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幕墙广告，旧的“常氏财富俱乐部”字样被吊车摘下，玻璃上残留的胶痕像道褪色的伤疤。
手机震动，李常发来条语音：“常哥，今天在社区讲‘周期论’，你要不要来？”
第一节：褪色的勋章社区教室的投影仪有些老旧，李常的PPT背景是张夜市袜子摊的照片——粉蓝灰三色袜子摆成“波浪理论”形态，角落蹲着只捡袜子的流浪猫。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藏青衬衫，领口的银色领带夹在灯光下闪着微光，那是清洁阿姨儿子结婚时送的礼物，刻着“慎行”二字。
“看这张图，”他调出2007年和2015年的牛市对比，“两次顶点都有相似的疯狂：2007年有人卖肾炒股，2015年有人抵押养老房买币。”
台下的王姐推了推眼镜，她面前的笔记本上，2015年的亏损数字旁，新记着“定投沪深300，第108期”。
后排突然站起个穿校服的男生：“老师，你真的当过‘股神’吗？”
李常摸出枚磨旧的比特币模型——那是从当年推介会废墟里捡的，放在掌心像块普通的塑料：“真正的股神，是市场用来收割的镰刀。”
他转身在黑板上画了座山，山顶标着“贪婪”，山脚写着“恐惧”，中间蜿蜒的小路刻着“理性”，“我曾以为自己是登山者，后来才发现，不过是被山顶的云雾迷了眼的拾柴人。”
第二节：重逢的账单课后的咖啡馆飘着肉桂香，李常推来份甜点：“王姐说，她的基金定投终于回本了。”
瓷盘上的提拉米苏被切成K线图形状，奶油堆成的“头肩顶”正在融化。
他翻开手机相册，最新一张是清洁阿姨在夜市试穿新袜子，脚边放着给孙子的红包，“她昨天塞给我两斤老家的新茶，说比茅台香。”
最意外的是老张的出现。
这位曾经的销售部元老，如今退休后跟着李常学定投，保温杯上贴着“闲钱投资，拒绝杠杆”的标签：“小常，我把当年的欠款单撕了。”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某银行APP的界面，“定投赚的钱，够给孙女买钢琴了。”
李常低头搅咖啡，勺子碰着杯壁叮当作响——那声音多像2014年红包群里的提示音，却不再带着灼烧的热度。
第三节：潮汐的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