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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天衣后续+全文

忒雾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喜娘进城出城,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回来给花青牛送钱,她还坐在茅屋前,对着草席上的裙子发呆。阳光从树隙间落下斑驳的影子,小喜娘竟然从花青牛黑黢黢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忧伤。少年不知前路险,犹尚恣贪嗔。这小子话不多,但是昨日看他裁剪衣裙的架势,还有他教的蝴蝶盘扣,一看就是从小家中有人教过。男儿身,家中教裁剪盘扣子,要么是家里做裁缝的,要么就是家中开布庄的做衣裳的。这些人家的男儿,不求你手艺了得,却要样样都略微懂些才行。小喜娘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铜钱,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中拎着的碎布。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把花青牛介绍给宋记布庄的掌柜认识,这小子是有点本事的。虽然花青牛身子单薄了些,可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十五文是卖的肚兜和里衣、帕子的钱,五十文...

主角:云天衣陈友堂   更新:2025-04-15 1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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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天衣陈友堂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锦天衣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忒雾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喜娘进城出城,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回来给花青牛送钱,她还坐在茅屋前,对着草席上的裙子发呆。阳光从树隙间落下斑驳的影子,小喜娘竟然从花青牛黑黢黢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忧伤。少年不知前路险,犹尚恣贪嗔。这小子话不多,但是昨日看他裁剪衣裙的架势,还有他教的蝴蝶盘扣,一看就是从小家中有人教过。男儿身,家中教裁剪盘扣子,要么是家里做裁缝的,要么就是家中开布庄的做衣裳的。这些人家的男儿,不求你手艺了得,却要样样都略微懂些才行。小喜娘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铜钱,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中拎着的碎布。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把花青牛介绍给宋记布庄的掌柜认识,这小子是有点本事的。虽然花青牛身子单薄了些,可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十五文是卖的肚兜和里衣、帕子的钱,五十文...

《云锦天衣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小喜娘进城出城,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回来给花青牛送钱,她还坐在茅屋前,对着草席上的裙子发呆。

阳光从树隙间落下斑驳的影子,小喜娘竟然从花青牛黑黢黢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忧伤。

少年不知前路险,犹尚恣贪嗔。

这小子话不多,但是昨日看他裁剪衣裙的架势,还有他教的蝴蝶盘扣,一看就是从小家中有人教过。

男儿身,家中教裁剪盘扣子,要么是家里做裁缝的,要么就是家中开布庄的做衣裳的。

这些人家的男儿,不求你手艺了得,却要样样都略微懂些才行。

小喜娘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铜钱,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中拎着的碎布。

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把花青牛介绍给宋记布庄的掌柜认识,这小子是有点本事的。

虽然花青牛身子单薄了些,可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十五文是卖的肚兜和里衣、帕子的钱,五十文是卖小袄的钱。”

小喜娘将手中的六十五文递给花青牛,二两银子小喜娘没提,那是她做的盘扣,虽然是花青牛教她的,可盘扣是她做的。

原本她不会这么做的,可家里这两年实在是困难。

花青牛从小喜娘手中数了二十文出来,“这些,婶子您留着。”

“不要不要。”

小喜娘忙将钱推给花青牛:“掌柜的还给我一袋子碎布,钱给你,碎布我拿着。”

“婶子,你拿着,改的裙子钱还没算您的呢。”

花青牛不擅长和熟人推让,直接将二十文塞进碎布袋子。

“这……”

想到碎布袋子里藏的二两银子,小喜娘有些犹豫。

只是刚才没拿出来,现在再拿出来,到底是是不大妥当。

“我来还有一件事找你,就是宋记招人。青牛你的手艺不错,要不要去宋记做成衣匠?”

小喜娘觉得,这个好消息虽然不值二两银子,但是花青牛进了宋记,挣的就不止二两银子。

“去宋记做成衣匠?”

花青牛诧异道,“宋记不是不用外人吗?”

宋记不用外面的人,是宋记多年的规矩。

听祖母说,因为宋记的老老祖宗被悉心教导的大师傅背叛,差点家破人亡。

宋记才立了规矩,家中织坊绣庄都不用外人。

“用不用外人,还不是东家的一句话。”

宋记绣庄是安阳最大的绣庄,小喜娘也没追问花青牛怎么知道宋记绣庄不用外人的。

“我要不是年龄大了,还有两亩薄地,家中还要养桑蚕,我都想去。听说,宋记用人是按件算钱,多做多得。”

其实最关键的是她这个腰不大好,去做工一整日不动地方的坐下来,她这个腰撑不住。

“青牛啊,婶子也不是说什么人家都给你介绍的。宋记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工钱高不说,掌柜和东家也不是那苛刻的。婶子也是看你会裁剪,改的裙子也漂亮,才起这个心思的。你进了宋记后只要肯干,起码能养活你兄妹几个。”

“再过几年,你和弟弟妹妹都大了,你们总要娶妻生子不是。窝都没有,蛋下哪?你也别觉得婶子说话不好听,你总不能一辈子都靠着给百花楼刷马桶过日子吧。”

说到刷马桶,小喜娘难得有些迟疑。

她没有半点看轻花青牛的意思,反而是极其佩服这个孩子。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领着三个更小的,能在死人堆里活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花青牛上楼快,下楼也快。

赤裸的足踏在木质的楼梯上,冰凉而又平稳。

周婶还站在灶房门口的灯光中,仰看着面前的楼梯,她的神情带着些许底层小人物的好奇。

好奇花青牛这一个小流浪儿,今天能在牡丹姑娘那得到什么好处。

这份好奇小姚也有,只是她比周婶显得更迫切些。

花青牛下到楼梯的一半,周婶才转身进了灶房,灯光下,能隐约看见周婶松下的肩头。

不远处,站在阴影中的小姚,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氏进了灶房,看着花青牛下了楼梯。

半晌,才冲着他狠狠瞪了一眼,冷哼一声。

等花青牛在楼梯下穿了鞋走近,她的目光先肆无忌惮地在花青牛周身打量一番,半天才疑惑地开口:“牡丹姑娘叫你上去作甚?”

“请我帮忙移个柜子。”

小姚不信,什么柜子,要这个时辰移动,白天没时间了吗?

她犹不甘心地问道:“牡丹姑娘赏了你什么好东西?”

花青牛可是她叫进来的,不管他得了什么好东西,也该先孝敬给她。

花青牛拍了拍身上单薄的衣衫:“什么都没有。不过是移个柜子,能有什么赏赐。”

小姚还是不信,上上下下打量着花青牛,恨不得上手搜一遍才好。

她才不相信牡丹姑娘什么东西都没赏她,整个楼里都知道牡丹姑娘最大方。

花青牛都穷成这样了,牡丹姑娘手指缝里随便漏点,都够他活好久。

可是凭什么便宜花青牛,这院子里的东西,就算都不要了,也要让她挑一遍才能轮到这些流浪儿。

“花青牛,你……”

小姚刚开口,就听见二楼上一个声音响起:“哎,那个黑小子。”

花青牛和小姚同时扭头仰头,二楼原本牡丹姑娘靠着的后窗,此刻那个叫彩凤的正探出头来。

“姑娘这里有些不要的扯烂的衣服,你要不要?”

花青牛走近几步:“要的,多谢牡丹姑娘,多谢彩凤姑娘。”

彩凤扭身拎了团包裹在一起的东西放在窗口,指了指花青牛:“给你的,东西我给你扔下去,可不许给别人。”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小姚听的,这个叫小姚的丫头最是势利,见风使舵、捧高踩低,很让人不喜。

好几次都往她和彩蝶身边凑,就想着麻雀变凤凰,能到姑娘身边伺候。

呸。

别看她和彩蝶只是小丫头,在百花楼,那也是一般人不敢惹的主。

能被派来伺候牡丹姑娘的,都是妈妈精挑细选的,既要聪明伶俐,还要样貌不俗。

她们被派到牡丹姑娘身边,是为了伺候牡丹姑娘的生活起居,也是为了能在牡丹姑娘身边多学得些本领。

就小姚长得那个鬼样子,真要是到了姑娘身边,也不怕把姑娘的贵客们给吓着。

“接着吧。”

彩蝶说着,一团胡乱缠绕在一起的包裹,从二楼冲着花青牛砸了下来。

包裹在半空散落,红的绿的白的粉的……如竹枝抽倒了花丛,惊起无数彩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又缤纷落下。

花青牛没敢伸手去接,不动声色地往旁一让,任由半空中的东西落下,铺了一地。

只有刚刚走过来的黄鼠,呆头呆脑地原地站着,由着大红色的肚兜落在头上,茫然地掀起,咧着嘴巴傻笑。

“好香。”

大红的鸳鸯戏水肚兜,玉白色的里衣,绣着大朵牡丹的袄裙,撕裂的亵裤还印着斑驳痕迹,被蹬出窟窿的褥单……

胭脂花粉的气息,夹杂着一种奇怪的麝香味扑面而来。

黄鼠还张大着嘴,稀里糊涂,花青牛已经眼疾手快一把将他头上的肚兜拽下,仔细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收好,用褥单扎紧。

“谢谢牡丹姑娘,谢谢彩凤姑娘。”

关了窗,彩凤对屋里的姑娘和彩蝶说道:“这黑小子可真有意思,脸和手涂的乌黑也就算了,就连脚都涂的乌黑。姑娘也敢让他进屋,也不怕他脏了姑娘地。”

彩凤忙着将花青牛踩过的绒毯抽走,换上新的干净的绒毯。

牡丹姑娘垂首坐在床前,脑海中闪过那黑小子凑近的脸,那眉眼,虽然被涂的乌漆嘛黑,却依然能看出几分熟悉的味道。

只是故人已逝,而她却还苟延残喘地活着。

烛光隐去,二楼的身影消失,也不知道牡丹姑娘听没听见花青牛的道谢。

小姚撇了撇嘴,按住自己跃跃欲试的手,彩凤姑娘可是说了给花青牛的,要是她拿了东西被牡丹姑娘看见,那可没她好果子吃。

忍下心中的不忿,小姚只能悻悻地说了句:“你们运道可真好,牡丹姑娘不要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

确实是好东西。

平日里楼里姑娘们扔了不要的,后院的小丫头都是喜欢抢着去捡的。

能穿在姑娘身上的衣裙,那必定是顶好的。

捡回去缝缝改改,哪怕自己不穿,送出去也能卖几个铜子。

这次倒是便宜这两个穷小子了。

“也要谢谢小姚姐。”

花青牛想了想,将怀中的铜钱掏了出来,数了四枚递给小姚,“这些给小姚姐喝茶,要不是小姚姐,我们可没这么大的便宜占。”

“知道就好。”

小姚轻哼一声,一把抓过花青牛手里的四个铜板,嘴里含糊道,“也就是我心慈人善,换了别人你们试试。”

“是,小姚姐,那我们先去把灰堆收拾了。”

花青牛说着,一扯旁边张大嘴的黄鼠,示意他别吭声。

许是四个铜板起了作用,小姚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快些收拾,等会竹筐就给我放在后门。要是收拾不干净,下次我就换别人来。”

这话,小姚说了不止一次,花青牛只好脾气地听着。

“哎,知道了,多谢小姚姐的关照。”

花青牛拽着黄鼠,两人飞快地将剩下的灰堆收拾干净。

俩人一手拖着破口袋,一手抬着竹筐,竹筐上还架着个瘸腿的椅子。刚出百花楼的后门,就听见身后“噹”的一声响。

小姚翻着白眼的小脸在门后一闪,后门在两人身后关紧。

惊得黄鼠一哆嗦,好悬将手中装着灰堆的竹筐给扔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有些干涩,好像被刺了太阳一般。

一旁的花暖暖忙扭过脸去,不看,不看,不能看。看不见就不想了,她已经吃过肉包子还吃了一口馒头,不能再贪心。

哥哥们最辛苦,应该多吃一点。

花青牛好笑地看了眼花暖暖,剩下的最后一口包子扔进嘴里。

可惜,剩下的也没多少,也就只能尝个味!

陈锦书吃了半个包子,又掰了半个馒头给花青牛,肉包子可真好吃啊,虽然只有半个。

陈锦默凑到陈锦书身边小声道:“我,也,吃了肉包。你,闻闻。”

“你也吃了?”

陈锦书看看花青牛,又看看花暖暖,最后无辜地看向陈锦默。

心中悔得恨不得捶自己两拳头,怎么这么嘴馋,不应该给暖暖留一口肉包子吗?

实在是他太馋了,都没顾上。

要不,剩下的馒头掰点给暖暖?

陈锦书看着剩下的馒头,揉了揉吃完包子还贴着脊背的肚皮,心想,是掰一半还是掰一小半。

犹豫半天,陈锦书掰了一小半:“给,暖暖,我吃不完,这块给你。”

花暖暖慌忙摆手,声音有些虚:“我不吃,我不要。锦书哥,大哥我错了,我刚才吃了一个包子,没留给你们。”

“你吃了一个包子?”陈锦书不解。

“就是,就是……”

花暖暖不好意思地怼手指,“就是我买了两个肉包子,四个馒头,原本我想和小默哥一人吃一个肉包子的,可小默哥说他吃馒头,包子留给大哥……”

陈锦书:“那你的意思是,你吃了一个肉包子,整一个?”

“对。”

花暖暖都快哭了,“我下次不这么馋了,我买肉包子也分给你们,像哥哥一样。”

“吃就吃了呗。”

陈锦书将手中的馒头往前递了递,“给,你吃一个肉包子够啥,再吃点馒头塞塞缝。”

花暖暖可怜巴巴地看着花青牛,她不要,想让哥哥替她拒绝。

“你吃吧,不用给暖暖。”

站在一旁倒水的花青牛将水碗递到陈锦书的面前:“你还要做事,吃不饱干活没力气。快吃,吃完歇会。”

“好吧,我这就吃完。”

陈锦书知道自己要出力,也不再谦让,接过茶碗喝了一大口。

端午的天气,阳光已经足够热烈。

在外面还好,暗渠里气味难闻,也非常憋闷。

花青牛几个吃了东西,也没急着去清理暗渠,而是在后院找了块避人的地方,坐下歇歇缓缓神。

小姚溜到厨房吃了两个甜粽子,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今个粽子也不知道是周婶没煮透,还是糯米太黏糊,胸口这里总憋着口气,不那么畅快。

小姚出了门,看了一眼院子角落树荫下的三个人,无端地生了怒意。

“哎你们几个,让你们来通暗渠的,可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

小姚单手叉腰,指着花青牛几个开口就骂,“还不滚去清理暗渠,要是晚饭前还没通干净,我就给你们送去见官。真是贱皮子命,通个暗渠都要歇上半天,活该一辈子讨饭。”

小姚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来花楼寻欢作乐的衙役,再大的也都没见过,但是不妨碍她狐假虎威地拿出来吓唬人。

这群小乞儿,最怕的是什么,当然就是那些腰挎牛尾刀的衙役。

花青牛带着弟弟妹妹起身,刚要解释,就听见二楼传来牡丹的声音。

“黑小子,怎么又是你。”

花青牛向前走了几步,恭敬地站在窗下:“牡丹姑娘,我是小姚姑娘找来通暗渠的。是不是我们太吵,扰到姑娘歇息了。”


姚妈妈收回了手,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黑小子,哪天要是穷到吃不上饭,带着你妹妹来百花楼。我保证,能让你们兄妹吃香喝辣万人追捧。”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又慢又轻,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吓的一旁的花暖暖,一把抱住哥哥,哭喊着:“哥哥别卖我,哥哥别卖我。”

“记住了啊。”

姚妈妈一转身,又扭着肥硕的后臀去了前院。

前院赌局还在,她得去把输掉的银子赢回来。

这后院除了周婶和四个孩子,连个公猫都没看见,小姚说的有黑小子肖想牡丹姑娘,就后院那三个小子?

不是她看不起这三个小子,捆一起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有这个胆。

这个小姚,竟然敢拿她做筏子,迟早扒了她的皮。

等到老鸨走远,花暖暖也松开了手。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轻声问花青牛:“哥,那个人是谁?”

望着的她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她和小默哥看见肉一样,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样子。

花青牛沉了脸:“不是什么好人,记得离她远些,不然把你卖了你还会帮着数钱。”

“我知道。”花暖暖乖巧地点头,“我看见那个婆婆,一定离她远远的。”

看见老鸨走远,周婶轻轻舒了一口气。

低头思索片刻,决定回头就和花青牛说一声,让他以后别来了。

原本她想的简单了,想着让花青牛来倒夜香桶,有她在,好歹能偷摸给点吃的。

谁知道那个小姚竟然是个黑肠子的,无故刁难青牛。

每次她留给青牛的吃食,总要被她扣掉大半。

要是小姚吃了也就算了,周婶亲眼看见她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扔了大半在泔水桶里。

小姚这人,真是骨头缝都是黑的。

今日小姚竟然告状到老鸨面前,说明她是把花青牛给记恨上了,得提醒青牛注意。

说是告状,其实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小姚就是故意引了老鸨来后院的。

她得告诉青牛几个,以后就别来了,省得被人惦记。

老鸨走了,花青牛几个活计还要继续做。

百花楼的暗渠也就半人多高,陈锦书和陈锦默两人进去的时候,需要双手双脚才能爬进去。

暗渠里积着一年多的淤泥和污水, 特别是灶房流出来的污水,混合着莲花池里的淤泥,味道十分的不好。

越往河道那边去,暗渠里积压的淤泥和杂物越多。陈锦书索性出了门,从河道那头和陈锦默对着头开始掏。

花暖暖吃了包子饿的快,忙活了半天肚子就咕噜噜叫,她只能抱着茶壶多喝了大半碗茶水。

喝了茶水后没多久肚子有些疼,也不知道那肉包子用的什么肉,她这个身体虽然常常吃不饱,但是却没怎么缺了荤腥。

不应该只吃了一个包子,就疼的受不住的。

花暖暖捂着肚子,左右看了看。

可百花楼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让她一个小丫头满楼找夜香桶呢。

思来想去,花暖暖只能捂住肚子,找到了周婶。

“周婶,您知道哪里有可以出恭的地方?”

“肚子疼啊?”

周婶看着花暖暖捂住肚子上的手,眉头皱起,“你去后面的巷子,左拐,那里有个茅房,不过人多的很,又脏……”

听到脏,花暖暖犹豫了:“周婶,还有没有近点的。不,不脏的。”

真不是她矫情,现在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那脏的茅房她去过,里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那些爬来爬去的小可爱。


花青牛举着双手,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帮母亲和春姨把未完成的锦缎织好,她就能得到她们所有技艺的传承?

这不是梦,又是什么?

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一切不能实现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

花青牛走到下一个织机,慢慢坐下。

她不相信梦里的一切,如果只是帮忙完成剩下的步骤,就能学会这机器主人的全部技艺,那也实在是太神奇了些。

时间一点点流逝,花青牛也不知道自己在天衣坊的织房待了多久。

果然是梦!

她已经清空了三家织机上的布匹,那是母亲和织娘们数日辛劳,也无法完成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她学会的技艺,出了这梦,还能不能继续保留着。

织锦是这样,那绣花呢?

花青牛去绣房的路上,路过夏姨裁剪成衣的地方。

祖母一共收养了四个幼年失怙的女孩子,分别取名春夏秋冬。

母亲排行为三,名叫秋娘。

母亲和春姨擅长织锦,是织房手艺最好的大师傅。

夏姨擅长裁剪,她裁剪布料的时候,都不用画线,一把剪刀在手,能将一匹布裁剪的又快又好,还没有浪费。

冬姨擅长绣花,姐姐的手艺就是跟着冬姨学的。

成年后,母亲嫁给了父亲。

春姨嫁给了成衣铺子的大掌柜,夏姨嫁给了天衣坊的账房。冬姨的夫婿擅修织机,后来成了织房的管事。

花青牛走近裁剪成衣的台子旁,她好似这时候才想起,那把她在台子上带出去的剪刀。

将剪刀从腰后拿出来,花青牛之前看过,这把带出去的剪刀不是夏姨的,只是一把极其普通的剪刀。

夏姨的剪刀,是母亲从苏城带回来的,听说很贵,也很锋利。

母亲把剪刀送给夏姨,夏姨的剪刀再也没有换过。上面绑着的布条换了一次又一次,只有系在红绳上的银铃铛却一直都在。

这颗银铃铛是云天衣的,小时候她在夏姨这边玩,死活闹着要拿夏姨的剪刀去掘蚂蚁窝。

夏姨无奈,只能找了个废弃不用的剪刀,和她一起去掘蚂蚁窝。

后来,她在夏姨的怀里睡着,银手镯上面的银铃铛掉了一个,夏姨捡到,准备等她下次来给她。

她不要,一定要送给夏姨。

夏姨就用了红线,仔细绑在了她常用的剪刀上。

屋里没看见夏姨的剪刀,花青牛在屋里翻找了半天,最后从夏姨平时休憩的时候椅子下面,翻出一个旧首饰盒。

盒子里垫着碎布,剪刀就放在里面,可见夏姨十分珍惜这把剪刀。

拿起夏姨的剪刀,从一旁架子上的布匹里,选了匹落花流水锦开始裁剪。

她是跟着夏姨学过裁剪的,只是因为心不在这里,学是学了,连夏姨的本分功力都没学到。

如此贵重的锦缎,她还从来没裁剪过。

花青牛不过仗着在梦境里,才敢大胆地拿了匹贵重的布匹。

她想试试,既然自己能学得母亲和春姨的传承,那夏姨的也应该可以。

果然。

花青牛拿了夏姨的剪刀在手,就好像变成了夏姨,台子上的布料,在她的眼里有了自己的纹路和曲线。

该从哪里下剪刀,该从什么地方转弯,好像无师自通一般。

花青牛屏气凝息,等一块料子剪好,慢慢地舒了口气。

她把夏姨的裁剪手艺也学到了?

竟然这么容易。

花青牛转身,狂奔向隔壁的绣房。

她要去把冬姨还有姐姐的手艺学了,只要会了这些,凭借着这里的东西,再建一个天衣坊,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黄鼠刚直起腰,就看见花青牛从刚才消失的地方大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的一个红红的野果,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时间也就过了一刻钟左右,青牛哥竟然能找到野果,黄鼠都有些羡慕了。

花青牛也注意到了头顶上的太阳,刚才他进天衣坊的时候,脚下光影和现在毫无区别。

也就是说,他进天衣坊是不消耗外面的时间的。

他在里面织布、裁剪、绣花,最少也待了有十几个小时。

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天黑才对。

可他出来,烈日还在头顶,而黄鼠好像一点奇怪的神情都没有,就好像他刚刚走开,又回来的样子。

黄鼠不知道花青牛经历了什么,满心欢喜地问道:“青牛哥,你在哪找的野果。”

“吃吧,味道还不错。”

花青牛不想说这果子是在她屋里拿的,顺手就扔给黄鼠:“我刚才看见那边有几棵槐树,上面的花都要开了。”

黄鼠手忙脚乱接了果子,闻声眼睛一亮,有槐树花,这是可以吃的。

槐树花是可以吃的,吃不完还可以晒干,留着冬天吃。

路上,黄鼠没忍住,啃了口一个红果子,竟然意外的甜。

想了想,黄鼠没舍得再吃,而是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回去和狗蛋暖暖分分,他们肯定喜欢。

“青牛哥,我上去摘槐花,你在下面等着。”黄鼠在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就开始爬树。

像他这些在乡下生活的小子,就没有不会爬树的。

黄鼠爬树的速度非常快,三两下就窜了上去。

两人拖着大袋子,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了大半在安阳城的城墙外。

凌晨的时候去了一趟安阳县,出来的时候不过是卯时末,辰时初这样。

进山约莫是辰时中,他们俩在山里耽搁了一天。

好在,收获不错。

黄鼠的袋子里,装了满满一袋子的槐花,还有路上捡的菌菇。

花青牛袋子是一窝竹鼠,还有就是手中捧着的半块蜂巢。

为了这东西,黄鼠可是没少挨野蜂的蛰,原本廋的皮包骨的脸蛋,现在都肿大了一圈,说话的时候只能咧着嘴用气音。

这个蜂巢就在一棵大树上,约莫有半边铜盆大。

花青牛爬树摘槐花的时候发现的,就在对面的一棵一人多高的杂树上。

花青牛没打算摘蜂巢,是黄鼠要摘,就为了能给狗蛋还有暖暖甜甜嘴。

结果蜂巢只捅下来一半,黄鼠却被野蜂蟄了七八下。

要不是花青牛护着,用脱下的衣服给他赶跑了野蜂,估计黄鼠全身都要肿大一圈。

这窝竹鼠是意外之喜,黄鼠躲避野蜂仓促奔逃的时候,一脚踩塌了竹鼠的窝,两人围着竹鼠的窝,挖了半个多时辰的洞逮到这一窝。

要不是为了将这窝竹鼠一网打尽,他们也不至于在山中耽搁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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