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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动嫁残废将军后,百姓们懵了全局

朱莉安女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嬷嬷低声道,“为小将军选的那位留后的女子,已在将军府待了一个月,那女子生得妖艳,老奴恐她在府上生出祸事,前些日子夫人一直忙,不好打扰到夫人,如今夫人闲下来,总是要过去看看。”想起那个曾经辉煌,如今却破败的娘家,谢令容面上有几分阴郁,连丈夫升迁的喜悦也淡了,“你说得对,我是该去看看。”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将军府走去,将军府比她上次来还要破败,看门的人坐在椅子上哈欠连连,见到谢令容来,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谢令容进府先抓了几个下人打听了苏莺这一个月来的表现,府内的下人大多更喜江蔻,不喜苏莺,添油加醋道,“那个女人怪得很,每天就往厨房跑。”“小将军都残疾了,她还要每天折腾着小将军在府内跑来跑去,奴婢好几次都瞧见她逼着小将军给她打下手。”“...

主角:谢长宴苏莺   更新:2025-05-09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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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长宴苏莺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主动嫁残废将军后,百姓们懵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朱莉安女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嬷嬷低声道,“为小将军选的那位留后的女子,已在将军府待了一个月,那女子生得妖艳,老奴恐她在府上生出祸事,前些日子夫人一直忙,不好打扰到夫人,如今夫人闲下来,总是要过去看看。”想起那个曾经辉煌,如今却破败的娘家,谢令容面上有几分阴郁,连丈夫升迁的喜悦也淡了,“你说得对,我是该去看看。”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将军府走去,将军府比她上次来还要破败,看门的人坐在椅子上哈欠连连,见到谢令容来,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谢令容进府先抓了几个下人打听了苏莺这一个月来的表现,府内的下人大多更喜江蔻,不喜苏莺,添油加醋道,“那个女人怪得很,每天就往厨房跑。”“小将军都残疾了,她还要每天折腾着小将军在府内跑来跑去,奴婢好几次都瞧见她逼着小将军给她打下手。”“...

《我主动嫁残废将军后,百姓们懵了全局》精彩片段


李嬷嬷低声道,

“为小将军选的那位留后的女子,已在将军府待了一个月,那女子生得妖艳,老奴恐她在府上生出祸事,前些日子夫人一直忙,不好打扰到夫人,如今夫人闲下来,总是要过去看看。”

想起那个曾经辉煌,如今却破败的娘家,谢令容面上有几分阴郁,连丈夫升迁的喜悦也淡了,

“你说得对,我是该去看看。”

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将军府走去,将军府比她上次来还要破败,看门的人坐在椅子上哈欠连连,见到谢令容来,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谢令容进府先抓了几个下人打听了苏莺这一个月来的表现,府内的下人大多更喜江蔻,不喜苏莺,添油加醋道,

“那个女人怪得很,每天就往厨房跑。”

“小将军都残疾了,她还要每天折腾着小将军在府内跑来跑去,奴婢好几次都瞧见她逼着小将军给她打下手。”

“她还分外野蛮,把府内那个亭子锯得乱七八糟,怕是再过一阵子就要把将军府都拆了!”

谢令容的面上已露出几分不悦,一路强忍着怒气来到了清晖院。

清晖院依旧冷清,却未有之前那般死气沉沉。

昨夜才下了一场小雪,其余院内还有积雪未清理,此处却 被扫得干干净净,院中央那棵枯树也莫名开出了一树的红梅花,为这孤寂的院子里增添了不少生机。

谢令容却并不在意这些,直接推门进了屋。

时值正午,苏莺正在厨房做饭,屋内只剩谢长宴一人卧在床上看书。

他比之上次稍胖了些,神色也未有从前那般阴郁,瞧见谢令容,他放下书,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姑母。”

谢令容并不在乎侄子的改变,提高了声音问他,“苏莺呢?叫她给你留后,她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苏莺拿着食盒进了门,谢令容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吩咐,“你跟我来。”

苏莺乖巧地放下食盒,跟着她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抄手游廊上,上次苏莺只穿了一件破旧的粉色棉袄,已初见狐媚子样,如今着了一件月白绣蝴蝶的袄子,配上一根银簪,更是风华绝代、妩媚动人。

谢令容看着不太舒服,忽然质问,“衣服是谁给你买的?”

“是小将军体谅我穿着单薄,怕我着凉给我钱买的。”苏莺不卑不亢地笑着回她,“女子受凉不易受孕,小将军这是为了子嗣着想呢。”

她又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苏莺又答,“小将军身体孱弱,需要食补,方才我去厨房为小将军炖了个肘子。”

谢令容连问了两个问题,都找不出错处,喉咙像被哽住了,正好瞧见不远处的凉亭,又问她,“那凉亭是怎么回事?”

“小将军双腿残疾,行动不便,因此心情抑郁,我于是锯了那凉亭,为小将军做了一套扶手。”

谢令容抿了抿唇,想训她,却训不出来,倒是一旁的李嬷嬷体贴主子的尴尬,板着脸道,

“叫你来只是给小将军留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不归你管。”

苏莺爽快地应了一声,她态度端正,表现乖巧,谢令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难受,兀自加快了脚步,领着几人来到了议事厅。

将军府的议事厅分外宽敞,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工精湛、大气磅礴的燕国河山图,正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燕国边境的地形沙盘。


江鹤安看呆了,他觉得苏莺要比江蔻要漂亮得多。

江蔻每天吟诗作对吵得他脑袋疼,这也就罢了。

他学习不好,江蔻便总在父亲面前故意找他吟诗作对,他吟不出,也对不上来,父亲便不悦地训斥他,再毫不吝啬地夸奖江蔻。

总之在父亲眼里,江蔻是天上的云,他江鹤安只是地上的泥。

家中的祖母、奴仆,也全都更喜欢江蔻,江鹤安虽是武王世子,却样样被江蔻压制,连他养的狗都会为了江蔻冲着他咬。

苏莺却很温柔,瞧着也呆呆傻傻的,不会欺负他,不会吟诗作对,还给他做好吃的。

反正都不是亲姐姐,爹爹收养一个姐姐和收养两个姐姐也没什么分别。

他更想要苏莺做他的姐姐,却又怕苏莺并不同意,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很快便心生一计。

“姐姐,你和我爹成亲吧。”

苏莺险些喷出来,江鹤安却像个小媒人一般掰着手指介绍武王的优势,

“我爹很厉害,在燕国没几个人比他厉害,你嫁给他定然不会受委屈。”

“我爹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妾室,你嫁过来无论是做妻还是做妾都是老大,我祖母不问世事,也不会来欺负你。”

“他虽年纪大了,长得却还不错,他还洁身自好,外面有好多姐姐喜欢他,他都不娶。”

苏莺忍不住笑,“那么多人喜欢他,他都不娶,他怎么会娶我呀?”

“我可以撒泼打滚啊!”江鹤安说得理所当然,“我还能跪下来求他,绝食求他,就说我从小就没见过娘亲,我就想要你做我的娘亲!”

苏莺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桌上的盘子收起来,“好了,我不会嫁给你爹,你爹也不会娶我,你收拾收拾,早些睡觉吧。”

“不要嘛。”他搂着苏莺的胳膊与她撒娇,明明是非常无礼的请求,却因为那可怜如小狗一般的眸子,莫名让人生不起气。

苏莺好心劝他,“我不喜欢你父亲,你父亲也不喜欢我,两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江鹤安耷拉着小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苏莺将他揽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安慰,江鹤安闷声道,“那我不要你嫁给我爹了。”

她刚想夸他懂事,江鹤安却又道,“那我叫我爹爹收养你,你做我姐姐吧。”

苏莺已有些习惯了这孩子的口出惊人,“你不是已有两个亲姐姐了吗?就算你爹不收养我,我也可以做你姐姐。”

她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江鹤安这回是真的垂头丧气了,苏莺不忍他难过,在床前陪伴直至他睡着,才回了谢长宴的房间。

夜已深了,清晖院灯还亮着,谢长宴已脱了衣服靠在床边,却并没睡。

江鹤安对他的仰慕之词好似还萦绕在耳边,曾经也有许多人如江鹤安一样仰慕他、信任他,后来,那些人也因他而死。

鲜红的烛火在他眼前摇摇晃晃,他好像又见到了蔓延成小河的将士的血。

空气中忽然响起的“嘎吱”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莺披着风雪进了屋,她原本刻意放低了声音,瞧见谢长宴还未睡,唇畔嗪了几分笑意,

“小将军对我真好,无论我什么时候回来都会等着我。”

她一边说话一边摘下披风抖落掉上面的落雪,谢长宴原本还沉浸在难过里,忽然被她不要脸的言论哽住了。

“恬不知耻。”他这样评价道。


回去的路上,谢长宴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的样子,像极了昨日苏莺刚来的时候。

苏莺并不在意,一下午都在厨房研究新的菜式,做好了便给春桃试吃,又做了晚饭,带回去盯着谢长宴吃下。

谢长宴吃得很少,苏莺也没勉强,收拾好了用过的碗筷,又烧了一壶水,倒入盆中,调到合适的温度,搬了个凳子放到谢长宴床边,又将盆放到凳子上。

他以为又是擦拭身体,直到苏莺拿了一块皂角放在盆边,将他的身体横过来,纤手捋顺他乌黑的发丝,沁入温水中。

她的动作很温柔,柔和地将他的头发打湿涂上皂角。

苏家老太太年轻时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老爷子就是因着她的秀发娶了她,因此她很爱惜头发,就连瘫痪了也要常洗。

苏莺刚开始给她洗头的时候笨手笨脚,扯断了她好几根头发,差点把老太太的瘫痪给气好了,后来便越发熟练。

她用水瓢兑好温水,浇在谢长宴的发上,冲去泡沫,又用毛巾为他包住头发,为他擦拭好身体,待到头发干得差不多了,给他梳头。

就算病了许久,他的头发也乌黑柔顺,就那样披散下来,俊美地像仙人。

可惜,是个跌落凡尘的仙人。

他的身体满是伤痕,双腿干瘪又畸形,苏莺给他按摩,问他,“有感觉吗?”

谢长宴抿唇,终于说了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苏莺,没有意义的事情,便没必要做了。”

“明日我叫管事带你去把将军府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看一遍,你相中哪个,拿了就走吧。”

苏莺抬起头看他,谢长宴努力维持着冷漠的表情,眸子深处的落寞却怎么也藏不住。

苏莺恰时为他按摩完,伺候他穿好亵衣亵裤。

她开口,“我五岁的时候,村子里发了泥石流,我娘死了,我爹失踪,我一个人在路边流浪,和野狗打架抢吃的,还差点被人贩子抓走。”

“那时候很绝望,明知道自己活不长,但就是莫名想活下去,吃了很多苦,好在真的活下来了。”

谢长宴早知道苏莺过得不好,却未想到惨成这个样子,他抬头看她,她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淡然,好似那些痛苦的经历在她眼里不过是走路忽然摔了个跟头,只要撑起身子起来再拍拍身上的土就没事了。

“你……”他有些艰难地想安慰,苏莺却笑盈盈地瞧他,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过去确实过得不好,不过只要你苦一苦,努力活一活,活到我顺利给你留后完成你姑母的任务拿到那一百两,我就不苦了。”

“苏莺!”谢长宴简直要被气到七窍生烟,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些!

逗弄了一番谢长宴,苏莺心情颇好地去烧了壶热水,为自己洗漱好,脱了衣服躺在他身边。

晚上没人给炉子添火,屋子后半夜就会开始冷,苏莺昨夜有了经验,今夜干脆贴着谢长宴睡。

她温软的身体靠过来的时候,谢长宴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昨日缠绵的画面在脑海重现,喉结忍不住滚了又滚。

“苏莺。”他哑着嗓子去叫她。

“嗯?”她累了一天,闭上眼睛,声音慵懒。

他与她商议,“你离我远点,你这样我不舒服。”

她照旧靠着他,“不行。”

谢长宴想起了中午时她哄骗自己的话,学着道,

“你父母有没有教过你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她已临近睡了,迷迷糊糊地回,“没有。”

谢长宴:……

这回他连父母都不想了,硬生生气到子时,随后听着苏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

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断断续续飞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寂静无风,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苏莺照旧早起,去做饭的时候听到春桃与她八卦,将军府内昨日又跑了两个丫鬟,据说是偷拿了谢夫人的首饰,没跑多久就被抓住了。

“还好我怂,不敢跑。”春桃心有戚戚地又往炉子里添了把火,“如今世道这样差,跑又能跑到哪里呢?”

燕国近几年外有蛮夷,内有天灾,偏朝廷近几年税务越发重,百姓早就民不聊生。

自从谢将军和谢夫人战死沙场后,朝廷便开始和蛮夷议和,金银珠宝送去不少,连公主都送了两个,奈何对方不同意,大家都说他们迟早会打过来。

苏莺沉默着做好了吃食,待到快离开的时候,她听到春桃轻声道,“若是小将军能好起来就好了……”

苏莺不说话,拿着食盒离开了。

因着昨夜的事情,今日将军府消停多了,伺候谢长宴的小厮也不敢偷懒,一大早便来了。

这种时候苏莺是不方便进屋的,便收拢了角落还未扫净的残雪,堆了一个很小的雪人,放到了谢长宴的窗台上。

小厮照旧将窗户打开散味,谢长宴抬起眸子,一眼便瞧见了窗台上的雪人和一旁对着他笑的苏莺。

雪人只有巴掌大,因着材料有限,只有脑袋和身体,连眼睛都没有,苏莺搜罗的都是些新雪,很白,看起来有点傻。

当然,一旁双手都被冻得通红,却还在对着他笑的苏莺看起来更傻。

谢长宴看了一会儿,冷漠地评价,“无聊。”

苏莺又带他去装了琉璃屋子的房子里吃饭,阳光透过琉璃窗落在谢长宴身上,暖洋洋的。

他从残疾后便不怎么动,这两日晒的太阳比之前几个月加起来都要多,当然,这两日说的话、生气的次数也是如此。


吃过饭,谢长宴叫来了管事,带着苏莺去将军府的库房挑东西。

将军府修建得方方正正、大气磅礴,库房在正东,离清晖园不远,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七个高架子,上面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和各种武器,因着太长时间未有人打扫,落了一层薄灰。

苏莺一眼便瞧见了放在武器架上的那把长枪——上次谢长宴救她时手上便拿的那把,如今却被随意地尘封在最角落无人问津。

谢长宴也看见了,略显落寞地垂下眸子,收拾了心情道,“这里就是将军府内的全部宝贝,你随意挑,想要哪件便拿走吧,拿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苏莺“嗯”了一声,眸光在各个架子中间巡视,管事在她身后为谢长宴推轮椅,顺便介绍库房内的宝贝。

“这件可是世间少有的东珠耳坠,这么大颗的东珠耳坠,这世间仅有两对,一对在当今太后娘娘那儿,另一对便是它,是当初谢老将军带领十万精兵抵御三十万蛮夷大获全胜,陛下赐给老夫人的。”

提到当年谢家的荣光,管事分外骄傲,谢长宴抿唇推荐,“这件拿去典当能值上万两银子,拿了它,能保你一生无忧了。”

苏莺瞧了一会儿,东珠很大,通体金色,在阳光下一瞧,闪闪地好像能发光。

她朴实地换算了一下,“这么一对,够我给你生一百个孩子。”

“噗!”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让王福险些喷出来,谢长宴也双颊泛红,“苏莺!”

“嗯。”苏莺转过眸光,淡淡道,“我不要这个。”

谢长宴没想到苏莺愿意为了一百两上赶着给人生孩子,却不要摆在眼前的一万两,只当她是见识短浅,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了一声。

管事继续介绍,“这是御赐的点翠凤冠,是当年夫人回门的时候戴的。”

“这是南海的粉珍珠项链,是将军千里迢迢买的,赠与夫人的定情信物。”

“这是翡翠观音,这个种水,世间少有,是当初老夫人生辰,太后娘娘御赐的。”

每一件皆是价值不菲,管事介绍得心潮澎湃,苏莺的眸光略过这些五光十色的珍宝,随后确定,“这里面没有我想要的。”

神采飞扬的管事怔住了,谢长宴也忍不住蹙眉。

苏莺走到库房门口,桃花眸看向外面:屋外白雪皑皑,树木干枯,只零星矗立着几栋房子,东南方向还有座楠木凉亭,飞檐翘角,亭顶覆盖青瓦,亭身刷了红漆,内有几个石椅和棋盘,被磕碎了好几个角。

她指着那座楠木凉亭道,“那座凉亭……”

谢长宴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又沉默了下来。

那是他母亲最爱的凉亭,母亲夏天爱在那座凉亭内纳凉,有时下棋,有时喝茶。

谢长宴小时调皮,总想拿父亲的武器摆弄,父亲便在他七岁生日那年送了他一把镶了宝石的短剑。

短剑很锋利,谢长宴在凉亭内玩儿了一天,凉亭内石椅和棋盘破碎的角便是这样被磕碎的。

谢夫人那日正巧和好友约会,回家便瞧见自己最爱的凉亭被谢长宴弄得破败不堪,由此狠狠打了儿子一顿,还没收了他的短剑。

谢长宴瞧着那座凉亭正出神,便听到了坏女人恶魔一般的低语,

“那座凉亭不错,我就要它。”

“苏莺!”谢长宴被气得回过神来,连一旁的管事也被口水呛得不停咳嗽。

“你闲得没事要我的凉亭干嘛?!”他完全理解不了苏莺的脑回路,将轮椅推到她身旁质问她。

冷风将谢长宴的衣领微微吹开了一个小角,苏莺俯下身子,耐心地帮他整理好。

挑到了想要的宝贝,她明显心情不错,“你答应过我,我相中了什么你就给我什么的。”

谢长宴被噎住了,谁能想到这女人什么奇珍异宝都不要,就相中个亭子啊!

“我是答应了你,但是你告诉我,你要个凉亭有何用?”谢长宴问。

苏莺的眸子分外真诚,说出的话却能让人气死,“不告诉你。”

他又问,“就算‘这个凉亭有用,你总不能把它搬回自己家纳凉去吧?”

苏莺又回,“不用你管。”

……

冬日里难得有这样暖洋洋的好天气,苏莺将谢长宴浑身上下包裹好,又为他盖了一条毛毯,推到凉亭不远处晒太阳。

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手锯,正比量着凉亭的尺寸,开始锯凉亭的木头。

谢长宴知道坏女人是故意把他放在这里,让他亲眼瞧着他最爱的凉亭被她一块块锯掉,气愤地将轮椅推到凉亭边。

凉亭四周都是台阶,他上不去,只能仰着头准备开口骂她,苏莺却恰巧低头瞧见了他。

二人四目相对,他才发现苏莺整张脸都被冻红了,握着锯的手也被冻得有些僵硬,有阴凉的风穿过凉亭,将她的袖子吹起,她穿着的那件衣服是他难以想象的单薄。

她让他待在温暖的阳光下,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却在阴冷处,连副手套都没有。

苏莺笑着问他,“干什么呀?难道是想我了?”

谢长宴沉默片刻,原本到了嘴边的坏话却变成了一句,“你下来。”

苏莺放下手锯站起身,搓着手走出凉亭来到他身边问他,“做什么呀?”

他这才发现苏莺生得很高挑,他坐在轮椅上需要仰起头才能瞧见她的脸。

“你蹲下。”他道。

“干嘛啊?神神秘秘的。”虽如此抱怨,苏莺却仍旧乖乖巧巧地蹲下了身子。

谢长宴将裹在身上的毛毯拿了下来,笨重的身体前倾,将毛毯披在了苏莺的肩头,想像苏莺那样裹好,却因为从未伺候人,弄得有些凌乱,却到底将她整个人都包住了。

毯子很厚,很暖和,苏莺感受到他难得的关心,好看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原来你是怕我冷啊。”

“谁怕你冷!”谢长宴有些别扭地反驳,“我是觉得你这件衣服太丑了,等下我给你些银钱,明日你去新买些衣服穿,不许再穿这些丑衣服来脏我的眼睛了!”

苏莺轻“嗯”了一声,将谢长宴推回阳光下又去锯她的亭子,谢长宴无事可做,便在阳光下瞧她锯亭子。

明明是个那样讨厌的女人,粗鲁又不知羞耻,大概率没读过什么书,甚至极有可能大字都不识一个,和世人称赞的才女大相径庭。

却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做起事来是谢长宴见过最认真的,连锯木头都锯得赏心悦目、极为考究,他不知不觉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苏莺锯累了,逆着阳光朝他走过来。


……

苏莺倒不觉得夜里冷,反正都是靠着谢长宴取暖。

今日两人难得一起醒来,谢长宴并不想动,苏莺却已将衣服扔到了他身边,“今日要做的活比较多,你得来帮忙。”

“今日还有什么活?府上又不会有人来串门。”

他虽如此说,却还是乖巧地起身,拿起苏莺丢给他的那件白衣,刚想要穿,却发现了不对,“这不是我的衣服。”

苏莺已穿戴整齐了,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绣着粉色海棠的棉袄,头发松松垮垮地梳了一个堕马髻,许是生得太过娇媚,她从不上妆,却比旁人施了粉黛还要美上几分,又爱笑,正所谓“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注)

“嗯,这是我昨天给你买的,新年总要穿新衣服嘛。”

她拿起那件衣服,抻开,伺候他穿,谢长宴却没动,凤眸对上她的桃花眼,认真道,“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

“哦。”苏莺这才好似想起什么般开口,“没花心思,你这件是买我这件送的,不信你瞧。”

她将自己身上那件崭新的棉袄展示给他看,“你看,我这件做得精细吧?里面都是上好的棉花。”

又将谢长宴那件递给他看,

“再看看你这件,料子粗,里面的棉花也不太好,是店家说这件卖不出去,所以买我这件送你那一件,我琢磨那一件虽没人要,给你却正好,反正你也不出门,穿什么样的衣服也不会有人笑话你。”

“苏莺!”出身金贵的谢小将军还从未被如此怠慢过,他不需要新衣服,却不代表他的新衣服可以是这样来的,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将它撇到一边,

“我不穿了!你把我那件旧玄色棉袄拿来!”

“你还真信呀。”苏莺忍不住笑,“我骗你的。”

她将那件被谢长宴扔到床边的白衣又重新拿到他眼前给他看,

“上好的丝绵呢,是我跑了四五家成衣店给你挑的。”

谢长宴方才被苏莺气得脑壳子疼,如今才发现这件衣服的料子是要比苏莺那件还好的,羞愧地红了脸,想道歉,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苏莺笑着与他对视,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是她鲜少露出的温柔,

“如今你是我的大金主,我那一百两银子还没拿到,哪里舍得亏待你?还指望你让我过好日子呢。”

她拎着袖子伺候谢长宴穿衣,谢长宴未动,她又道,“你快些穿好来帮我干活呀,我怕你冷,特意买了个加厚的呢,你试试,是不是比你之前穿的暖和?”

谢长宴这才老老实实地穿好衣服。

他从前的衣服都是身体健全时母亲找人做的,那时他年少方刚,火气大,特意叫人少加了棉,如今病入膏肓、形销骨立,之前的衣服穿着便冷了。

他不在意这些,苏莺却在意,才特意去为他买了新衣服,借着新年的名义为他穿上。

谢长宴忽然觉得有些话没有那样难以启齿了,苏莺俯身去伺候他穿裤子,他忽然开口,“方才是我误会了你,都是我不好。”

苏莺怔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又笑,“方才不是我在逗你吗?你又没做错,为什么要与我道歉?”

谢长宴沉默了片刻用以组织语言,

“虽是你逗我,可是这些天你的人品和作为我一直看在眼里,你骗我,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相信,这是我的不好,是我不够信任你。”

他说出这样一段话,苏莺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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