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搂着我抵在贴满奖状的墙头:“媳妇,北京城有狼吗?”
我咬住他的喉结:“有,专叼断臂的兵痞子。”
他忽然从军靴里抽出个铁盒,褪色的婚书旁躺着把四合院钥匙:“狼窝给你搭好了,敢跑打断腿。”
我晃着钥匙串冷笑:“宋营长贪污军饷?”
“战利品。”
他咬开我的衣领,贴了上来,“端了最后三个走私点换的。”
绿皮火车鸣笛时,闺女把奶瓶砸在了政委光头上。
宋一野单手拎着闺女领子道歉,断腕却偷偷往我兜里塞奶糖。
小战士红着眼眶递来铁盒:“嫂子,战友们凑的。”
盒里躺着三十八枚弹壳熔的星星。
列车驶过当年遇袭的戈壁滩时,宋一野忽然捂住闺女的眼睛。
窗外,收尸队正将最后一批走私犯坟茔推平,风沙卷着灰烬掠过了车窗。
他独臂搂紧了我们娘俩:“媳妇,我好像看见我娘了。”
我摸着他空袖管里狰狞的疤,想起他昏迷时呢喃的童年。
饥荒年代为省口粮投河的娘,临终前给他留了块观音土烙饼。
四合院的槐花落满石阶时,闺女在军区大院出了名。
她骑在将军爷爷肩头打弹弓,裤兜里塞满太奶奶们塞的奶糖。
宋一野的断腕缠着绷带教警卫连拆弹,午后总被老司令拎着棋盘追杀:“臭小子!
把我重孙女还来!”
我夹着教案穿过紫藤廊时,常被他的兵堵着告状:“嫂子!
营长又偷炊事班的擀面杖做木枪!”
夕阳西沉时,总见他在槐树下单手削着木料,闺女的小裙兜里插满迷你武器,奶声奶气地学舌:“保家卫国!
保护妈妈!”
毕业典礼那日,宋一野用三十八枚弹壳星在礼堂拼了句吾爱。
我捧着证书下台时,他独臂抱着闺女单膝跪地:“杨医生,能给我签个终身医嘱吗?”
闺女突然举起小本子,扉页是她歪扭的铅笔字:爸爸守则:1.不许和妈妈抢被子2.每天亲亲100下槐花落满他的肩头时,我瞥见了观众席的军绿色身影。
当年戈壁滩的战友们猫着腰鼓掌,政委的光头反着泪光。
夜深人静时,我总被断腕的温度烫醒。
宋一野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疤痕下的心跳沉稳如初遇那夜。
闺女的鼾声从隔壁传来,他咬着我耳垂呢喃:“媳妇,我梦见我娘了……她说你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