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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

白音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云舒拿着东西去了柜台,“同志,请问你们这儿又没有厚一点的纸板啊?”负责收钱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见沈云舒就拿了点这么不值钱的东西,也没个好脸色。眼神一瞥,“没有。”“那艾叶呢?”沈云舒又问。谁知,女人却十分不耐烦的皱眉看向她,“哎呦同志,我们这儿虽然是百货商店,但也不是药店,艾叶这属于药物,你要去药店买的啦!”见她这态度,沈云舒也有些不满起来,但她也明白,这年头能在百货商店工作的都是有些背景门路的。神情傲慢,看不起客户也是常有的事儿。“那结账吧。”明白道理归明白道理,心情不爽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沈云舒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冷着脸说道。“一共三块四毛钱。”见沈云舒不高兴了,那人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眼神更加的鄙...

主角:沈云舒秦鹤山   更新:2025-05-09 2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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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舒秦鹤山的其他类型小说《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由网络作家“白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云舒拿着东西去了柜台,“同志,请问你们这儿又没有厚一点的纸板啊?”负责收钱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见沈云舒就拿了点这么不值钱的东西,也没个好脸色。眼神一瞥,“没有。”“那艾叶呢?”沈云舒又问。谁知,女人却十分不耐烦的皱眉看向她,“哎呦同志,我们这儿虽然是百货商店,但也不是药店,艾叶这属于药物,你要去药店买的啦!”见她这态度,沈云舒也有些不满起来,但她也明白,这年头能在百货商店工作的都是有些背景门路的。神情傲慢,看不起客户也是常有的事儿。“那结账吧。”明白道理归明白道理,心情不爽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沈云舒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冷着脸说道。“一共三块四毛钱。”见沈云舒不高兴了,那人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眼神更加的鄙...

《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精彩片段

沈云舒拿着东西去了柜台,“同志,请问你们这儿又没有厚一点的纸板啊?”

负责收钱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见沈云舒就拿了点这么不值钱的东西,也没个好脸色。

眼神一瞥,“没有。”

“那艾叶呢?”

沈云舒又问。

谁知,女人却十分不耐烦的皱眉看向她,“哎呦同志,我们这儿虽然是百货商店,但也不是药店,艾叶这属于药物,你要去药店买的啦!”

见她这态度,沈云舒也有些不满起来,但她也明白,这年头能在百货商店工作的都是有些背景门路的。

神情傲慢,看不起客户也是常有的事儿。

“那结账吧。”

明白道理归明白道理,心情不爽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沈云舒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冷着脸说道。

“一共三块四毛钱。”

见沈云舒不高兴了,那人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眼神更加的鄙夷。

这种人她见多了,身上没两个钱还要学人逛百货商店,遇到贵的东西又买不起就说他们的东西不如供销社的。

都是一群没眼力见的泥腿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傲气,难怪一辈子的穷酸命。

秦鹤山自然也看出了女人的轻视,默不作声的付了钱,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后,示意沈云舒拿着东西离开。

等到两人走出了百货商店,那女人又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切,我当是有多了不起,还不是靠着张脸。”

至于身边穿军装的那个男人,外形条件是好的,可惜全身上下没个名牌货,想来也不是什么有钱的。

“走吧。”

见沈云舒走了两步站在原地不动了,秦鹤山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去哪?”

沈云舒满脸疑惑的询问。

“你不是要买艾叶和薄荷么,刚才在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家中医店,去那看看能不能买到。”

闻言,沈云舒连忙跟了上去。

昨天夜里她被蚊子咬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腿上、胳膊上更是被咬了好几个包,难受得要死。

这次来本来也是冲着艾叶来了,可不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忘记了正事!

想着,沈云舒抛弃了心里的不愉快,暗暗祈祷着,希望药店里面能买到她想要的艾叶。

头上的太阳越来越刺眼,两人脚下的动作心照不宣的快了些,穿过一个巷子这才来到了中医堂。

里头并没有多少人,沈云舒直奔抓药的地方,“小同志,请问这儿有艾叶和薄荷叶卖吗?”

负责抓药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闻言点点头说道,“有的,请问您要多少?”

询问了价格之后,沈云舒分别买了艾叶十斤,薄荷叶五斤,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又买了捣药杵和碗,一共花了十八块。

看着抱着两大袋东西的沈云舒,秦鹤山终究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买这么多的艾叶要做什么?”

这两个玩意儿总不能染指甲吧?

莫名的,秦鹤山就想到了昨天自家院子里的场景,下意识就觉得,沈云舒买这些也是为了染指甲。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云舒神秘一笑,东西她现在还没有做出来,可不敢直接说。

这要是万一到时候没有做出来,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可不就太打脸了吗。

况且,艾叶膏她上辈子虽然做过,制作方法也烂熟于心,但是现在的科技水平必定不能和几十年后相比。

那制作难度自然也就大大上升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供销社。

和沈云舒一开始想的一样,此刻供销社门口只剩下零丁几人,她让秦鹤山在外头等她,自己则跑了过去。

“你好同志,请问这里还有油卖吗?”

做艾叶膏最重要的就是橄榄油!

“有的,您看看需要什么油?”

供销员指着身后的几个大桶说道,“这桶是香油,三毛钱一升,这桶是菜油,两毛五一升。”

“那一桶是什么油啊?”

沈云舒指着最旁边的一大桶问道。

供销员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瞬笑着回,“这是棕油,口感并不好所以买的人并不多。”

说着,她打量着眼前的沈云舒,见人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便认为她对生活常识并不了解,所以好心提醒了两句。

棕油?

沈云舒双眼一亮,这个时代没有橄榄油,棕油就是最好的替代品,虽然说它口感不好,但这油原本也不是用来炒菜的呀。

“那油怎么卖?”

“啊?”

见沈云舒执意要棕油,供销员下意识的疑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这油便宜,你要的话我就算六分一升给你。”

“行,那你给我装十升吧!”

没想到棕油的价格,竟然比另外两种油便宜这么多,也难怪有人会买回家烧菜吃了。

沈云舒痛快的从口袋里拿出六毛钱来,在供销员有些一言难尽的目光中递了过去,拿上装好的油转身离开。

供销员看着突然少了半桶的棕油,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这棕油往日里只有家境实在困难,吃不起油的人来买,可她看刚才那女同志的穿着打扮,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想必也绝不是捉襟见肘的人。

怎么就买了棕油呢,还买了这么多!

见沈云舒提着一桶油回来,秦鹤山心里越发的疑惑,他发现,现在的沈云舒心思多得很,而且已经不是他能够随意猜透的了。

“东西都买齐了吗?”

秦鹤山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快到午饭的点了。

“除了那个纸板没有买到,其他的都买齐了。”

沈云舒颇为无奈的说道,她原本以为纸板是最简单的,只要到供销社来就能买到。

没想到,这年头的纸张都是那种草纸或者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纸板,如果需要的话还得自己找工厂定制,做成包装盒的纸板然后自己裁剪。

这样弄下来的话,且不说得增加多少麻烦事,就工厂定制这一点,她就做那一点点东西,就算她愿意花钱找工厂,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接单啊!

纸板?

秦鹤山疑惑,“你要纸板做什么?”

无奈,沈云舒只好把自己想要做vip卡的事情,又从头至尾详细的给秦鹤山说了一遍。

听完,秦鹤山再次陷入了沉默,他虽然听不懂那个vip卡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明白沈云舒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找一个能代表身份的东西,别人拿着那个东西来找她染指甲就可以打折。

没想到,沈云舒摔了一跤竟然把脑子给摔聪明了。

原先他还以为开个什么美甲店,是沈云舒一时兴起随口说的,现在却连经营的细节都想好了。

秦鹤山觉得,自己不得不正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了。

毕竟,能够想到通过打折的手段,来笼络住自己的客户,从而达成长期稳定的合作赚取收益。

这种想法别说是沈云舒一个女同志,就是这世上的男人都不见得能想到,她真的变了很多!

秦鹤山领着沈云舒往国营饭店走去,现在这个点,日头正是最大的时候,班车也要到一点的时候才来。

还是先解决了午饭才最重要,再则,吃完后也可以在国营饭店坐一会儿,权当休息了。

“你无非就是想做一个具有代表性的物件,既然如此的话,也不一定非纸板不可了。”

“毕竟纸板虽然有硬度,但终究是纸,一不小心就会搞丢搞破,不如找些其他的东西代替。”

两人一边走着,秦鹤山慢条斯理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只要沈云舒做的是正经事,他不介意帮忙。

“可是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的啊。”

沈云舒颇为苦恼的说道。

“我想要用纸板做这个会员卡,无非就是图它轻便不占地方,客户可以随身携带着,想染指甲的时候就直接来找我,而不是想来发现没带会员卡,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再说了,如果这东西做出来并没有给她们带来便利的话,那些人可能还会选择去其他店,这样就会丢失很多客源的。”

说到这,沈云舒不经怀念现代的科技,果然是科技改变人的生活啊!

秦鹤山默默地听着,越听心里的怀疑越大,他总觉得眼前的沈云舒并不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个沈云舒。

眼前的人思路清晰,条理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和之前那个每天只会闯祸惹事,找别人不痛快的沈云舒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他默默地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沈云舒,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好奇和探究,他真的忍不住去怀疑,怀疑沈云舒这具身体里是否换了个芯子。

不然,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就算是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沈云舒回过神来,发现身边没了秦鹤山的身影,她连忙往后看去,却碰巧对上了他充满探究的眼神。

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糟糕,秦鹤山这是怀疑她了!

都怪她刚才太得意了,忘了原身作为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别说是这些想法了,就算是让她找个活干怕是都不可能。

“我......”她迟疑的看着秦鹤山,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释,思来想去,发现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不太合适。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秦鹤山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声,接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到国营饭店了,先吃饭吧。”

见他没有询问的意思,沈云舒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秦鹤山将东西放在一边,随即去了点餐口。

点了一份红烧肉五块钱,一份辣椒炒蛋两块五,还有一份叶子菜一块三,又要了三两米饭八毛钱,花了九块一毛钱。

现在的饭店并没有端餐服务,需要自己在窗口等着,饭菜做好后送出来,自己再端回来。

秦鹤山见沈云舒乖巧的坐在位子上,便站到了一旁等餐,旁的人看见他身上的军装,纷纷和他讲话。

一老太更是满眼喜爱的看着秦鹤山,扒拉开了围在他身边的人,直接问,“小伙子,你有家室没?”

秦鹤山一愣,随即看向坐在窗前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沈云舒,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神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点点头,“婶娘,我已经结婚了。”

老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有些遗憾的夸奖道,“好好好,看你俩这长相真是养眼,郎才女貌啊!”

得知秦鹤山已经结婚了,围在他身边的人瞬间少了不少,只有少部分没有这方面想法的人还拉着他唠嗑。

沈云舒双手捧着脑袋,笑看着被围在人群里的秦鹤山,这个年头,秦鹤山身上的这身皮还真是受欢迎。

可见在这个淳朴的年代,人民对军人的信任和敬仰有多么的热烈。

不过,该说不说,融入底层人民的秦鹤山,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温和了不少,没有了在部队里时的那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又等了好一会儿,秦鹤山这才听见窗口的传菜生叫自己的牌子,立马把牌子给了小哥,端着托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看不出来啊,我们的秦副营长这么受欢迎。”

沈云舒揶揄道,下一秒,视线就被桌上的饭菜给吸引了。

原本天气热,她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不太想吃饭,但是现在闻到了饭香,肚子就不争气的发出了抗议。

听到肚子里传来的异响,沈云舒有些窘迫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吃的饱饱的,竟然这么快就饿了!

见她这羞涩的模样,秦鹤山嘴角微微上扬,在沈云舒对面坐下,盛了一碗饭递给她,“快吃吧。”

也许是两人今日相处的还算和谐,沈云舒此刻也没有和秦鹤山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红烧肉吃。

这年头的人们大多喜欢吃肥肉,认为肥肉油水足,吃的营养,可国营饭店做的这份红烧肉却肥瘦相间,恰到好处,沈云舒很是喜欢。


这样一想,她心情便更好了。

等到穿上衣服,她又犯了难。

这秦鹤山和她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上半身的衬衫还好,虽说袖子下摆都长了一大截,卷一卷也勉强能当做oversize来穿。

但裤子就实在没办法了。

不说那她只能在地上踩着走的裤脚,那裤腰也是松得她只要一放手整条裤子都要落到地上。

沈云舒尝试了半天,还是没办法,便打算先这样捏着裤腰出去找个绳子绑起来。

可她刚抬步,便被实在过长的裤脚绊住,整个人往地面摔去。

这可是水泥地,真要摔个结实她肯定要流血。

沈云舒用了自己这辈子最快的反应,迅速撑住旁边的洗漱台,下一秒便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

原因无他,因为动作太扭曲,她的脚结结实实扭了一下。

她痛到直抽气,感觉自己半点都动不了了,正发愁该怎么办,便听到门口传来秦鹤山不耐的声音,“你怎么了?”

沈云舒声音中都带着哽咽,“我扭到脚了,你能不能来扶我出去。”

门外的人没有马上动作,似乎在犹豫,隔了一下才推门进来。

在看到面前的场景后,秦鹤山整个人又愣在原地。

那一刹那,他都不敢认面前的人是沈云舒。

之前因为沈云舒一直不修边幅,所以他也没怎么正眼看过她。

如今她那头脏污打结的长发没了,留了齐颈短发,将她原本优越的五官凸显出来。

一双大大的眼睛微红着,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看上去很是委屈。

她还穿着本属于他的,不合身的衬衫,露出来洁白如玉的锁骨。

更重要的是,沈云舒她没穿裤子。

两个手要撑着洗漱台,那过大的裤子自然就掉到了地上。

注意到秦鹤山不自然的目光,沈云舒也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秦鹤山已经面色如常的过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另一只手捡起来地上的裤子。

他看上去很自然,如果忽视他红得发烫的耳根的话。

不过沈云舒是注意不到这些的,她自己都满脸通红。

上辈子死之前她一直忙着搞事业,还没谈过恋爱。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

秦鹤山将她放到她的床上,又去拿了一瓶药油过来,“自己抹了,穿好裤子来吃饭。”

说完他就转头出去了,全程没再看沈云舒一眼。

沈云舒抹了药油,感觉自己的脚没刚才那么痛了,起码能一蹶一拐的走两步。

她拿剪刀把裤子剪短,又拿了根绳子当腰带,好歹能见人了。

松了口气,沈云舒走了出去,坐到餐桌前,朝着秦鹤山露出个笑脸,“谢谢秦大哥。”

秦鹤山看了她一眼,没答话,不过看着对她倒是没有刚回来时那么嫌恶了。

她也饿了,就没再说话,而且开始大快朵颐。

不得不说,这秦鹤山的手艺还是可以的,起码比她自己和原主都要好。

等吃完饭,沈云舒又再次开口道,“秦副营长,你是想和我离婚对吗?”

秦鹤山已经吃完了,正站起身要收碗,听到这话动作一顿,看着她的神色中带了几分审视。

“你什么意思?”

沈云舒讨好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之前娶我也是逼不得已,这样,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和你离婚好不好?”

她方才都仔细想过了,按照秦鹤山对她厌恶的样子,再加上那个李素梅虎视眈眈,甩了她估计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初来乍到,一旦被甩按照她这一穷二白的状况肯定要去喝西北风,不如她先主动出击,还能给自己争取点机会。

沈云舒期待的看着对方,后者眸中染上几分晦暗,神色莫名,“离婚?”

沈云舒点了点头,眼睛亮亮的给他比划道,“是啊!

我之前一直犯傻缠着你,现在我已经醒悟了,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就耽误了你的一辈子。

只要和我分开了,你就能和李素梅在一起了,我保证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我打算在咱们营里开一个…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她还没说完,秦鹤山便神色冷淡的打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眼神比方才又冷了几分,“收起你那些心思,我记得答应过你爷爷的事情,也别来试探我。”

说完,秦鹤山不再看她,转头往厨房走去。

沈云舒一下子急了,连忙起身去拉住他,“我没有试探你,我是真的想和你离婚!”

她只是想让他借自己一点启动资金来开个美容店而已。

她在前世就是靠美容美甲发家的,现在穿越过来,相信以她的知识和技术,肯定也饿不死。

等她的店开起来,再和秦鹤山一离婚,她也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原本以为她说这话秦鹤山会高兴,谁知道他周身的气势更冷,转头喝道,“放手。”

“你再说一句离婚,我保证马上把你赶出去。”

他神色凌冽的样子不似作伪,沈云舒缩了缩脖子,松开了手,转头悻悻回了餐桌,拿着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饭,用怨念的眼神看着秦鹤山。

后者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把碗一冲便转身出门了。

“搞什么鬼,这么讨厌我又不想离婚,难不成是想慢慢折磨我?”

沈云舒想着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社会新闻,又代入了下秦鹤山的脸,打了个寒战。

她叹了口气,迅速扒完饭,又认真做了厨房餐厅的卫生,正想着要怎么说服秦鹤山,外面便传来声音,“云舒,吃完饭了吗。

下午打麻将来不来?”

沈云舒打开门,看到一个烫着卷发,涂着大红唇的人站在门口,脑子一转,便想起来这人是谁。

王杏,这倒是院里为数不多几个不讨厌她的人了,原因无他,她每次找沈云舒打麻将,后者身上的钱起码有一半都输给她了。

此时她看着沈云舒的样子还有些吃惊,虽说沈云舒的衣服还有些不合身,但是被她很好掩藏了起来,看着就业不太明显。

再加上她还剪了头发,看起来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哎呀云舒,你怎么变这么干净漂亮了?

看来今天打麻将火气一定很好吧哈哈!”

闻言,沈云舒恨不得翻个白眼。

就原主那个技术,不说火气很好,就是火气冲天都不见得能靠自己赢两把。

这王杏是想从她身上创收来了。

沈云舒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也露出无害的笑容,“好啊。”

王杏闻言果然高兴,亲亲热热地挽着她出去。

等到了地方看到李素梅,沈云舒心里又拐了道弯。

今天秦鹤山给了她那些钱还不够,还想从她身上再多赚点?

见她神色莫名,王杏尬笑了两声,“哎呀,素梅她也是想过来跟你道个歉,今天那事情闹大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李素梅连连点头,亲自站起身拉着她坐下,“是啊云舒,秦大哥回去以后没有骂你吧?”

沈云舒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你怕他骂我,那你去告诉她,那燕窝是被你自己吃了啊。”

李素梅神色一僵,和王杏对视一眼,放在桌下的手一下子攒紧。

好她个沈云舒,现在竟然敢这么对她说话,看她以后还给不给她一口饭吃!

她已经看明白了,秦大哥对她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

趁着现在他回来,让他亲眼看到沈云舒平常是怎么在外把他的钱都输光的,到时候他一定把沈云舒扫地出门!

思及此,李素梅神色又重新缓和,揭过这茬,和她介绍起旁边的一个人,“营长的太太今天也正好有空,我们快开始吧。”

沈云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营长的太太陈书华,看起来应该三十几岁了,但是保养的很好,穿着也很时髦讲究。

重新看回李素梅和王杏,对着她们那殷切的样子,沈云舒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好啊,那开始吧。”

一开始,李素梅的面上还满是胜券在握。

她牌技一向比沈云舒好很多,而且今天她都和王杏说好了,赚到沈云舒的钱她们平分,所以互相都点炮。

她赢了两把小的,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看着沈云舒懊恼的样子,笑着道,“云舒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好?

要不我们玩大点,也好让你快点翻盘。”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就算沈云舒再蠢,也不会在明知道是输局的情况下加码。

谁知道她笑了下,竟然同意了,“好啊,我也觉得现在打得不太有意思。”

闻言,李素梅顿时肉眼可见的更兴奋了,“好!

还是云舒大气,我们快继续继续!”

可又过了一小时,她面上的神色便急转直下,变得只剩下灰暗和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她话音刚落,沈云舒已经潇洒的把手中的牌一推,“清一色七对,加杠上开花,出钱吧!”

李素梅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能!

沈云舒,你绝对是出千了!”

沈云舒挑了挑眉,“这牌桌是你们准备的,牌局也是你们组的,我怎么出千?”

说着,她又看向一旁的营长夫人陈书华,“陈太太,你可要评评理啊!”

平日里这陈书华在院里便因为待人温和,办事公正而得到很多人尊敬,今天李素梅她们特意把她拉来牌桌,估计也是想让她做个见证。

陈书华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也听说了今天白日里燕窝的事情,其实她也觉得应当是李素梅的问题。

这平常沈云舒虽然好吃懒做,但是也从来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倒是这李素梅,平常日里表现得对沈云舒那么好,却看着挺有心机的样子。

所以今天在李素梅约她来牌局的时候,她才会答应过来,也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没看到沈云舒出老千,方才牌桌上李素梅和王杏的互相使眼色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素梅,这确实是沈云舒赢了,把钱给她吧。”

李素梅还没胆子和陈书华叫板,她看了眼自己的钱包,不仅今天秦鹤山给她的钱输完了,就连她自己这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也都输给沈云舒了。

旁边的王杏输得也比她只多不少,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戳个洞。

后者终于忍不住,将钱往沈云舒面前一丢,“我家里还有事!

先不玩了!”

李素梅也忍痛把钱黑给了沈云舒,又碍于旁边陈书华在,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既然她走了,今天就不玩了吧。”

沈云舒掂量了下自己手上厚厚一沓钱,估摸着应该有一百多块了,便见好就收,勾了勾唇道,“那好吧,下次再玩,记得还要叫我哦。”

开玩笑,她在穿过来之前,小时候家里就摆了麻将机,她妈也爱打麻将,她从小耳濡目染,早就成了个中高手了。

平常美容店那些小姐妹打麻将都不愿意叫她的,没想到穿过来会碰到李素梅王杏这两个蠢人。

她又“友善”的朝着李素梅笑了笑,满意的看到对方冒火的样子后和陈书华一起转头出了门。

从那沓钱里抽出一部分递给陈书华,她开口道,“刚才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李素梅她们的,没想要误伤陈太太。”

她还挺欣赏这个陈书华的,赚了她的钱还挺不好意思。

没想到陈书华也是个很爽快的人,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是你的就是你赢的,你还给我,是想让我也耍赖吗?”

沈云舒之后收回,余光中又看到陈书华的手指,眼睛一亮,开口道,“陈太太平日里会做美甲吗?”

她看到陈书华涂了粉色指甲油,上面还画了小花。

只可惜美甲师的技术看起来一般,小花也歪歪扭扭的。

陈书华不知她为什么说这个,点了点头,“是啊,只是这个要掉了,我准备过两天去重新做一个。”

这话让沈云舒更激动,她上前一下子拉住陈书华的手,“我给你做吧陈太太!”

她说完,看到陈书华不解的样子,忙解释道,“之前我还在家的时候学过这个,就是一直没机会用。”

“我不收你钱的,就是做好了你到时候帮我宣传一下就行!”

闻言,陈书华忍不住笑了。

今天下来,她倒是感觉和沈云舒很投缘,便点头答应了,“好,那我就期待云舒的技术了。”

和陈书华道了别,沈云舒一下子充满了干劲。

方才她出来时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得很,她还可以现在就去百货商店把工具买了。

军属大院就在城中心附近,她骑了个自行车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其实沈云舒运气还不错,她穿过来的城市也是海城,在八十年代就已经有很多人做外贸了,百货商店里东西也挺多。

虽说肯定没有现代那么多花样,但是该有的东西也都还有。

沈云舒挑了些必要的工具和十几瓶常用色指甲油,又拿了几只小头的化妆刷,整个算下来,花了差不多二十来块钱。

钱包里依旧鼓鼓囊囊的,沈云舒继续逛着,准备再去买几身衣服。

她还挺喜欢这个年代各式各样的花衬衫的,简单搭配个喇叭裤就很有复古的感觉。


“哎!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

沈云舒被秦鹤山说出来的话噎住了,她没有想到,这话还能这样理解,这秦鹤山的脑子没病吧!

见沈云舒吃瘪,秦鹤山觉得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也没管她在身后如何跳脚,径直往家属院走去。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云舒狐疑的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男人,双手怀胸的询问,“李志平同志,请问你在我家门口干嘛呢?”

听到动静,背对着这边的李志平转过身来,朝着秦鹤山敬了个礼,随后对沈云舒说道。

“沈云舒同志,我为我上次的冲动向你道歉,你要我做的事儿,我也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这是我交给团长的道歉信,晚些时候,我会去广播站当着大家的面再一次向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没想到自己早上见到李素梅时说的话,现在就看到了李志平,沈云舒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但如此,她见李志平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了,这么守信也挺让她出乎意料的。

她还以为,李志平会和李素梅一样,想着这段时间不出现在她面前,先拖一拖,等她忘了这件事再说呢。

不过话说回来,李志平这次也算是被自己妹妹给拖累了,要不是李素梅诚心欺骗,他也不至于为了替妹妹出头被当了枪使。

既然他道歉如此诚心,自己也不好太为难人家。

这般想着,沈云舒朝他笑了笑,“李志平同志言重了,上次的事你我都有错,你身为哥哥以为妹妹被欺负了,要为妹妹出头讨公道的心我能理解,希望你以后遇事能冷静些,不要再被骗。”

听她这么说,李志平心里面虽然还有些不舒服,自己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被亲妹妹利用当枪使了,但也知道自己这是得到了沈云舒的谅解。

他朝着沈云舒鞠了一躬,真心实意的说了句,“谢谢。”

同时心里也越发的觉得羞愧了起来。

说实话,他和沈云舒的相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都没怎么和她接触过,每次都是从素梅嘴里听到沈云舒做的那些事。

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将沈云舒想成了妹妹口中,那蛮横不讲理,喜欢占人便宜欺负人的那种人。

所以,上次才会听到沈云舒那么欺负素梅后,二话不说就带着人来了沈云舒家,想要和她当面对质,顺便问问她为什么总是盯着素梅欺负。

只是没想到,他一直认为乖巧懂事的妹妹,竟在他的忽视下长歪了,而他看不上的沈云舒竟然是这么有肚量的一个人。

若换做是其他人,别说是笑脸相对了,只怕还会觉得给他的惩罚不够严重。

是他狭隘了......李志平离开后,沈云舒才走进了院子,见秦鹤山将自行车推了出来,在院里修补。

她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把自己买的艾叶和薄荷叶给拿了出来,找了个大盆装着坐在檐下洗。

想要制作艾叶膏,这每一根叶子都得洗的干干净净的,这样做出来的膏体才不会有杂质,颜色也更纯。

秦鹤山虽然在忙活手上的事儿,但是也留了分注意力在沈云舒身上。

刚才两人在外头说的话,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本以为沈云舒进来后会和他说道一二,没想到只是沉默的干起了自己的活儿。

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了?

艾叶和薄荷叶买的都不算少,一顿洗下来,沈云舒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她锤了锤泛酸的腰,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随即在院里找了块干净的木板。

这年头大伙儿晒东西,基本都是铺在这种木板上的,只有少数人家里院里道了水泥地,才会铺地上。

趁着今天日头大,把艾叶和薄荷叶都给晒干了,明日才好磨成粉做艾叶膏。

忙完了这头,她就打算去把会员卡给画出来,走到一半这才想到自己没有买到纸板。

拍了拍自己有些发蒙的额头,她今天一天真是忙的脑子都打转了。

视线一瞥,就看见了还蹲在另一边的秦鹤山,自行车被他停放在一边,现在手里拿着块木头正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拿这些木头出来干嘛?”

沈云舒走上前去问道。

好好地一根柴火,就这样被劈成好几块长方形的木块了。

“你不是要做那什么卡么?”

秦鹤山手里的动作不停的反问道。

“对啊,不过我不是没有买到那个纸板么,所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说到这,沈云舒就觉得头疼。

她想要把生意做出去的话,这个问题就必须解决,总不能光靠所谓的信誉和口碑吧。

她都占据市场先机了,要是不能抢先一步笼络客户的话,那她可真的是太废物了。

“其实用木板的话也可以,只要把这些木板削的足够薄,就不会存在你担心的重量问题了。”

秦鹤山说着,继续干手上的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沈云舒做这事儿,但他就是做了。

沈云舒转念一想,觉得秦鹤山说的十分有道理,她看着一地的木屑,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你也不要做太多了,我目前用不上那么多,砍十块出来就行了。”

她目前也没有想好是不是要每个人都给会员卡,还是说要有一定的门槛再给,索性就让秦鹤山先弄十块小木块出来,给陈书华和张秀芬送去。

至于另外几位军嫂,等她们下次如果还来的话,就可以考虑给她们。

这样也能知道,那些人到底是看在张秀芬的面子上来捧场的,还是说真的被她的技术征服了。

见秦鹤山在这儿劈柴,自己目前也没事可做了,沈云舒干脆去厨房抓了一把菜出来择,顺道和秦鹤山说了种菜的事。

这几天光顾着忙美甲店的事,倒把种菜这事儿给忘了,还是刚刚看到了陈书华给的菜才想起来这回事儿。

“你确定你会种菜?”

秦鹤山拿着柴刀,不太相信的问道。

“总不能因为不会种菜,就真的一辈子都不种菜吧?

万事开头难,学会了不就简单了吗?”

沈云舒不以为意的说道,来到这个时代她能怎么办,现在大伙儿都是自食其力,靠山吃山的时候。

总不能她天天搞特殊吧,到时候要是被人抓带了把柄,说她是资本家做派,搞不好还要下放呢!

“行,那明日解散后我去给你问问,看谁家还有菜籽。”

秦鹤山见沈云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种菜,也不好打击她的热情,点头答应。

至于为什么要去别人家问,而不是去供销社买菜籽,纯属是因为,现在这个点已经过了农忙的时候。

供销社也不会这个时候卖菜籽,寻常人家都是自己留着,等来年播种,若是有多的,拿点东西和人换也是可以的。

沈云舒也明白这个道理,收拾完了今晚吃的菜,转身回了厨房。

吃完饭后,秦鹤山十分自觉地收拾了碗筷去洗。

刚才烧完菜,沈云舒把火退了出来,留了少许的柴火在里头温着水。

这个时候天气热起来了,算算时候水温也差不多了,她收拾了东西打了一小桶水进厕所洗澡。

要不说原身做梦都想来家属院随军呢。

其他的暂且不说,就这住的条件都比家里好得多。

记忆里,原身家里人不算少的,但只有原身一个闺女,因此原身每次洗澡的时候,都得等到家里人都洗完了,在外头纳凉。

自己才能端着盆子在屋里擦洗,根本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因此,原身来了这儿之后反倒不自在了,这才弄得那么邋遢。

想着,沈云舒叹了口气,快速洗完澡后擦着头发出来。

等到发丝不再滴水了,这才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

既然要做会员卡,那必须得设计一个专门的图案出来才行,还得是别人不能轻易仿造的。

秦鹤山忙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沈云舒穿着清凉的蓝色背心裙,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书桌前埋头苦干。

不得不说,沈云舒虽然是在乡下长大的,但身上的肌肤却格外白皙,尤其是在灰蓝色的映衬下,更是白的发光。

又因为刚洗漱完,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肥皂香味,走进一些就更加的明显。

秦鹤山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莫名觉得有几分心猿意马,闭着眼默念了几遍要静心,这才压下了心里的浮躁。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忙?”

他走上前去,看着本子上的图案询问道。

这图案乍眼一看有点像海棠花,但是仔细看来好像又不是,他不知道,沈云舒画这个是为了什么。

“我今天不是和你说,打算之后在营里开一家美甲店,然后还弄了那些会员牌么,这个就是我准备画在上面的图案。”

“只有拿着我亲手画的会员牌,才算是我店里的会员,来我这里染指甲的话才会有折扣。”

“不然的话,之后我生意做大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占便宜,拿着随便一块木板来找我,那我一时不察可不就亏了吗?”

沈云舒头都没抬的说道,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好了,你别在这里看着我了,锅里面给你留了洗澡水,你快去洗吧。”

她挥了挥手,将秦鹤山往外头推了一些。

感受着小腹处传来了力道,秦鹤山低头看去,只见沈云舒的手在自己深绿色的军装的映衬下,更显得白嫩了几分。

秦鹤山只觉得有种莫名的邪火好似要把他燃烧殆尽,甚至于心里的那股躁动,也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在这里逗留,转身快步跑了出去,也许是心神不宁,脚下一个踉跄猛地往前冲了一下竟然差点摔倒。

听到动静的沈云舒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秦鹤山离开的方向。

她刚才好像没有做什么吧,他怎么整的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想不明白,沈云舒摇摇头也不再想了,转身将秦鹤山劈好的小木块全都拿了起来。

刚才拿进来的时候外头天黑了没仔细看,现在灯光一照,这才发现,这些小木块不仅大小一致,薄厚都是一样的。

甚至每一条边都打磨的很光滑,没有一点毛边,沈云舒看着十分满意。

她拿起其中一块,使劲往两边掰,试图将木块掰断。

可惜,不管她如何使劲,木块还是完好如初。

“不愧是秦鹤山!”

沈云舒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心,对着草稿纸将图案画了上去。

另一头,秦鹤山根本没用锅里的热水,而是从水缸里舀了一桶凉水后,不带一丝犹豫的从头上淋下。

直到全身浇的湿透,这才感觉心里的躁动冷静了下来。

他双手撑在水缸上,看着倒影里的自己,只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明明之前一直反感沈云舒的,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想着,他扭头看向亮着灯的房间,窗户上倒映出沈云舒认真的侧脸,是那么的专注。

秦鹤山轻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这冰冷的院子里,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气息。

有种......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出奇的好,是他一直向往的!

秦鹤山苦笑着,觉得自己太过荒唐,竟然会在沈云舒身上感受到家的温度。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意志力竟然这么脆弱,分明十天两人还相看两厌,他做梦都是离婚,现在竟然有些舍不得沈云舒了。

秦鹤山快速洗了个澡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听着外头传来的动静,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外头的鸡都叫了三遍了,沈云舒这才半梦半醒的爬起来。

洗漱完后,发现秦鹤山竟然在锅里给她留了早饭。

她越发的觉得秦鹤山现在变得奇奇怪怪的,他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己吧?

沈云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两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真不要脸!

人家李素梅省吃俭用给自己娘买的燕窝,怎么就被你这么个东西吃了!

我呸!”

“是啊,这沈云舒平日里好吃懒做,每天到大院里各家蹭饭,人厌狗嫌的,就人家素梅心善经常收留她,谁知道喂出来个白眼狼!”

“素梅,你这次千万不要再心软了,一定要告诉秦副营长,看他还要不要这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沈云舒刚睁开眼,便被吐沫星子喷了满脸。

这是什么情况?

她记得自己刚靠开了三年的美容店攒够一百万,准备和小姐妹去好好庆祝一下。

谁知道那火锅店里突然发生了煤气泄漏爆炸,她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但是就算醒来的话她也应该在医院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地方被人家指着鼻子骂?

沈云舒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脑袋,下意识嘟囔道,“别骂了别骂了,你们认错人…”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僵在原地,脑中一下子涌入的记忆提醒她:她好像穿越了。

这大概是八十年代,原主的丈夫是一个军官,因为和她关系不好,所以很少回军属大院。

而原主本人从小就受父母溺爱,把她养成一副又蠢又坏的模样,根本几乎什么活都不会干,脾气还大得很,整日里在大院里蹭饭还和谁都不对付,可以说是人人喊打。

所以那李素梅一说自己的燕窝不见了,又明里暗里点出只有沈云舒一个人进过她房间,这围着的人就都把矛头指向了她。

可事实上,原主根本见都没见过那个燕窝。

但原主嘴笨说不清楚,被这么多人冤枉竟然一下子怒火攻心,气厥过去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沈云舒也恨不得气的吐血。

自己在现代过得好好的,老天爷跟她开什么玩笑要让她来承受这些?

沈云舒来不及可怜自己,因为周围的人越说越生气,手指都恨不得戳到她身上来,就差扇她巴掌了。

沈云舒挥开那些人的手,直接没好气的对着李素梅开口道,“我在你家就去过饭厅,根本都没离开过你的视线,你现在燕窝掉了就说是我偷的,你有证据吗?

凭什么怀疑我?”

李素梅原本躲在角落里假装抹眼泪,没想到沈云舒竟然会突然向她发难,嘴皮子还一下子变利索了,一下子呆在原地。

还没想到怎么回应,那边沈云舒又上继续上前一步,两手叉腰,利落地翻了个白眼,“而且你说我偷了你燕窝,我要你燕窝干嘛?

我会煮那东西吗?”

原主五谷不勤在这军区大院里是出了名的,她这一说,周围人倒是也生出了几分质疑,看着李素梅吞吞吐吐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秦副营长回来了!”

李素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当即跑上前去,眼中含泪,“秦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沈云舒正暗㤔这人是不是有人撑腰来了,又在对上那“秦大哥”冷然的眼神后猛的想到,这不是原主的丈夫吗?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来回打量那秦鹤山几眼。

不得不承认,对方长得还是很养眼的。

眉眼深邃,鼻梁挺拔,立体的五官配上硬朗分明的脸部轮廓,长得很像她特别迷的一个男演员。

更别提他又高又精壮,配上一声军装更显得宽肩窄腰,让沈云舒都没忍住犯了两秒花痴。

等她反应过来时,秦鹤山的眉头已经深深皱起。

“怎么回事?”

不等沈云舒开口,李素梅抢先道,“我想着秦大哥平日里很照顾我,所以我就留了云舒吃饭,谁知道她竟然…她竟然偷了我要给娘用来补身体的燕窝!”

她说到后半段时声音哽咽,沈云舒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关窍。

这李素梅是李副官的妹妹,李副官又是秦鹤山的好兄弟,原本他便商量着两家要结亲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沈云舒,在秦鹤山回老家拜访她爷爷的时候设计让他喝醉,又爬上了他的床。

即便秦鹤山再怎么厌恶她,都只能把她娶了带到军属大院。

李素梅一直喜欢秦鹤山,对她自然是恨之入骨。

平常日里表面上对她很照顾,实际上经常在家属院里说她坏话,还撺掇她去做些惹人嫌的事情,最后又故作一副好人模样。

沈云舒刚要开口解释,秦鹤山已经冷声开口道,“沈云舒,道歉。”

“我没偷她东西,我刚说了…我说了,道歉。”

秦鹤山周身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他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眼中没有半分爱意,只有嫌恶。

他走近,一把拉起她的手,压低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你想让我当众和你离婚吗?”

沈云舒也火了,刚打算一把甩开他的手,硬气地说离婚就离婚,又突然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原主家里人一年前又都去世了,要是自己真离婚了,她能去哪里?

思来想去,沈云舒终于深呼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朝着李素梅开口道,“对不起!”

李素梅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又朝着秦鹤山开口道,“没关系的秦大哥,刚才也是我一下子太难过了,想到这本来应该是给我娘吃的燕窝被其他人吃了就没控制住情绪,我不应该生气的。”

“毕竟再怎么说云舒也是你的妻子,所以无论她作出怎样…的事情,我都应该原谅她的。”

这茶言茶语听得沈云舒都恨不得冲上前破口大骂了,可一看到旁边秦鹤山冷若冰霜的样子她又瞬间萎了。

算了,当务之急是稳住秦鹤山,忍一时风平浪静。

好在秦鹤山倒是没有露出太怜惜李素梅的样子,只从身上拿了钱给她,又说了声对不住,就让沈云舒跟着自己回家,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一路上,沈云舒一直想打开话茬拉近距离或是解释两句什么,都在秦鹤山仿佛要打人的冷脸下败下阵来。

直到进了家门,房门猛的被关上,秦鹤山才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沈云舒,你能不能安分点!”

他一直厌恶这个女人,但因为她爷爷之前对他有恩,他就一直忍着她。

谁知道她竟然越来越过分。

“我每个月寄给你四十块钱,你再怎么样都不至于饿死,一定要去别人家蹭饭吗?”

看着面前男人愤怒的样子,沈云舒呐呐的缩了缩脑袋,心里满是苦涩。

她也很想问原主同样的问题。

事实上,除了的确不会做饭之外,原主去别人家蹭饭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她爱打麻将。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这家属大院里的军嫂平日里无聊,就经常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什么的。

可问题是,原主实在是太菜了。

又菜又爱玩,偏偏还不把钱当回事。

军属院的那些人自然更愿意挣她的钱,每每有局定会叫她。

一来二去,她就真成了穷光蛋。

沈云舒是真觉得头疼了,看着秦鹤山的眼中都带上了几分怜惜。

别说这样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帅哥,就是她穿过来,也要嫌弃自己。

秦鹤山见她一直不说话,面上的表情还很奇怪,心中的怒火更甚,几乎到了难以压制的地步,“我警告你,这最好是你最后一次作妖,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跟你离婚!”

秦鹤山说完便不再理她,自顾自去了厨房。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直接回军区。

但司令看他一直不回家,这次给他下了命令,让他一定在家呆几天再回去。

这边沈云舒也终于松了口气,又后知后觉的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皱了皱鼻子,原主这是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她身上原本是穿了一条蓝色碎花裙子,现下因为污渍太多,那裙子都要变成灰色的了。

沈云舒之前做美容,向来在意自己的外表,现在已经是半分都忍不下去了,当即准备去找衣服洗澡。

可进了房间到了衣柜前,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崩溃。

原主的衣柜倒是满满当当的,里面有很多衣服的,而且也看得出来都是城里的花样和做工。

可是无一例外,每一件上面的脏污都跟她身上穿着的这件差不多,整个衣柜都散发出浓烈的臭味。

不仅如此,整个房间里也都是一片狼藉,明显能看得出来,从原主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来没有收拾过。

沈云舒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了三遍“既来之则安之”,才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

等她好不容易扫了五遍,拖了七遍,又清理出去好几大袋的垃圾以后,这房间才终于有了一些住人的样子。

至于衣柜里的那些衣服,她确认洗不干净没法穿以后,只留了几件内衣,其他的也一起扔出去了。

身上出了些汗,她想洗澡的心情也达到了顶峰。

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柜,沈云舒做了半天思想建设,才磨蹭到厨房里。

看到秦鹤山正在切菜。

沈云舒不会做饭,他回来若是饿了,也只能自己动手。

看着秦鹤山半挽着衣袖,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整个人动作还行云流水的样子,沈云舒又忍不住在内心感慨。

这秦鹤山除了看上去脸臭了点,真的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她刚这样想,秦鹤山就飞来一记眼刀。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云舒面上扬起笑脸,语气讨好,“秦大哥,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穿,我衣服都脏了穿不了…”她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谁知道秦鹤山马上打断她,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我去给你拿,你现在出去。”

沈云舒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破口大骂。

她在现代的长相虽然不敢说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可从读书到工作不管男女,从来就没有人说她丑过,更没有人对她露出这样嫌弃的眼神。

沈云舒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出了厨房,用怨念的眼神看着秦鹤山进了房间。

不过不得不说,秦鹤山的房间当真是干净整洁得不像话。

从书桌到床铺都像他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的,还透着些冷淡风。

秦鹤山很快走了出来,手上拿了套衬衫裤子,也不问她能不能穿,就往她手上一扔又转身回了厨房。

沈云舒进了浴室,刚在镜子面前想把头发好好梳一下,整个人便像一座雕像一样愣住。

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女人!

沈云舒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这原主和她本来的样貌有几分相似,长得起码还算清秀,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瞳孔还是很难得的透黑色,鼻梁也很挺,红红的嘴唇还微嘟着,原本应该是很讨人喜欢的长相。

可是问题是,她从头到脚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头发更是油得一绺一绺的,因为没打理还遮住小半张脸,发尾还处处打结,脸上下巴上也粘了些油污,更别提那一身脏的发臭的衣服了。

沈云舒现在终于明白,刚才秦鹤山为什么那样嫌弃她了。

就连她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有这样一个人站在厨房里面,她搞不好也会吃不下去。

沈云舒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平复好心情开始收拾自己。

她先拿梳子想把头发梳顺,可是直到梳子都梳弯了,扯的她头皮都痛了还是没办法处理那些打结。

她只能拿起捡到,顺着自己耳后剪了一个刚到下巴一点的短发,有点像那种学生头。

不论好不好看,起码这个发型让她整个人一下子清爽多了。

沈云舒很满意,又给自己从头到尾抹了肥皂,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

等到用热水把身上的泡沫都冲走时,她都觉得自己有了新生。

心情都一下子变好了许多。

沈云舒还有心思想了想自己以后在这个时代怎么生活下去。

她没打算一直和秦鹤山生活在一起,对方不喜欢她,他们是迟早要离婚的。

她打算重操旧业,方才她便看着这院里好几个军嫂都烫了头发染了指甲,如果在这个时代做美容,凭借她的审美和现代的那些技术,怎么样都能混口饭吃。


不得不说,除去秦鹤山对原身的态度,他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

就像陈书华和张秀芬说的那般,不但个人能力强,还有责任感。

就从两人这几天的相处来看,秦鹤山虽然对她没多大的笑脸,但家里的事儿都是自己在做。

从来不会说,因为在部队里训练了一天回来,没吃上一口热饭就对她甩脸子,甚至还任劳任怨的给她做饭。

这条件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可是人人都想要的绝世好丈夫。

想到这,沈云舒暗自咋舌,可惜啊,这么好的男人说不定就快要和她离婚了。

直到秦鹤山洗完了碗出来,沈云舒这才站起身来,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饼干盒。

这里面放着的都是秦鹤山给她的钱和票。

她刚来这儿的时候,原身真的是穷的叮当响,身上除了一些毛票和换不出去的票之外,多余的钱一点儿都没有。

如今,不过是一个礼拜的时间,巴掌大的饼干盒竟然装了一半。

见秦鹤山进来,沈云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钱全都拿了出来,加上自己今天赚的一起数着。

秦鹤山前两天走的时候给了她三百三,李素梅那又拿了一百五回来,昨天打麻将赢的七十块钱,以及做美甲赚的二百六十块。

她现在竟然有八百一十块了!

放在现在,也算得上是小康人家了!

毕竟,就算是工薪阶级的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十块左右。

沈云舒算着算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今天张秀芬带来的那些人出手都十分大方,每个人给了她四十块钱的工钱。

可见现在这个时候,做美甲简直是一项暴利的工作,当然,也不能否认的是,她们这群人都是有些家资的。

她要是想在这个时代开个美甲店的话,价格还是得定的亲民一些。

见沈云舒这幅小财迷的样子,秦鹤山竟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沈云舒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对,之前沈云舒也很爱钱,每次找他就是要钱,但他之前只会觉得沈云舒特别的市侩且贪得无厌,根本不会觉得她可爱。

想着,秦鹤山的耳根不自觉的红了,他轻咳一声说道,“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门手艺?”

沈云舒将算好的钱和票重新装进饼干盒子里,又放到了床底下的搪瓷花瓶里,这才拍着手站起身来。

知道秦鹤山是在问她会做美甲的事儿,她微扬着小脸,有些自得,“这是我这段时间学来的,我这人打小就聪明,不就是染个指甲,学起来也不难。”

“我还打算开个美甲店呢,只可惜我现在手上的钱不够,”沈云舒说着耸了耸肩膀,随即重整旗鼓的给自己打气,“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没有穷死的人,只有懒死的人。”

“只要我愿意干,慢慢攒着钱,总有一天我能开起美甲店的!”

说话间,沈云舒的脑子里都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上一世,她就是靠着自己长年累月的积累,这才在做牛马的五年后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美甲店。

像是被沈云舒这积极向上的情感给影响了,秦鹤山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他嘴角无意识的上扬,看向沈云舒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沈云舒会做出改变,他甚至都悲观的想着,既然自己的婚姻成了报恩的牺牲品,由不得自己做主,不如就这样和沈云舒相看两厌的过下去。

没想到......秦鹤山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沈云舒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娇嫩的小脸上满是喜悦。

“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钱?”

猜?

秦鹤山顿时有些苦恼,他抿着嘴老实开口,“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他长年累月都在部队里,就算出去了也是出任务,身边更没有同龄的异性,自然不会去关注女人染指甲的事儿。

如此,就更别说知道这市场行情了。

沈云舒撇撇嘴,只觉得有些扫兴却也没说什么,毕竟秦鹤山的性格也不像是跳脱的人,他的答案也算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我今天一共赚了二百四十块,加上昨天秀芬姐给的二十块,就是二百六十块了!”

她激动地说道。

秦鹤山也愣住了,今天下午那些军嫂给钱的时候他是看到了的,本以为是邻里之间帮忙,人家过意不去象征性的给一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都快赶得上他一个月的津贴了。

只是......“你怎么突然有开店的想法的?”

之前的沈云舒每天除了吃就是找别人的麻烦,整就是一个女版的村霸,现在竟然会想着赚钱开店?

沈云舒有些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嘀咕,“我上次就和你说了,想在我们家属院里开一个小店试试,结果你根本就没有听我把话说完。”

经她这么一提醒,秦鹤山显然也想到了上次发生的事儿,有些不自然的一开了视线。

上次刚误会沈云舒偷喝了李素梅买的燕窝,他当时心里面只觉得沈云舒丢人,根本就没有心情再和她说话,更别说听她说什么了。

“我们俩迟早都是要离婚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分开,但是保不准以后哪天你就看我不顺眼了要把我赶走。”

“如果我再继续混吃等死下去,到时候被你赶出家门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那才是真的走到死路了。”

“所以,趁着我俩现在还没有离婚,我当然是能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这样即便我俩分开了,我也不至于过得太凄惨,毕竟生活处处是成本,离了钱啥都干不了。”

既然两人话赶话都说到这儿了,沈云舒也就没有再继续藏着掖着。

她不是没长嘴的人,该问的会问,该说的也会说,免得以后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见沈云舒说得这么坦然,张嘴闭嘴就是离婚的,秦鹤山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又烦躁了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云舒之前死缠烂打都不愿意离婚,事情分明就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她却想离婚了!

“你就这么想离婚吗?”

嘴比脑子快一步,况且是现在情绪上头了的情况下。

话刚说出口,秦鹤山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他有些懊恼的抿着嘴,却也在倔强的等着沈云舒的回答。

“啊?”

沈云舒疑惑的看向秦鹤山。

见他脸色阴沉,神情不爽的看着自己,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我们两个又没有感情基础,而且你也很讨厌我啊,早点离婚不是对你我都好吗?”

沈云舒试图将自己理解的说给秦鹤山听,可是见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后面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只是眨巴着双眼,无辜的看着处于愠怒中的男人。

她是实在想不明白,秦鹤山明明这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死咬着不离婚,难道为了所谓的报恩,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上吗?

秦鹤山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只觉得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憋闷,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做梦都想和沈云舒离婚,可现在只要一听到离婚两个字,就感觉到生气,甚至是抗拒。

半响,他只要强压着心中的不满,憋出一句话,“军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要离婚也得走程序。”

“那就走呗,反正咱俩现在也不用去哪,有的是时间等程序走完。”

沈云舒想都没想,立马坐直了身子说道。

见她这幅巴不得立马就离婚的样子,秦鹤山原本压下去的怒火顷刻间重卷而来,他咬紧了后槽牙深深的注视着沈云舒。

确定她神情不似作假,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被怒意冲散,“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明日我就去找师长打离婚报告。”

说完,不给沈云舒说话的机会,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明天就打离婚报告?

刚才不是还说军婚不是想离就能离的吗?

沈云舒一脸懵的看着大敞着的房门,随即耸了耸肩,怪不得都说男人心海底针呢!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这件事瞬间被她抛到脑后,又开始盘算着她的赚钱大计。

其实她今天给那些军嫂做的美甲都不算很难的款式,毕竟现在用的工具都很简陋,不如现代那么的精细。

外头的那些店如果有心想学的话,只要对照着她画的去做,一样也能做的出来。

甚至有些画画功底的,可能还能因此展开新的思路,自己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太被动了。

毕竟人家店能开着,就说明有自己的稳定客源。

她要是想要开一家美甲店的话,除了一开始的启动资金,最重要的就是客户来源。

虽然说,她现在住在家属院里,有了陈书华她们的宣传,也能赚到不少钱,甚至将这些军嫂变成自己的稳定客源。

但是,能舍得花钱做美甲的,又怎么会不认识几个美甲师呢?

现在找她做一来是没见过这样的款,好奇心驱使着来尝尝鲜的,二来也是卖了陈书华和张秀芬的人情。

她得想个办法,让这些人从今往后心甘情愿的来找她做美甲,甚至是在想要做指甲的时候就能第一个想到她。

沈云舒一边在心里想着,还一边煞有介事的点头,只是想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想到要用什么样的办法。

初夏的夜晚就已经有了蚊虫,就沈云舒想事情的这段时间,她身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迅速地打死了一只蚊子后,她十分嫌弃的从床上下来,打算去院子外头洗手,顺便搞点艾草进来烧一下。

小的时候她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夏季的夜晚蚊子也多,每当这个时候,爷爷就会烧一盆艾草用那个烟来熏蚊子。

这个年代还没有蚊香,只能靠这种土办法了。

沈云舒洗着手叹了口气,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艾草,想来家里应该是没有的,看来明天得去镇上买一些。

秦鹤山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个家里都没有看到他人影,害的自己遇到问题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种生意上的事儿,就算和秦鹤山说,他也未必能想到一个好的建议。

沈云舒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想着自己上一辈子创业时的经历,当时的她为了稳住客户是怎么做的呢?

无外乎就是抓住人都爱占小便宜的心理,只要逢年过节就出一些折扣,甚至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只要提前预约来做美甲,平时也会有优惠。

用现代的话来说,这些人就是自己的vip客户!

是了!

会员制!

只要给足了好处,又有自己的手艺加持,不怕这些人最后被其他的美甲店给抢走。

只是,现代办会员只要用手机扫一下就行,这边该用什么来证明她们的会员身份呢?

沈云舒思索着,又在家里翻找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最终停在房间里的那些书上。

一开始智能手机没有普及的时候,每个商超为了留住客户不都会给办理vip卡吗?

她也可以啊!

有了想法之后,沈云舒快步跑到了书桌前,可是,等她看了一圈之后,原本雀跃的心又低迷了下来。

这个房间里的书籍大多数都是秦鹤山的,全都是一些名著,根本就没有空白的本子,而且纸张都偏软。

这种纸就算是做出来了会员卡,也容易弄破弄丢,她现在就算是没有办法做出那种塑料卡片,至少也得用厚纸壳吧。

也不知道供销社里有没有的卖!

沈云舒将翻乱的东西整理好后这才慢悠悠地回了房间,心里面又在想着会员卡的图样。

她得设计一款与众不同的花样,这样既可以体现出她美甲店的特点,又能做到让客户眼前一亮,记忆深刻的作用。

久而久之,大伙儿想做美甲的时候,说不准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她了!

沈云舒想着想着竟痴痴地笑了起来,就像是看见了无数的钱票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般。

而另一边的秦鹤山,在负起离开了家属院后,慢跑着回了自己在部队的宿舍。


又过了好几天,夏天真正的来了。

不过是四五点的光景,外头的天就大亮了起来,沈云舒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在这个啥都没有的时代,她竟然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要知道,上一世,她可是个勤勤恳恳的马喽,每天不熬夜到凌晨一两点根本睡不着,第二天更是直接睡到大中午再起来。

现在呢,外头的冲锋号刚响,她就清醒了,有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冲锋号,果然,人是个适应性极强的动物。

沈云舒叹了口气,利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吃完早饭后戴着一顶小草帽来到了院子里。

昨天秦鹤山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把菜种回来,看着有五六个品种,她准备今日给种了。

想着,沈云舒抄起锄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院子里,她前两天就规划好了。

自家的院子不算大,却也不小,连着篱笆那里开垦一块出来,一直延伸到厨房外头,另一边就不种菜,作为日常活动区。

沈云舒干劲十足地挥舞着锄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她擦了一把淌进眼睛里的汗水。

手里攥着一把菜种,望着面前翻得乱七八糟的土垄发愁。

因为没有人指导,这地翻得深浅不一,有些地方土块太大,有些地方又太浅,她就算没种过菜也知道,这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种出菜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啊,该不会今天一天过去了,这菜种都下不了地吧!”

她沈云舒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自己这样盲目的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得找个人来指导一下。

不过这家属院里的人和她关系大多不太好,陈书华这两天又回娘家去了,她该去找谁呢?

她眯起眼睛扫试了一圈,最终望向隔壁刘翠娟家的院子,她家的菜也不知道咋种的,看起来就是要比其他家种的都健壮很多。

甚至这些菜种子,还都是秦鹤山去刘翠娟家拿的,因为她男人是秦鹤山手底下的连长,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想起秦鹤山,沈云舒的耳根微微发烫。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明明对她好,却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昨夜送菜种来,甚至连她的房门都没进,就在门口和她说了一声,把种子放在檐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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