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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躲我。
我知道你认错人了。”
他顿了顿,“我不会放在心上。”
我猛地抬头看他,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祁野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在讨论天气。
“哦。”
我听见自己说,“好。”
他点点头,拿起外套离开了宿舍。
我盯着关上的门,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刺痛。
那天晚上我故意在外面游荡到凌晨,确认祁野应该睡了才回去。
推开门却发现宿舍一片漆黑。
停电了。
“祁野?”
我小声呼唤。
“这里。”
他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我摸索着走过去,看到他倚在栏杆上的剪影,指尖一点猩红明灭。
夜风很凉,他只穿了件黑色背心,肩颈线条在月光下像一幅素描。
“冷不死你。”
我嘟囔着,却脱了自己的外套扔给他。
祁野轻笑一声,把我的外套披上。
那声音在黑暗中被放大,直接钻进我的耳膜,痒痒的。
我们沉默地并肩站着。
远处城市的灯光像散落的星辰,近处能听见夏末最后的蝉鸣。
“我撒谎了。”
祁野突然说。
“什么?”
“那个吻。
我说我不放在心上,是撒谎。”
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我想了很多天。”
我的呼吸停滞了。
“俞凉,我...别。”
我慌乱地打断他,“别说出来。”
如果他说出来,一切就再也无法假装正常了。
我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个。
面对我梦中那些不可告人的画面,面对我醒来时的生理反应,面对我每次看到他时加速的心跳。
祁野深吸一口气,烟味在空气中弥漫。
“好。”
他轻声说,“但至少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那个吻,”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你来说真的只是意外吗?”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记忆闪回:他帮我擦掉脸上的泡面汤时指尖的温度;我发烧时他整夜守在床边;每次我提到前女友时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所有我以为的“直男的小把戏”,突然有了新的含义。
“我不知道。”
我最终诚实地说。
祁野的烟掉在了地上,溅起几颗火星。
他一步跨到我面前,近得我能闻到他呼吸里的薄荷味。
“那现在呢?”
他问,“现在你清醒着,知道我是谁...”我的心跳声大得恐怕整栋楼都能听见。
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