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台抽屉里躺着。
洗手间镜子里,我的口红晕出嘴角,像道狰狞的伤疤。
隔壁隔间传来护士的闲聊:“302床那女的又来了,非要医生给她开假孕证明……”我屏住呼吸,把手机录音键按到发烫。
“说是要逼原配离婚?
现在的三儿真豁得出去。”
水龙头哗哗作响时,我盯着瓷砖裂缝,突然想起上个月沈薇来我家吃饭,摸着安安的头说:“要是能借我基因生个混血宝宝多好。”
陈默的西装内袋里多了张黑卡,开户名是沈薇工作室。
我对着电脑查流水,发现他这半年转了四十多万到那个账户,备注全是“项目合作款”。
最讽刺的是上周那笔52000,附言写着:“给安安买奶粉。”
安安乳糖不耐,喝的一直是488一罐的氨基酸配方奶。
我抓起他忘在玄关的领带闻了闻,柑橘香水混着沈薇常用的白茶香,恶心得我干呕出声。
深夜两点,我蹲在沈薇家楼道安全门后。
垃圾清运工正在收拾分类箱,我戴着橡胶手套翻出三袋湿垃圾。
腐坏的草莓、用过的卸妆棉,还有团皱巴巴的纸巾——展开是私立医院的化验单复写纸。
“HCG数值正常”的字迹下,铅笔印拓着另一行小字:样本与林夏之子DNA匹配率99.99%。
头顶的声控灯突然亮了,沈薇的高跟鞋声从电梯间传来。
我贴着消防通道的墙往下逃,纸团攥在掌心快要捏出水。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陈默的短信跳出来:“明早陪我去公证处签个文件,安安的监护权……”后面的话被泪水泡得模糊,我抹了把脸,发现指甲缝里沾着垃圾袋的腥臭味。
苏晴的电话劈头盖脸砸过来:“你死哪儿去了?
沈薇刚发朋友圈说怀孕了!”
我站在妇幼保健院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盯着货架上的验孕棒。
收银员打着哈欠说:“28块,扫码自取。”
两道红线刺得我视网膜生疼,上次看到这个结果还是三年前——安安在我肚子里踢腾时,陈默跪在床边发誓:“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玻璃橱窗映出我的影子,苍白得像具活尸。
沈薇的微信头像突然跳出来:“明天来我家喝茶吧,有惊喜哦~”我把车开到江边,浪头拍在堤岸上像在抽耳光。
行车记录仪里陈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