出去了老远。
后背撞到木凳时,带起一片酥麻。
我疼地指尖都在打颤,只听远处的男人咬牙切齿道。
“楚轻竹,想要死寻解脱,不可能!”
“把她带下去,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
有人抻起我的胳膊,把我像是拉畜生一样往外扯。
我抬着满是血污的眼皮,对着一脸冷色的雪厉轻笑。
不出三日。
不想死,我也要死了。
雪厉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猛地冲上前,伸手掐住了离得最近阿妹的脸。
阿妹被他掐得嘴角一撇。
“干什么!
你掐我干什么!”
雪厉的手被轻轻一挥,就顺着她的脸滑了下来。
他呼吸逐渐急促,眼圈泛起了红。
“没死……真的没死……好啊!
你咒我死干嘛!”
阿妹跳着脚,一拳打在了雪厉的肩膀上。
她刚要开口嘲讽,就看见自己的阿哥的眼泛着不正常的红。
整个人一僵。
旁边的阿母拉了拉阿妹的胳膊,冲着她摇了摇头。
然后温柔的看着雪厉。
“若不是那位巫女大人请人为我们带路,我们根本走不出那地牢外的密林。”
“雪厉,族里人出了叛徒。”
“叛徒……”雪厉麻木地嗫嚅着嘴唇。
他默默地听着阿母叙说当年所有的真相。
原来巫族并没有奴役兽族。
但那数百名兽人被关押在地牢,却是确有其事。
只不过背后的人不是巫族。
而是一名叛逃兽族的兽女。
她天生反骨,弑父杀母,更是蓄意挑逗起两族的斗争。
他的阿母也因此被迷惑,带着他和阿妹出逃。
中途发现这些事情的真相,再回头却来不及了。
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他脑部重创,面临濒死。
阿母带着他们两个人逃走本就是有心无力。
艰难抉择时,若不是巫族圣女察觉此事,暗中调查中又叫人护着他们走出了地牢外面的密林。
更是施以援手救了雪厉。
他们早就家破人亡了。
就这样,他们在外面躲了两年。
半个月前才开始动身来寻雪厉。
雪厉噗通一下跌坐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不停抖动地双手,绝望瞬间袭上心头。
“我这是……做了什么……”他不顾摸不着头脑的家人,指甲在地上磨到劈裂。
跌跌撞撞地就要往我的方向爬去。
“轻竹……”可人还没到门口,一支利剑便迎面刺来。
少女眼眶通红,看着地上的雪厉像是在看死物。
“你把圣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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