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汝正江弦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暧昧游离法则周汝正江弦月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梵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对啊,你怎么好端端的?不是被狗咬了吗?”江暮云这时也反应过来,顿时拧眉瞪向江弦月,咬牙说:“还能是什么?她根本就没被狗咬!诡计多端戏耍我们,就是为了留下来,好勾引阿正!”江弦月正欲启唇,周汝正先一步冷声开口:“耳朵聋了?我问你让谁道歉?”他走到江弦月身前,以守护的姿态将她半个身子挡住,骨相清厉的眉眼直视周巍跟江暮云。感受到他的针对,江暮云躲在周巍身后,聪明的噤了声。她不能因为江弦月而跟继子起争执。想着,江暮云眼神闪烁,不动声色观察着对面的两人,从肢体和距离来判断,她们已经亲近到何种程度。如果周汝正色迷心窍,固执地不肯让步,那想要把江弦月弄走,就得用点特殊手段了。“不光耳聋,还哑巴了?”周汝正目光凌厉冷嗤一声,“刚才不是叫嚣的挺大...
《暧昧游离法则周汝正江弦月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不对啊,你怎么好端端的?不是被狗咬了吗?”
江暮云这时也反应过来,顿时拧眉瞪向江弦月,咬牙说:
“还能是什么?她根本就没被狗咬!诡计多端戏耍我们,就是为了留下来,好勾引阿正!”
江弦月正欲启唇,周汝正先一步冷声开口:
“耳朵聋了?我问你让谁道歉?”
他走到江弦月身前,以守护的姿态将她半个身子挡住,骨相清厉的眉眼直视周巍跟江暮云。
感受到他的针对,江暮云躲在周巍身后,聪明的噤了声。
她不能因为江弦月而跟继子起争执。
想着,江暮云眼神闪烁,不动声色观察着对面的两人,从肢体和距离来判断,她们已经亲近到何种程度。
如果周汝正色迷心窍,固执地不肯让步,那想要把江弦月弄走,就得用点特殊手段了。
“不光耳聋,还哑巴了?”周汝正目光凌厉冷嗤一声,“刚才不是叫嚣的挺大声呢?”
江暮云咬唇不语。
周巍皱眉替她出头,“你这臭小子干什么?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还有脸护着这个女人,你干得好事儿老子还没跟你算账!”
“好啊!算算!”
周汝正比他声调拔的还高,“我先跟你算清楚,我妈可在周家祖坟里埋着呢,你娶这个女人可没经过我妈点头。再让我听见一次你说刚才那句蠢话,别怪我不客气!”
刚才那句蠢话,他没有明着重复,但指的什么,在场几人心知肚明。
——他不认江暮云这个继母。
江暮云一脸难堪,顿时下不来台,用力攥紧周巍的胳膊。
周巍脸色比她还难看,被儿子当着外人的面指着鼻子张口闭口的警告,他不要面子的吗?!
“周汝正!”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吼出来,“你混账!”
周汝正下颚线抬高,神色桀骜睨着他。
“让你小老婆跟我女朋友道歉,不然我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混账。”
“你...!”
周巍气的撸袖子要揍他,胳膊被江暮云一把抱住。
“巍哥!别生气,别跟阿正吵,说到底这是我们姐妹俩的事!”
她眼神闪了闪,佯装一脸焦急地,疾声把矛盾往江弦月身上引:
“江弦月,你满意了!非要把所有人都搅和的鸡犬不宁是不是?!”
江弦月挑了挑眉,浅浅一笑:
“大姐,可是你先要动手的,你一来要好好说话了,我们还会吵吗?”
“你还狡辩!”
江暮云恨恨瞪着她,“你心里什么不清楚?我为什么管教你!你明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还故意勾引阿正,你自己不要脸,整个江家也要跟着你丢脸吗?!”
江弦月平静眨眼,歪头,挽住周汝正的臂弯。
“我跟正哥是两情相悦,我根本不爱殷聿,是你们不肯让我离婚,不是么?”
“江弦月!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个疯女人!”
“你听见了?”
周巍气恨接声,抬手指着江弦月,厉声呵斥周汝正:
“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根本不知廉耻,别的我都不跟你算了,立刻跟她划清界限!不然这件事一定会破坏两家的关系,还会影响周家在港城的生意发展!”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爷爷打死你!”
周汝正扯唇,“凭什么?”
周巍气愣,“你说什么?”
“凭什么你看上江家的女人就行,我看上了就不行?我也不待见你找的女人,你怎么不去离婚?”
“周汝正!你敢再给我说一遍!”
周巍怒吼一声。
——他气疯了!这兔崽子竟然敢大言不惭,让他离婚?!
“你他妈动作也太快了!这就泡上了?”
尉迟宗发出一声惊叹,又吞了口口水:
“见着个喜欢的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老房子着火也太急了!还有,你知不知道自己挑了个有夫之妇...”
周汝正伸手,一把捏住他那张破嘴。
尉迟宗被迫闭音,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唔唔...!”
“滚进来。”
收回视线,周汝正眉眼蒙霜,揪着嘴皮子把人拎进门。
‘砰’
房门摔上。
他松手,走向床尾,拎起地上西裤,掏兜拿出烟盒和火机。
尉迟宗捂着被揪疼的嘴,呆呆立在那儿,眼睛止不住瞟向那张凌乱到不堪入目的大床,嘴角抽了抽。
“真,真睡了?就,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一会儿?”
周汝正咬着烟偏过脸,目光晦暗森寒,几乎把烟嘴上的火星冻灭。
“老子比你命都长,想试试?”
尉迟宗一哆嗦,差点儿给他跪下。
“...哥,我错了。”
周汝正心情不愉,懒得搭理尉迟宗。
他狠抽了两口烟,在床边大咧咧坐下来,眼帘半垂琢磨事情。
尉迟宗杵在一旁,心虚到没敢吱声。
房间里一时昏暗寂静,空气里弥漫着烟气和尚未散去的女人香。
周汝正垂眼,看自己夹着烟蒂的修长五指,眸光微深。
江弦月吃痛皱眉的小脸儿在眼前浮现。
——嫁了人,但还是第一次。简直谣言毁人。
转念一想。
——呵,也好,好事儿。
勾了勾唇,他微捻指腹,掀起眼皮看向尉迟宗:
“你家姑奶奶还在不在上京?请她帮个忙。”
尉迟宗眨了下眼,立马将功补过地掏出手机:
“应该在吧...”
*
江弦月回到自己住的客房,衣服都没脱,躺下就睡了。
一夜无梦。
她根本没考虑,周汝正会用什么方法把她留下来。
在这么多人中挑中周汝正,对周大少爷在周家的影响力,她当然有所了解。
第二天一早,两家人陆续在周家餐厅里聚齐。
长餐桌两侧基本坐满,只剩最后一个位子空着。
江弦月还没到。
周老爷子笑的和气,问坐在右下首的江知年:
“要不要派人去看看?也许昨天太累,或是身体不舒服,起晚了?”
江知年也回以微笑,解释说:
“仙仙从小身体娇气,就爱睡懒觉的,家里人习惯了,让你们见笑。”
江暮云适时开口,温婉笑语:
“爸爸,我让人去叫三妹,大家不用等,先开餐吧,晚点还要赶飞机呢。”
早餐后,江家人就要启程回港。
江暮云和新婚丈夫周巍也会同行。
当初两家说好,婚礼在上京周家办,但婚后周巍要陪同妻子回港小住一段时间,全当度蜜月。
这趟小住的真正目的,是为周家生意往港城扎根做好铺垫,通过江家牵桥搭线,周巍提前过去走动一下关系。
江弦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陪衬。
她只是作为江家的一份子出席婚礼,有她没她都一样。
所有行程都不会因为她而耽搁。
看菜下碟。
江知年和江暮云两句话,就让周家人明白,江弦月是个小人物,可以忽略。
周老爷子扭脸看向管家,无声点头,示意开餐。
周汝正坐在老爷子左手边第一位。
视线从江家人脸上一一掠过,他眼神晦暗不明,心头对江弦月的处境似有所悟。
管家安排佣人传菜。
客随主便,大家都开始用餐。
周巍给小十岁的新婚妻子盛了碗汤。
老夫少妻新婚燕尔,看起来很恩爱。
江暮云坐姿端庄脸颊羞红,垂着眼细声细气道谢。
周巍微笑,余光不经意一瞥,发现身边的周汝正不动筷子,竟然在别人都吃饭的时候,孤坐在那儿走神。
“怎么了?没胃口啊?”他没忍住问了句。
周汝正淡淡扫他一眼,端起杯子象征性抿了口水,目空一切敷衍了句。
“上火。”
“上火?”
周巍古怪地打量他两眼,拧眉摇头:
“开春儿了,是燥,回头多喝点金银花,清火气。”
周汝正鼻腔里敷衍地‘嗯’了声,放下水杯,背脊歪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垂眼看手机。
周巍懒得管他。
倒是江暮云歪头看了眼,适时表现出身为继母的关心。
“我们家有凉茶秘方,专门应对上火,以前在家常煮。阿正,一会儿我让人煮好,给你送去吧?”
周巍欣慰于新婚妻子的温柔体贴。
转过脸,正想跟儿子夸两句江暮云的好。
周汝正却连眼皮都没抬,语调凉凉回绝了继母的好心:
“用不着,听说那种凉茶很恶心,狗喝了也吐,留着孝敬我爸吧。”
周巍,“......”
江暮云尴尬,看了眼周巍,抿抿唇没再说什么。
她自知比周汝正大不了十岁。
这么大的继子最好是不要太亲近,点到为止,对方不领情,她也就不再强求。
周巍却莫名来气,皱着眉瞪了眼儿子,摆起当爸的架子训斥他:
“放下手机,你多大了?别人吃饭你玩儿,没规矩!”
周汝正充耳不闻,还握着手机歪过身,递给周老爷子一起看。
“爷爷,姑奶奶说我最近不宜远行,尤其是港城,这趟我暂时不去了吧?”
原定计划,周汝正也要陪周巍和江暮云回港。
俗话说上阵父子兵。
周巍希望儿子能替他出力,为周家即将在港城生意场上开疆扩土打响第一炮。
所以一听这话,还没等周老爷子开口,他先不满意了。
“什么?你不去?那怎么行!”
周汝正淡淡睨他一眼,似笑非笑:
“没我你不行?”
周巍噎了噎,嘴角微抽,没好气地斥责他:
“已经计划好的事,怎么能因为你临时更改?别为自己逃避责任找借口!”
周汝正握着手机转过屏幕,大大方方怼到他脸前。
“我可专程请姑奶奶算了一卦,要是因为你的固执,坏了周家开疆扩土的大计,先说好,到时候不能怪到我头上!”
周巍眼角褶皱隐隐抽搐,目光落在他手机上,清晰看到聊天框里的每一个字眼。
八字跟港城犯冲,今年又有血光之灾,将历大劫,恐有性命之忧,不要去那个地方。
‘跟港城犯冲’
‘血光之灾’
‘性命之忧’
每个字都瘆人,周巍眼皮直跳。
*
越是家大业大的门户,越是有自己的传承和信仰。
周家人信道。
江家人信神佛。
出于多方考虑,最后还是周老爷子一脸严肃松了口。
“既然这样,阿正先不去了。”
周巍嘴皮子掀了掀,想说话,但是到底没想出个非得让周汝正陪同的正当理由,最后只得沉着脸默许。
周汝正勾唇,收起手机,转头就跟周老爷子嬉皮笑脸保证。
“爷爷放心,我回头去拜访姑奶奶,让她老人家费费心,帮我化解化解。”
周老爷子对长孙一向宽厚,见他卖乖,要笑不笑地训了两句。
“流年不利,你就少出门鬼混,没事在家喝喝茶看看书,正好修身养性改改性子,什么大灾大难都落不到你头上去。”
周大少爷谦逊假笑,“嗯,我尽量。”
周巍趁机教育儿子。
“什么叫尽量?家里今年有大事,你流年不利就少给我出去惹祸!让我知道你又惹是生非,打断你腿!”
他说着想到什么,眼睛一瞪警告周汝正:
“没准儿你这血光之灾,就是指免不了这顿打!长点儿心吧!”
周汝正冷扯唇角,“少说别人,管好自己。我还不是因为青出于蓝胜于蓝?”
“你...!”
周巍被怼的脸色难看,磨了磨牙才把骂人的话强忍于牙关。
要不是当着江家人的面,父子俩今天免不了又是一场嘴仗。
周家几个年纪小的堂弟纷纷憋笑,一个个儿脸都差点埋进盘子里。
“抱歉,我来晚了。”
一片‘哧哧’憋笑声中,突然响起一道清柔温软的女声。
众人纷纷看过去。
江弦月走进餐厅,在餐桌尾端安静立住,素容昳丽浅浅含笑,看起来又乖又软。
周汝正目光定住。
她今天穿一件梨花白旗袍,依然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他眸色一暗,似笑非笑接了句:
“有什么可抱歉,没看到一桌子残羹剩饭?谁会等你?”
江弦月轻笑,“真的?”
“试试?”周汝正眉峰挑高。
江弦月弯眉笑笑,并没有质疑他能不能说到做到,考虑了几秒,就徐声慢语告诉他。
“刚搬到大房的时候,江炽喜欢晚上来我的房间,端来饭菜装好哥哥,安慰我,哄我睡觉......”
周汝正只听到这里,就已经心头一紧,眼眸骤暗,升起不祥的预感。
设想到一种可能,周汝正心跳逐渐紊乱。
直到听见江弦月说完后面的话,他瞳孔震颤骤缩,脸色瞬间黑透。
“我当时不过十岁,知道二房的奶奶跟我们不合,也知道大房的奶奶不好亲近,觉得江炽是大房性格最好的人,所以信任江炽,愿意亲近他。”
“有一天,我悄悄靠近他,想捉弄他一下,却不小心看到他戴着耳机在看平板,平板上是小毛片。”
“我就吓跑了。”
“从那天起,江炽就逐渐剥下面具,抱我亲我,动手动脚企图不轨...”
周汝正胃里一阵翻滚,几欲作呕,又喉结滚动强忍住了。
江弦月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脚步停住,面含微笑问了句。
“还想听更多么?”
周汝正看她一眼,黑着脸牵住江弦月的手,一言不发带着她走进前厅,上楼回房。
关上房门,他转过身,眼眸幽深盯着江弦月的眼睛,语声坚毅说道:
“只要你想向我倾诉,我就一直想听,还想继续说么?”
他太想弄清楚,江弦月从小到大,到底都经历过些什么。
她是怎么忍过来的,怎样坚韧不屈地成长着,才能以今天这副千帆过尽无悲无喜的姿态,将自己的一切苦难叙述给人听。
周汝正心口难受,酸楚、闷痛种种复杂情绪,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一个旁观者尚且如此,当初独自经历那些的小仙仙,又该多难受多气恨呢?
江弦月被他眼底浓重的情绪所感染,眼神不自觉柔软下来。
“周汝正,你真是个有魅力的人,最近几天,我突然喜欢上讲故事了。”
周汝正看着她雪白乖巧的笑颜,眼眸里心疼满溢。
他上前一步,完好的手臂圈住江弦月,用力抱了抱她,温声安抚道。
“仙仙乖,以后再也不怕了。”
江弦月额角贴在他颈窝里,感受着怀抱宽阔肌肤温热,不禁莞尔一笑。
“嗯,不会再怕了。”
两人依偎着,安静拥抱了一会儿。
江弦月抬手在他肩臂上轻轻拍了拍,主动从他怀里退出来,柔软素手顺着手臂下滑,牵住他手。
周汝正跟着她的牵扯挪动脚步,直到两人走到床边,并肩坐下。
江弦月侧过身,轻轻贴着他手臂软声说:
“讲到江炽,就不得不讲讲江暮云,我都跟你讲讲,好不好?”
“好。”周汝正牵住她手,喉结轻滚点了点下巴,“你讲。”
江弦月睫毛垂敛,似柔软乌黑的鸦羽遮住眼底情绪,徐声细语地话里也听听不出悲喜。
“...那时,我开始躲着江炽,不敢再吃他端来的饭菜,也提防着他进我的房间。”
“有一次,他硬闯进来,我闹得动静太大,引来隔壁的佣人,江炽见被人发现,才就此作罢。”
“后来我偷了一把刀,藏在枕头底下,他再来的时候,被我刺伤了,事情这才闹大。”
“大房的人不想让这件丑闻传出去,就把我反锁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没一个人进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快饿死的时候,江暮云来了.....”
记忆被拉回曾经那个夜晚。
江弦月真正意识到,这世界早就冰冷黑暗。
肚子里腹诽了一句。
尉迟宗蹭蹭走进门,把两兜子饭盒往床旁桌上一放,二话不说调头就走,出去时还体贴的把门带上。
空气凝滞一瞬。
周汝正平复了情绪,扭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江弦月,面色淡淡走过去拆饭盒。
“不是饿了?先吃饭,吃饱了再聊。”
握着筷子递给她,他平声保证:
“放心,江炽我会打发走,你在我身边一天,就没人能逼你回港城。”
江弦月接住筷子,又双手捧住他递过来饭盒,眼睫微煽浅浅一笑。
“谢谢。”
她总说‘谢谢’。
周汝正都听烦了。
“盖了我的章,往后就是我的人,不准再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藕断丝连,否则我会咬断你脖子,听见没有?”
江弦月眼帘掀起,对着他弯眉笑了笑。
“嗯。”
——只要能让她逃离地狱,就算周汝正是火海刀山,她也要翻。
*
周汝正第一次跟江弦月一起吃饭。
虽然是在病房,场合不太浪漫,但看她胃口好到能吃完两盒大米饭,他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饿?早上在餐厅没吃好?”
江弦月摇头,“吃饱了,但还想吃。”
“看不出,挺能吃。”周汝正失笑。
江弦月捂着餐巾纸擦嘴,听言转眼看向他,漂亮桃花眼再次笑弯,秀气的夸赞说。
“好吃。”
——好乖。
周汝正没忍住,伸手捏她白嫩脸颊,噙笑逗弄了句。
“吃那么多还这么瘦,果然天赋异禀。”
江弦月笑意敛起,眨了眨眼,没说话。
周汝正看着她水盈盈的漆黑眼眸,心有所感,忍不住皱眉。
“怎么?说你一句就生气?”
“什么天赋异禀?”江弦月问。
周汝正端详她脸上表情,也不像是生气。
他扯了下唇,垂眼示意小餐桌上的两个饭盒。
“夸你呢。”
“一顿吃掉两大盒碳水,整个京圈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敢吃的女人,这么吃都不肥,出去招人恨,不是天赋异禀?”
——何止不肥?江弦月看起来简直像不食人间烟火,跟她这大胃口很不搭。
江弦月安静眨眼,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垂眼看着小餐桌上的饭菜,轻声说。
“她们喜欢饿肚子,我不喜欢。”
周汝正低头点烟的动作顿了顿,总觉得这句话古里古怪,于是转过脸盯着她打量。
“饿肚子?”
江弦月腰背坐直,眼神清明跟他对视。
“我身材很好,如果胖了可以多运动,想办法减下来,但我不想饿肚子,你可以不要求这一点吗?”
看着她一脸平淡又认真的说‘不想饿肚子’,周汝正脑子里‘嗡’的一声,眼神里的不可置信彻底溢出来。
他抬手拿掉叼在嘴角的烟,平生第一次觉得有一句话这么艰难才问的出口。
“他们...不给你吃饱饭?”
江弦月垂眼,指着桌上的空盒子,语气平静不答反问。
“我今晚还想吃糖醋小排,要两份,可以吗?”
周汝正漆黑瞳孔里情绪震颤,一口气堵在胸膛里不上不下,憋的厉害。
他喉结滚了滚,微微点头,哑声说:
“好,还想吃什么?”
江弦月看了看桌上的饭盒,嘴角浅挽。
“都很好吃,还要一样的就行。”
周汝正目光凝在她巴掌大的素白小脸上,点头答应,掏出手机。
“嗯,我让人把菜单发过来,还有很多好吃的。”
江弦月眼巴巴看着他的手机。
周汝正察觉,于是走到她身边坐下,一手把人搂到怀里, 当着她的面单手给尉迟宗发消息。
江弦月靠在他怀里,浓密睫毛半垂,默不吭声盯着他手机屏幕。
余光瞥见她安静乖巧的侧脸,周汝正心尖儿柔软,发痒。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人...
他不自觉柔下声,“江弦月。”
她扭过脸看他,漂亮眼睛里印着他的影子。
周汝正抬手,轻柔拨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露出小巧好看的耳朵,音质温柔说。
“我听他们叫你‘仙仙’,是你的小名?”
“嗯。”
“仙仙,我们是不是该先把联系方式加上?”
他说着顿了顿,又想到什么,补充道:
“把江家所有人,和那个瘫痪疯子的联系方式都给我,往后你不需要跟他们联系了,另外给你换一部手机。”
周汝正以为,‘被饿肚子’这件事已经很冲击到他的认知。
没想到的是,江弦月接下来的话,再一次刷新了他身为新时代青年的三观。
江弦月说,“我没有手机。”
他愣住。
“丢在老宅了?”
仔细想想,抱她从周家出来的时候,的确忘了拿。
“没事,我安排人给你送过...”
“周汝正,我没有。”
周汝正准备拨号的手悬住,反应了两秒,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没有手机?”
江弦月眸光清澈看着他眼睛,轻轻点头。
“我没有需要联系的人,除了殷聿,也没有人会找我。”
周汝正的脑子停止思考,几乎是机械地问了一句。
“他怎么找你?”
江弦月说:“靠脸。”
“?”
“只要我活着,除非换一张脸,不然他早晚会找到我的。”
周汝正脑海里有什么‘噼啦’炸了一下。
他脸色阴翳骂了句脏话,反手给尉迟宗拨通电话。
“正哥?”
“要一部手机,用你的身份证办,马上让人送过来。晚餐菜单我一会儿发给你。”
*
半个小时后。
手机和卡送到。
一整个上午,周汝正都待在病房里,陪江弦月摆弄手机。
中午一点钟。
她开始犯困,蜷缩在他身边睡着了。
周汝正低头看着她恬静睡颜,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江弦月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头侧过去。
他如梦惊醒,轻轻扯过被单搭在她身上,然后轻手轻脚下了床。
掏出手机,看到十几条未接来电和两条短信。
周大少爷?我是江炽
医院地址请发给我,我要确认江弦月的安全。
周汝正定定看着手机屏幕,眼眸幽黑泛光。
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他抬脚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慢条斯理翻着通讯录,走进走廊尽头的小阳台。
电话接通,对面先响起热火朝天的D曲和刺耳尖叫声。
“喂?阿正!来玩儿啊!在西郊盘山道!”
盛夏午时的烈日有点刺眼,聒噪的蝉鸣声和手机里传来的汽车轰鸣声搅和在一起。
周汝正烦躁皱眉,低头点了支烟:
“下次吧。先别玩儿了,今天下午去帮我整个人。”
手机对面烟嗓难掩惊讶:
“啊?整谁?怎么整?”
“晚点地址和照片发给你,你先过来。”
周汝正呼了口烟雾,“创他。”
“啊?!”
江弦月被惊艳到了。
京圈臭名远扬的‘混账东西’,简直出人意料的好。
一直以来,她在港城撞得头破血流,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他们承担不起得罪殷聿,得罪殷家和江家的后果。
来到上京遇见周汝正,仅仅认识一天,他就愿意出手相救。
还说不图她。
江弦月内心动容,但头脑又很清醒。
她知道,不管周汝正说什么,男人的话不能信。
江弦月浅浅弯唇,轻嗯一声。
“好,你的话,我记住了。”
周汝正正因为她那句‘你好man’走神,就听见她乖乖答应下来,胸口顿时一软。
他贴了贴小仙女的脸,启唇想说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却在此时‘嗡嗡’震响。
顿了顿,他侧身躺好,一手搂着江弦月,一手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唐勋’。
他没有迟疑接起电话。
正哥,办好了!
周汝正哂笑,“这么利索。”
唐勋嗨了声,拍着胸脯笑咧咧吹牛。
我办事儿你放心!拿捏的分毫不差,我就在这儿等救护车,人给你盯到底
“辛苦了,回头账单发我,给你报销。”
啧!伤感情了啊
“一码归一码...”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再说每年交那么些保险,总算也用上一回不是,不然交那么贵的保险费不都打水漂了?
周汝正淡笑勾唇,低头看了眼江弦月。
先不跟你聊,这边儿我处理,等我给你信儿啊!
“嗯。”
诶!晚上出来聚啊?醉金宫我请!
周汝正看着江弦月温柔眉眼,淡笑低应。
“再说。”
‘嘟嘟嘟’
他随手放下手机,面对面躺着问她。
“第一次来上京,想不想出去玩儿?”
江弦月目光澄净,眼睫轻眨,“江炽...”
“那孙子放倒了,不用管他,你不想见,他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周汝正声线温和。
江弦月想了想,轻轻点头。
*
周汝正很有先见之明,先前交代尉迟宗安排住院的时候,就顺便准备了两个人的换洗衣物。
江弦月换下病号服,从洗手间出来,又恢复先前那个衣裙飘飘的天仙。
周汝正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勾唇。
气质是个好东西,这世上颜色五彩缤纷,但有些人不管穿什么都像仙女。
“穿蓝色也好看,衬气色。”
他走上前搂住江弦月,心情不错地领着人走出病房。
“走吧,带你快活,从今天开始,你想做什么,安排。”
两人从住院大楼走出来,跟早前血淋淋急匆匆的状态已经截然不同,这会儿悠闲地,就像是来逛了圈儿商场。
直到坐上车,江弦月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慢吞吞系好安全带,抬头看了眼周汝正,眼神微动没说什么。
周汝正发动车子,勾着唇瞥她一眼,等车子开出医院,他才从莫名寂静中察觉出什么。
嘴角笑弧压低,扭脸看了眼她,问道:
“怎么不说话?出来玩儿不高兴?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江弦月眨了下眼,视线落在车前窗外,轻声说。
“你早计划好了今晚不住医院,之前还故意那样说。”
周汝正微怔。
她是指问他‘今晚也留在医院’,他没有否认,是故意逗弄她。
这么一想,他说的那句‘回家好好准备准备’,和后面的真心剖白,显得都不那么可信了。
脑子里转过弯儿,周汝正皱了下眉,神色严肃开口:
“首先,是你先曲解我的意思,说那种话撩人在先,我才没忍住。”
“其次,后面那番话,我是认真的,你记住就行。”
江弦月眼睫微煽,偏过头看向他,认真问道。
“今晚回你那儿吗?”
周汝正皱着眉语气无奈,“你信不过我,可以选择回医院。”
“真的不要?”
他一字一句强调,“除非你馋我身子,非要不可。”
江弦月语气更认真:“周汝正。”
“嗯?”
“...你身材挺好的”
“......”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握紧,周汝正没忍住飞快扫她一眼。
江弦月:“八块腹肌,手感也很好,腿长,臀肌丰满...”
周汝正暗暗磨牙,音质低沉警告她:
“别现在撩我,在开车。”
“馋你身子的人很多吧?”
周汝正不再接她话。
江弦月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冷傲侧脸,浅浅弯唇,微微倾身凑上前,轻言细语说。
“我也喜欢,你的身子。”
周汝正眸色一暗,握紧方向盘,猛地一打弯。
江弦月猝不及防,‘砰’地撞在他怀里。
车后顿时响起‘嘀嘀嘀’地愤怒喇叭声。
‘吱——’
车身猛地一晃,一阵刺耳急刹车声响起。
等江弦月从他腿上爬起来,下一瞬就被一只大手握住后颈。
她微愕睁眼,周汝正寒怒的眉眼近在咫尺,兀地狠狠咬住她唇瓣,舌头抵开唇关闯了进来。
他停了车,然后疯狂吻她。
江弦月无力反抗,也没有反抗。
她浓密眼睫安静半阖,视线幽幽审视男人眉眼,看着他眼神从恼火、深沉、沉静、转变为欲焰灼灼,最后逐渐温润柔和下来。
吻到唇瓣微麻,发胀。
周汝正松开她,黑眸深邃凝视江弦月眼睛,声线沙哑低问:
“你喜欢,今晚就能给你。”喉结滚了滚,又补充,“动作快,不需要等到晚上,我就是你的。”
这是她说过的话。
现在他们俩的立场倒是换过来了。
江弦月安静与他对视,瞳光微晃,眼底春水渐渐笑意潋滟,春色漫上眉梢。
“你真可爱...”她说。
周汝正呼吸微滞。
“也很有趣,我喜欢,周汝正。”
江弦月笑颜逐开,小手摸了摸他脸。
是她前半生都被囚禁,孤陋寡闻了,不知道这世上存在这么有趣的人。
侧颊被她小手轻柔抚摸,周汝正喉结轻咽,被她笑着说‘我喜欢周汝正’的样子,撩的心神荡漾。
他也勾唇笑了,大掌扶住她头,重重亲了一口,才松开人坐回去。
“只喜欢可不够。”
江弦月歪靠在副驾座椅上,浅浅笑着看他。
“怎么样够呢?”
“馋我,见到我就想扑上来,再也离不开我的程度,那样才够。”
周汝正勾着唇,重新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又恢复先前优雅冷傲一本正经地样子。
江弦月目光下落,看着他腿间高高支起的鼓包,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
她缓缓调整坐姿,视线落到窗外。
上京盛夏的傍晚,天空是烂漫的橘红色,街道两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车流拥堵,人潮涌动。
热,热闹,还有一个热情炽烈的人。
江弦月嘴角笑弧扬高。
她有点真的喜欢上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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