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姚澜宝珍的女频言情小说《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由网络作家“姚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给你买了冻梨,吃不吃?”姚澜把网兜子拎了起来。季桉眼睛一亮,放下书,噌噌噌的跑了过来,摸了摸冻梨。冰冰的,怎么吃?姚澜拿了一个出来,放在他手上,“我也不知道,你先吃一个,然后告诉我怎么吃,要是不好吃,可全都归你了啊!”怎么吃?她哪里知道,这都是东北的特产,她一个南方人哪里吃过,都说好吃,甜甜的。剩下的冻梨,都被她放进了雪里埋着。中午做了何兆林亲点的煲仔饭,腊肠用的是祖老师做的。她给季元枧煮了小米粥,蛋羹继续,小补也是补。在给季元枧送饭的路上,她看了部队里的一个宣传板,之前都是用来表扬一些有功劳的人。优秀标兵,最佳士兵之类的。可现在用红色的纸写着醒目的表扬通告。近期,研究所的魏霖同志表现出色,花费数年时间成功研究出武器图纸,为我方提...
《替嫁随军,科研大佬带飞祖国姚澜宝珍》精彩片段
“给你买了冻梨,吃不吃?”姚澜把网兜子拎了起来。
季桉眼睛一亮,放下书,噌噌噌的跑了过来,摸了摸冻梨。
冰冰的,怎么吃?
姚澜拿了一个出来,放在他手上,“我也不知道,你先吃一个,然后告诉我怎么吃,要是不好吃,可全都归你了啊!”
怎么吃?
她哪里知道,这都是东北的特产,她一个南方人哪里吃过,都说好吃,甜甜的。
剩下的冻梨,都被她放进了雪里埋着。
中午做了何兆林亲点的煲仔饭,腊肠用的是祖老师做的。
她给季元枧煮了小米粥,蛋羹继续,小补也是补。
在给季元枧送饭的路上,她看了部队里的一个宣传板,之前都是用来表扬一些有功劳的人。
优秀标兵,最佳士兵之类的。
可现在用红色的纸写着醒目的表扬通告。
近期,研究所的魏霖同志表现出色,花费数年时间成功研究出武器图纸,为我方提供了强有力的作战装备。
为表彰先进,激励士气,经部队党委研究决定,对研究所的魏霖同志给予二等功,望他再接再厉,再创新绩。
嗯?
魏霖二等功?
研究出图纸?
别笑掉大牙了啊,就魏霖这种瘪三,床上都玩不明白的玩意还能研究出图纸?
听许素说,魏霖在952混了三四年了,还是一开始的低级研究员,一直都没能混上去。
为了保住在研究所的工作,不知道给领导巴结了多少礼了。
职场嘛!没本事的人只能往上面巴结,不然就只有被踢出局的份。
时代在进步,人才也在变多。
宣传板应该是刚贴出来没多久的,前面就围了两三个婶子在那闲聊。
“没看出来,这魏研究员离个婚还青云直上了?”
“谁说不是呢!看来平时就是许素过于管的紧了,男人嘛,哪能不犯点错,她但凡忍忍,可不都沾上魏研究员的光了。”
“就是,魏研究院不过就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也是许素自己不好好握住男人,要是换我来啊,给他拿捏的死死的。”
这话说的,引的周围人阵阵发笑。
姚澜最是护短,嘲讽的笑了笑,“就你那身材,重新投个胎都不一定能比的过许素半点。”
“脸没脸样,嘴没嘴样。”
那人还想顶嘴,一看清是姚澜,马上把嘴捂得严严实实的,半句话都不敢说。
见没人顶嘴,她都觉得甚是无趣,说了句,“把鸡屎当肉呢,眼光差的不行。”
待她离开,后面的婶子朝着地面‘呸’了一声,暗骂着,“母老虎,季连长真是倒了霉才娶了这么个悍妇。”
这些,姚澜自然是不知道的,一路都在想魏霖全队通报的事,她总觉得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就魏霖那个损样,能研究出个什么东西。
偷的?
应该不会,魏霖的狗胆就跟麻雀一样小,他应该知道盗取他人学术研究是什么罪。
但她真不觉得,以魏霖的脑子能搞出图纸。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医院,她去监护室看了看,里面没病人。
“护士同志,季连长现在转普通病房了吗?”
“嗯,对,还在15号病房。”
道了谢后,姚澜就朝着病房走,还没进门就听到文舒雅的声音,真的就是阴魂不散。
文舒雅歇斯底里,“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姚澜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你说结就结了,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一眼都看不上我。”
“我放下面子,给你做饭,你就这么对我?季元枧你到底有没有心!”
“况且你都卡在连长这个位置多久了?她姚澜能给你什么助力?你娶了我,凭你的能力和我爸的地位。”
“你完全不用那么辛苦的,况且我也不要你给我彩礼,你到底还要怎样。”
如果女主角不是姚澜,她都想答应了,躺在软饭窝里扶摇直上的日子,想想都幸福死了。
里面传来季元相当平静的声音,“跟那些都没关系,我不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已经说了很多次,也拒绝了很多次。”
“我是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你成天这样往我这儿跑,不仅让我媳妇误会,也让大院里传出谣言。”
“现在,我郑重的,严肃的再告诉你,文舒雅同志,我季元枧不喜欢你,这辈子我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只会是姚澜。”
“如果我死了,她可以改嫁,但我要是不死,这辈子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说完这些,文舒雅哭着跑出来,一开门就看到了姚澜那张让她无比憎恨的脸。
比她漂亮!
“我不会放过你的。”文舒雅撂下狠话,怒瞪了她一眼后就跑开了。
姚澜轻笑了声,完全没放在心上,走进病房,夸赞着,“厉害啊季连长,这漂亮女同志在侧,你居然还能坐怀不乱,都把人气哭了。”
“媳妇,我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自从我入伍后,在一次文工团组织的一次表演上跟她见到面,她就跟有病似的缠着我。”季元枧不断的和她证明清白,他可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
他也是头回亲女孩子,头回骗女孩子贴贴,以前他可是正经的军人。
都怪媳妇太好看,人也很好,尤其是骂人的样子,很霸气。
姚澜没说话,把准备的饭盒拿了出来,“姑且信你了,先把粥喝了,给你做了一点蛋羹,之后基本餐餐都有蛋羹,我还会给你买大骨头熬汤。”
季元枧搓搓手,先喝了一口蛋羹,“媳妇做的就是好吃。”
“油嘴滑舌。”姚澜看了看他的状态,怪好的,“你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刚做完手术的样子?不应该虚弱吗?”
“值班的医生说医学奇迹,说我体格子好,麻药过了腿会有点疼,其他的都很好。”季元枧一脸满足的喝完了一半蛋羹,就着清爽的萝卜干喝着小米粥。
清淡是清淡了点,但这是媳妇做的,肯定得全部喝光。
况且几个小时的手术下来,他也确实是饿了。
“那你腿咋样了?好点没?”
一整个下午,姚澜跑遍了三个旧货市场,发条有很多,但符合祖医生怀表的,依旧一无所获。
现在就剩七里屯和幸福路这两个了,都是在偏远一点的地方,靠一条腿肯定是走不到的。
坐公交车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毕竟还得再算回来的时间。
拖着疲惫的身体,姚澜双臂搭拢在前,犹如丧尸一般缓缓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院子里的电灯亮着,推开门,是许红中在整理东西。
“叔,咋买了这么些棉口罩和消毒水?”姚澜想到了绥市的高烧风波,难不成都卷到燕京了?
许红中把最后一箱摞起来,撑着腰喘着气,“这不是最近听说周边好多高烧的吗?我也是防范于未然。”
“而且我前几天给素素寄信,去邮局的路上,我正好遇上要去黑河做实地探测的老朋友,就把信托他送到当地邮局,这样送起来也快些。”
“要不然啊,从咱们燕京到黑河1000多公里,这信啊,怎么也得寄个六七天。”
“听说你们黑河那儿生病了不少嘞,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咋回事。到时候素素回家,拿消毒水给她喷喷。”
姚澜又指了指一旁的粮食,“那这些肉呢?”
“省的老是出去跑,燕京大学也快放假了,我得陪着咱汤老师在家读读书。”
了解完大致,姚澜觉得必须把修怀表加快进度了,只希望明天能够在另外两个旧货市场里找到能用的发条。
这一场高烧也是来势汹汹,像极了前世维持三年的病毒,不得不防啊!
要是因为这次集体生病,从而影响火车的运行,那真的倒了大霉了。
病床上的季元枧也是倒霉,老天都不让他康复。
吃过晚饭,姚澜早早的睡了,明天一早还得赶公交去七里屯,再不睡就起不来了。
六点半她把粥熬好,剩下的温在煤火炉子上,再过半小时,许叔和汤姨也都要醒了。
喝了一大碗粥,姚澜拎上挎包,就去外头站点等车了。
燕京要不说大城市呢!
公交车都比小地方准时,到点就发车,不会多做停留。
“上个车还磨磨唧唧的,坐不起车别搁那磨蹭,我们后面的人还等着走呢!我孙子还得上小学,再晚点可要迟到了。”
挎着菜篮子的大妈站在姚澜后面的后面,上面是一个年纪挺大的奶奶,拄着拐杖在口袋里掏钱。
大城市的公交车费是会贵一毛的,两毛钱从头能做到尾。
“快点啊!”
催催催,跟催命一样。
姚澜将头往后一转,越过后面的人看向满脸横肉的大妈,也学着她尖酸刻薄,“这么多人排队就你逼逼叨,逼逼叨的,给你显得多有钱似的,有钱你坐什么公车,买辆小汽车多敞亮!”
“别说没人和你挤了,放个屁都是自个儿闻自个儿的。知道小孩上学迟到,不会起早点来排队吗?再急!再急你就飞去学校!”
横肉大妈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被人一喷,周围异样的眼光又看向她,孙子也害怕的缩在她怀里,立刻搂紧孙子小声叨叨,“说两句怎么了!真的是…”
成功上车后,姚澜幸运的坐到了最后一个位置,头靠在窗户上眯了会。
眯上没一分钟,她肩膀的衣服就被拉了拉,本来晚上睡的也没多少,满脑子都是怀表的事。
被人弄醒心情更不好了,拧着眉睁眼瞥了过去,又是那一对奶孙!
没等她先开口,邪恶老奶协同着邪恶孙子猥琐的冲她笑,“小同志,我孙子累,能不能让我孙子坐,他还小,保不齐等会要闹,吵得很。”
威胁她?
道德绑架她?
全车15个座位,就偏偏找上她了呗,什么倒霉体质。
“不让。”说完,姚澜双手环胸,朝着窗户边靠着,刚要闭眼继续入睡。
左边肩膀后就传来被连续拍打的痛,邪恶孙子大喊大叫,“让!让!我要坐我要坐,我不要站着!”
“啊!”邪恶孙子大叫,一屁墩坐在地上,光打雷不下雨的哭闹着,“奶奶我要坐我要坐,不要站着,累!”
“哎哟,小同志,你不让小的,那让让老的吧,我都七十岁了,你不得尊老爱幼?”
姚澜根本不接茬,“我管你是七岁还是七十岁,关我屁事。”
死小孩还拍她了是吧!
她侧过身,朝着小孩肩膀,力道半重不重的拧了他一块肉,就像容嬷嬷对待紫薇那样。
“你怎么还能动手呢!你家里没有老人的吗?”邪恶老奶心疼的搂过孙子,不停轻柔那块被姚澜掐过的地方。
还顺带怒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送给邪恶孙子折磨。
“没有。”
“你没有爸爸妈妈?”
“没有。”
“没有爷爷奶奶?”
“没有。”
“全部死掉啦?”
“全死了,死绝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就连哥哥表妹都死的坟头草三米高了。”
姚澜冲她微笑,阴恻恻的开口,“要去陪他们吗?”
惹到她,邪恶老奶算是踢到钢板了,脸她是不需要的,要脸的人已经乖乖让坐了。
望着姚澜年轻的面孔,说出那话时顿时变成了幽灵双煞,一股子瘆人的阴气钻入邪恶老奶身体里。
她怕了。
怂了。
咽了咽口水,手伸到背后擦了擦手心的汗,撂下一句狠话就带着二傻孙子去前面老实站着了。
“不让就不让,没一点善心。”
“呵。”姚澜眼珠子一百八十度朝上翻了个白眼,手下败将罢了,爱说酸话就说吧!总不能赢了还堵住人家的嘴吧。
公交车晃着晃着就到了七里屯,还有两站就到终点站了。
姚澜提前站在下车位置上等着,等车子缓缓停下,门“轰哧”一声打开后,她就跨跳了下去。
七里屯住宅区较多,筒子楼居多,其次是小平房,四合院这里是基本没有的。
「直走100米后右转。」
她就喜欢这种导航,以前拿手机的时候,每次走路导航她都得原地转一圈,一圈不够还得第二圈。
「还有五米到达目的地。」
“你还会修缝纫机?”许素凑在她的耳边小声的问她,“要不咱们找黄云齐来修吧,他之前修过两次。”
“他还在训练呢,麻烦他也不太好,我真的会,你要相信我。”姚澜触发真诚技能,得到了曹奶奶的点头,允许她去试试看。
接过曹奶奶递过来的工具,姚澜把缝纫机大卸八块的拆了出来,拿着螺丝刀一顿乒乒乓乓的。
她哪里会修什么缝纫机,以往修的都是M1299自行榴炮弹,SR—5多管火箭炮,还有VT4A1主战坦克之类的。
是机械瞳一早就出现了文字提示,零件问题,以及各方面简单的升级方案。好歹她也是学过的,都有现成的老师教她了,她总归能修个七七八八的。
缝纫机里很多零件磨损、松动,她一步到位把零件上油的上油,用砂纸打磨的打磨。
这台缝纫机每分钟针数在几百针左右,效率实在是太低,但凡遇到厚一点的面料就容易卡针断线,需要频繁调整。
姚澜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升级,用简单的自制小零件放了进去,勉强让它比原来好了很多。
得多攒点零件才行。
装好螺丝,缝纫机完璧归赵,姚澜一手拿着螺丝刀,一手撑在桌边,挑了挑眉,“搞定了,奶奶来试试看怎么样。”
曹奶奶步履慢慢的靠近缝纫机,坐下后从一旁的方形框里拿出一副松松垮垮的老花眼镜。
又随手扯了一块不规则的碎布,搭上线,脚底踩动。
“小姚同志,这修的比我新买的时候都要好用,踏板灵活的很呐。”曹奶奶一脚踏板在碎布上留下笔直的缝合线,机器没有一丝卡顿或者跳针。
“你看你看,平时就算不做厚面料也会卡针,现在踩了那么长一段都没事。
姚澜随手拿了一旁牛仔的布条,递了过去,“再试试这个。”
曹奶奶调了一下机器,换上牛仔布条,踩了二十多厘米,惊讶的举起布条,“居然这么顺畅!”
“我把机器里的一些零件调了调,之后做厚面料,调好针距、压脚压力还有机针,就不会再有跳针卡针的问题了。”姚澜靠在墙边,又说了说缺点,“就是声音会稍微大一点,这个目前没办法解决。”
曹奶奶点着头,脚下还在踩着踏板,对于缺点毫不在乎,“没事,我做衣服都是白天,也吵不到人,而且这点声音都算不上什么。”
许素竖起大拇指,不加掩饰的夸赞,“厉害,缝纫机你都能修。”
“那还用说,我技术比那谁高的不是一个档次。”姚澜把自己的布递了过去,歪头一笑,“那曹奶奶,能帮我做几件衣服,还有两床被子吗?”
“没问题,一个星期后你再来拿。”
说到这,姚澜从口袋里拿出钱,眼神看向曹奶奶,“奶奶,费用多少?我现在就给你。”
“你帮我修好了缝纫机,还修的那么好,给四十就行了,多的我可不要,你要是硬给,我就不做你的生意了。”老太太笑呵呵的取下眼镜,免费的话对方肯定会一口回绝,况且她很喜欢面前这个小同志。
长的很像她儿媳,总有几分亲切感。
姚澜捏着钱的手紧了几分,之前许素说过,直筒裤或者白衬衫这种简单款,一般都是5块一件,复杂的裙子、外套都要几十块。
现如今曹奶奶就收她四十,就算修好了缝纫机,她这技术顶多混个十几块维修费。
何况她又要做棉服,又要做几件薄衬衫,还有两床棉花被。
姚澜摸了摸耳朵,“这…曹奶奶要不再多加点?五十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啊。”
曹奶奶一下就笑了出来,推了推老花眼镜,“我见过跟我讲价便宜点的,还没见过往高了加的。”
继而语气又强硬了几分,“就四十,要做就拿钱来,不做就拉倒,老婆子可不跟你们讲价。”
姚澜率先妥协,抽出四张大团结以及写好的尺寸,放在缝纫机的台子上,“那麻烦曹奶奶了,衣服材料都放这儿,还有尺寸。”
“好好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做衣服得专心。”
……
回去路上,许素提起那台缝纫机,讲了一些关于曹奶奶的事,“那台缝纫机是曹奶奶儿媳给她买的,这些年她就没舍得换过,幸好你修好了。”
“不过那么大的优惠还真是被你赚到了,等衣服做出来你就好好瞧瞧,这手艺比外头要价高的还要好上几倍呢!”
姚澜笑了笑,修机器其实也是为了不白跑一趟,哪知道还有这档子事,也是助人为乐了。
走到岔路口,两人告别后,姚澜就想着回去找季桉,刚到二号平房,远远的就看见前头围着一圈人。
一道尖细的声音在人圈里响起,她听的不算很清楚。
“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谁让你打我家金贵儿的?今天你不给我家金贵儿道歉,别想从这儿离开。”
“哟呵,我倒是给忘了,你个小哑巴哪会说话啊?我看,你爹娘就是被你克死的,你趁早回乡下算了,可别祸害季连长了。”
“要我说,季连长升不了副团,指定是你克的。哪像我家金贵儿,一出生他爸就升职了。”
一旁的几个人也就是看个热闹,没人上前说说话,就眼睁睁看着丁点大的小孩被大人骂。
站的远远的姚澜一听到‘季’就急眼了,一路冲过去,用力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让开,都给我让开。”
挤到人群中间,季桉小小一个脸上全是泥巴,衣裤都被泥地蹭破蹭脏,旧棉袄还露着棉花。
四号平房住的能是谁,可不就是那个芸芸姐说的王慧娟嘛!
欺负人都欺负到屁大点娃娃头上了。
“过来。”姚澜语气听不出生气或者无所谓,只朝着季桉招了招手。
王慧娟双手环胸,脖子上戴着大红色围巾,穿着绿袄子,上下打量新来不久的姚澜,眼往天上瞅,“我当是谁呢!小野种的后妈啊,正好你来了,你儿子打了我儿子,你看着怎么个解决法。”
“瞧瞧,我儿的脸都破皮了,要是脸上留疤,还怎么娶媳妇,你们家是不是还得负责赔我一个儿媳妇?”
王慧娟一点都不让步,似乎是觉得姚澜连同她的便宜儿子很好欺负。
姚澜压下心上的恼火,弯腰蹲下擦了擦季桉小脸上干巴巴的泥土,“我才离开一个小时,你是怎么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的?洗衣服不累是吧?要是打输了,你等着晚上被我揍的屁股开花吧。”
画纸上,开坦克的和拿枪的同志都画的栩栩如生,面部狰狞,就像此刻正在面前作战一般,大炮火力全开,前头倒在血泊里的敌人悲惨万分、血流成河。
顶上还写着标语:祖国,永远在我心中!
标语透着浓浓的土包子风味,夸都夸的没点档次。
姚澜提出建议,“标语别用这个,烂大街了都,就换成:泱泱中华,万古江河,或者何其有幸,生于华夏。”
“字太长,墙也写不下,你觉得咋样?”
“行啊,你想的标语的比我有文化多了。”男同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两手一个劲的鼓掌,谄媚冲着光头老刘笑,“主任你觉得呢?是不是符合您的要求了?”
光头老刘抡起巴掌呼在了男同志头上,又伸脚踹向他的屁股,没好气的瞪着,“主任?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任?刚刚喊我什么?老刘头?你是不是嫌活的太开心了!”
“我没,我没啊,主任你听错了。”
踹上最后一脚的光头老刘,双手后负,对姚澜和颜悦色的点头,“那就用这一版,同志虽然你画功很差劲,但是你这个点子非常好,军械的绘画技术非常的细致。你放心,要是评选上,咱们是有奖金和奖品的。
“这次评选活动,奖励十分诱人,作者名字也会刊登在报纸最醒目发的地方。”
姚澜对奖品不是很在意,上回说好的火车救人有奖励,都还没捞到呢。
主要还是想过一把光明正大画机械的瘾,她好想在实验室坐拥一麻袋一麻袋的零件啊。
再来三四个小弟供她使唤。
“嗯,那你俩好好画,我腌酸菜去了。”她叹了一口气,学着光头老刘的样子,双手后负,一副深不可测、得道高人的模样走进了幼儿园。
刚走过幼儿园大门,衣摆被拉了拉,姚澜把头90度向左转,眼神朝下望,怨念深重,语调拖长,“干嘛?”
你像话剧里的怨妇,能不能正常一点?
“小鬼真不会说话,麻烦下次夸我像下凡的仙女,谢谢。”姚澜一把揪住季桉的头发,发出鬼一样的‘桀桀桀’声。
幼儿园的空地上,已经放着好些个泡菜坛子,堆着数不清的大白菜,五六个大锅齐齐开火,三三两两的家属院妇女洗菜的洗菜,择菜的择菜。
腌酸菜也是讲究的,择掉烂叶的白菜根部要放热水里焯一遍,再焯叶子,还得备凉水桶,过一遍凉水才能下缸。
一口大缸铺满白菜后,炊事班的人就会拉走,缸上压石头就是他们的活儿了。
“澜澜!”许素站在白菜堆后面探头,冲她挥了挥手,“过来。”
姚澜一看见熟人,一把拉上季桉小跑了过去,“老许你也来义务腌白菜了?咋来这么早?”
“腌菜是其次。”许素神神秘秘的从斜挎包里拿出辣椒面,在她面前晃了晃,“看!重点是这个。”
“你要腌辣白菜?”姚澜想到了辣白菜炒饭,辣白菜肥牛卷,辣白菜炒五花肉,还有辣白菜土豆粉。
都是裹着满满汁水的人间美味啊!
在团长办公室的季元枧,坐的笔直,两人神色一样的严谨。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彻查。”
“房子倒是很快,本来就给你留着,我签完字你找后勤的老陈盖个章就行,明天就可以搬了。”
拿着文件,季元枧心里也有点惆怅,他不希望她做出危害国家利益的事。
晃了晃脑袋里不该有的想法,季元枧抬脚去后勤部盖上章后就去了食堂,没成想一进食堂就听见了那些议论,脸色都沉了下来。
他自认为拼命做任务,靠着功勋一步步从小兵到排长,再到现在的连长都是为了保家卫国。
也为了用一身荣誉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委屈。
可现在,自己的儿子媳妇被人说三道四的,传播谣言的还是军人的家属,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窝囊的感觉油然而生。
季元枧踏着稳健的步子走进食堂,手里捏着军帽,面色肃然,“几位婶子,这是我盖了章的媳妇,我们家的男人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几个老妈子尴尬的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还壮着胆子说,“小季啊,我也是看你媳妇太不会过日子了,这些肉票也不是那么好攒的,还不是你们出生入死,辛辛苦苦才得来的津贴?”
“就是的啊!你还有儿子要养,你是不知道啊,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况且你也不怕娶个新娘苛待了你儿?”
“要我说啊,还是我侄女适合你,有文化,性子还温柔妥帖,肯定不会虐待你娃。”
嘿,这几个婆娘都能搭台子唱戏了,就算她不一定能和季元枧一直做夫妻,也轮不到当面来撬墙角吧!
急不可耐也不是这么个急法啊!
姚澜窜到季元枧面前,“打住,几位婶子,季元枧不好对女的说重话,不代表我会给你们脸,既然都在我面前怂恿我男人离婚了,我也不客气了。”
她指着其中一个嘴角一颗大痣的大妈说,“你!一口一个哑巴儿子,哟,怎么嘴巴臭成这样你还没闻到吗?要是再敢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你看着我会不会去你家门口泼点粪水,给你家干脆改换门楣吧!”
“还有你,成天说要给季元枧说对象,你家侄女那么好怎么还没嫁出去,不会是又丑又懒又馋吧!下次介绍点带的出门的吧!季元枧长得也不差,你心咋恁坏呢?”
“还有你,我都不想说你了…”
所有人被姚澜批判的无一幸免,甚至她还极其霸道的说,“谁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再有下一次我会去保卫科举报你们传播不实谣言,等着他们上门找你家男人或者儿子吧!”
“看什么!吃饭!”姚澜瞪了季元枧一眼,心里暗戳戳吐槽,成天就知道招蜂引蝶,一点都不知道克制这一张脸。
几个大妈尴尬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饭盒,就夹紧尾巴跑了,走到大门口还听到有一个在说,“太凶悍了,季连长有的受了。”
“你…”季元枧夹着红烧肉欲言而止,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了,“所以为什么你跟寄来的照片不是同一个人?”
姚澜抬眼看着他,放下筷子,“和你结婚的应该是我表妹林宝珍,但她瞧上了我谈的对象,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了,所以间接性抛弃了你,但是又觉得你好歹是个连长,不管嫁出去哪一个都是高攀的。”
“所以他们就让我嫁给你了。”
季元枧一阵沉默,恍惚了一下,开口问,“还能这样的吗?那你是被逼着嫁给我的?”
“也不算被逼,那个情况我没办法,嫁给你是最稳妥的。我一直想和你谈一下,正好借着这个时机…”
姚澜左右看了下食堂四下无人,打菜的大叔也不知道去哪忙了。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注定不会成为多么伟大的贤妻良母,要是你不满意,我可以随时配合离婚。不过我目前还没在这儿站稳脚跟,所以我们的婚姻我希望最少能维持两个月左右,你觉得呢?”
季元枧低头戳了戳米饭,闷闷的声音响起,“我说过的,我们季家的男人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我吃饱了,明天可以搬家,我先回队里了。”
姚澜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脑子没转过来,所以他是不准备离婚?耗都要跟她耗着吗?
“他不吃,你多吃点吧!瘦的跟鸡仔似的,哪天我家暴你都嫌硌手。”姚澜气鼓鼓的给旁边的娃夹了两筷子肉,还瞪圆了眼睛威胁,“快吃,不然就不跟你玩了。”
“话说你叫啥啊,我都忘记问他了。”姚澜盯着小孩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捧着小孩的脸细致的看,“你俩咋长得不相像啊!难不成你像你妈多一点吗?”
“啊啊!”小孩拍开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不停地摇头。
“不让摸?”姚澜贱贱的笑了笑,又上手捏了捏,“诶,我就摸,你能咋滴!现在你是儿子我是老子,你要听我的话。”
“啊啊啊啊!”
…
菜还剩一些红烧肉,姚澜打包了一下,拉着小孩就回去了,路过看到浴室,门外拍子写着开放时间:16:00-22:00
大澡堂子的尴尬就是赤身相见,姚澜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就算是上学的时候宿舍也是带浴室的。
一瞬间有点儿不想洗澡,她想做个脏大人了。
小孩拉了拉她,松开手,手指慢慢比画,是一个长方形,又指了指浴室。
“要票?我知道,你爸有,咱用他的就行,他冷水洗也不会冻死,放心。”姚澜脚步轻松的回到了筒子楼,楼下聚集了有不少小孩。
院子里有两排水龙头,是用来洗衣服摘菜之类的。
这个点已经三三两两的站了些人,几个小孩子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跑来跑去,一对比还是自己家这个乖。
“看,凶婆娘来了!”
“你要是不乖,就让母老虎把你吃掉,快,快回来给老娘洗菜。”
她这是一战成名啊!
以后牛爷爷就要下岗了,她姚·母老虎·澜竞选成为小孩最害怕的物种。
惊魂未定,姚澜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自言自语,“哪能坐人啊,就算狗坐上去都要被吓的上蹿下跳,大小便失禁不可。”
离中午还有一个半小时,她跟汤姨说了一声后,便去了燕京大学后面的街道,街道上没什么人。
她插着兜在街上晃,没走多久就看见挂着牌子的颐和园旧货市场,里面是热闹的很,都是一间一间的门面房。
卖什么的都有,大到二手的手表、收音机、台灯……
小到热水瓶、搪瓷盆碗、秋衣秋裤、绣花针线、的确良老花布料、郁美净、维E乳液、老太太的扇子……
琳琅满目的商品,都以柜台的形式,摆在货架上,任你选择。
玻璃柜台上还放着老式算盘,看着周边的划痕,原主人应该用了有些年头了,这不大不小的旧货市场有新的也有旧的。
新的一般都带点瑕疵,旧的你觉得能接受,那就买!
经过了六七家店,姚澜在一个转弯口遇到了她想要的店铺,这家店铺叫二两回收铺。
里面大部分的废弃家电都有,就是很杂乱,这一堆那一堆的,电视机的外壳在挡在门口,还有自行车的龙头竖在塑料盒子里,脚底更是一步一个小螺丝小螺帽的。
“随便挑,随便拆,看中就来结账,童叟无欺,价格绝对保真。”说话的是一个胡茬茂密、头发杂乱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拿着扳手,脚边是一台14寸电视机。
嘴里还叼着烟,以至于姚澜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香烟味儿,但不同于21世纪的是,面前这个男人抽的烟没有添加剂的味道,有一个独有的香气,她品不出个所以然。
不大的店里,架子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姚澜看到三层的架子上露出的一半零件,她眼前一亮,踮了个脚取了下来,“老板,这个液压杆就只有一个吗?还有多的吗?”
潦草老板手撑在左腿上回头,夹着烟吐了口烟圈,“有,在里面,你自己搬了凳子找吧!”
“行。”姚澜在角落找到了一把凳子,抓着也有点摇摇晃晃的货架,慢慢站起来。
果然长的高就是有好处的,上面是什么人间天堂啊!
外六角螺栓、平头小螺丝,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螺母,分类起来,怎么着都有五六种。
还有滚动轴承和齿轮,弹簧也一大把,长长短短的都混在在里面。
一开始她是想做简单款的伸缩杆,就普通能调节高度就可以了,但现在看见了液压杆,那就完全可以做可刹车能躺下那种轮椅。
架子的四层,她伸手上去胡乱摸了一下,碰到了几根钢管,看着内径和外径应该是能跟汤姨轮椅上的管子匹配做成伸缩杆的。
上面还有压好的铆,看样子也是别人做的伸缩杆,她收了四个。
又随便买了一点,姚澜就抱着零件去结算了。
“1块3毛。”潦草老板甚至都没有起身,就粗略的扫了一眼,给了一个价。
“老板我能先把零件放你这儿吗?我准备改装一辆轮椅,所以想借用你这里的工具,行吗?”姚澜加了液压杆,就多了很多麻烦的步骤,必须要工具齐全,不然就是做一半留一半。
潦草老板听到改装,这才站起身,手肘撑在桌子上,斜靠着,上下打量她,“你还会改装轮椅?行,你拿过来改,我店里的工具随便你用,零件给你优惠,就是我想在一边看看。”
“行啊!”姚澜瞬间觉得这个潦草老板也不是那么潦草了,人还怪不错的。
先把零件放在一边,姚澜麻溜的回了家属院,去小仓库里把轮椅推了出来。
“阿姨我中午就先不回来了,这辆轮椅我有办法修了,估计得两个小时才能好,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诶,轮椅不急的……”汤斐招着手,但她早就跑远了,“这孩子,怎么跟素素一个样的。”
推着轮椅在街道上小跑,她这下终于理解汤姨说的,路不平不好推了,咯噔咯噔的。
跟轮子关系不大,还是里面的轴承缺油,或者是刹车没完全松开的问题。
五分钟后,她出现在二两回收铺挑了个空点的位置,把工具和部件都散在地上,得先把轮椅的伸缩杆换上,这个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
唯一的就是麻烦点,姚澜这个还是会的,但是换液压杆还是得靠伟大的机械瞳帮忙。
伸缩杆她换了大半个小时,还是半途机械瞳给出了一个最有办法,就是在伸缩杆上钻三个不同高度的洞,也就也可以手动调节三个高度挡位,只要把螺丝螺母拧下来,就可以调。
唯一的技术点就是得保持四个伸缩杆上的洞全在同一高度,相差一丁点还好,但要是相差多了座位就高低不平的。
姚澜认真的额钻孔,旁边的潦草老板吞云吐雾,还说出表扬的话,“女同志手艺不错,光靠肉眼比对就能把洞钻的都在同一高度,练了几年的吧?”
“也没有,就是从小眼神就好。”
当然不是。
哪个神童还能有这超能力呢!也就随便信口开河一下。
姚澜说出口的一瞬间,那叫一个心虚,机械瞳是她眼睛的一部分,她一看钢管就能找到最正确的下孔位置。
并且手就像外科医生一样不会抖,百分之百的能钻的丝毫不差。
她把最终高度扣在第二档,也就是偏中间的。
看汤姨身量,大抵跟她一样高。
姚澜索性就自己坐上去调试,固定在了一个她觉得最舒服的位置上,要是回去试过觉得不行大不了再调一下。
“行了,高度就这样吧。”姚澜对给她打下手的老板说了一句。
比对了一下液压杆的和座位下方的位置空间后,姚澜拿着电钻就在座位框架的四个角上打上孔,用螺丝把液压杆固定在轮椅框架上。
另一端则是与底部大好的孔连接上。
“靠背和主体框架也要打孔安装固定座的吧!”潦草老板手里已经拿上打孔的机器,“这里我来吧!”
“好,那我把另一边的液压杆安上。”
两人分工合作,还意外的默契,速度也快了很多,一个小时没到就搞定了,姚澜站起来,往后方的位置看,指了指角落里的残次品。
“你……你敢,敢去我家泼粪,我饶不了你。”大妈伸手指着她,步步后退,退了几米拔腿就跑。
她一跑,剩下几个人哪还敢留下来,直接一哄而散。
姚澜双手环胸,颇瞧不起这种只会口舌之快的人,“再敢叨叨,扇你们熊脸。”
一转身,她就看到了扒在门框上探出一个头的季桉,“过来。”
季桉像一只小鸡一样朝她小跑过来。
“你不是麻烦不是累赘,也不是什么野孩子。你爸是季元枧,你妈是姚澜,要是以后再有人放臭屁,你就回来告诉我。”姚澜拉着他的小手,又说,“要是对方动手打你,思量后能打的过,就直接捏起拳头干。”
“咱们不能主动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让人骑到你头上欺负你。”
知道了,你刚刚好厉害!一个人把她们都骂跑了。
“那肯定,为娘这张嘴还是很厉害的,好了,进去吧,外头冷。”姚澜把他抱起来后,便朝着里屋走。
到了房间她才发现,床上已经换上了干净厚重的新棉被,整齐的被叠在床前。
衣橱里,放着两床老棉被,透着一股肥皂的清新,想必被套已被许素清洗过了。
新衣服也都整齐的放在衣柜里。
“小鬼,你来燕京的时候怎么不穿新衣服?”姚澜突然想起这个事。
新衣服是过年穿的。
太懂事了吧!
姚澜心里已经咬着帕子流泪了,别的小孩都是有新衣服就造,谁还能忍住这种诱惑?
太乖了。
“没事,给你做了你就穿,过年我会再给你做衣服的。”姚澜摸了摸他的头发,邪恶的手不自觉的捏上了小鬼的脸。
不要老捏我脸!还有不用给我浪费钱,有一两件衣服换着穿就可以了,我还会像爸爸一样长高高。
‘木啊’姚澜没忍住在季桉小脸上亲了一口,小鬼可爱鼠了。
刚亲完,小鬼愣在了原地,略有些羞愤的涨红了脸跑了出去。
“当妈的亲一下儿子都不行啊!”姚澜喊了一句,又小声嘟囔,“害臊鬼。”
姚澜看着三点多了,也不适合吃得太饱,但刚下火车肯定得垫吧一下。
那就做个煲仔饭吧!
“小鬼给我去拿个洋葱,两个鸡蛋过来。”使唤季桉是她的被动技能。
淘了一锅米饭,姚澜把火升起来后,砂锅里先倒了一点猪油,等完全化开后,把米饭蒸上了。
加水量得超过大米大约一厘米左右。
中火七八分钟后,再调小火焖一会,姚澜把切好的土豆丁、腊肉片都放在上面。
应该放些香菇的和青菜的,但得去蔬菜大棚买,她就干脆多放些腊肉片。
还打了两个蛋在里面。
这年代调味品就那几样,她就简单的用酱油、香油、糖,配了酱料,均匀洒在饭上。
好香啊!
季桉踮着脚,小手抓着灶沿边,舔了舔嘴唇,指了指锅里的饭,又指了指嘴巴。
“想吃?去把筷子和碗拿出去,喊祖医生他们吃饭。”姚澜一直都把他当做正常小孩,不会给予一些特殊照顾,该干的活一样不少。
季桉痴恋的看了一眼煲仔饭,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头才离开灶房。
饭好后,姚澜双手包裹着湿布把砂锅端了上去,揭开盖子,浓浓白烟徐徐冒出。
“这是饭?倒是新奇,没吃过嘞。”祖医生把手抄往凳子上一放,伸着头看砂锅里。
姚澜把酱汁和米饭搅拌了一下,“这是煲仔饭,广式口味,但咱们的米用的就是普通大米。”
“原本里边应该放些香菇和绿头菜的,但咱黑河一到冬天都是白菜和土豆。”
何兆林捧着个碗,眼神一刻都离不开锅,“没事,这样就很好吃了,本来还没觉得饿,一闻到这味给我馋死了。”
“差不多得了,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沈占庭一巴掌拍在了何兆林的头上。
姚澜只给祖老师盛了饭,另外三个人都是自己盛,季桉也是像模像样的学着。
“嗯!好吃,跟炒饭完全不一样。”祖老师尝了一口很是惊叹,“不过这腊肉差点意思,要是用上我做的腊肉,肯定更好吃。”
“同意,老祖干啥啥不行,做腊肉第一名。”何兆林握着筷子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祖老师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吃过饭,碗筷是沈占庭强拉着何兆林去洗的,姚澜则是把专门留出来的煲仔饭装在了铝饭盒里。
“差不多好了,祖医生我们去医院吧!”
四人去了医院,姚澜则是把季桉留在了家里,让他自个儿看小人书。
她是很放心季桉的,要是没人喊他,他一个人能看一整天的小人书,跟入定了一样。
到了医院,姚澜在护士站问了问季元枧目前的病房。
“季连长在15号病房。”
“好,谢谢。”
15号病房门敞开着,姚澜带着祖医生他们进去后,就看见黄云齐在给季元枧喂苹果。
“我的连长,你辛辛苦苦的削,你好歹吃两口,苹果也没得罪你啊!”
“我媳妇呢?”
“晚些就来,别急啊!”
“我媳妇呢?”
黄云齐无语的自己啃了一口苹果,不再说话了。
殊不知门外的姚澜尴尬的都快抠出一个三室一厅了,这个季元枧怎么背地里是这个德行!
一口一个媳妇的。
“季元枧!”姚澜出声喊他。
床上一脸抑郁的季元枧一听到来人的声音,眼里瞬间有了光,声音带着委屈,“媳妇!你回来啦?”
“嗯,你跟云齐闹啥呢?”姚澜把祖医生请了过来,给他介绍,“祖医生,这是……我丈夫季元枧,麻烦你了。”
“没事,我先看看你腿的情况。”祖医生上前掀开床单,双腿缠着绷带。
“有感觉吗?”祖医生加力捏了捏。
季元枧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继续加力。
“有一点点知觉。”
祖医生把他被子盖好,问道,“有最近拍的片子吗?”
“有有有,昨天刚来。”黄云齐从床头柜下面把片子拿了出来,递给了祖医生。
祖医生把片子贴在窗户上,借着外面的光,看清了片子。
病房内,季元枧也跟着紧张起来,要是做手术也没用,那岂不是得瘫着一辈子了?
他的眼神慢慢落姚澜身上,愧疚感让他心里闷闷的,已经想着实在没得救,就跟姚澜打离婚报告。
确认残疾后,部队后面还会发残疾抚恤金,除去之前就给她的存折,他想把抚恤金分成三份,一份留给姚澜。
另外两份留给季桉和老家的母亲,再把孩子托付给可靠的人,总不能让姚澜年纪轻轻的带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
“怎么样?祖医生,我这腿……”季元枧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被单被他攥的皱巴巴的。
祖医生放下片子,又看了一下血常规、尿常规、肝肾功能、凝血功能、心电图之类的检查。
眉头紧锁,缓缓开口,“得抓紧做手术,不然后续康复会比较困难他的腿已经开始无痛感了。”
“当然,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他的腿在军区医院得到了有效的治疗,手术我也不能说十足的把握,但是比我上一个患者要好多了。”
听完这话,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的治就行,康复也是急不来的,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比较好。
姚澜这时又问,“那他术后还能继续在部队吗?腿会不会接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
“那得看他有没有意志力坚持下去,手术成功再加上康复,问题不大,尤其是他本来就有底子,恢复起来也会更容易。”
“至于高强度训练,得等我评估之后,确认完全康复才可以进行。”
姚澜和季元枧对视一眼,对他说,“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祖医生是燕京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
祖医生又嘱咐了一下,“明天八点就做手术,我现在就去找这里的医生说一下,切记术前8小时禁食,4小时禁水。”
“你俩跟我走。”
喊上两个学生后,祖医生就出去了。
姚澜把拎着的饭盒递给了黄云齐,“云齐,去吃饭吧!拿医院食堂热一下。”
“好嘞!谢谢嫂子。”黄云齐确实饿的很,伺候连长是体力+脑子双倍支出。
待黄云齐走后,季元枧悄摸摸的牵上了她的手,语气带着撒娇,“从住院你就没来看我,咱俩都半个多月没见了。”
“不得给你找医生吗?要是真残了,我可没心思照顾你。”姚澜发现,这生了病,略显矫揉造作的季元枧更可爱了一点,柔柔弱弱的很有保护欲嘛。
季元枧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还想喝有味道的粥,不要白粥。”
“要求还挺多。”姚澜抽出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着桌上的苹果和小刀开始削苹果,语气平平的说,
“听说文舒雅隔三差五就来看你,美女在侧你还能记得远在燕京的我?”
“谁说的!”一提到文舒雅,他眼底都是嫌恶,“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把她赶走了,之后就没来过,我可是有妇之夫。”
看着姚澜把苹果削好,季元枧仰着头张着嘴,“啊~”
‘咔嚓’姚澜一口咬在苹果上,还惊艳的点点头,“嗯,不错,谁买的?云齐买的?苹果还挺甜、挺脆。”
季元枧肉眼可见的变脸速度,幽怨的看向她,“是黄云齐甜还是苹果甜?是移情别恋了吗?是我不行了吗?还是我没他嫩了?”
狗男人老爱吃飞醋可不行。
姚澜把苹果放在桌上,起身,双手捧着他的两边脸。
真帅。
下一秒,弯腰亲了上去。
“好了,别成天吃醋,我先回了,晚些给你俩送饭。”姚澜憋着笑,她看见狗男人的脸,非常快速的红温了。
其实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根子也红了。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这么大胆。
要说喜欢他,可能有那么一点,大部分还是见色起意。
毕竟面对季元枧的脸,谁能控制住就真的牛大发了。
关上病房门,姚澜摸了摸自己的脸,热热的,还好还好,出门前她看到季元枧人都愣住了,压根没反应过来。
“狗男人,小嘴还挺软,跟果冻似的。”姚澜轻捂嘴,发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声。
男人要找帅帅的,亲嘴要亲软软的。
回家半道上,姚澜去买了个小南瓜,三斤重,一斤2毛钱,价格还行。
季元枧想吃有味道的粥,皮蛋含铅重,肉丝不好消化,他吃不了。
糖醋排骨更是做梦,此等美味就留着他们共享了。
把雪缸里的排骨拿了出来,放在水盆里解解冻。
这些猪肉还是她去绥市的时候买的了,整整半扇,大致的切成大块冻在雪里的。
她准备给病房躺着的那位做点南瓜粥和鸡蛋羹,再做点咸口的花卷,其他的他也吃不了。
灶上闷上米饭后,姚澜就开始把南瓜切段,削皮,菜刀削硬皮最快。
南瓜籽放在一边,洗干净晒干了,再炒一下,闲来无事嗑点也挺好。
削好的南瓜切成块,放在砂锅上和米饭熬着。
另一边,她着手准备烧别的菜了,糖醋排骨和两个小炒菜,还在蒸饭锅上架了两碗鸡蛋羹。
柴火灶内的浓烟,顺着管道排出,灶房里开着的一丝窗户缝隙,也把肉香带了出去。
姚澜最是舍得放油放糖,香味肯定差不了,该省省该吃吃嘛。
肉味勾的季桉也跑出来,趴在灶台边沿,下巴嗑在小手上,眼巴巴的望着。
“给你馋的,不知道还以为缺你吃了呢!”姚澜把排骨盛出后,下面两个炒菜就快了。
差不多在她快做完的时候,何兆林的大嗓门就响起来了,“真香,以后老祖的饭菜可吸引不了我了!”
“拉倒吧!你是我见过最能吃的垃圾桶,等回了燕京我看你吃不吃。”沈占庭就喜欢怼他两句,两个人相爱相杀的也属实有趣。
“祖老师,我可不像他,你做的我都爱吃。”
何兆林愤恨着,“沈占庭啊沈占庭,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狡诈,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哄的老祖晕头转向了。”
“狐狸精!”
姚澜把饭菜端上,“好了,你俩咋一凑在一起就嚷嚷个没完,赶紧吃饭吧!”
“得嘞,不跟他计较。”何兆林小跑到灶房,把碗和筷子都拿了出来,“澜姐你还煮了南瓜粥啦?”
“她想着当初是自己不听你们的劝,死活要跟魏霖走的,就没脸再回来了。”话音刚落,姚澜手里的箱子被许叔接过。
“她妈……她…”许叔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右前方,“算了,先回去,咱回去再说。”
走了一公里不到点,七拐八拐的才到家属院,许红中领着她到了一户门口贴着新春联的砖瓦房。
“到了。”许红中掏出钥匙,把门一开就扯着嗓子喊,“汤老师,我回来了啊!”
“她妈前年出了点意外,腿……瘫痪了。”许红中苦笑着领她去了里屋。
一进门,她就注意到坐在床上的许素妈妈—汤斐,能看的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阿姨,我是许素的好朋友,姚澜。”姚澜脸上没有流露出同情或者嫌恶,把水果都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素素的朋友?”汤斐同样震惊的看向许红中,似是不敢相信多年没有消息的女儿还会有朋友到访。
许红重点了点头,把信递了过去,“确实是咱女儿的朋友,你看看吧。”
汤斐接过信纸,看的比许红中还快,看到第二张的时候,‘啪’的一下把纸拍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火冒三丈的咒骂道,“他个缺脑干的混球,居然还敢出轨,一穷二白没出息的玩意,出轨还拿媳妇的嫁妆。”
“说出去怕不是都要把7旬老太的假牙都笑掉了,离的好,和该他净身出户,就当这几年的青春和条狗浪费了。”
“我们家闺女,要文化有文化,要脸蛋有脸蛋,他一个乡下出来的小子,要不是靠那点微不足道的皮囊,能把素素搞的五迷三道、七荤八素的?”
太会骂了。
姚澜都想鼓掌了,整了半天许素性子是一半一半,静若处子,动若疯兔。
汤斐拍了拍床侧,对姚澜温柔多了,“太谢谢你了,素素在信里说了,要不是你啊,这婚是离不掉的,你就安心住下,什么时候办完事什么时候再走。”
“我们家啊,冷清的很,也就嘉树那小子隔三差五来看我们了。”汤斐使劲锤了锤腿,面露嘲讽,“还想给你做饭呢,可惜我这一条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只能让你叔给你做了,他手艺也还不错的。”
“阿姨不用那么客气,我来呢除了办自己的事,也是来替许素看望你们。”姚澜笑了笑,又说,“虽然不能完全替代许素,但是给你们做做饭,讲讲许素在家属院的事情,还是我力所能及的。”
姚澜起身走到门口,把行李横放在地上,从里面找出两件毛衣,还把内兜里的钱拿了出来,交给汤斐。
“阿姨,叔叔,这是许素给你们织的毛衣,特意让我带来,还有这个信袋。”
女人是水做的,汤斐怔怔的望着红色的毛衣,接过了信封。
打开信封后,看到是一小沓钱和几张票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孩子,明明想着我们,还年年不回家过节,还寄这么多钱。”
“你给她带回去,她刚离婚,肯定得生活。我女儿生下来就没吃过大苦,要不是魏霖这个狗东西,我女儿也不会和亲生父母老死不相往来。”
许红中站在一旁,也抬手抹了抹泪,“对,你给她带回去,就跟她说爸妈一切都好,也别提她妈腿瘫痪的事了。她那边麻烦事也多,我们有工资,她妈也有养老金。”
她总觉得子女瞒着,父母也瞒着,两边永远都得不到和解。
“阿姨,叔叔,我觉得吧这件事也不能瞒着许素。如果一不小心被许素知道了,她肯定会觉得你们铁了心不想认她了,从而隔阂就会越来越深。”姚澜劝解着,她也不希望这么大的事情许素被蒙在鼓里,这可是她的爸妈。
汤斐和许红中对视了一眼,两人沉思了一会,许叔便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也不是伤风感冒,不能瞒着她,我现在就去写信。”
许红中走到书桌旁,找了信纸就开始写。
而姚澜发现自从进屋就没见到轮椅,难不成汤姨就一直躺在床上的吗?
“阿姨,你平时就在床上,不坐轮椅吗?”
“买了,老许给我买了但是不好用,一到凹凸不平的地方就转不动,而且那个轮子我也推不动。”汤斐指了指屋外,“用了没多久,就放小房间里积灰了。”
姚澜看了看她的腿,“那一直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啊,这样吧阿姨,我帮你把轮椅重新改一改。”
“燕京大学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淘零件的地方?”
“小姚同志你还会改这些呐?真厉害。”汤斐想了想,“有是有,就在燕京大学后面的街道上,有一个旧货市场,里面会有一些卖废弃零件的,都是按斤卖的。”
“那就成。”
轮椅不会改怎么办?
没关系,她有机械瞳大人暗中指导,以她超高的悟性,必定一举成功。
许红中写完信,就急匆匆的出门,“我先去寄信,再顺道去买点菜,咱给小同志做点好吃的。”
而一边的姚澜,则是被安排去了许素的房间先收拾一下衣服。
“哇,老许房间这书多的显得我很没文化啊。”姚澜对于房间里一面墙那么大的书柜也是惊呆了,满满当当的书整齐的摆在书架上。
书架上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是时常打扫的。
趁着有时间,姚澜拿了纸笔坐在铺着桌布的书桌前画图纸,还去小房间看了看那辆轮椅。
设计的不太行,没有考虑到使用者调节高度和靠背角度问题。
她还上去试坐了一下,刚想转动的时候发现,这个轮椅居然没有手轮圈,只能徒手去握住轮胎。
轮胎要是干净也就算了,可要是下雨天沾满泥土,难不成还要使用者生生的用手去转吗?
不轻盈,就算徒手转轮胎都很费劲。
转着走一圈都能减一斤。
并且座椅和靠背都使用的那种硬材质,人坐久了就会不舒服,还很硌屁股。
轮子不灵活,用的倒是实心橡胶材质的。
姚澜还把轮椅推了出去,放在外面楼梯旁边砌好的斜坡上滑了下去。
“我天。”姚澜抓紧把手,眼睛瞪的溜圆,刹车根本刹不住,只能刹一半,纯纯一个装饰品。
好歹也是一两百的贵重物品,现在看来倒是成了杀人利器。
等她捂脸反应过来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然跑路,哪还能见到一丝影子。
“季!元!枧!”姚澜咬牙切着的盯着大门,用力跺了跺脚,“等你回来,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还没吃到他豆腐,他居然敢先我一步!气死我了。”姚澜仰头看向天,又小声地嘟囔祈祷,“要平安回来啊!”
心里骂季元枧正起劲,蒋芸嘹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姚!小姚,在家不,有事找你嘞!”
“在的芸芸姐,啥事啊这么急?我正好要去你家呢,快进来。”姚澜转身跑去厨房把做好的辣椒酱拿了出来,还倒了一杯水,“这是我做的酱,夹在烙饼或者馒头里吃可下饭了。”
蒋芸一眼就瞧见里面的肉沫,她可不是王慧娟借个辣椒就拿人家的肉,“不得行,我送你两根辣椒,你还跟我客气上了,给小桉吃就行了。”
“你家虎子不是也爱吃辣吗?就当我这个姨做给他吃的,我不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那么客气了,邻里邻居的做点吃的互相分享一下,又不碍着谁。”姚澜把碗推过去,赶忙转移话题,
“芸芸姐你急着找我是有啥急事吗?”
“哎哟,被你的辣椒酱香迷糊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蒋芸喝了一口水,缓了缓,“咱家属院到了这每天有一个活计,得帮炊事班的腌五百斤酸菜,到时候会给那些刚来一两年的新兵蛋子吃,熬点汤或者炒点菜什么的。”
“那我只能打打下手了,我没腌过酸菜呢!”姚澜想到了酸菜鱼、酸菜大骨头还有酸菜火锅,馋的咽了咽口水。
蒋芸摆了摆手,不在意她会不会腌菜,“没事,重在参与,白菜都是炊事班提供的,说是五百斤,但会多给一些菜,多出来的我们参与的自己分分就行了。”
“不是姐跟你吹,姐就这腌菜手艺家属院许素同志第一,我绝对能排到第二。”
姚澜笑了笑,“那我就等着尝芸芸姐的腌菜了,到时候包点酸菜大骨头汤。”
聊好时间,姚澜就送蒋芸出去了,走前还不忘让她把辣椒酱带回去给虎子吃。
腌酸菜就在明天早上七点半,场地征用了幼儿园,正好他们都放假。
…
转眼一大早,姚澜做了一点糊弄早饭,拉着季桉就去了幼儿园。
去幼儿园干嘛?你不会要把我送去幼儿园吧!
季桉惊恐的看着姚澜,双手捧着脸,一脸不可置信。
姚澜点了点他的额头,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芸姨说要帮炊事班腌酸菜,让我来打打下手,地点就选在幼儿园,那群小娃娃正好放假。”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是要上小学的男子汉。
“啊是是是,一米二的男子汉。”姚澜说完就往前跑了,小鬼最烦有人提他身高了,一提准会一脸凶相追着对方。
“啊!啊”季桉挥舞着小拳头追了上去,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样子。
一路胡闹,姚澜把季桉横夹在腰上,跑到了幼儿园。
幼儿园门口有一面墙,上面糊了白腻子,墙前一个年轻男同志被一个光头训的头都要低到地缝里了。
光头训斥着,“我有没有和你说,要有特色,特色!你看看你画的,一点儿你都体现不出我们952的威武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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