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阳台门此刻也大敞着，我听见警笛声远远的来。
我就地在601的客厅蹲下来了。
我不敢动了，一动也不敢动。
不是怕死，我已经循环很多次了。
我是被自己刚刚的猜测吓住了。
没有洗澡，却做出一副洗澡的样子。
小罗掉下去后，立刻清理了阳台。
小罗的坠楼不是意外，是老于蓄意谋害？
我这个时候特别特别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为什么我出门工作，修一个空调的工夫，就要侦破一件谋杀案啊？
——还是不侦破就不让走，一直一直修空调的那种。
我还能不能回到我庸俗的日常生活啊？？
深深吐出两口气，我这一个下午，深呼吸的次数快赶上过去一个月了。
赵子川啊赵子川，你都已经循环这么多次了，你现在崩溃啥呢？
赶紧的吧，离开601，别缺氧晕倒在别人家里。
我双手用劲，支撑着膝盖想站起来，但是蹲了太久，我眼前一花，就这么摔了。
好么，这次磕在601的茶几上。
又一次循环，又一次修空调，又一次坠落，又一次假装等电梯。
老于路过我身边，我对他假笑。
他看了我一眼，又噔噔噔下楼了。
我确实在他身上闻到了同款清洁剂的味道。
我这次打开门，还是直冲阳台。
上次来这儿，清洁剂给我的冲击太大，我直接跑去浴室了。
这次我仔细打量一圈，用我螺丝刀维修平台签约师傅的锐眼，使劲观察。
清洁剂擦过的水泥地面还有一点湿漉漉的，但能很清楚的看到被重点清洁的部分。
是两对脚印的擦痕。
就是那种，鞋底在水泥地上快速划过，把鞋底的橡胶蹭到地上那种。
两对。
不是一对。
靠近栏杆的那对儿是小罗的，那靠近门这对呢？
我拿自己的脚比对了一下，是一个成年男性的鞋码。
我使劲咬了咬嘴唇，得出一个结论。
——是老于推了小罗。
我又打量一圈，看见几个螺丝钉。
眼熟的大小，嗯，根据我的经验，应该是从金属栏杆上拆下来的。
我已经不惊讶了。
老于把护栏拆松了，又推了小罗。
一个成年女性的体重加上冲劲儿，撞坏已经松掉的护栏，就是轻轻松松。
但是为什么呢？
老于出手杀人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的职业规划里面没有这么一天。
我冲出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