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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

宋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陆明玉刚踏进府门,就听闻母亲要给哲儿上祠堂的事,心中顿感不妙,他急冲冲的来到陆夫人房内:“母亲,是你说要给哲儿上族谱的?”见他脸色难看,陆夫人挥挥手让屋内丫鬟退下,这才点头道:“是,日期已经定下了,就在后日。”“不行!”“不行?”这下轮到陆夫人急眼了。“你什么意思,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怎么可能,肯定是我亲生的,但是现在不是上族谱的时候。”“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行?啊?”陆夫人气呼呼道:“难道你还想着等宋氏生出孩子来啊?”“自然不是。”若是没有宋馥的点头,陆明玉压根不可能会和宋熙同房,生孩子更是不可能。“母亲,我实话给你说了吧,哲儿跑出去那几天曾打伤个孩子,那孩子的父母还不知哲儿是我陆家的孩子,若是知道定然会来闹事。”“所以...

主角:宋熙萧慕   更新:2025-05-08 0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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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熙萧慕的女频言情小说《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由网络作家“宋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明玉刚踏进府门,就听闻母亲要给哲儿上祠堂的事,心中顿感不妙,他急冲冲的来到陆夫人房内:“母亲,是你说要给哲儿上族谱的?”见他脸色难看,陆夫人挥挥手让屋内丫鬟退下,这才点头道:“是,日期已经定下了,就在后日。”“不行!”“不行?”这下轮到陆夫人急眼了。“你什么意思,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怎么可能,肯定是我亲生的,但是现在不是上族谱的时候。”“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行?啊?”陆夫人气呼呼道:“难道你还想着等宋氏生出孩子来啊?”“自然不是。”若是没有宋馥的点头,陆明玉压根不可能会和宋熙同房,生孩子更是不可能。“母亲,我实话给你说了吧,哲儿跑出去那几天曾打伤个孩子,那孩子的父母还不知哲儿是我陆家的孩子,若是知道定然会来闹事。”“所以...

《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精彩片段


陆明玉刚踏进府门,就听闻母亲要给哲儿上祠堂的事,心中顿感不妙,

他急冲冲的来到陆夫人房内:“母亲,是你说要给哲儿上族谱的?”

见他脸色难看,陆夫人挥挥手让屋内丫鬟退下,这才点头道:“是,日期已经定下了,就在后日。”

“不行!”

“不行?”

这下轮到陆夫人急眼了。

“你什么意思,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怎么可能,肯定是我亲生的,但是现在不是上族谱的时候。”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行?啊?”

陆夫人气呼呼道:“难道你还想着等宋氏生出孩子来啊?”

“自然不是。”

若是没有宋馥的点头,陆明玉压根不可能会和宋熙同房,生孩子更是不可能。

“母亲,我实话给你说了吧,哲儿跑出去那几天曾打伤个孩子,那孩子的父母还不知哲儿是我陆家的孩子,若是知道定然会来闹事。”

“所以哲儿上族谱这事得缓缓。”

还有一事他并未说,陛下准备和西凉和谈,西凉和谈已成定局,此次不管谁去,事成,回来后都是一等一的功臣。

他好不容易入了首辅的青眼,拿到和谈的使臣的资格,此时不能出一点的岔子。

听闻这话,陆母怒了:“你身为陆家世子未来的南亭候爷怕一个外人?”

“你不懂,上族谱的事你就别管了。”陆明玉语气很是不耐。

陆夫人一怔,随即放声大哭:“好啊,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

“你居然嫌弃你母亲,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侯爷,你快睁开眼瞧瞧吧。”

陆夫人哭的是撕心裂肺,陆明玉头疼不已,压下脾气,连声哄道:“母亲你别哭了,我没说不上族谱,我意思是在晚个几天。”

“晚什么晚,他是你的孩子,我的亲孙,就算是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早上晚上有什么关系?”

“你怕什么怕,哲儿还是个孩子,就算是打了人,又能打多狠,若是他们真讨上门来,大不了给些银子罢了。”

“我已经定下日子,你上也得上,不上还得上!”

面对陆夫人的哭闹,陆明玉实在是毫无办法,只得妥协:“行行,上就是,不过母亲切记要低调,暂时不要让外人知晓。”

见陆明玉妥协,陆夫人犹如打了胜仗一般。

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珠:“只要你同意,说什么母亲都应下。”

“那母亲先歇着,我这就去给宋氏交代一下。”

“你给她说,让她好好上上心。”

“知道了。”

这还是上次冤枉宋熙后,陆明玉第一次来朝霞院。

本以为宋熙会因为上次的事生气,没想到宋熙看到他时,竟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世子怎么来了?”

见她这般神色,陆明玉心中十分受用,娶妻就应该如此,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夫君还是天。

“母亲想让哲儿后日上族谱,我已经同意,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好好准备。”

“世子放心,妾已经准备妥当,族中老人妾明日都通知到。”

“好好,如此便辛苦你了。”

“我身为哲儿的母亲,这点算什么,不辛苦。”

见宋熙如此大度,陆明玉很是欣慰,他想起宋馥,若是能有宋熙的一半大度,那自己早就和宋熙圆房了。

想到圆房,他身上热了几分,抬头望去,宋熙面若桃花,樱桃红唇一点点,煞是吸引人。

“夫人。。。。。。”

“世子昨日去哪里了,出去一天,妾找你一圈也没找到人。”

宋熙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泼在陆明玉的脑袋上,他神色顿时冷了几分:“找我有事?”

“左右不过是一些小事,想着哲儿也回来了,是该重新进族学了。”

“这件事夫人不用操心,我自会看着办。”

“也好。”

正好,宋熙才不想去操那闲心。

如此一来,陆明玉再无坐下闲聊的心,起身离去。

见世子从未对少夫人有过温情蜜意,只想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月蕊越想越气。

“少夫人,难道真要给小公子上了族谱?”

“世子都说了,要认哲儿为自己的孩子,这族谱嘛是得上,不过能不能被祖宗们认下,可不是咱们说了算。”

月蕊双眼发亮:“少夫人你是不是有办法?”

宋熙嘘了一声:“能不能成还不好说。”

话是如此,但月蕊笃定少夫人想干的事一定能成。

“你这样。。。。。。”

宋熙叮嘱月蕊几句后,月蕊眼中露出惊喜,连连点头,很快出了府。

开祠堂可不是小事,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

上族谱需要族人都到场,宋熙早早的开始拟帖,长辈们则是自己亲自走一趟。

一连忙活了一下午,写好帖子后,第二天宋熙开始安排送帖子,到最后一家正是隔壁陆家二房。

拿到帖子,陆二夫人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心中鄙夷。

这个宋氏也是个没用的,竟然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霸占了自己嫡子的位置。

“侄媳妇,难道这孩子是世子在外和人生的不成?”

宋熙一脸错愕:“婶娘这话从何说起,世子说了,孩子是他副将的,只因副将战死这才将孩子抱了回来。”

孙氏冷哼哼道:“这话也就骗骗你罢了,什么副将的,我看就是他的,不然的话,他怎么这么上心?”

“让一个野种做陆家嫡子,他就不怕祖宗掀开棺材板子蹦出来骂他!”

宋熙抿唇:“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什么乱不乱说,我看你就是个软弱没用的,让人骑到头上撒尿。”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我倒要看看,陆家的族老们哪个同意让你们上族谱。”

这话,宋熙装作没听到一般,毕竟,她的心愿和自己的心愿一样,都不希望陆哲上族谱。

很快,上族谱的日子到了。

陆家祠堂大门敞开,陆家族人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见远处那座宅院出出进进这么多人,马车上,正懒洋洋躺着的萧慕喊了一声:“元池。。。。。。”

“属下在。”

他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大门处:“那些人在做什么?”

元池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是陆家祠堂,听说今个是陆家新认的小公子上族谱的日子。”

一听这话,萧慕来了精神。

他笃定,宋熙那个女人一定知道孩子的身世,既然知晓,居然还让这孩子上族谱,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来,今个有好戏上演了。

见他身影消失,元池急忙跟上:“主子我们做什么去?”

“看热闹!”


宋熙喝了一口水,强压着让自己镇定下来。

“殿下想要什么?”

寒王眼中兴趣大盛,这小妇人倒是有胆量。

“陆少夫人能给本王什么?”

宋熙垂眸,脑中拼命回忆前世有关寒王的事。

可惜前世的她久居后院,对朝堂的关注实在太少,她只记得皇后和陛下驾崩后,太子登基,寒王离开京城去了封地。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寒王的封地好像是在最苦寒的西北?

不应该啊,不是说太子对这位弟弟甚是宠爱,那为何到最后只独身一人孤苦伶仃的远离京城?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不过,如今距离他前去封地尚早,这期间还有什么事呢。。。。。。

宋熙猛然想起,寒王曾遇刺,伤得不轻,差点死了。

到底是什么事导致他受伤严重,宋熙皱眉苦思。

萧慕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西北军,孙威。。。。。。”

萧慕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他才查出西北军中的孙威是三皇兄的人,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知道?

啪的一声,宋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慕掐着脖子按压在墙壁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还知道什么?”

宋熙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拼命拍打着萧慕的手臂。

“殿下有自己的秘密,妾亦是一样,妾不是殿下的敌人。”

“本王做的这些事无人知晓,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萧慕手上发力,掐的宋熙直翻白眼。

重活一世,大仇未报,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心中发狠,拼尽全力从头上抽下簪子狠狠朝着萧慕扎去。

萧慕伸手去挡,簪子从手背上划过。

伤口不深,侮辱性极强。

萧慕松手,得到新鲜空气的宋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惊慌失措双眼含泪,举起簪子抵到脖子处:“你别过来,你若是再进一步,我。。。我。。。。。。”

呵,这话耳熟啊。

这不是小娘子被调戏时说的话吗?

萧慕活脱脱的如同纨绔,步步逼近:“你怎么样?”

“我。。。我。。。。。。”

宋熙看着他近了一步,干脆直接将簪子扎在自己脖子上:“我就自杀。”

“自杀?”

萧慕看了眼手背上的划痕,他就不信这女人舍得死。

“行啊,那你自杀一个让本王瞧瞧。”

宋熙浑身颤抖,她知道自己的小伎俩瞒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不想死,也不舍得死。

想到这里,她干脆收起簪子,抹去眼中的泪看着寒王道:“妾还有大仇未报,不能死,只要殿下能放过妾,妾愿意以消息交换。”

呵,不装了,狡猾的女人!

“本王手下能人巧匠如云,要什么消息查不出来,你也配谈条件!”

“妾一个弱女子确实不配,不过殿下可知容家大老爷贪墨的事?”

容家是萧慕母舅,容大老爷就是他的表兄。

“贪墨又如何,天下为官者那有不贪的,你不该会是想用这个消息换回你的小命吧?”

宋熙见他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急急道:“这次容大老爷贪的是漕运上的银子。”

萧慕一楞,随即震怒:“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宋熙知道这次说到他心坎上了。

“殿下别管妾是从何而知,想必陛下有意彻查全国漕运,还请殿下早做准备。”

萧慕从震惊中回过神了,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杀气毕露。

宋熙身形微微颤抖,她在赌。

就在刚刚她想起前世萧慕遇刺时候,又发生一桩大事,容家大老爷贪墨漕运的银子,惹得陛下震怒,将容家满门下了大狱。

后来容家虽然被放,但容大老爷却丢了性命,自此后,容家一蹶不振。

“若是你消息有假,那就等着本王来取你的性命吧!”

萧慕说完后,打开房门大步离去。

屋外,元池正和月蕊大眼瞪小眼,看到主子出来,如释重负。

“主子,这就走吗?”

萧容沉着脸一言不发,元池急忙跟了上去。

“少夫人,你没事吧?”

月蕊一进去看到宋熙脖子上的红印吓了一大跳。

“快,我们赶紧离开。”

宋熙早就吓的腿脚发软,借着月蕊的力急急下楼迫不及待的离开。

直到坐上马车,她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月蕊几次欲言又止,见她如此,宋熙摇头:“别问,这件事也别告诉任何人。”

月蕊压下心中的惊惧,点头道:“是。”

马车直接从后门驶进朝霞院,下了马车,宋熙吩咐道:“我要沐浴。”

将自己浸泡在滚热的热水中,宋熙这才觉得浑身暖了几分。

她轻颤的手摸到脖子上的那道痕迹,心有余悸惶惶不安。

就在刚刚,她差一点点就死了。

死在一个毫无相关陌生的王爷手里!

她不想死,她的仇还没有报!

宋熙闭眼将自己埋在水中,直到将要窒息时,才探出脑袋。

大口呼吸着,寒王带来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宋熙打了个寒颤,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好好活着才能报仇雪恨。

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一直泡到水凉了,宋熙才出来,重新梳妆打扮,看着脖子上的印记,她心有余悸。

倘若刚才自己一个不慎,说不定这会尸体都凉了。

香粉扑上,遮挡住了脖子上的印记,宋熙的心这才平静了不少。

“少夫人,少夫人。。。。。。”

耳边传来月蕊的声音,宋熙回过神来:“怎么了?”

“夫人听闻你回来,说是让你过去一趟。”

宋熙起身:“走吧。”

“贱婢,你想烫死我啊!”

刚踏进院,就听到陆夫人正在责骂身边的丫鬟。

等宋熙进屋,刚好看到陆夫人正将一碗药直接泼在丫鬟的头上。

丫鬟被烫的浑身哆嗦,却不敢发出声音。

看到她,陆夫人没好气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哲儿呢?”

“妾没找到哲儿。”

一旁的陆敏见状扯着嗓子叫嚷道:“没找到孩子,你怎么有脸回来?”

宋熙看向陆夫人:“母亲,孩子丢失妾心中也实属难安,但京城这么大,想找个孩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还请母亲宽容些时间。”


一眼望去,院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笼子,笼子里都关押着人。

笼子旁边木桩上捆绑着一个男人,正在遭受鞭刑。

一时间惨叫声,呻吟声四起。

看到她二人,不少笼子里的人似是看到希望,将手伸向宋熙的方向。

“求夫人带小的走吧。”

“夫人,小的什么都能干,求夫人买下小的吧。”

月蕊有些害怕,拉了拉宋熙的衣袖:“少夫人,我们走吧。”

“好。”

宋熙刚要走,裙子却被挂住了。

她低头一看,身边笼子里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一条手臂,正死死拽住她的裙摆。

月蕊发出一声尖叫,用力拍打着那条手臂。

“放手,你放手!”

王牙婆子一看,急的跺脚:“来人,快来人!”

“让开!”

一个满身横肉的男人走到笼子前一鞭子甩了过去。

手臂松开裙摆,嗖的一下钻回了笼子里。

宋熙这才看清楚,手的主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穿着破烂不堪,露出的肌肤上满是伤痕。

他在笼子里左右躲避,鞭子始终没落到他身上。

男人怒了。

打开笼子,伸手拽住少年的头发将人拖了出来。

少年想挣脱,但脚上的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能硬生生抗着落下的皮鞭。

“这小东西,最会惹事,上次将他卖给马大人,刚到马大人的府上就打伤几个侍卫。”

“今个冲撞了夫人,是该给他一个教训。”

王婆子说着,叫嚣道:“打,狠狠的给我打!”

男人手下无情,一鞭鞭的落在少年的背上,鲜血直流。

宋熙不忍在看下去:“住手!”

男人惊愕的看了眼宋熙,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王牙婆身上。

王牙婆摆了摆手,这才看向宋熙:“夫人,您这是?”

“这少年多少银子,我买了。”

“哎呦,这敢情好啊。”

王牙婆喜的直拍大腿,她正发愁这小子卖不出去呢。

月蕊担心的扯了扯宋熙的胳膊,小声道:“少夫人,这少年来历不明。”

“这少年什么来历?”

宋熙抬头看去,少年竟是异瞳。

褐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倔强,一眼不眨的看向宋熙。

“禀夫人,他是在西北边境被人擒拿的,瞧样貌应该是西秩国的人,会一些拳脚功夫,不过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哑巴,怪不得刚才被打成那样一声不吭。”

听到这话,少年猛地看向月蕊,恶狠狠的眼神吓了她一大跳。

“少夫人你看他。。。。。。”

月蕊害怕地晃着宋熙的手臂,待宋熙看了过去,少年又恢复平静的神色,可怜巴巴的看着宋熙。

看得宋熙心头一软:“多少银子?”

王牙婆没想到这位夫人还真买,她连声道:“五两银子。”

“月蕊给银子。”

“是。”

月蕊不情愿的拿出银子,王牙婆拿出那少年的卖身契交到宋熙手中。

“他还没个名字,还请少夫人赐名。”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你就叫清风吧。”

“清风,好名字,真好听,你小子还不赶紧谢谢夫人。”

王婆子说着,推了少年一把。

少年没动,但褐色的异瞳中露出如同豹子一般凶狠的光,吓了王婆子一大跳。

她嘟囔着:“挨千刀的短命鬼,早夭的命!”

宋熙不悦的看了一眼王婆子,王婆子这才讪讪的住嘴。

“走吧。”

就在王牙婆还在担心之际,少年竟顺从的跟着走了。

“这小子!”

阿弥陀佛,不管如何,总算是将这个烫手的山药甩出去了。

“夫人慢走啊,需要的话再来。”

王牙婆目送几人离开,喜滋滋的转头去数银子。

月蕊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远远跟着的少年道:“少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宋熙道:“先去药店,然后在去成衣铺子。”

月蕊知道少夫人这是要为这个少年看伤买衣服,本想开口提醒,但扭头看少年破烂的衣衫上还带着点点的血迹,还是闭上了嘴。

很快来到药店,大夫上了药后,宋熙看了一眼跟在身后温顺的少年道:“走吧,给你买件衣服去。”

来到成衣店,宋熙看上了一件蓝色的衣衫,却见少年抢先一步拿下一套黑色的衣服。

宋熙问道:“你喜欢这个?”

少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宋熙。

宋熙摇头抿唇轻笑:“好好,知道你喜欢这个,换上去吧。”

黑衣如墨,弯眉如漆,瞳仁灵动,少年身姿挺拔,倒有几分贵气在身。

月蕊围着人转了一圈,啧啧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不错啊。”

宋熙点头:“是不错,走吧。”

少年不自在的拽了拽衣服,在宋熙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笑意,跟在两人身后。

上了马车后,宋熙拿出卖身契递给少年。

“你已经是自由身,可以随时离开,并不一定非要跟在我的身边。”

少年抬头,倔强中带着一丝委屈,似乎在痛斥宋熙为什么不留下他。

见宋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夺过卖身契,气呼呼的跳下马车。

月蕊很是不解:“少夫人,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宋熙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也说了,他来历不明,我若是就这么带回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还是让他离开的好。”

“可惜那五两银子了。”月蕊嘟囔着。

“少夫人,咱们回去吗?”

宋熙看着时辰尚早,便道:“去东市铺子看看。”

“是。”

东市相较西市更加热闹,玩杂耍的,各种铺子琳琅满目。

宋熙祖母给的铺子就在东市,一连五间的铺子地方不小,不过位置有些偏僻。

毕竟是寸土寸金的东市,能有这几间铺子很是不错了。

铺子里三间做的是布匹成衣的买卖,剩余的两间则是卖一些胭脂水粉等物件。

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一个月下来,除去开支,所剩无几。

等宋熙到来时,看到店铺里只有一个小二,正在打着瞌睡。

月蕊来到小二身边,拍了拍他道:“你们掌柜呢?”

小二眯着眼抬头看到是一位贵夫人,顿时睡意消散:“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来。”

白掌柜的很快从内院走了进来,看到是宋熙愣了片刻,口道:“见过二小姐。”

月蕊抢先道:“白掌柜莫不是糊涂了,如今二小姐已经是陆家的少夫人了。”

“是是,该改口了。”

白掌柜陪着笑脸道:“小的见过少夫人。”

“不知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这家店铺祖母已经转赠给我了,还请白掌柜知晓。”

白掌柜一听愣住了:“这么大的事,夫人可知晓?”


“这是你嫡母,不可无礼。”

虽是斥责,但陆夫人语气中的宠溺,想忽视都难。

“你母亲说的不错,你身为陆家嫡子,是该去学堂的,祖母这就让人送你去。”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陆哲说着挣脱陆夫人的手往外跑。

“哎,快,拦着拦着!”

陆夫人急的直跳脚,又唯恐下人伤到孩子,几分波折后,陆哲终于被捉了回来。

这时,听到消息的陆明玉赶了回来,见状厉声道:“不可胡闹,赶紧给我去学堂!”

陆夫人哄着陆哲,头也不抬道:“好好说,别吓到孩子了!”

“母亲你这样会将孩子给惯坏的。”

陆明玉说着直接上手拽着陆哲就往外走,陆哲发出一阵尖叫,可是把陆夫人给心疼坏了。

不过她也知道,身为陆家嫡子肚子里若是没有墨水可是不行。

“明玉啊,你轻点。”

喊完又冲着陆哲道:“哲儿,你好好学,等回来祖母给你做好吃的。”

等看不到人影了,这才转过身子,看到宋熙还站在那里,没好气道。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你的朝霞院处置那些奴才们!”

“是,儿媳先告退了。”

一路上,月蕊愤愤不平道:“夫人也太过分了,小公子刚回来就这么宠溺,在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宠溺才好啊。。。。。。”

“大嫂!”

身后一道声音打断宋熙的话,主仆二人回头,二小姐陆敏走了过来。

“嫂嫂,听说我那新认的侄儿在你哪里大闹了一场?”

宋熙轻笑:“孩子小,顽劣是难免的。”

“这孩子刚回来就这么闹腾,以后啊,府里怕是要热闹了。”

说话间,陆敏幸灾乐祸的瞧向宋熙。

这才哪到哪啊,若是大嫂知道真相的话,怕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说起来,大嫂倒是没对不起自己,平日里还肯为自己花银子,出手比母亲还大方。

不过,谁让她是外人呢,自己肯定是要偏向大哥。

若自己出嫁时,嫂嫂肯出个十担陪嫁,不,二十担,若那样的话,自己就告诉她真相。

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宋熙就不明白了,自从嫁进来后,自己对陆敏多有照顾,不仅金银首饰流水般的给她,就连她的亲事,也是自己求人给她拉的媒。

可她在前世帮着隐瞒陆哲身世十三年,还怂恿陆哲掏空自己的嫁妆,更是在当日喜宴上煽风点火,活活气死自己,她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掏心掏肺却换来一个个的白眼狼!

宋熙恨啊,她只恨自己太傻了,竟将人和畜生都分不清。

“大嫂。。。。。。”

宋熙回眸,眼中难掩的寒意直直朝着陆敏射去,只让她胆战心惊。

“大嫂,你怎么了?”

宋熙很快回过神来,装作无意道:“你找我有事?”

陆敏夸张的拍了拍胸口,笑嘻嘻道:“大嫂你刚刚可是吓到我了,不行你得赔我。”

“赔什么?”

陆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把你那套点翠嵌珠石凤钿赔给我如何?”

“明日咱们不是要参加华胜公主的赏花宴吗,我想戴戴,等结束后就还给你。”

提及这个宋熙才想起,明个是华胜公主的赏花宴,她们一家都收到了邀请。

那套石凤钿用金丝制作,镂空的设计堪称一绝,上面更是点缀了九九八十一个东珠,珠子个个水润圆滑,自从陆敏见过后一直念念不忘。

以往陆敏没少用这个借口朝宋熙借首饰,说是还,可惜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以前是她不在乎,以后想也别想了。

见宋熙没有第一时间应下,陆敏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好嫂嫂,你就应了我吧。”

“你是我妹妹,一个头饰而已,是该给你,只是前几日我闲来无事拿出来看的时候,将上面的珠子摔坏了几个,让月蕊拿出去修补了。”

“月蕊。”

“是。”

月蕊开口道:“奴婢昨日还问过,那掌柜的说东西制作精细,极其不好修复,还让少夫人在等上几天。”

宋熙不好意思道:“你瞧瞧,这事闹的。”

怎么是自己要借的时候就坏了呢,陆敏很是不甘心。

“在哪家铺子修理啊?”

“是东市的珍宝阁。”

宋熙早就是珍宝阁的大主顾,倒是也不怕她去问。

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陆敏就算是不甘心,也毫无办法。

“不过这套是戴不成,嫂嫂那里还有一套四蝶穿花碧钿很适合你,若是你肯戴的话,我拿给你?”

一听这话,陆敏转怒为安,笑嘻嘻连声应下:“嫂嫂你真好,处处想着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陆敏随着宋熙来到朝霞院,拿到东西后,迫不及待的离开试戴。

等她走后,月蕊愤愤不平道:“少夫人,二小姐总是从你这里拿东西,每次都是借了不还,你可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

宋熙道:“无妨,这次她一定会还回来,不光会还回来,还得带以往借的也会一起还回来。”

“真的啊?”

见自家小姐这么笃定,月蕊这才放心。

“大嫂快些,再不走就迟了。”

公主的赏花宴,自然是要早早去的才行。

偏生大嫂这么墨迹,让陆敏很是不高兴,亲自过来催促。

宋熙看她头上戴着的正是昨日自己给她的头面,这才起身道:“走吧。”

宋熙和陆夫人母女坐上马车,很快来到公主的别院,前面车马水龙,堵得寸步难行,三人只得下了马车步行走了过去。

刚进去,门口接待的总管高声道:“南亭侯府陆家夫人和少夫人陆小姐到。”

听到声音不少人看了过来。

如今的陆家可是热闹的很,都听说了陆明玉从边疆回来后,带回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当做嫡子。

自己还没生,就领养一个,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内幕。

刚进园子,宋熙就被人冷不丁的拉住,她一看原来是嫁进秦将军府的手帕交林婉霞。

将人拉到一旁,林婉霞直接开口道:“我听闻陆世子房事不行?”


夕阳西下,周围空荡荡静的瘆人,远处的咆哮声一声高过一声。

虽然没看到野兽的影子,但浓郁的血腥味,早晚会将野兽招惹来。

宋熙神色凝重,若是野兽真来了,一个弱一个残恐怕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想到这里,她来到萧慕身边低头看去,伤口处已经止住了血,但人还昏迷不醒,这可让她为难,这么一个大个自己怎么弄走。

宋熙尝试着拖拽,胳膊都快拉断了,只拉出一大步。

萧慕的脑袋在地上碰碰撞撞,宋熙真怕他没死在刺客手里,却死在自己手中。

无奈宋熙只得跪下,将萧慕半边身子都伏在自己身上,咬紧牙用力站起来,艰难的往前挪动。

行走中,萧慕的伤口碰撞到宋熙的身上,他疼的冷哼一声。

熟悉的香味充斥着他整个鼻翼,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女人半驮着往前走。

在女人深一脚浅一脚东倒西歪的碰撞下,他感觉自己的伤势又加重了。

他抬起手指想触摸女人,却又无力的垂落,就在他又陷入昏迷之际,似乎听到女人在骂他。

“萧慕啊萧慕你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吧?”

“你说你非要逼我做什么,这下好了吧,把自己都搭进来了。”

“不对,要不是因为你,我好好的这会都回府了。”

宋熙说到这里,无法避免的想起月蕊,重重的叹了口气。

“都说好人长命,月蕊一定会没事的。”

宋熙一步也不敢停,唯恐停下来这股气泄了,就再也走不动了。

就在她累得头晕眼花之际,猛然发现不远处出现一个石屋,她惊喜万分,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萧慕拖进石屋里。

到了屋内哐当一声,宋熙不受控制的和萧慕同时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宋熙恢复了一些力气,赶紧起来打量了一圈,石屋简陋好在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

墙壁上挂着一把生锈的砍刀和一柄弓箭,旁边还有个水缸是满的,里面的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

宋熙早就饥肠辘辘,冲到水缸边捧起水咚咚喝了个饱。

喝完后,宋熙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萧慕,颤抖着将手伸到他的鼻下,还好,有呼吸还活着。

宋熙真怕萧慕死在自己手里。

她撕下一块裙衬沾了沾水,将水滴在萧慕的嘴唇上。

干裂的嘴唇感受到水珠后,无意识的往下咽,见他喝的差不多了,宋熙这才停手。

此时的外面太阳已经落山,天黑了下来,宋熙起身将石屋的房门关闭,拿起屋内仅有的凳子抵住房门。

将萧慕拖到床上,她取下砍刀握在手里,坐在床边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房门。

好在夜里除了风声和偶尔野兽的叫声,还算平安。

迷迷糊糊中宋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在醒来发现身后的萧慕脸色涨红额头滚烫,这可把她吓的不轻。

就在她束手无策之际,石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慕缓缓的睁开了眼,映入眼间的是一个茅草屋顶。

他坐起身子,肚子的伤口处传来一阵疼痛,他低头看去,意外的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给换了。

他捂住伤口挣扎着下床,踉跄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站着一群妇人,他入眼就看到了宋熙。

此时的宋熙一身湛蓝色粗布衣衫,头发梳成一条简单的麻花辫,正轻笑侧耳听周围的人说话。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白皙粉嫩干净的连绒毛都看的见。

她颦颦亭亭娇娇俏俏,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却引得萧慕挪不开目光。

宋熙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萧慕,走了过来,眼中的惊喜难以遮掩:“王爷您醒了?”

说着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急忙伸手搀扶:“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快回去躺下。”

“这是哪里?”

“杏儿村,那天我带着你逃了一路后来迷路了,刚好天色也晚了,我带着你躲进一间石屋里,后来才知道,那屋子是孙大娘儿子盖的,我们也是被孙大娘的儿子救了。”

说着,宋熙手脚麻利的将他搀扶到床上。

伺候他躺下后接着道:“当时你都发烧了,伤口也看着吓人,幸亏遇到了孙大娘一家,她们家世代打猎,会处理伤口,也幸而家中有草药,这才救回了你。”

三言两句道不尽的惊险,萧慕目光落到她的手上。

原本白皙的手背上满是划伤,可见她为了救自己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他心头一暖道:“我睡了几天了?”

“今个是第三天了。”

三天了,算起来,他的人也该到了。

提及这个,宋熙有些担忧的问道:“王爷,那天你可有见过我的丫鬟?”

“你的丫鬟被元池救走了,很安全。”

听了这话,宋熙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除了担心萧慕的伤势,更多的是担心月蕊。

亲耳从萧慕的口中得知月蕊的下落,宋熙总算是放下心。

“哎呦,公子你终于醒了,你可不知道,这两天可把你娘子给着急坏了。”

“娘子?”

萧慕看向宋熙,见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小声解释。

“我不知道那些刺客还会不会追来,为了不惹人注目,我说你我二人是外出的夫妇,意外碰到山匪,这才流落至此。”

她慌里慌张解释的样子落到萧慕眼中,他轻笑:“夫人考虑的很周全。”

迎上萧慕促狭的目光,宋熙脸一红,想要反驳又无力反驳,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我熬了一碗粥,小娘子喂喂你夫君吧。”

“多谢大娘。”宋熙伸手接过碗,大娘笑着退下。

见萧慕在一旁挑唇笑,宋熙搅了搅粥开口道:“王爷不会真让妾喂吧。”

“为夫伤口疼的厉害,没办法自己吃啊。”

看着他眼里闪过的一丝侠促,宋熙想也不想直接将碗塞到他手里。

“哎呦。”

萧慕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冷汗淋淋,

看他的样子,宋熙吓了一大跳,慌的她急忙拿过碗,伸手就去解萧慕的衣服。

“不会是伤口又裂开了吧?”

萧慕伸手抓住她的手,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还是让大娘来吧。”

宋熙被他一打岔,这才回过神来觉得不妥。

但又不想再萧慕面前失了脸,放下手装作不在意嘟嘟囔囔道:“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早就看光了。”

萧慕耳朵尖红红的,自动忽略宋熙的话。

大娘赶过来将萧慕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这次笑道:“公子伤重,有些事急不得。”

一句话,两人的脸躁红。

等大娘离开后,一个喂一个吃,屋里静的吓人。

刚喂完,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少女的声音:“少夫人,少夫人!”

啪,宋熙手中的碗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听到声音,宋熙提起裙角,朝门外奔去:“月蕊!”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出话来,相互打量了一番,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月蕊笑中带泪,想起那日的事一阵后怕。

“少夫人你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奴婢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没事,你看我们不都是好好的,你那天是怎么逃出来的?”

提及这个,月蕊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元池一眼。

“元侍卫引开刺客之前将我藏进林中,等他将那伙刺客解决完后,我们二人回去找你们。”

“当时只看到尸体没看到你人,我差点急疯了!”

想起那天的情景,月蕊心有余悸脸色苍白,她真怕再也见不到少夫人了,幸亏都没事。

“放心,好人有好报,我们怎么可能会轻易出事呢?”

说完后,二人相视一笑,既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又有劫后重生的欢喜。

屋内,元池瘸着一条腿,胳膊也被纱布吊在脖子里,看情况受伤不轻,他朝着萧慕跪下。

“属下护主不利,愿意以死谢罪。”

萧慕偏头正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宋熙,见她满脸带笑,全然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防备。

萧慕突然觉得那个叫月蕊的丫鬟十分碍眼,碍的他想把人赶走。

地上坚硬,元池腿上伤重,跪的久了他有点吃不消。

他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主子,见主子神色严肃,

此时屋外传来女子的叽叽喳喳声,元池心中琢磨,主子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想到这里,他有点可惜,几天相处下来自己和宋家那个丫鬟多多少少有点交情,若是一会主子下令,那自己刀抹快点,让她少受点罪。

想到这里,元池咔嚓一声抽出腰间的刀。

萧慕吓了一跳:“干什么?”

“王爷,杀不杀?”

萧慕一愣:“杀谁?”

元池朝屋外努努嘴,自作聪明道:“王爷不是想杀人灭口吗,交给属下。”说着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萧慕气笑了:“你被刺客伤住脑袋了?”

元池不解,迷迷瞪瞪摸了一把脑袋:“没有啊。”

“没有你犯什么聪明,陆家少夫人救了本王,你还想着杀人灭口,你怎么想的你!”

萧慕抓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滚!”

“哎!”

元池麻溜的起身窜了出去。

完了完了,王爷生气了,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屋内又传出一声暴呵:“滚进来!”

在元池的伺候下,萧慕换好衣服,缓缓走出草屋。

宋熙回眸,那清冷矜贵不可攀的寒王又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曾收留二人的草屋很是不舍。

虽然在这里时间不长,但这份宁静却是从未有过,回到京城后,面对的只有尔虞我诈。

宋熙叹了口气,该面对的还要面对,算起来,自己已经三天没回去了,还不知道陆家人什么反应。

走到宋熙面前,萧慕停下脚步:“这几天多谢陆少夫人了,本王改日一定重谢。”

谢就算了,只要以后别再找自己的麻烦就行。

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萧慕轻笑:“我们还会见面的。”

宋熙打了个冷颤,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话,她低身施礼,萧慕笑着从她身边经过。

回去的马车是萧慕让人安排好的,马车精美奢华,车外多了两个陌生的内侍,

见到宋熙后,两个内侍行礼:“奴才见过陆少夫人,这几日少夫人陪着公主殿下游玩,殿下很是开心,特令奴才二人护送少夫人回去。”

这话一出,宋熙明白过来,萧慕他在帮自己堵住悠悠众口,不然得话平白失踪三日,还真是没法解释。

这人倒也不是全然无情,宋熙领了他的好意,坐上马车,晃晃悠悠朝着陆府走去。

“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

“她还知道回来!”

陆夫人听到丫鬟的禀报后,怒不可遏朝着陆明玉道:“我就说这贱人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居然一连出去三天,连个信都没有。”

“儿啊,等一会见到她后,你好好的给我审审,别让她做出什么有辱祖宗的事来!”

陆明玉听了这话,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啪地一声将拳头狠狠的砸在桌上。

自打这次从牢里出来后,他脾气越发的古怪,敏感又易怒,宋熙一连几天都没回来,陆明玉早就怀疑她是红杏出墙了。

这会见人回来越想越气,只恨不得这就将人好好的抽打拷问一遍。

“走!”

陆明玉走在前,陆夫人紧跟在后,等二人来到大门处,正巧看到宋熙从马车上下来。

身后跟着两个宫中贵人身边才有的内侍,看到这一幕两人一愣。

那内侍看到陆明玉,远远的打了千。

“奴才见过世子,见过陆夫人。”

“你们是。。。。。。”

“杂家是华胜公主身边的奴才,前几日公主在城外偶遇陆少夫人,很是喜欢,这才邀请了少夫人前去别院小住。”

“公主唯恐世子和夫人怪罪,特令奴才陪同回来给二位说个明白。”

“这。。。。。。”

陆夫人和陆明玉相互一视,二人心中皆是打鼓,这宋氏什么时候和华胜公主走的这么近了。

“好了,人也送到了,杂家就回去复命了。”

说着,二人跟随着马车准备离开,这时的陆明玉和陆夫人才回过神来。

“二位公公留步,留步。”

说着,陆明玉上前掏出荷包,客客气气的塞到两人手里。

“请二位喝茶。”

两人也没客气,直接塞进怀里。

等送走公公后,陆明玉看向宋熙的眼神都变了。

“夫人,你什么时候和华胜公主这般好了?”

宋熙抿唇:“上次母亲带我和妹妹参加过公主府的宴会曾见过一次,前几天又意外在城外碰到,公主很是平易近人,特邀妾去别院小住。”

听了这话,陆夫人脸色难看,就是上次公主府的宴会,让敏儿丢了大人,这宋氏倒好,还在公主面前得了脸了。

陆明玉听了这话,眼神炙热,按说他回边疆的文书早该下来了,但如今却迟迟不见一点的动静。

若是宋氏搭上公主的这条线,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走走公主这条路?

还未等他开口,宋熙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道:“世子,母亲,妾这几日陪着公主赏花谈月,未曾休息好,容妾先回去休息一下。”

“好好,夫人快去歇着吧。”


“禀公主,妾能证明小女她在说谎。”

华胜公主很是诧异,亲生母亲指证女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是故意为之,还是别有用心?

“宋夫人你如何能证明?”

宋母朝着华胜公主一礼后,看着宋熙痛心疾首道:“熙儿,母亲自小就教导你,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守信,你这丫头怎么全都忘了?”

“我问你,这套花钿头面是你祖母给你准备的陪嫁吧?”

一次次的伤害早就将宋熙的一颗心扎的百孔千疮,但她还是没想到,母亲会如此狠心,竟然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她嘴唇蠕动:“母亲。。。。。。”

“别叫我母亲。”

宋母一口打断她,大义凛然道:“公主在此,你只用回我是还是不是?”

宋熙低低回道:“是。”

见她应下,宋母继续追问道:“母亲记得你出嫁时,这套花钿装匣子时被下人磕碰了一下,上面的蝴蝶已经松动,我记得当时曾给你说过的。”

“是。”

见她又承认,宋母露出胜利的笑容。

自己这可是一箭双雕啊,既是帮了陆家,又惩治了这贱皮子,

呵,死丫头,让你忤逆不孝,看你如何收场!

陆敏高兴坏了,她也没想到宋夫人会帮她说话,

“公主殿下,您也听到了,就是大嫂故意的。”

华胜公主皱眉,身为母亲,不是应该第一时间维护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宋夫人反道其行,这波操作还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她看向宋熙:“陆少夫人可有话要说?”

宋熙眼中的泪摇摇欲坠,让人看着唏嘘不已,一个女子竟然被婆家和母亲联合欺负,真是实属难见。

林婉霞拳头硬了,若不是宋熙早有叮嘱,这会的她早就冲上去了。

她打定主意,若真是公主怪罪的话,那她就算是被责罚,也要救下宋熙。

咽下心中的苦涩,宋熙开口道:“既是母亲指认,我无话可说。”

这话一出,宋母越发得意,她就知道,这贱皮子这次无路可逃。

宋熙话锋一转又开口道:“不过母亲是否忘了,当初祖母给的花钿是一对的,女儿给妹妹戴的这个,是好的,坏的那个如今还在陆府女儿的库房里放着。”

宋母失声道:“不可能!”

“你这丫头为了逃避责罚,竟然能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说着,宋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华胜公主磕头道。

“妾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悉心教导,没想到长大后的她撒谎成性,今日妾亲手揭了这遮羞布,不在维护这个孽女,还请公主明鉴,她说的都是假的。”

宋母说的情真意切,华胜公主抬眸不怒自威,看向宋熙道:“陆少夫人,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宋熙也在一旁跪下,缓缓开口道:“妾没有撒谎,那花钿祖母确实给了一对。”

“好,既然如此,本公主派人前去陆府去取,陆少夫人意下如何?”

宋熙抬头,神情淡然道:“妾愿听公主安排。”

见她不卑不亢,华胜公主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到底是亲生母女,华胜公主也不想二人闹得太过不快,朝着宋夫人道:“宋夫人你意下如何呢?”

宋母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宋熙,暗呸了一口。

这个贱坯子,当日出嫁时,嫁妆单子都是她整理的,她分明记得清楚,这个头面只有一个,哪来的一对?

想蒙混过关,想都不要想,今日就该给这贱皮子一个教训。

宋母叩首,应道:“一切听公主定夺。”

对于宋夫人的坚持华胜公主很是不解,但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总是要有个结果的。

她轻点头,身边的掌事姑姑派个小内侍去陆家取物。

殿内恢复短暂的喧哗,不过众人都支棱着耳朵等着看热闹。

很快,派出去的内侍捧着一个匣子走了进来,看到匣子的那一刻,宋母的心咯噔一声暗觉的不好。

这贱皮子手里难道真有两个?

宋母忐忑不安的盯着那个匣子。

“宋夫人和陆少夫人可是准备好了,本宫这就要开匣子了?”

公主的话是冲二人说的,但目光却看向宋母。

能从陆家拿过来东西说明陆少夫人没有撒谎,华胜公主还是希望宋夫人能服个软将事情揭过,毕竟是母女,若是闹的太僵以后少不得生嫌隙。

“请公主开匣。”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断无反悔的可能,宋母只能咬紧牙关死磕到底。

华胜公主很是失望:“既然如此开匣子吧。”

围观的众人瞬间打了鸡血一般双眼紧紧盯着那个匣子。

“开啊,开啊!”

陆敏瞪大眼兴奋不已暗声催促。

这个贱女人,胆敢陷害自己,是时候让她尝尝恶果了!

匣子很快被打开,掌事姑姑从匣子里小心翼翼取出花钿,那样式分明是和陆敏头上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怎么还有一个呢?”

宋母浑身僵硬,不信邪的冲了上去,一把夺过花钿,拿在手中仔细端看,竟然在上面真看到一处断裂的纹路来,她瞬间惊呆了。

“不对,分明是只有一个,怎么变成了两个了?”

宋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在抬头看了一眼陆敏头上戴的,两个花钿一模一样。

“嫁妆单子上明明只有一个,你为何会多出来一个?”

“母亲说什么呢,女儿听不懂,当初祖母陪嫁的确实是两个,莫不是母亲记错了?”

宋熙说着靠近宋母,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母亲别在闹了,这不是宋家。”

“你!”

宋母双眼直冒火,千算万算,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没这个贱皮子给算计了。

贱皮子,贱皮子!

宋母恨不得给宋熙几个耳光子。

高位上的华胜公主见状,忍不住问道:“宋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华胜公主的问话,宋母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输了。

若在继续纠缠不休,惹怒了公主,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妾记错了,当初宋家陪嫁的确实是一对。”

围观看热闹的人不解了,这宋夫人到底是唱的是哪出?

完了,完了。

陆敏瘫软在地,她知道这次就算是公主不责罚自己,自己脸面也丢光了。

只希望一会公主能看在南亭侯府的面上,给自己几分脸面。


“我还真是有一事想求夫人。”

诚恩夫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不过看在她还算诚恳的份上,决定破例一次。

“说说吧,想求什么?”

啪啪两声,很快从屋外走进来一对母子,正是王大的婆娘和孩子。

王大的婆娘紧促的拉着孩子的手,朝着诚恩夫人跪了下来。

“小妇人见过夫人。”

诚恩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盅,不解的看向宋熙:“这是。。。。。。”

“前些日子陆府上发生的事想必夫人也曾有所耳闻吧,这位就是当时死在陆家那个人的家人。”

诚恩夫人皱眉,陆家打死上门讨债的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后来官府结案,说是陆府管家私自为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管家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将人带到这里,这位少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宋熙看了眼前母子一眼道:“这二人如今无家可归,还求夫人将人留下。”

诚恩夫人很是意外,陆家杀人,陆少夫人却要救人,有趣。

“少夫人这么做世子可知道?”

宋熙垂眸:“不知。”

好大胆的女子!

不过巧了,她就喜欢这种不拘礼法独立特行的女子。

诚恩夫人点头道:“人我就留下了。”

宋熙大喜:“谢过夫人。”

王大婆娘朝着诚恩夫人叩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诚恩夫人挥手,很快有人进来带王大婆娘下去。

临走时,她又诚心诚意给宋熙磕了个头。

有人告诉她,她和孩子能活命多亏了这位夫人,对于救命恩人,她是真心实意感谢。

更何况这位夫人还给她和孩子找到一处庇佑之所,不然的话,就算身怀巨款,二人也一样前路艰难。

等人走后,诚恩夫人瞥了匣子一眼道:“人我留下,东西你带走吧。”

“夫人可曾听闻过陆府的家事?”

诚恩夫人垂眸,她对别人的私事从不感兴趣,就算这个女子对自己胃口,但这也不是她能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的理由。

宋熙不等她开口,直接道:“想必夫人不知道,我与世子刚成亲还没来的及圆房,他就去了边疆,这一去就是五年。”

“等在回来,他带回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世子还执意将这孩子上到陆家的族谱上。”

“有人说这孩子是世子亲生,还有人说世子带回了个孩子,说不定是他自己不会生了。”

宋熙自嘲一笑,诚恩夫人被她的故事吸引,静静的听着。

宋熙抬头看向诚恩夫人:“不过后来我发现,他们说的对,这孩子是我夫君亲生,只是孩子的母亲让我难以接受。”

“孩子的母亲是宋家大小姐,也是我的长姐宋馥!”

“怎么会?”

诚恩夫人惊讶不已,她脱口道:“传闻宋家大小姐坠崖身亡难道是假的?”

宋熙点头:“不错,我长姐在我成亲前已经和世子有了首尾,为了能和世子厮守在一起,长姐不惜诈死。”

诚恩夫人震惊:“陆少夫人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长姐如今人就在清宁寺,我不日将去会会她,或者说,亲自接她回陆家。”

诚恩夫人失声道:“你竟甘心将陆家主母的位置拱手相让?”

宋熙摇头:“我不是甘而是不屑,既然陆明玉是长姐拼死拼活都要的男人,让给她又如何?”

“身为女子,不一定非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

她的话让诚恩夫人很是震撼。

当年她从宫中出来后,也曾被一个男人花言巧语欺骗,就在二人即将要完婚之际,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家中有妻儿。

一气之下,她自此断情绝爱,开办了这个慈恩院。

但她的遭遇与这位陆少夫人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最起码她没遭到亲人背叛。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你为什么将这个秘密告诉我?”

宋熙轻笑:“因为我觉得我和夫人是同一路人,都是不屈服命运的人。”

“好,说得好!”

诚恩夫人眼中闪烁着光芒,嘴里喃喃重复道:“不屈服命运,对,就是不屈服命运!”

说完,她陷入沉思,似是回忆着往事,片刻后,她回过神来看向宋熙。

“这个世道对女子有太多的苛刻,若是我们一味屈服,那只有任人宰割。”

“少夫人年纪轻轻便能这般的通透,很是难得,你这个朋友今日我交定了!”

说着将银票朝着宋熙推了推:“银子你拿回去,以后有事派人说一声就行。”

“多谢夫人看的起我,既然如常,我便斗胆称呼夫人一声姐姐。”

“这银子就算是我拜托姐姐保管,终有一日我是要与陆家断绝关系的,若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便来投奔姐姐。”

头脑清醒做事干脆,这样的女子谁能不喜欢呢。

诚恩夫人见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先替妹妹保管着这些银票,等你需要了随时来拿。”

“多谢姐姐。”

两人越说越投机,诚恩夫人留宋熙用过午膳后,才放人离开。

走出慈恩院,宋熙松了一口气,能得到诚恩夫人的赏识真是意外惊喜。

见她出来,月蕊迎了上去:“少夫人,怎么样了?”

宋熙一脸轻松:“成了。”

“真的太好了。”

月蕊鼓掌,宋熙见状急忙嘘了一声,月蕊急忙放下手掌,欢喜的搀扶着宋熙上了马车。

“听说诚恩夫人古板又严厉,从来没有哪家夫人能入了她的青眼,少夫人你是如何说动她的?”

“秘密。”

“哎呦,少夫人学坏了。”

马车内响起月蕊不依不饶的声音,和宋熙的轻笑声。

笑声吸引了后面赶车的元池,他看了一眼,惊喜道:“主子,前面的是陆家的马车。”

萧慕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宋熙那个狡猾如狐的女人。

“追上。”

“是。”

“少夫人后面有车追我们。”

车夫的话音落下,月蕊掀开车帘子看去,只见身后一辆马车正朝着急速驶来,她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少夫人不会是山匪吧。”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山匪。”

宋熙说着也探出脑袋,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再看身边的月蕊没了。

“放开,你放开我!”

身后马车里传来月蕊的尖叫声。

“月蕊!”

宋熙吓的大叫一声,刚准备跳车就被一道高大的人影又逼了回来。

萧慕大刺刺的走了进来,反客为主斜躺在车厢内。

见宋熙瞪大的双眼,挑唇一笑:“见到本王是不是很惊喜。”


“还有力气砸东西,说明是好事啊,你们好好守着,我这就回了母亲去。”

“是是,少夫人慢走。”

等宋熙走后,刚才的婆子摇摇头道:“你说说,少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个自己的孩子呢?”

“找死啊,敢说少夫人的坏话?”

吓的那个婆子轻打了自己嘴巴一下:“你瞧瞧我这张嘴,真是管不住了。”

听闻陆哲在屋内砸东西,陆夫人露出欣慰的表情。

“这孩子,到底是陆家的种,有活力,这就好,这就好,这么看熬过这三天没问题。”

“是,母亲就放心吧,等这场法事做完,我们府里就会没事的。”

“你这话母亲爱听。”

这还是第一次,陆夫人看宋熙格外的顺眼。

“你也别杵在府里了,回去问问亲家老爷,世子的事跑的怎么样了,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儿媳这就回去。”

出了府的宋熙径直来到东市。

店铺已经开始装修,为了故弄玄虚,外面用红布遮挡,旁人看不到里面动静,这等操作还是京城头一份。

这不,还没等开业,就有不少的人翘首期盼,想着一睹店铺的真容了。

开店容易,不过适合的掌柜的倒是不好找。

到了这个时候,宋熙才觉得手中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少夫人,少夫人。”

“在这里碰到少夫人,也省的老奴跑一趟了。”

听到声音,宋熙回头,见来人是祖母身边的常嬷嬷。

这位常嬷嬷跟随祖母一辈子,很是忠心,看到她宋熙心头一紧。

“常嬷嬷你怎么来了,可是祖母出什么事了。”

“没事,老夫人好的很。”

常嬷嬷笑呵呵道:“是老夫人听闻你新店开业,知道你定然缺人手,这不让老奴将花娘给你带来了。”

宋熙曾听闻祖母身边有一个厉害的女掌柜,不过从未见过面,没想到祖母竟然将人直接给了自己。

“这怎么行,祖母的店铺还要有人看管呢。”

“你放心,老夫人那里自有安排,给你的你就用着。”

常嬷嬷说完,将花娘叫了过来:“来见见你的新东家。”

“见过少夫人,您以后就叫我花娘,别和我客气。”

女人干脆利索,一开口,就吸引了宋熙。

“行,那我就将人收下,你回去告诉祖母一声,若是我寻来合适的掌柜的,再将人还回去。”

“好,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常嬷嬷笑眯眯的告退,只留下花娘一人。

宋熙指着正在装修的店铺道:“这几间店铺就交给你了。”

“夫人打算做什么营生?”

宋熙也不隐瞒一五一十道:“我想做个茶饮铺子,让贵女们喝茶聚会有个去处,另外的两间,我则是想要免费给学子们用。”

“免费,那少夫人不是要赔了?”

宋熙摇头看向花娘:“你是祖母的人,我也没什么隐瞒的。”

“女子在世界立足很是不易,我想手中有钱,朝中有人,若是有朝一日落难,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免费给学子们用这件事近看是赔了,但长远却不一定。”

这话一出,花娘很是震惊。

同是女人,她太了解身为女人的不易了。

以往她只是将自己摆放到掌柜的位置上,做的也是为主家赚取银子而已。

可如今,她听了宋熙的一番话,心中燃起万千豪情。

她爽朗一笑,大声道:“夫人好想法,妾愿助少夫人一臂之力!”

“这店铺交到妾的手里,还请少夫人放心,妾一定让少夫人达成所愿。”

宋熙很意外,她没想到,终有一人是懂她的。

“如此就拜托花娘了。”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看向店铺,心中激情万千,谁也不知道,日后富甲一方的女商人就此诞生。

了却了一桩心事,宋熙很是开心。

马车上,月蕊问道:“少夫人我们要回去见老爷吗?”

宋熙摇了摇头:“去大理寺吧。”

“啊,怎么去大理寺呢?”

“世子被抓,我身为他的夫人于情于理都该去看一眼。”

“是。”

马车很快来到大理寺监牢前。

“站住,干什么的?”

月蕊下了马车,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哥,我们是陆世子的家眷,我家夫人想见世子一面,还请大哥通融一下。”

门口的狱卒将月蕊递银子的手推了回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没有杨大人的手令,谁也不能进去。”

宋熙犯了难,杨大人她不认识啊,看来今个还真是见不成了。

“月蕊回去吧。”

“是。”

月蕊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宋熙抬头,意外的看到了萧慕,

他身后两个侍卫架着一个被打的昏迷的犯人,看样子几人正从牢里出来。

萧慕红衣似火,黑眸幽冷,浑身撒发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宋熙下意识想逃。

还没等她开口,萧慕抬脚走了过来。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犹如催命一般踏在她的心头上。

宋熙紧张的咽了咽吐沫,硬着头皮下了马车,还没开口,萧慕逼近,一股血腥味直冲向宋熙的脑门。

她身子微颤,朝着萧慕施礼。

“妾见过寒王殿下。”

萧慕看到她身子微微颤抖:“你在怕本王?”

“没有。”

宋熙强装镇定,那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自己。

呵,萧慕轻笑。

“你拿簪子刺本王的勇气呢?”

宋熙脑袋垂的更低了,那时候她是为了保命不得已为之。

见她不说,萧慕环顾一圈道:“来见陆世子?”

宋熙点头:“是。”

萧慕朝着身后勾了勾手,很快一个身穿官袍的人跑了过来。

“王爷,您有何吩咐。”

“这位是陆家家眷,让你的人带她下去见陆世子。”

杨大人一愣,这位爷明明吩咐过,谁也不许见陆世子的,怎么就变卦了。

不过他看到宋熙时,很快明白过来,美人垂怜,英雄难拒。

“下官遵令,夫人这边请。”

香风略过,萧慕站着没动。

眼看着女人就这么从自己身边走过,他突然开口道:“少夫人,别忘了承诺本王的事啊。”


“肘子。。。我要吃肘。。。子。。。。。。”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陆夫人这才放下心。

“你们今个务必看好了,等熬过今天就好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说什么也不能前功尽弃,只能继续委屈孩子了。

这话是给下人们听的,也是陆夫人说给自己听的,三天应该饿不坏人。

宋熙听闻后,嗤之以鼻,说什么为了陆家,只不过是为了保住如今的地位和名声罢了。

对外干尽丧尽天良的坏事,对内将无须有的罪名安插在一个孩子身上,有这样的当家主母,陆家早晚得完!

“少夫人,这是大理寺差役送来的信件,说是要给夫人您的。”

月蕊拿着信走了进来,一听是大理寺的宋熙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只寥寥一句话。

“五万两白银救人。”

一旁的月蕊看到信上的内容,忍不住惊呼出声:“五万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少夫人难道我们真要给他不成?”

宋熙放下信件,摇头道:“怎么可能,世子是婆母想要救的,银子自然是婆母出。”

月蕊附和:“少夫人说的对,这笔银子就该陆夫人出。”

放下信宋熙起身:“走吧,咱们出去一趟。”

“是。”

备好马车,宋熙带着月蕊又来到大理寺。

月蕊很是不解:“少夫人我们为什么又来这里?”

宋熙嘘了一声:“做戏。”

“啊?”

在月蕊一脸懵懂中,马车很快又调转车头朝着陆府走去。

回去后,宋熙径直去见了陆夫人。

“母亲。。。。。。”

一见到她,陆夫人很是激动:“怎么样了,那杨大人可有说什么时候放明玉?”

宋熙一脸无奈道:“是儿媳无能,没能见到杨大人,还请母亲责罚。”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个不是还见你的吗,为什么今个就不见了?”

宋熙摇头:“儿媳也不知,儿媳一直在大理寺门口等着,那些差役别说让见大人,就是在门口候着都开始驱逐,怎么办呢,还请母亲想想办法救救世子吧。”

不等陆夫人开始哭闹,宋熙抢先哭了起来。

看她哭的悲悲切切的样子,陆夫人烦躁不已。

“行了,没用的东西,整天只知道哭哭戚戚的,连点办法都没有,我们陆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啊!”

陆夫人骂的正欢,猛然听到管家禀报,说是宋家老爷来了。

陆夫人停下骂声,狐疑道:“谁?”

管家神色尴尬的看了一眼宋熙道:“少夫人的父亲,宋大人来了。”

“宋。。。那还不赶紧请进来。”

这一下陆夫人也不骂了,人也精神了,滋溜一下起身,连声召唤曹嬷嬷。

“快,给我拿衣服。”

“亲家公来一定是为明玉的事来的,他定然是想到办法救明玉了。”

她一边连声催促曹嬷嬷,一边手忙脚乱的换衣服。

正忙着呢冷不丁瞥见一旁站着的宋熙,这才想了起来刚才自己还骂人来着,若是一会她朝着亲家公大倒苦水,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许多,拉下脸说着好话。

“宋氏,刚才是母亲不对,母亲也是着急这才对你说话严厉了些,你不会怪罪母亲的吧?”

宋熙也很是诧异,这个时候父亲怎么来了,难道是听闻杨大人要银子的事?

若真是父亲提及银子的话,少不得自己的计划要改。

想到这里,她抿唇道:“怎么会,儿媳知道母亲担心世子,儿媳不会放到心上的。”

“好好,真是好孩子,我家明玉娶了你真是沾了祖宗的光了。”

呵,刚才还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这会可又沾光了,陆夫人这变脸的速度变戏法的都比不上。

很快,陆夫人收拾妥当,带着宋熙满心欢喜的走到前院。

一见到宋闵石,陆夫人连声打着招呼。

“亲家公,你怎么亲自来了,若是有事让下人传句话便是,怎么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

陆夫人笑吟吟的让丫鬟伺候着上茶。

“亲家公喝水。”

宋闵石端起茶盅,沉吟道:“世子的事。。。。。。”

“哎呦,我就知道,只要亲家公一出马,明玉定然能平安无事,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去接明玉啊?”

“接人?”

宋父惊愕,放下茶盅问道:“可是大理寺将世子放出来了?”

陆夫人脸上的笑容凝固,她不解道:“亲家公来不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

“你没将我儿救出来?”

宋闵石摇头叹气:“我跑了几天,别说世子就是杨大人的面也不曾见上一面,今日来是想问问夫人,莫不是那王家背后有什么人不成?”

陆夫人噌的一声站起身,怒目道:“没救出人你喝什么茶!”

“哎,你怎么说话呢?”

宋父气的胡子乱抖。

“陆夫人,世子是我宋某人的女婿,我自当竭尽全力去救他,若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别说你我二人,就是求到陛下那里也不见的人能出来!”

说道这里,他站起身道:“我自问在女婿这件事上问心无愧,至于陆夫人你怎么想,请便!”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见他这样,陆夫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哎哎,别走啊。”

说着一路小跑追了上去:“亲家公你别走啊,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你别放到心上,在回来坐会。”

她想伸手去拉,宋闵石却视她为洪水猛兽,抬手避开她的手。

冷声道:“你们侯府门第高,不是我等能登的起的。”

“亲家公,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都道歉了,你别走啊。”

陆夫人说着推了宋熙一把:“你倒是说句话啊。”

“父亲留步。”宋熙也没想到自己婆母蠢到这个程度。

父亲自是最爱面子,今个陆夫人这般羞辱他,两家这是要结怨啊。

听到宋熙的喊声,宋闵石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冷意。

没用的蠢东西!

吃里扒外也就算了,还在婆家这般没脸,害的自己受一个妇人的羞辱。

想到这里,宋闵石更加恼怒:“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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