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他语气有些重,像是真生气了。
我怕再说下去会惹他讨厌,失去他的信,于是垂下眼皮,装起了委屈:“是,我以后离她远远地就是了。”
他一愣,倒是有点慌乱了。
“你别这样,我也不是在责备你。”
我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闷闷道:“我只是个奴才,小公爷责备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哽住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抬头,也没再说话。
给他难受坏了。
下了马车之后,我闷头进门,他走在我旁边,想了想,问我:“柳儿,你饿不饿?
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我摇头,一副受气包模样:“不饿,我吃饱了。
小公爷,您要休息了吗?
我去给你打热水洗漱。”
“不用,你不用做这种事。”
他看了看我,道:“你今日也累坏了,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
“走吧。”
他不再说话,默默地跟着我走。
到寝房门口,他才停下来。
“你早点休息。”
“是。”
我站在门口,等着他走。
他却不走。
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
“怎么了小公爷?”
“我……没事。”
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究没说,只道:“柳儿,你早点睡吧,明日,也不必早起,你多睡会儿。”
说完,也不等我回什么,转身走了。
我就装了一会儿委屈,就这么好使?
好怪啊。
11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裴寂说了不用早起,我不能浪费了。
梳洗完毕,准备去裴寂院里上值时,顺便拿了一包泻药。
走了两步,想起昨日被污蔑的委屈,又回头拿了一包。
上回买了那么些没用完,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给裴寂吃。
让他拉个三天三夜。
一开门,直直地撞上了一个人,竟是裴寂。
“小公爷!
您怎么在这儿?”
我吃痛地揉揉额头,一边偷偷地把泻药藏进袖子里。
裴寂眼中血丝密布,像是没睡好。
看见我,耳朵红了起来,想起下了很久的决心一般,道:“柳儿,我一夜没睡,还是忍不住来找你。”
我愣住,说什么?
裴寂深吸一口气,看着我,道:“自从昨日在长公主府里看你射那一箭后,我便一直心神不宁,脑中时时刻刻都是你当时的模样,一想到你,便……我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