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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真的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动作平静地将桌上那些倾注了我心血的菜肴,连同盘子,一样样地、毫不留情地扫进了垃圾桶。
那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响,像是某种仪式,宣告着我彻底的死心。
然后,我走进衣帽间,脱下身上这条藕粉色的连衣裙。
他某次回来,看到我穿着,随口夸了一句“好看”,我就傻傻地记了很久,总在重要的日子穿上,期盼能换来他片刻的注视。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换上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我从衣帽间最深处拖出了那个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是的,离婚这个念头,早已在我心中盘桓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只是,我一直在等,等一个让我彻底放弃所有幻想的瞬间。
今晚,就是这个瞬间。
我没有带走任何他买给我的东西,那些名牌包包、昂贵的珠宝、华丽的衣服,都像一个个冰冷的讽刺,提醒着我这段婚姻的失败。
我只带走了我的几件日常衣物,我的画具,还有……一颗彻底冷掉的心。
晚上十一点,玄关处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沈亦舟回来了。
他脱下剪裁精良、沾染着外面寒气和淡淡香水味(或许是哪个女客户的?
)的定制大衣,像往常一样,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怎么不开灯?”
他语气不悦,似乎觉得昏暗的环境影响了他的心情。
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迎上去,帮他脱鞋、挂衣服、递上温水。
我只是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那份早已打印好、并且签上我名字的文件。
“沈亦舟,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泪水涟涟,甚至没有一丝颤抖。
他明显愣住了,锐利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聚焦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不解,随即眉头紧锁,语气更加不耐:“许念,你又在闹什么?
我都说了工作忙,下次……没有下次了。”
我打断他,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曾让我深陷的眼眸此刻只让我感到陌生和冰冷,“我不是在闹,我是认真的。
这三年的婚姻,像一场独角戏,我演累了。
我不想再等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人了。”
我将手里的文件递到他面前:“这是离婚协议。
房子、车子、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