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今天要不要来喝新品?
我给你留了最大杯的草莓奶盖。”
我看着短信,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掉在键盘上。
原来最残忍的温柔,是明知彼此都在深渊边缘,却还要假装捧着甜筒,数着天上的月亮,等待永远不会到来的晴天。
暴雨后的清晨,阳光从裂缝里漏进来,照在那张便利店收据上。
我捡起笔,想给她回条消息,笔尖却在纸上晕开一团墨渍。
最后,我删掉所有字,只留下:“好,我明天来。”
其实我知道,明天可能不会来。
但在这个瞬间,我宁愿相信,那杯草莓奶盖,那半条粉色围巾,还有凌晨三点的甜筒月亮,都是真的。
就像她相信,父亲的手术费会攒够,我的手抖只是暂时的,我们终会在某个晴天,一起去看那片无边的海。
只是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命运早已在相遇的暴雨里,写下了无法更改的剧本。
2电子厂的流水线在深秋的早晨泛着冷光,我盯着传送带上的元件,右手像块生锈的齿轮,迟迟跟不上节奏。
组长的骂声从身后传来时,第三个元件已经从指尖滑落,砸在金属台面上发出脆响。
“周临你他妈梦游呢?”
他踢了踢我脚边的工具箱,“再摔就滚蛋。”
我弯腰捡起元件,掌心全是汗。
右手小臂的肌肉在隐隐抽搐,像有根细针扎进神经。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林小羽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透明奶茶杯里堆着粉白相间的奶盖,杯壁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月亮——她总说这是“今日份甜筒月亮”。
<“今天研发了草莓脆波波奶盖!”
她的消息带着三个开心的表情,“等你来喝呀,我偷偷留了大杯的。”
我盯着照片里她举着杯子的手,腕骨突出得像海边的礁石,袖口露出半截创可贴——和我藏在抽屉深处的止痛片包装同一个颜色。
流水线的提示音响起,我慌忙用左手打字,拇指在键盘上滑了三次才按中字母。
“加班呢,下班去。”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元件又从右手里滑走,这次摔成了两半。
组长的咒骂声混着机器的轰鸣,我摸了摸裤兜,那里装着今天该吃的止痛药,只剩半片。
十月的夜风灌进工装裤,我蹲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看手机屏幕上林小羽的消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