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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青天附体?大刀在手,破案技巧我都有无删减+无广告

鱼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魏喜乐忽略沈云纤的阴阳怪气:“我半夜到这里来是因为我要找我的铃铛。至于为什么不从大门进来,那是因为谁也不会想要一个刚和自己争吵过的人出现在自己家里,不是吗?我在房顶上见到过一个很厉害的黑衣人,武功和我不相上下。那个黑衣人离去后我便碰上了沈前辈你。”“这么说柳夫人听到的打斗声就是你们的了?”周乐问道,转身问绿萝阿玉和浅浅:“你们有听到打斗声吗?”“没有。”浅浅回答,“厨房的声音很大,听不到打斗的声音。”“是的,我也没有听到。”绿萝说道。周乐若有所思,对绿萝说:“你们带我去看看那个厨房。”“好。”绿萝在前面带路,领着众人往厨房的方向走。一推开厨房的房门,一股浓烈而刺鼻的味道传来。进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白醋。看来浅浅说她打翻了一瓶醋并非撒谎...

主角:魏喜乐沈云纤   更新:2025-05-09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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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喜乐沈云纤的女频言情小说《什么青天附体?大刀在手,破案技巧我都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鱼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喜乐忽略沈云纤的阴阳怪气:“我半夜到这里来是因为我要找我的铃铛。至于为什么不从大门进来,那是因为谁也不会想要一个刚和自己争吵过的人出现在自己家里,不是吗?我在房顶上见到过一个很厉害的黑衣人,武功和我不相上下。那个黑衣人离去后我便碰上了沈前辈你。”“这么说柳夫人听到的打斗声就是你们的了?”周乐问道,转身问绿萝阿玉和浅浅:“你们有听到打斗声吗?”“没有。”浅浅回答,“厨房的声音很大,听不到打斗的声音。”“是的,我也没有听到。”绿萝说道。周乐若有所思,对绿萝说:“你们带我去看看那个厨房。”“好。”绿萝在前面带路,领着众人往厨房的方向走。一推开厨房的房门,一股浓烈而刺鼻的味道传来。进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白醋。看来浅浅说她打翻了一瓶醋并非撒谎...

《什么青天附体?大刀在手,破案技巧我都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魏喜乐忽略沈云纤的阴阳怪气:“我半夜到这里来是因为我要找我的铃铛。至于为什么不从大门进来,那是因为谁也不会想要一个刚和自己争吵过的人出现在自己家里,不是吗?我在房顶上见到过一个很厉害的黑衣人,武功和我不相上下。那个黑衣人离去后我便碰上了沈前辈你。”
“这么说柳夫人听到的打斗声就是你们的了?”周乐问道,转身问绿萝阿玉和浅浅:“你们有听到打斗声吗?”
“没有。”浅浅回答,“厨房的声音很大,听不到打斗的声音。”
“是的,我也没有听到。”绿萝说道。
周乐若有所思,对绿萝说:“你们带我去看看那个厨房。”
“好。”绿萝在前面带路,领着众人往厨房的方向走。一推开厨房的房门,一股浓烈而刺鼻的味道传来。进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白醋。
看来浅浅说她打翻了一瓶醋并非撒谎。
厨房里还有个巨大的拉火箱。周乐上手试了试,“轰隆隆”的噪音传来。周乐对明德说:“你翻墙上去看看。”
明德依言,跑出去犹如飞燕一般翻上了屋顶。很厉害的身手......魏喜乐一看,看来这个北镇抚司确实是卧虎藏龙。就连个半大的孩子都会武功。
等待明德翻上去,周乐拉开拉火箱,只听到一阵噪音,并没有听见任何响动
看来绿萝和浅浅没有说谎。
在场的人都懂得这个道理,阿玉都要哭了:“我,我真的没有害人啊,不是我干的!”魏喜乐也理解阿玉,毕竟浅浅和绿萝互为人证,但是阿玉却没有人证。
然后周乐让旁边的一个人去找仵作来验尸。
很快,那个去找红瑙的人跑回来了,他一辆慌张:“大人,大人不好了。那个叫红瑙的女子。已经在家里......上吊了!”
闻言,魏喜乐皱眉。
不好!这下难搞了。她连忙自证:“包子铺的人都知道,他们都看到了。可以请他们来问问。”
魏喜无视柳母要杀人的目光,先是红瑙自杀,再是柳涛落水,中间像是无缝衔接一样。那自己和那个黑衣人的斗争呢?柳涛到底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的?如果是被人推的那么那人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和黑衣人的斗争?李平安呢?他到底是不是黑衣人?锦衣卫呢?为什么又来得这么快?
她扫视着这一众人,这里的人都各怀鬼胎。
自己的铃铛呢?又去了哪里?
越想她倒反冷静下来了:“不能光问我一个,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我只能先说明自己不是凶手。我先说明,我是今天和柳涛吵架的时候发现东西不见了我才来这里的。至于沈前辈为何半夜不睡觉,又为何即使把我抓来,还请沈前辈说明。”
沈云纤似乎没想到魏喜乐把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来,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不知道魏姑娘你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大半夜我在打坐,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似乎是有人在打斗,一出去就看到了魏姑娘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同伙,你让同伙先去把阿涛给杀了,你再谎称你来拿东西的。”
接着,沈云纤淡淡地笑了:“话说比起我,魏姑娘你才更加让人怀疑吧,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里来。”
魏喜乐也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慌:“你也说是打斗声了,那就说明我根本不认识人家。你这个同伙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一会儿,那个叫做明德的少年人把红瑙的尸体搬了过来。红瑙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绳子。红瑙的脖子上血栓的位置特别明显,深深地一道勒痕迹。
魏喜乐也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慌:“你也说是打斗声了,那就说明我根本不认识人家。你这个同伙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那么那个黑衣人呢?他又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魏喜乐目光沉沉,很难想象,今早还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
她摇摇头,把思绪甩出自己的脑袋,从情感上来讲,红瑙的去世确实让人惋惜,但是现在,红瑙走了,她失去了一个证人。
这很不妙。
有个北镇抚司的人把红瑙的尸体搬了过来。红瑙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绳子。红瑙的脖子上血栓的位置特别明显,深深地一道勒痕迹。
“魏姑娘。”周乐看向魏喜乐,桃花眼里盛满笑意:“虽然还不能确认凶手是谁,但是姑娘目前看来你的嫌疑最大,所以我们要对魏姑娘的自由进行一定的管控。”
分明是不客气的语气,但或许是因为太像了,太像李平安了。原本魏喜乐的狂跳的心也冷静下来。
“好。”魏喜乐点点头。旁边的明德随即做出一个看守的姿态。魏喜乐顺从地由着明德往自己的手上绑上锁仙绳。
锁仙绳是用一种特殊的材质做成。果然,一绑上锁仙绳,她的内力完全施展不开。
明德:“魏姑娘,这边请吧。”
魏喜乐颔额,落落大方地走出了庭院。如果不是她身上绑着绳子,她身上那一股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真的会让人误以为在参加什么宴会。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魏喜乐以为明德会直接带她来到诏狱,可是明德只是带她来到离柳宅不远处的一处房。
“这是京城内临时办公据点。周乐说你还只是怀疑的对象,不是犯人,没必要把你赶往北镇抚司。”半大的少年说。
魏喜乐坐着,北镇抚司对她还挺好,除了把她的手捆了起来,其他的还是有自由的。
她的思绪越过这临时办公据点的门,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会是李平安吗?不对,这个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红瑙的死和柳涛的死有关联吗?刘涛刚死,红瑙后脚便走了,要说这个没关联,未免有些太过于牵强了。
她对柳涛并不熟悉,唯一的交集就是与他在包子铺面前发生争执。现在看来柳涛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好色的人。按照现在的线索来看就是柳涛纳妾不成——柳涛被人推下水——红瑙自杀。
怎么看都像是红瑙被灭口。但这就是最矛盾的点,正好能证明魏喜乐的红瑙恰好在这时候自杀了。
等等,真的是自杀吗?魏喜乐想。红瑙在和她交谈中没有流露出自杀的意向,那为什么她要自杀?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对,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另外一边,周乐笑吟吟地对他身边的少年说,如果魏喜乐在这里,就会发现周乐身边的这个少年和明德有几分相像。
少年:“还有什么可能?”
“就是是红瑙先死,才到柳涛。虽然这两者看起来差不多,但是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如果柳涛先死,红瑙再死,那就说明红瑙至少是关键的一环。可是一个富家子弟,会想要杀掉红瑙吗?”周乐笑嘻嘻地回答,说完还指使少年:“所以肯定是红瑙先死。”
“这只是你的臆想。”
周乐:“是不是我的臆想,你去验证一下就知道,去判断二人的死亡时间。快去吧明殊,把柳涛的尸体带过来。”
明殊一脸不可置信:“你叫我去抗柳涛的尸体?!”
“是呀,毕竟你是仵作呀。”周乐像是长辈一样拍了拍明殊的肩膀,“快去吧。”
这能怎么办?谁叫这群人里就他一个人是仵作呢。明德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去搬尸体。
“等等,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你们还要阿涛的尸体干什么?”柳母听到周乐和明殊的对话,连忙喊叫起来:“我不许!阿涛已经走了,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柳夫人,现在只能说是魏姑娘的嫌疑最大,并不能说明她就是凶手。”周乐道,“在场的各位依旧是有嫌疑的,包括您,柳夫人。”
柳母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说我杀了我的儿子?!谁会杀了自己的儿子?!你......”
“你说了不算,或者柳夫人,你能说出你一定不把你儿子杀了的证据吗?”周乐就连提出问题,眼眸中也是包含笑意的,但是那笑意却让人不寒而颤。
“好。”柳母打了个寒战,最终做出让步。
别看明殊的个子很小,但是干起活来可一点都不含糊。很快,他就把柳涛的尸体带了过来。
明殊把柳涛的尸体放平。柳涛的身上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糊在脸上。他的面色发白,面部还有海藻等生物。明殊把海藻从他的脸上拨开,发现柳涛的眼皮微微耷拉,半掩着毫无生气的眼睛。
他转头又去看柳涛的手,指甲圆润。
“奇怪。”明德嘟囔一声,喊住周乐,“柳涛这身痕迹,很奇怪。”

浅浅没有回答。
“红浅姑娘,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一股醋味?”魏喜乐又开口。
这回浅浅低着头,小声回答:“你们不能因为我是红瑙的姐姐就定我的罪。我身上沾醋味,当然是因为我煲汤的时候不小心把醋给打翻了。”
“不,不是这个原因。”魏喜乐道,“是因为你去踩了池塘边的红土。你要清理掉你的那些红土,所以不得不打翻了那瓶醋。”
“你知道去过池塘,绣花鞋上必定会粘上红土,但是你不能让大家看出来。所以你就去了厨房,”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骗过绿萝说你也在煲汤的。但是那么短的时间内,你根本没有办法处理掉去案发现场的红土,你只能拿白醋,故意做出白醋被打翻的样子,好快速清理自己的鞋子。”
魏喜乐快速做出判断,众人一片哗然。
此时明殊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诶魏姑娘,照你那么说的话染了红泥就有可能是凶手,可是我的鞋子上也有红泥呀?”
“你忘了,我们去过案发现场。现场早就弄得一团糟了。”魏喜乐,“或者说,除了晚来的绿萝和浅浅,每个去看过柳涛尸体的人,脚下都有红泥。”
明殊不解:“那这样不就是没有证据了吗?既然绿萝和浅浅的鞋底本来就没有红泥的话......”
“不,当然有区别。”原本明殊以为魏喜乐不会回答自己,没想到魏喜乐回答了:“区别就是,浅浅脚上的红土是后期去掉的,再怎么样也会有痕迹。”
“啊?”明殊还是摸不着脑袋,反倒是旁边的明德明白了:“用火碱。”
火碱碰到红泥会呈现出一种褐色的沉淀。
“火碱一般是皇宫的用品,可是我们要去哪找火碱呢?”
“不光是皇宫,就算是一般的肥皂制造工匠会有火碱。”周乐这时候说道,“我们只需要找到肥皂制造工匠就可以。”
“但是一般肥皂制造会在卯时开始营业......怎么了?”
明殊还想说,就看见阿玉畏畏缩缩的似乎想说什么。
阿玉胆子小,在明殊的问话下她稳了稳心神:“那......那个,我记得柳家下面有一处是肥皂工匠......所以,火碱一般柳家会存有一些。我......我就知道哪儿有。”
“对,对!”听到阿玉的话,柳母明白,这是知道凶手的机会:“柳家确实有涉及皂角工艺,我带各位去。”
火碱有很强的腐蚀性,周乐决定自己去拿。他拿了个陶瓷罐来,将浅浅绣花鞋部分先用水湿润,然后再用火碱在高温条件下加热。
果然,结束后浅浅的鞋底下出现了红褐色。
这时候大家看向红浅的目光都变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杀了柳涛。
既然被发现了,浅浅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她红着眼眶:“不错,人是我推的!我就是要他死!”
“你问问这里的人,有谁是自愿做他的妾的!一个周前他强抢了我还不够,今天还要让我的妹妹红瑙一起入这柳家的大院中!”
“你们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这里的妾没有十八个?也没有一个月以上的妾的?那是因为来得久一些的妾都死了!被他们活活玩死的!”
浅浅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谁愿意做他的小妾!他来祸害我还不够吗!我的妹妹,红瑙!她上吊了!江湖中人又怎样,大户人家又怎样?难道我妹妹就活该去死吗?!”
绿萝吃惊地说:“可是你不是和我在一起煲汤吗?”
浅浅拢了拢头发,似乎又变成了平时那番知书达礼的模样:“绿萝姐姐,你忘啦?那可是你先进去的。那时候我把他推下水去后,慌忙中进了厨房,那时候你正好在煲汤,在你煲的汤旁边又正好多了另一碗汤,我便随口说那是我煲的汤,你居然也信了。”
柳母听完前因后果,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浅浅,她双手挥舞着:“你这个小贱人你害我儿!我要扣烂你的脸!”
她还没得逞,就被周乐拦住。被拦住的柳母还是不乐意,大声嚷嚷着:“我要让这个小妮子偿命!”
在柳母的一片叫喊声中,魏喜乐走到浅浅面前:“浅浅姑娘,虽然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妹妹,并不是自杀的呢?”
浅浅似乎也没想到自家妹妹是他杀的,明显愣住了。
言尽于此。魏喜乐转身起开。但莫名的,她还是感觉有些不对。
“不错,那个重物落下的声音是一个人。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沈云纤......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那时候的柳涛已经死了?柳涛究竟是溺亡还是......死后抛尸?
“明殊,你确定柳涛是溺亡吗?”魏喜乐问,仔细听,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突然被点到名的明殊“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回答:“一般入水的人因为要挣扎,一般指甲盖里会存在水藻和泥土等物,但是柳涛的指甲里非常干净......当然,这不是判断是否生前入水,但是我当时想肢解柳涛,看看有没有其他证据。但是被柳母阻止了。死者家属意见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不敢肢解柳涛。”
这就说明了柳涛不仅可以是溺亡的,也有可能是死后抛尸。
“明殊,你有没有办法验证柳涛究竟是生前溺亡的还是死后抛尸的?”魏喜乐问。
“这我没办法,必须要柳涛的母亲同意肢解柳涛的尸体才行。”明殊一板一眼地说,丝毫没有感觉到面前的并不是锦衣卫的人,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让我去说。”魏喜乐道,她走到柳母的面前,用那双浅色的眼眸看着柳母:“柳夫人,浅浅只是把柳涛推下水,并不是真正把柳涛杀死的凶手。我们必须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你有没有考虑一下让柳涛在地底下得以瞑目?”
或许是“瞑目”这两个字触动了柳母的内心,她原本应该喊着:“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肢解柳涛!”,应该和这个与自己儿子吵过架的女人大骂一架,但在这一刻,看着面前那一双浅色的眼眸柳母哑了火。
好奇怪啊,明明这个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可是她的眼睛又是那么真诚,比那个锦衣卫来的笑面虎好多了。
“要肢解那就去吧。只要能找到杀了阿涛的真正凶手。”
明殊用刀,轻轻割开了柳涛表面的皮肤。
“溺水者死后水会流入腹部,但是柳涛并没有,这说明柳涛在被推下水以前就已经死亡了。”明殊看着柳涛解剖出来的肺并没有水流过的痕迹,“柳涛并不是入水之前死的,而是,死后抛尸。”
“真正的死亡原因确定吗?”
“还没有。明殊正在低头忙活,丝毫没注意到问他的不是周乐,而是魏喜乐,“不过初步基本可以判断是中毒。”
中毒?那么,中的又是哪种毒?
突然,魏喜乐一把抓住明殊,快速往厨房的方向走。
那汤!浅浅说过那汤之前就存在了,那么那汤,很有可能就下过毒了!
明殊还反应不过来:“欸欸欸,魏姑娘你拉着我干什么呀?!”
“之前你有说过你是药王谷弟子,可是真的?”魏喜乐一眼看到了桌上的那一碗汤。
“那当然,我可是药谷谷主的亲门弟子......”明殊还没有说完,面前便被魏喜乐递过来一碗汤。
“那你能不能看看这汤里面混合了什么东西?”
看到有正事要办,明殊马上严肃起来。他端起汤碗闻了一下。
“是天极乐。”
天极乐是武林中难寻的药,药如其名,喝了少量天极乐的人并不会有事,反倒会觉得神清气爽。但是大量使用天极乐,中毒的人会出现幻觉,仿佛自己出现在极乐世界。
但是天极乐及其难出现,十年前的医药世家姬家是唯一会配置天极乐的世家,可是姬家早就已经灭亡了。
从听声辨认到天极乐,一天之内居然出现两次姬家的独门武功,魏喜乐瞥了一眼沈云纤,果然看到沈云纤的目光听到“天极乐”时有些躲闪。
红瑙......会不会就是被鞭子勒死的?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凶手是沈云纤,那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魏喜乐想着自己从归岚来到神京,首先是碰到柳涛要纳小妾,自己的铃铛响了,然后自己去帮红瑙......
等等,自己的铃铛响了......铃铛为什么响?
而且刚开始铃铛是要往红瑙身上飞的,那么......红瑙身上又有什么东西?
魏喜乐的思绪飘回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的师父还在。
“师父......”小小的魏喜乐看着面前的铃铛问道,“这是什么啊?”
“这个啊......”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爱怜地摸摸魏喜乐的脑袋“叫做摄魂铃。是姬家制造的铃铛。”
“姬家?是那个很厉害的机关世家吗?”
“嗯,姬家不仅机关算法做得不错,医药也颇有建树。这个摄魂铃认主,碰到姬家的人或者姬家的同类型的法宝,会自动飞过去的。”
“这么厉害吗?”
“是啊,这铃铛还是我师父的师父好不容易让姬家帮制造的。”突然,老者的话锋一转:“喜乐今天不找平安玩吗?”
“李平安他昨天放我鸽子。”魏喜乐气鼓鼓地说,“他说要给我抓蝴蝶,但是他一直抓不到。”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李平安的声音:“魏喜乐,开门——”魏喜乐一开门,入眼便是一片五彩缤纷。无数扇动翅膀的蝴蝶在面前飞舞。瞬间,小小的屋子里被色彩染得绚烂起来,魏喜乐那颗小小的心啊,也跟着跳啊跳。
面前的李平安一脸气喘吁吁,但是他的桃花眼很亮:“魏喜乐......看!我给你抓的蝴蝶!”
“魏姑娘,怎么了?”正想着,魏喜乐对上一双风流的桃花眼,记忆中的少年在这一刻似乎重了影。
但是她还是看清了,这人是周乐,而不是李平安。
“抱歉,走神了。”魏喜乐别开头,“我想,我知道杀死红瑙的凶手是谁了。”
“哦?”周乐眨眨眼似乎对她的说法很感兴趣。好像并不意外她知道凶手是谁的。
魏喜乐走到沈云纤面前:“前辈,我该喊你沈前辈?还是姬前辈?”
沈云纤捏着鞭子的手指节白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你说什么?”
魏喜乐没有理会沈云纤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道:“以你的年纪,应该对应的是十年前姬家灭门的医毒圣手姬玉瑶吧。”
“沈云纤是没什么名气,但是姬玉瑶有。十年前姬家的天才姬玉瑶,爱上了天下第一刀陆清江,这在江湖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沈云纤瞳孔微缩。

李平安笑着,可是眼里却满是悲哀:“原本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的。”
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所以下令让明德把她抓进北镇抚司,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所以希望她被北镇抚司抓走后能逼走她,希望她能远离神京。
原本已经和明德说了,无论如何都看好魏喜乐,不能让她牵扯进来。
可是明德却又把她带来了,说她有要事要禀报。
“不怪明德,是我自己要来的。”仿佛看出了李平安在想什么,魏喜乐说道,“当时我就在想,房顶上的黑衣人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如果那个黑衣人真的是李平安呢?”
如果黑衣人是李平安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柳宅?只能说明当时李平安有要事要去做。为什么李平安会有要事去做?只能猜测李平安对这件事有一定程度上面的了解。
所以她就大胆猜测姬长娟早就写信,亦或者是什么方式告诉李平安柳家今夜将会有大事。
是的,听到姬长娟讲述十年前姬家被灭门的惨案的时候,魏喜乐就猜测姬长娟想让北镇抚司,也就是朝廷知道这件事情,好让这件事情沉冤昭雪。包括一开始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并不是阿玉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能在杀掉柳涛的同时也把姬玉瑶给杀掉。
这是姬长娟演的一出戏。
那这样北镇抚司抓她就很耐人寻味了。如果黑衣人是李平安,在和黑衣人打架的同时,魏喜乐不可能去把柳涛给杀了。但是周乐却要抓他。
这样只能说明有两种可能。
一来就是李平安没有为自己证明,只是让周乐去查案,所以周乐把自己误抓了。
二来就是李平安就是周乐,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凶手,却把自己抓了。之后再让人把自己给放了,这样她就会认为神京有些不对劲,不会那么快速选择踏入神京。
但是魏喜乐不认为李平安会舍近求远,在知道魏喜乐的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下选择隐瞒。
这不仅是同门情谊的问题,还有如果不说,这件事情的侦办就会上升一个难度。
当时她就比较倾向于李平安就是周乐。然后这时候明殊又来了,说要把她给放了,更加佐证了她的想法。
但她还不能完全肯定周乐就是李平安。
于是当时她就想去试探一下,便说有要事禀报周乐。但是明德听到“有要事禀报”便把她给放了。
一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会去审问相关的嫌疑人,但是明德从带她到北镇抚司的临时据点后,并没有审问她的意向。
魏喜乐就猜测明德知道一部分事情的真相,但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所以,当明德听到魏喜乐说有事要禀报的时候,一定会同意把她带回柳宅。
至于沈长娟给李平安的那封信,写了什么内容,又写了多少?在魏喜乐听到李平安假冒的周乐说:“我会将此时上报”时有了定夺。
内容不会很多,因为姬长娟需要有人看到这一出戏。
那信的内容也就有了眉目:今夜柳家将会有大事,与姬家灭门案有关。
“姬前辈,还有一点我没有弄明白,还请前辈解惑。”魏喜乐又看向姬长娟。
李平安朝着明德和明殊使了一个颜色,二人便把锁仙绳拿了出来。
“魏姑娘,你真的很厉害。”姬长娟发出一声感叹。杀人偿命,大肃律法有定,在八大城内杀人的必须要接受北镇抚司的审问,于是她乖乖伸出手让明殊帮她捆上了绳子,“光凭借那么一点,就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甚至连信上的内容也分毫不差。不知道还有什么疑惑是你解不开的?”
“我想知道,你刚开始知道浅浅把柳涛推下水吗?”
“我不知道。”姬长娟说,“我原本只是想斩杀掉姬玉瑶的一条狗,看看她有没有对这条狗有真心,但是事实证明并没有。要不然你们也不会绕那么大一个圈子,认为是浅浅把柳涛给杀了。不过这么说来......柳涛这条狗确实讨人厌嘛。看来他的小妾都想杀她。”
确实要不是姬长娟要杀柳涛正好碰上了浅浅要杀柳涛,那么这个案子就会简单很多。
半晌,魏喜乐才继续开口:“但是万一我们真的认为浅浅是真的凶手呢?”
“你们不会的。”姬长娟看了一眼李平安,或者说是北镇抚司,随即肯定地说,“因为人是我杀的。”
魏喜乐了然。
因为人是姬长娟杀的,哪怕浅浅再动手,但是尸体上的证据永远有姬长娟杀人的证据。
“哦,还有一件事。”姬长娟说道,“魏姑娘你确实猜对了很多,但是你有一件事情没有猜对。”
“那就是我并不是写信给北镇抚司,而是把信偷偷放在鱼肚里,递给了当今圣上。”
魏喜乐瞳孔蜷缩。这么说来,那就是当今圣上昭文帝让李平安来捉拿姬家余孽么?
还没等魏喜乐想明白,姬长娟又转身对李平安说:“杀了姬玉瑶,我现在要和你们北镇抚司走一趟了吗?”
大肃律法有定:江湖之人寻仇只能在江湖,八大城内生杀有定,归北镇抚司和西厂共同管辖,务必捉拿凶手归案。八大城之首的神京更是如此。
倘若在神京肆意杀虐,把天子置于何地?
所以历朝历代的皇上,都会让锦衣卫和西厂遵从此令。
就算是北镇抚司之首李平安也不能逾矩。
李平安沉默片刻,点头对明德示意:“走吧。”
明德向前一步:“姬前辈,请。”示意自己要为姬长娟带路。
姬长娟笑了笑,仿佛不是去受牢狱之苦,而是找了什么地方品了口茶:“李平安,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一定。”
路过魏喜乐时,姬长娟看着她背起的殇刀,停住了脚步:“魏姑娘,这把殇刀是姬家锻造的刀。”
机关术家姬家锻造的绝世利器。
魏喜乐微愣,不明白为什么姬长娟为什么又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
姬长娟只是继续说:“这把刀刚开始是战场上的杀戈之刃。那时候七国纷争,先皇为了平天下委托姬家造了这把刀。它是战场上斩杀敌寇的利器,历经了万人尸骨,是真正的开国之刃。先皇见它刀意之悲,便取名为殇。”
“殇刀自此一直被认为是将门之刃。后来,少年将军谢岚平定敌寇归隐山林,创建了宗派,这才有了归岚。历经百年,沧海变迁,四十五年前的归岚正是鼎盛时期。为了辅佐殇刀,归岚又命人去姬家打造了风雪剑。那时候的风雪殇当真是武林第一绝学。归岚虽无盟主之称,却有盟主之实。”姬长娟深深看了一眼魏喜乐,“魏姑娘,身处刀山血海之中,也要明白路在哪。”
前白段魏喜乐听得明白,她知道姬长娟之所以提起殇刀,就是想告诉自己,既然殇刀选择了自己,那不应该忘却归岚的仇。
但是后半句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多年的仇恨还有隐情?

翌日。
等魏喜乐醒了下楼的时候,宋姨已经做好早餐了。李平安正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旁边是一个五六岁大、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孩儿,据说是宋姨的小孙子,名字叫做小宝。
看到魏喜乐,宋姨把手上刚蒸好的梅花糕放下,招呼魏喜乐:“魏姑娘,过来吃早餐了。刚蒸好的梅花糕。”
“好,宋姨你辛苦了。”魏喜乐一边朝宋姨道谢,一边走了过去。还没等魏喜乐靠近,小宝就惊呼道:“姐姐你是神仙吗?你长得好漂亮啊。”
被小宝的语气给感染了,魏喜乐的嘴角弯了一下,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也很可爱呀。”
“神仙姐姐夸我咯!”小宝高兴得要跳起来,结果被宋姨拦住:“你这孩子,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在乱叫嚷。你平安哥哥正在忙着呢,别吵着他。”
这时候魏喜乐才发现就算是吃饭的时候,李平安也在看什么东西——似乎是某个案件的卷轴?
听到宋姨喊他,李平安抬眸:“无妨。我也觉得饭桌上有声音,才有人气儿。”
“诶哟哟!你这孩子,泡卷轴里啦!”宋姨感叹了一句,“要不是我喊你出来吃饭,你都不肯出来呢!”
“宋姨!”李平安无奈地喊了一声。
“好啦,别处理公务了,吃饭最重要!”宋姨给李平安夹了一块梅花糕,接着又给魏喜乐夹了一块:“魏姑娘,你也吃!”
碗里很快多了一块梅花糕。
“都别处理公务了,先吃饭。”宋姨大大咧咧地说,“都来吃饭。”
看见李平安不情不愿地动筷子,魏喜乐心里感到一阵好笑,虽说是李府,但是里面当家的看来是宋姨。
瞧见魏喜乐没有动筷子,宋姨催促道:“快吃呀魏姑娘,我做的梅花糕可是一绝。”
“就是呀神仙姐姐,你快吃!”小宝也帮衬着。
魏喜乐尝了一口,一股沁香萦绕在舌尖:“嗯,好吃。”
“那是,我做梅花糕的手艺,可是一绝。”宋姨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碰了碰李平安:“你说是吧?”
“是。”李平安的眼里满是无奈。
看着李平安吃瘪的样子,魏喜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许久不见的隔阂也消散不少。
见状,宋姨大手一挥:“大家先吃饭吧。”
吃过饭后,众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李平安听见“扣扣”的敲门声。
“进来。”李平安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裙的姑娘走了进来。
“李平安,还在处理卷轴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平安抬眸,发现是魏喜乐。
“对,有什么事吗?”或许是因为之间的隔阂消散不少,李平安说话自然很多。
“你有没有听说过夜半啼哭的故事?”
是的,如果说有什么人是对这神京里的事件了解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包括李平安。
毕竟作为北镇抚司,消息的掌握可以说是一绝。
“夜半啼哭?”李平安眉毛轻轻一挑,“你想说的是不是一年前有个匠人曾来报案说三更半夜突然听到小孩的哭声那个案件?”
李平安果然知道。不过这居然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魏喜乐稍稍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追问下去:“那那个案件现在怎么样了?你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李平安把卷轴卷起来,站了起来,和魏喜乐平视,“但是这件事情不归我管,当时是西厂在管这件事情,而且早就结案了。”
“结果是什么?”
“那个报案的匠人说是他幻听了,根本没有夜半啼哭这件事情。“李平安道,笔直地撞进了魏喜乐那双浅色的眼眸:”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也并不了解,我只能告诉你事情的前情。”
这是个很平常的鬼故事,作为话本也算是比较俗的那一类。
匠人刘庆住在神京一个相比于皇城来说偏僻的角落,甚至比红瑙当时居住的地方还要再偏僻一些。和他相邻的邻居就一户人家。有一天晚上,他却听到了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可是隔壁家却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并不存在有什么婴儿。
闻言,魏喜乐很平静地说:“这只是个鬼故事。”
“是的。”李平安回答,“所以西厂给出的结案就是刘庆产生了幻觉,后来刘庆确实被诊断有幻视幻听。”
说实话,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案子,柳母的话也不知道可不可信,但是魏喜乐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叫嚣着让她继续查下去。
或许呢?或许这件事情和陆清江朝廷勾结的势力有关呢?
“李平安,”半晌,魏喜乐开口,“我想去看看那个刘庆的住宅。”
刘庆的住宅确实离神京的中心地带很远。李平安招呼来一匹马车,一路颠簸了不少路程,终于到达了刘庆的住所。
刚下马车的时候,魏喜乐差点以为来到了哪个黄土坡,周围就两所住所,其中一所是很平常的土胚房。就是那种乡野中经常存在的那一类,但是另外一所住宅却在这小土坡上显得很突兀。它的墙壁居然用白色粉刷过。
很奇怪,这里两户人家都是土胚房,但是另外一户人家却有钱粉刷过,是那个刘庆发了大财还是刘庆的邻居发了大财?居然有钱把家中粉刷一遍。
魏喜乐压下心头的疑惑,这时候李平安仿佛看出魏喜乐心中所想,说道:“这是刘庆的家,当时对这个案子好奇我来远远看到过一次。半年前刘庆的家中还不是这种粉刷了的屋子,和他邻居家一样,只是土胚房。”
“半年前后,就能把土胚房装成粉刷房,李平安,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疑吗?”魏喜乐沉声说道。
“你是怀疑刘庆受到了贿赂是吧?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后面改口说是幻觉,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起了粉刷墙。”李平安的声音响起,但是话语里却都是无奈,“但是这件事情并不归我管,而是西厂的何正在管。就算是再奇怪,我也不能跨过西厂。”
八大城内的事情归西厂和北镇抚司共同管理,既然是西厂的案子,那北镇抚司就不能直接管理。
“这件事情我并不建议你直接去调查。”不愧是同门师兄妹,只需要一眼,李平安就知道魏喜乐想要调查这件事情,“因为这件案件说到底是西厂在管,北镇抚司不能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李平安,你说得对。”出乎意料的是,魏喜乐居然应了这句话,“我们回去吧。”
是夜,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土胚房附近。
魏喜乐将身影隐匿在刘庆家的房梁上,警惕地看着下面的一切。李平安说的没错,既然北镇抚司不能提供任何帮助,那么就自己来查。
其实要判断刘庆是不是真正说谎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在刘庆家听听半夜有没有哭声。
一位妇人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对着旁边一位小一点的小姑娘说:“别弄这些东西了,等会你爹来了。”
“娘。”女子无奈地说,“我又听到了。”
看来这两位是刘庆的妻女。
听到了,听到什么了?魏喜乐的注意力集中起来,难道是又听到那个半夜的哭声了?
“我又听到爹说这个月的钱不见了。”女子说道,“娘你都把钱给我买蜜饯了,爹不会知道吧。”
“嘘!”妇人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原来是在说买蜜饯的事情,魏喜乐长叹一口气。看来这刘庆家也没有说话,看来粉刷这墙纯属是运气问题。
趁那母女俩走后,她翻身从房梁上下来,正准备走,突然,她脸色一变。
“呜哇——呜哇——”
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

初春,神京。
这一路被人称作是“天下第一城”的神京,过往皆是来往人群,摩肩接踵。
魏喜乐看着面前的包子铺,咽了咽口水。掌柜热情地招待:“姑娘,来一笼包子吗?”
面前的女子身材高挑,鹅蛋脸,顾盼生姿。身上穿的是上好的千金罗裙,耳佩明月珰,头别玉兰钗手上还戴着玲珑饰。身后背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掌柜讨好地想,这一定是一个有钱的主!
对面的魏喜乐可不知道掌柜怎么想的,她尴尬地摸了摸荷包里仅有的几个铜板,咽了咽口水,硬生生把自己的目光从面前的包子上移开。“诶,你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又多了个传闻。”
魏喜乐刚打算拒绝,就听到不远处包子铺的客座里传来聊天的声音。“陆清江啊?!据说他可是得到了什么功法,最近功力暴涨呢!”
听到“陆清江”这个名字的时候魏喜乐眼神一凝,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默默拿了一笼包子去客座落座。
“你说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神功?不然怎么五十多岁了一直不见衰老?咳,习武之人一般都活得久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是被誉为‘一刀破万魔’的天下第一刀啊!”
魏喜乐一边听着,一边吃着嘴里的包子。不得不说,这包子真的不错,皮少肉多的,一口下去一口汁水在嘴里。
“不说这些了,最近朝堂里是不是有了个新的大理寺卿?”
“你这消息滞后了吧?那个新的北镇抚司可是去年就上任了,最近势头正猛。据说叫什么,李平安?”
李平安......
魏喜乐把这个名字在口中念叨了几次。
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口里的包子汁水有些滚烫,她不禁顿了一下,舌头被烫得有些肿。
她刚要吹几口气,耳边谈论事情又变了,好像变成了什么神京里的大户人家柳家。
什么柳家可是有了新的门客,叫沈云纤,柳家小少爷柳涛真是横行霸道、强强民女,据说已经纳了十七房小妾云云。
这她可不感兴趣了,魏喜乐干脆专心吃自己的包子。
就在她要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的时候,听到街上传来一阵争吵声。
“小爷我要纳你为第十八房小妾,是看得起你!”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说。
“啊呸!这神京谁不知道你柳涛蛮横无理,还纳小妾,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成为你的妾的!”一个身着枣红色衣裙的女子说道。女子生的很漂亮,如出水芙蓉,眉毛如远山眉黛。
这次魏喜乐是来参加在神京的武林大会的,邀请贴都已经下了。魏喜乐原本只是想坐在包子铺客座里看两眼,但是手腕上的铃铛疯狂地响了起来。
动静很大,正在吵架的一男一女和包子铺的众人都看了过来。
魏喜乐:“......”
她连忙捂住手腕:“祖宗,别叫了行嘛?”
可铃铛不听,继续响着,似乎有飞往那女子身上的意愿。
这是师门留给她的东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停。难道是要帮那名女子吗?
魏喜乐叹了一口气,起身。周围人还没有看清她的动作,魏喜乐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面前。
“她说,她不愿意,你没听见吗?”魏喜乐笑眼盈盈地看着柳涛。
刚才听见柳涛的自称,魏喜乐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刚才包子铺的闲谈的横行霸道的柳涛。
柳涛看到来的是一名女子,而且有这么快的武功,看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但是......不是等闲之辈的又怎样?而且来的女子的容貌丝毫不逊色的刚才的女子。
他脸上的肉挤出一丝笑容:“既然她不愿意当第十八房小妾,你也可以和她一起......”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一阵寒意紧贴着自己的脖子,直达尾椎骨。
那是一把刀。
原来这姑娘背着的一直是刀。
刀铭已经生锈看不出是什么字了,但是柳涛还是感到一股寒意,就算是家里的客卿也没有给他这么深刻的恐惧。好像那把刀已经经历过血雨腥风,站在万人尸骨上哀嚎。
面前的女子笑容不改:“你再说一次?”
柳涛连忙道歉:“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魏喜乐不想多生事端,她把刀一收:“滚吧,别让我看到你再找她的麻烦。”
柳涛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名女子福了福身:“小女子红瑙,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魏喜乐摆摆手:“没事,举手之劳。”她本来救红瑙就是不让手腕上的铃铛再响起罢了。这回终于是安静了。她一摸手,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僵住了。
铃铛呢?
柳涛看着面前的妇人,声音忍不住发抖:“对......对不起。儿子让你失望了,可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女人,儿子没办法啊。”
妇人冷冷地看着柳涛,半晌,才缓缓开口:“女人?”
“是啊!”柳涛连忙跪了下来,“儿子保证,下次,下次一定让那个女的当小妾!”
“不必。”女人笑了,看上去很是妩媚动人,“不当正好。拿到她那条项链就行,至于她,杀了吧。”
“好......好......”柳涛声音颤抖,“干娘。”
神京的早春多雨,雨点不大,淅淅沥沥地洒在大街上。神京中的人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撑着伞的人很少,大家似乎都习惯了在雨中慢行。
把红瑙送回家中后,魏喜乐苦恼地揉脑袋——她的铃铛到底哪去了。
这是师门一直传下来的铃铛,作为归岚派第十八任掌门人,把传派之宝给弄丢了,魏喜乐不免有些烦躁。她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你一定要看好这铃铛,不要忘了。”
归岚派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魏喜乐现在一闭眼,面前还是那炽热的火焰。
古籍被毁、武功失传、宗门被灭......她临危受命,当上了这归岚派掌门人。
归岚派如今这剩下两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执意要登上仕途的李平安。此番去武林大会,魏喜乐也有壮大宗门的意思。
方才铃铛躁动,自己检察过,既然铃铛不在红瑙身上,那么只有可能——铃铛跟随柳涛飞去了柳家。
可这怎么可能?
可不管怎样,这柳家是非去不可了。
夜深,魏喜乐踏上了柳家的屋顶。不是她不走正门拜访柳家,而是晚上行事方便很多。她不想多生事端,而是想拿了铃铛赶紧走。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柳家新来的门客好像叫什么沈云纤的,最近朝堂中人通常都喜欢请江湖中人来当门客,好发展自己的势力。看来这柳家结党营私还丝毫不慌张,看来是有恃无恐。
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魏喜乐收回思绪,她现在的目的是要找铃铛,只要不惊动那位江湖中的门客,其他的爱谁谁吧。
柳家大户人家的身份果然名不虚传,红檐乌瓦,光是一个偏房,就让魏喜乐找了半个时辰。
偏房外是一处荷花园,里面的荷花开得正艳。令人奇怪的是,沿岸的泥土居然是红色的。魏喜乐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走出去,而是翻身上了房顶。
翻上房顶的那一刻,她直觉不对。静,太静了。好像有人一直在背后盯着她,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仿佛有人紧贴着她的身后。魏喜乐也没有犹豫,直接反手一刀刺出,却没有劈到人,她心里一沉,落空了。
她没有愣着,没劈中,她干脆用脚踢出去,那人似乎没想到有人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一时间被踢中,后退了两步。
破绽!就是现在!
魏喜乐往那人冲过去,手中的刀划出一刀银月,直冲那人的脑门。
“铛——”魏喜乐认为自己手中的刀已经够快了,可没想到对面的人更快
他没有刀也没有剑,而是用一把烂树枝,看上去还是刚刚迫不得已折的。
居然发出了如刀剑一般的气势!
那人四两拨千斤般化解自己的刀势,后退一步,习惯性挽了一朵剑花。
魏喜乐瞳孔微缩,快,太快了。
顿时一百三十五把青剑横空而起,剑锋直对魏喜乐。
这人是谁?是柳家的门客吗?可是一百三十五把青剑,而且是凭借一柄树枝产生的剑意,这是要达到大剑仙的水平啊!
江湖中......有这人吗?
面前的人蒙面黑衣,根本看不清面容。
可形式容不得魏喜乐思考,她忙拿刀出来挡,在刀剑相碰的瞬间,仿佛整个人坐在一间雅室中,听着面前的诗人举酒念诗。
恍惚间,魏喜乐似乎真的听到了旁边朗朗吟诵——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似乎真的有一股暗香带着穷冬的罡风,扑鼻而来。回过神,一把青剑擦着已经的手臂而过,那把剑似乎不愿意伤她,堪堪擦着她的手臂,并没有见血。
趁着剑招,那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魏喜乐看着屋顶上刀剑乱舞而幻化出来一朵梅花,陷入沉思。
这剑不愧为天下排名前三的剑法,风雪剑,当真风雅。
但是这剑,是归岚绝学。归岚已经被毁了,除了她,还还会这招式的除了她的师兄李平安。
魏喜乐看着面前的花,垂下眼眸,喃喃自语:“李平安,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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