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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后续+完结

纳兰静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虽说这牢房很破,不知道在楼晏回来之前,究竟是几十年前还是几百年前的古宅,可偏偏墙壁是坚硬的巨石,门又是坚硬的寒铁,除了顶部被锤的一颤一颤的之外,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在这种坚固的地方挖洞越狱。想安然离开,惟有拿到钥匙。怎奈何这两人站的地方又都这么洽到好处,这一个离的太远,她就去另一个那边,也同样就差一点点距离,偏偏就是够不到。胳膊不行就用腿,结果大腿差点卡在缝隙很窄小的牢门里,活动完全不自如,她不禁咬牙切齿的抬起手索性直接脱下身上的小侍卫的外衣,把腰间的不知道是什么皮制成的细窄皮带解了开来,拧了两圈,向外一探,终于探到了钥匙,她目光大亮,用皮带用力一勾,那钥匙圈直接搭在了皮带的前端。而就在那刹那间,另一个狱卒被顶上传来的一声重锤的声音惊的...

主角:霜染苏九月   更新:2025-03-27 14: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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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霜染苏九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纳兰静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说这牢房很破,不知道在楼晏回来之前,究竟是几十年前还是几百年前的古宅,可偏偏墙壁是坚硬的巨石,门又是坚硬的寒铁,除了顶部被锤的一颤一颤的之外,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在这种坚固的地方挖洞越狱。想安然离开,惟有拿到钥匙。怎奈何这两人站的地方又都这么洽到好处,这一个离的太远,她就去另一个那边,也同样就差一点点距离,偏偏就是够不到。胳膊不行就用腿,结果大腿差点卡在缝隙很窄小的牢门里,活动完全不自如,她不禁咬牙切齿的抬起手索性直接脱下身上的小侍卫的外衣,把腰间的不知道是什么皮制成的细窄皮带解了开来,拧了两圈,向外一探,终于探到了钥匙,她目光大亮,用皮带用力一勾,那钥匙圈直接搭在了皮带的前端。而就在那刹那间,另一个狱卒被顶上传来的一声重锤的声音惊的...

《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虽说这牢房很破,不知道在楼晏回来之前,究竟是几十年前还是几百年前的古宅,可偏偏墙壁是坚硬的巨石,门又是坚硬的寒铁,除了顶部被锤的一颤一颤的之外,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在这种坚固的地方挖洞越狱。
想安然离开,惟有拿到钥匙。
怎奈何这两人站的地方又都这么洽到好处,这一个离的太远,她就去另一个那边,也同样就差一点点距离,偏偏就是够不到。
胳膊不行就用腿,结果大腿差点卡在缝隙很窄小的牢门里,活动完全不自如,她不禁咬牙切齿的抬起手索性直接脱下身上的小侍卫的外衣,把腰间的不知道是什么皮制成的细窄皮带解了开来,拧了两圈,向外一探,终于探到了钥匙,她目光大亮,用皮带用力一勾,那钥匙圈直接搭在了皮带的前端。
而就在那刹那间,另一个狱卒被顶上传来的一声重锤的声音惊的猛地睁开眼,刹那回头大喝:“你好大的胆子!”
九月亦是被那传来的重锤声惊的手一抖,本就有些发软的皮带立时弯了下去,钥匙落到了牢门外的地上,她抬起眼便朝那先醒来的狱卒瞪了一眼,你妹的!居然坏老娘好事!
差点被偷了钥匙的狱卒睁开眼向四周瞄了一圈,再又看向牢房顶棚上的石砖之间已经开裂的地方:“不好!还真的要塌了!”
两个狱卒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上方,九月亦是抬眼描去,低头又看向牢门外地面上的钥匙,心头一动,说道:“快塌了你们还不快跑?都等着被砸死呐?你们死了不要紧,你们家里的老婆孩子要是没了丈夫没了爹可就惨了!”
那两人一听,其中一人直接毫不犹豫的向外跑,另一个亦是刚要跑,却是忽然脚步顿了一下,竟然不忘回头捡起地上的钥匙。
“哎?喂!喂!你这人也太阴了?我是犯人又不是死囚!不至于要让我死在这里吧?钥匙留给我又不会怎么样!你不能这么没人性!哎!喂!你回来......”
那厮压根儿不管她,拿起钥匙就跑。
九月看着眼前扑扑落下的灰尘和砖头瓦块,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王府后院北侧年久失修的牢房一夜坍塌,承封听到消息后,想起那牢里还关着的小毛贼。
此时已天已将亮,承封带人到那坍塌的牢房附近去看了看,本来这牢房就是准备拆了重建,倒是没想到那个丫头这么倒霉,刚关进去就塌了。
“啧啧。”
身后的侍卫一脸叹息的说:“这王府是百余年前的前镇远侯爷私建的大宅,甭管这府邸在这许多年里被多少人垂涎,终究也是过了百余年,也不再那么坚固了,啧啧,看看这青石砖瓦,这在当年也应该算是最顶级的石材了吧,当初咱们十六爷被封王赐封地的时候,就应该早早的把这里重建了,迟了这些年,真是可惜了这么个风水极好的地方。”
承封瞥了那侍卫一眼:“怎么,这些年跟随十六爷在漠北王府,还委屈着你了不成?”
侍卫当即一脸尴尬的低下头:“承大人教训的是,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只是觉得以咱们王爷的胸襟与谋略,这皇都城早就该是我们......”
“闭嘴。”承封忽然皱眉:“别忘了十六爷最讨厌什么,再敢说第二次小心你的脑袋!”
侍卫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去看看,昨儿被关进去的那倒霉小贼死了没有。”承封冷声道。
“是!”
侍卫匆忙走上前去,在一片碎裂倒塌的巨石中看了看,忽然惊叫道:“承大人,她兴许是逃了!”
承封一怔,有些不太确信的走上前去,低下头一看,当即眉宇一皱。
果然,昨儿把那个不老实的小贼扔进的是下面最靠里面的牢房,虽然牢房坍塌,但因为这间牢房所在的位置是最靠里间的角落,两边的石墙坚固未倒,有一个能容身的角落可以避免被砸,而这顶上已经塌下一个窟窿,眼下这牢中没有她的尸首,亦没有半点血迹。
怕是真的让她给逃了。
九月的确是逃了,但事情的结果并没有想像的顺利,这王府内根本不像她昨天以为的那么松懈,实际上戒备森严,她虽然躲在墙角下保住了小命并成功逃出了那臭味熏天的牢房,却没能顺利离开王府。
就在承封他们已经发现她逃了的时候,九月正躲在王府前院的一堆新运来的石料后,偷偷探出头来向外看,后院在整修,前院被截出的部分并不大,但却来往有两队侍卫在巡逻把守。
看来昨天她的一时疏忽是真的疏忽了,他们昨天是在故意下了圈套等人往里钻,结果真正等的人没来,她歪打正着的落了进来。
见有一队侍卫正向这一方向走来,九月麻利的闪身蹿去了其他地方,却是刚一跃过高墙,打算从王府侧院溜出去时,眼前传来一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的大喝声:“何人如此大胆!敢闯王府禁地!”
九月脚下一个踉跄,你妹啊,不就是个侧院吗,谁知道你们在整修期间把禁地挪到了这里啊!
她这辈子真是跟地雷有缘分,踩到哪里都是雷!
下一秒,那侍卫已持刀冲了过来,九月现在虽然身手没二十一世纪那么灵活,但对付一个侍卫还算可以,既然躲不了就直接迎战,刚一脚踩到那侍卫的肩上,双腿反剪趁他完全没料想到的时候直接将他踹向高墙的方向,远处便已冲来十余个带刀侍卫。
九月想,兴许是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到头眼发昏,这小身板儿也经不起这折腾,竟然很是识时务的在那十余个侍卫冲上来的时候直接双腿一蹬,躺地上不动了。
十几个侍卫果断将她包围,那被她踹了一脚的侍卫亦是举着刀冲了回来,低头一看,九月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任是他怎么骂她卑鄙无耻竟然出阴招在背后踹他,她就是不动。
毕竟是个姑娘家,侍卫们也不知道是直接将她乱刀砍死还是怎么处置,正在盯着地上那个躺着不动的女人犹豫不决,忽然,身后传来公公万全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啊——”
躺在地上装死的九月被那尖细的声音刺激的耳根一抖,硬是控制着没睁开眼睛。

直到侍卫走近,楼晏淡看着他:“抬起头来。”
小侍卫依言缓缓抬起头,在露出一张娇俏小脸的刹那忽地绽开一抹坏笑:“王爷好眼力!”话落,人已出手,袖中甩出一根腰带来直接便朝他的脖子缠了过去。
楼晏只抬手微微一挡,身形纹丝未动,抓住腰带另一端,狠狠一拉,顿时,再次假扮成侍卫的九月身体向前一倾,差点撞到他怀里,她迅速放开那条腰带,抬手便朝他胸口击出一掌,奈何现在这副才十四岁的身体力气不是很大,加之半个月前才刚刚经过过一次生死的大劫,做个小毛贼还能对付,和楼晏这种身藏不露的高手真的打起来根本就是一再的吃亏,手腕被他擒住,身体刚一靠近,楼晏眉宇一皱,便赫然将她甩了开。
被甩开的刹那,九月急忙稳住身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试探性的走向他背后,在心里暗数“一、二、三......”
九月只等着楼晏倒下去,却是在数完之后,看着眼前根本就没有晕过去的身影一怔。
他刚刚明明闻到她身上的失魂粉了,不然也不会一把将她推开,怎么......
不过,看他这似乎只是意志力强大没被迷晕,强撑着站稳的模样,九月搓了搓手,就差往手上吐上两口唾沫。
小样儿的,她这种特制的强效失魂粉任是二十一世纪几个经过训练的特种兵闻到都能昏睡上四十八小时,何况是他?她嘿嘿一笑,一扫昨夜被摔了个狗啃屎的郁闷,楼晏,你个烂石榴,老娘报仇一夜不晚,你丫终于落到了我手上!
九月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背上轻轻一推,同时吹了声口哨,一脚勾起地上的那条织锦白玉缎腰带,正要去捆他的手让他也尝尝厉害,却在刹那之间,楼晏反手纂住她的手,她神色一紧,没想到这丫竟然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有晕过去。
但他这会儿的手劲显然没有中了迷药之前有力,她趁势将手抽出,继续去捆他的手。
楼晏募地再度握上她的手腕,转过身,深邃的眼冰冷的看着她眼中的那抹报复似的快感:“找死?”
“哈!”九月笑着与他相抗:“我说十六爷,您就别撑着了,该昏就赶快昏过去,我也省点力气不是?中了你老娘我的失魂粉,保你睡上个三天三夜......”
然而话还没说完,楼晏便陡然低眼看向她的袖口,在她正要再撒出药粉的刹那赫然将她袖子撕开,九月只觉手臂一阵凉意袭来,瞬间洁白的胳膊就这么赤晃晃的露了出来,这对于她来说倒是无所谓,但一想到整条胳膊都露了出来对这封建古代的女人来说和失.身没两样了,她一笑,忽然身子前倾:“这位爷,照您这种撕法,您这是非我不娶的意思吗?那小女子我也只好将就将就......跟您......”
突然,刷地一声,另一只藏有药粉的袖子也被撕开,九月顿时怒了:“你......”
失魂粉对他似乎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在将她藏有药粉的两条袖子都撕下后,楼晏便骤然向后一仰,完全没料到的九月身子顿时不受控制向他身上扑了过去,直至楼晏倒地,九月重重的趴倒在他身上......
同时楼晏那张冰山似的俊颜瞬间僵了一僵,九月更是僵住。
院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来了,九月还被自己这惊人的举动而诧异的半天没回过神,突地听见头顶传来楼晏忍无可忍的爆喝:“不知羞耻!滚开!”
靠!明明是她被占了便宜,丫的他这语气仿佛是他被她给占去便宜了似的!
九月瞬间跳起身,瞪着楼晏那张纵使快要爆怒到扭曲却依旧好看到气死人的脸怒骂:“你当老娘喜欢啊?都说了让你别再硬撑着,早昏过去不就没事了,要不是你撕老娘的袖子也不会......”
就在这时,承封已带着几名侍卫冲了进来,却是脚步刚一迈进前院的门便陡然被眼前的景象骇住,只见向来衣冠整洁的十六爷躺在地上,衣衫凌乱,还有根腰带落在一旁,那个穿着侍卫服的小贼露出两条白皙的胳膊站在旁边,脸上有两片可疑的淡淡红晕......
这也太诡异了......
“爷......”承封咽了一口唾沫。
楼晏之前爆怒的神情一扫而光,却似是也因为这景象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冰寒着嗓音说道:“把人带走!”
承封回过神来,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顿时快步上前就要去按住九月,却是刚伸出手,看着眼前这姑娘的两条白花花的胳膊,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九月自知现在这副小身板儿打不过承封,倒是一点也不害臊的举起两条胳膊晃了晃:“承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哎!你们家十六爷刚都把我衣服撕破了......”
这话说的,明显是在告诉人们,她被楼晏撕了衣服看见了身子,就算是楼晏的人了,他们这些侍卫谁敢碰王爷的女人?
两个侍卫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但也确实不敢再碰她,就在九月笑呵呵的正打算大步流星的走人时,只听楼晏一声厉喝:“承封,把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关进牢房!”
呀?
九月一怔,王府大牢不也是在整修中吗?怎么要把她关牢里?
正想着,承封已经一把拎住了她的领子,九月低叫:“我自己会走!你给我放开!”
再回头时见楼晏竟然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一看见他眼中的薄怒,九月当即禁了声。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依旧是她的至理名言!
在这个比她想像中要危险的时代,她该认命就得认命,再挣扎止不定要出什么事儿。
她那么烈的药粉在他身上竟然只有这么短暂的药性!他这本来看起来容貌俊美更又雅人深致的养尊处优的王爷,难道体内还有着有传说中深厚的内力不成?
就在她双眼狠狠的盯着楼晏看时,楼晏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他本来风轻云淡波澜不兴的样子,但在目光落在九月身上的那一刻,清俊的眉宇还是若有若无的蹙了蹙。

哎,她暗暗叹了口气。
想我九月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堂堂良家少女,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忽然,她一个提气,挑起眉指了指那边轻语的尸首:“我来查出那个姑娘的死因,以最快的速度帮助你们找到凶手,一旦找到,你就放我离开。”
“你?”楼晏抬了抬眼皮。
“对,就是我。”九月用力拍拍刚刚十四岁还没完全发育起来的胸脯:“咋样?”
本以为楼晏会买她这个面子,以他这种智商,不难猜出她和那些所谓的皇子没关系,在他眼里她应该就只是一个莫名奇妙的甚至不值一提的小毛贼,所以,互相给一个台阶下有何不可......
只见楼晏不以为然的冷笑:“我晟王府虽由漠北迁回皇都时日尚短,还不至于连个仵作都没有,你这小贼满口胡言,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九月无法,只好运用第二战术,远远的瞄了一眼那边轻语的尸首:“她已经在水里被浸泡了整夜,但绝对不是因溺水而身亡。”
楼晏那凉薄的笑意更加疏淡:“尸身大部分已呈淡紫,指甲青黑,在场之人都已看出她是中了毒,在我面前拿这些肤浅的东西应付,当真以为自己能从这里走得出去?”
九月眼皮一抖。
妹的,在智商上碾压不了你,老子就在技术上碾压你!
她轻哼:“你们的仵作无非就是看这些尸身表面来推断死亡时间与死因,既然十六爷不稀罕与我交易,那我们就换一种玩法,我们打赌,如何?如果仵作半个时辰内能推断出死者准确的死亡时间与死因,我这颗脑袋随你处置。反之,如果我在半个时辰内可以推断出这所有,十六爷你需得允我三件事。”
本来想说一件来着,只要能让她离开这王府就行,可对比一下,她这颗脑袋不能这么便宜,起码也要用三件来抵。
“小小市井草民胆敢口出狂言!”侍卫厉声低喝,同时拔出刀来:“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九月冷瞥那被她踹了一脚的侍卫一眼:“我和你家王爷说话,你急个什么?该不会你就是凶手?”
侍卫一脸寒色:“还敢胡言?我跟在十六爷身边已有数年,怎会杀自己府中人?”
“那你急什么?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你的嫌疑就更大!刚刚我在墙上翻过的刹那第一个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人,就是你!”
那侍卫果然吓的闭了嘴,一脸无辜又委屈的看了一眼漠然不语的楼晏:“爷,属下以项上人头保证......”
啧啧,这么不禁吓,这孩子,真够单纯。像他这种智商想做出这种事儿,还真是挺难的。
她知道自己的来历不明对眼前这位爷来说,是个未解的疑惑,毕竟她的真身的是苏丞相府的四小姐,可偏偏她的脸上没有胎记,从外貌与性格上就分成了两个极端的人,一时间,她的身份就成了一个迷题。
额,不过九月也有一点不确定,那就是这位爷如果对这凶案的真相没有一点兴趣的话,恐怕也就不会太执着于这些杂小之事,所以,她这也算是在赌了。
“区区项上人头抵我允你三件事,你倒是会算计。”
楼晏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温润好听。
九月扬起秀丽的远山眉:“首先,我需得为自己赢得有所保障的利益,三件事和我这一条命相比,当然是命更值钱,但我的命在王爷你眼里却是一文不值,所以你觉得亏了,十六爷,在赌约达成的前提下咱能不能商量商量,以平等的角度去看待,草民也是人。”
当然,九月这种说法是会在王府众侍卫与太监中引起公愤的,兴许那轻语都会被气到乍尸,这是什么时代,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小草民居然胆敢要求平等,这等藐视皇权的行为就够她丢一百次脑袋了。
就在那隐忍了半天未发话的侍卫正要开口时,楼晏微微抬手,示意他闭嘴。
九月看着那侍卫憋的脸上通红的样子,忍住笑,抬眼看向眼前清风明月般的男子:“我在用我自己最贵重的东西,换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王爷您生来就是皇族贵胄,应该不会体会到我这等草民求生的意志。”
“本王允了你。”楼晏依旧目色浅淡。
九月当即一顿,见他眸光清澈隽永,不卑不亢,他这一次说的是本王,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违抗和提出异议,更也以着那所谓的皇族贵胄的身份,给她这一介草民一个求生的机会。
在这样一个自己完全不利的条件下,他会给她这种机会,可见楼晏这人并不是多么嗜好杀戮专权霸道之人,心下不禁有了几分感激,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副倒霉相全是因为他,便也感激不起来,只哼笑道:“好,让仵作先来。”
“你真是太狂妄了......”那侍卫终究是忍不住了。
九月淡笑:“不是狂妄,我怕等我验尸结束后,仵作就无从下手了。”
侍卫冷哼握着刀转身,楼晏却是不冷不热的淡淡瞄她一眼:“给你一个时辰,已算仁慈。好自为之。”
“当然,只要仵作动作快一点,别耽误太多时间,其实我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上。”九月翘起嘴角。
在楼晏转身之时,她忽然又道:“还有,十六爷,我不叫小贼,我叫阿九。”
九月是孤儿,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恰好是在那一年九月,于是她的名字是九月,但阿九才是她最习惯的称呼。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苏九月,现在难得可以以自己本来的身份示人,并且还不会被人查出来所谓的身份背景,她当然要说,她是阿九,以最简单的方式昭告天下,她是阿九,阿九。
那道冷淡孤清的身影只微微一停,侧眸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已离去,不再与她多言半句,更又显然是对她没有半点兴趣。
鉴于这位爷的态度,九月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幼稚,不禁耸了耸肩,远远瞥着那荷花池边的尸体。
轻语的尸体已被运至王府前院一处偏厅,仵作手持着银针在已经放平的尸体边来回走动,偶尔用银针刺入尸体的皮肤,拔出后看着银针变成了黑色,然后将其他银针一一刺入尸体的各处皮肤。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她死后,有人故意将她推进了荷花池里?”承封继续冷声问。
九月微微扬了扬唇:“承大人这么严肃做什么?是因为我说的太过离奇让你觉得我仍然在妖言惑众?还是觉得我所言在理,因为自己之前对我那些十分不礼貌的态度而在自责懊恼?”
承封骤然冷眼看着她:“少说废话。”
九月却是轻笑,立即把目光移向楼晏,楼晏却仿佛没看见她的目光,只淡淡凝视着窗中那具被掩盖在长布之下的尸首。
“十六爷。”九月索性直接问道:“我不懂你们这里的毒药种类,但根据我刚刚所说的那一切死前的症状来看,您是否已经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
如果她刚刚看的没错,在她说死者的那些症状时,楼晏那淡然的眉端已多了一丝了然。
“三杯斩。”
清越的声音缓缓响起,楼晏的目光迎向她的视线:“舌沾一滴便可在十二时辰内不被察觉的夺人性命。”
九月挑了挑眉,对古代的毒药一时间起了好学之心:“既然名叫三杯斩,那若喝下三杯呢?”
万公公抽了抽嘴,忍不住道:“你傻呀,三杯斩三杯斩,顾名思义,连喝三杯当然是瞬间毙命,犹如被斩首砍头了一般直接没命了呀!”
九月听罢,不禁想到了现代医学常见的某种农药剧毒百草枯。
仅仅几毫升就几乎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如果喝了太多,所有内脏瞬间衰竭,神仙也救不了,想到那死者体内已经全黑的内脏和所有症状,看来这三杯斩与百草枯没什么区别。
“所以死者因为在被灌药之前挣扎过,没有喝下那么多,反而经历了一小段时间的折磨疯狂的跑出来想要求救,却还是死在了荷花池边。”九月淡淡道:“就如刚刚承大人所说,的确是有人在她死后将她推进了水里。”
“尸体经过荷花池水长时间的浸泡,会让尸体表面的皮肤胀起,影响仵作验尸时的视觉与触觉感官,针刺入皮肤内却其实会因此而无法进入太深,更也会让人对其的死亡时间有五到六个小时......我是说,三个时辰左右的误判,所以,根据死者的心肺肝脏等检查来看,她死于昨夜申时至酉时之间,比仵作说的子时提前了三个时辰。正因那时天色已经有些偏暗,死者穿了绿色的衣裙在池中不会被人注意到,所以才会在今天早上才被发现。”
说完这番话,九月觉得自己脑子旋转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更也幸好刚刚在偏厅里看见窗边的一座小型子午盘,能让她一边看着子午盘一边默背出十二个时辰对应的时间。
这种子午盘在古代只有皇室族人才能在家中摆放,好在她运气好,不然她要是一开口就是晚上六点钟,估计会真的被当成满口妖言的妖女浸猪笼了......
正思讨间,承封缓缓转过脸,直视向默然无言的楼晏:“爷,昨夜酉时之前,正是侧院侍卫换岗之时,但依照咱们王府侍卫平日的严谨来看,这等事情不该发生,但这尸体却的确是在池中沉浸了许久,若真是如此,是属下失职。”
陡然,承封单膝跪地:“请王爷责罚!”
云齐和其他侍卫也连忙跪下:“是属下等人失职,没有发现昨夜荷花池中有异样,请王爷责罚!”
万全却是依旧一脸菜色的看了一眼窗子里被掩盖在布下的尸首,疑惑的低声嘀咕:“那既然不是轻语,轻语又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让她戴上轻语的面具让我们以为她死了?”
“那就要问你们王爷了,身边向来最亲近的丫头......唔,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更亲密的什么关系。”九月笑着瞥向那眸色清远的楼晏:“弄清楚她是什么来头,应该比弄清楚我的来历更重要,毕竟,十六爷您是刚回皇都没几日,就发生这等祸事,这究竟只是巧合,还是什么人别有用心,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具尸体没办法告诉我们这些......”
楼晏淡淡看了一眼单膝跪地的承封与一众侍卫,目光停在一脸肃然请罪的承封头上:“即是你手下之人的疏忽,不需向我请罪,你自己处置。”
承封低下头:“是。”
“爷,大家都是在漠北王府多年,这初回皇都,王府又在整修,平日里频繁出入的工人如此之多,难免会有疏忽,您就从轻了罚吧......”万公公大着胆子凑在楼晏身后小声说。
楼晏只睨向始终低着头忠心耿耿的承封:“承封向来有分寸,罚与不罚,由他自己决定。”
承封更是深深的低下头,显然是因为自己手下的人办事不力而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深感愧疚。
“属下明白!”
九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啧”了一声。
还真是个忠心的汉子,无怨无悔又有担当,九月难得会看得起一个人,跟这个承封也打交道没多久,但她由此敬他是个汉子。
而这楼晏显然熟知用人之道,眼下并不是降罪的时机,查出原因,找到凶手才是最首要的目的。
就在九月忍不住盯着楼晏那张俊逸非凡的容颜看来看去的时候,忽然,那张脸的主人看向了她,四目相对,他眸中那星点的幽光如同巨网般落下,又像是瞬间便将她看了个透彻。
九月心中一凛,随即嘿嘿一笑:“十六爷,咱们之前的约定,可还算数?”
“什么约定?”
九月嘴角狠抽:“您不至于这么见忘吧?”
万全却是忽然挺胸抬头的站在自家主子身边道:“大胆妖女,你能将死者临死前的所有情况说的像是真的一样,显然是亲眼所见,所以,你一定就是那个凶手!”
虾米?
九月双眼圆睁,讶然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万全那如狐狸般狡猾的眼尾一勾,冷笑着尖着嗓子说:“可不就是你吗?你这来历不明的妖女,还不认罪?竟还敢嚣张的以剖尸为由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当晟王府是你这等小毛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来呀,把这小贼给我抓起来!明儿交给青天衙门去查查来历,再认罪画押!”
九月不敢置信的陡然转看看向楼晏那仿佛事不关己的神色:“十六爷!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堂堂晟王说话不算话!你们这些皇亲贵胄的不都是金口玉言?哪有你们这样不讲道理......”

但那叫声引起了侍卫的注意,他们分出一半人快步走到前面的荷花池边,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万全公公,正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同时眼角的余光都看见隐藏在荷花池大片荷叶下的一具不知何时漂上来的尸体。
“这、这......这......”万全公公一脸惊诧的看着那水里的尸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有个死人?”
侍卫们亦是大惊,包围着九月的那些侍卫也已经赶了过去,站在荷花池边看着那漂浮着的尸体,忽然其中有一侍卫说:“怪不得我们刚刚走过的时候没发现,这件绿色的衣裙似是轻语姑娘经常穿的那一件,与荷花的叶子颜色很是相近......”
那侍卫的话音一落,万全公公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焦急着抖着手大声说:“快把人捞上来!快快!”
“扑通扑通”几声跳水的声音,九月知道自己身边还站了个侍卫,就是那个被她从背后踹了一脚的那位,她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他亦是在看向那个方向,注意力没完全在她的身上。
没一会儿尸体被捞了上来,万全公公脚步有些踉跄着走上前,低头一看,当即哇的一声扑了过去:“轻语啊,我的轻语啊,这才刚回皇都,你怎么就死了啊?我的轻语丫头啊......”
一干侍卫们都是跟着十六爷一起在漠北有些年了,对十六爷身边的轻语丫头很是熟悉和热络,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看着趴在那尸首身上哭到难以自制的万公公,更是有人同样的红了眼睛。
九月不太清楚状况,但悄悄的瞥见守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侍卫也向那个方向走了两步,他犹豫了一下,忽然回头看向九月,九月迅速闭上眼恢复躺尸的模样。
这一时间里,这若大的王府侧院内,躺了一个装死的九月和一具真正的尸体。
“出了什么事?”楼晏淡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九月当即耳根一竖,更是屏住呼吸,尽量躺在这里当自己是隐形人,免得被逮个正着。
“轻语啊......我的轻语......”万全还在抱着那冰冷的尸身哭喊着,侍卫自觉让开一条路给主子,却是红着眼沉默的看了看已经走过来的楼晏,再又看了看被万公公抱着的尸体。
直至楼晏走近,万公公流着眼泪抬起头来:“爷,轻语没了......这好端端的,她这两夜说是身体不舒服,在自己的暖阁里休养,怎的我才一天没见着她,就从荷花池里漂了上来......爷啊......我的轻语没了啊......”
九月在不远处无语的轻叹,整个侧院这会儿只能听见那万公公悲泣的哭喊声。
楼晏眸色微凉,在轻语的尸身上看了几眼,直至那双清泉般冷冽的眼眸停留在轻语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眉宇间只余几分让人看不真切的疏淡。
“这好好的,怎么人就没了呢......”万公公还是一副无法接受事实的大悲的模样跪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轻语丫头,心疼的说:“爷您看,轻语丫头的手脚都泡得发胀了,这身她最喜欢的绿罗裙还是三年前除夕夜爷您赏给她的,她一直很喜欢......”
楼晏不语,万公公抬起眼看向十六爷眼中的波澜不惊:“爷,您一向疼爱轻语这丫头,她在王府里也已经这么多年了,奴才的心都要碎了......”
“噗......”
九月打心眼儿里没想到,自己这一场穿越,倒是让她见到了史诗般的一幕,见证了一位太监的深情。
别管是爱情是亲情还是友情,这么有情有义的太监,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了。
这一声没忍住的低笑,虽然很轻,楼晏却倏然转身,疏离冷淡的黑眸落在那装死的九月身上。
察觉到那边射来的视线,九月心下一滞,忙屏住呼吸继续装死,耳边却是隐约听见由远至近缓步而来的脚步声。
直至那人在她身边停下,她就这样一动不动了许久,感觉那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九月一天没吃饭没洗澡,又是药浴又是柴房又是牢房的这些遭遇,使得她身上又开始发痒了,久了就坚持不住,但一想到楼晏这个人不好对付,实在不想睁开眼睛,便一直在强忍。
“既是两具尸体,便拖出去埋了罢。”楼晏淡冷的声音在九月头顶响起,声音依旧那般清澈好听,却依旧那般毫无温度,使人不寒而栗。
九月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清澈如水的目光。
她暗暗咬牙,瞪着楼晏那薄凉的眼眸,赫然坐起身,然后又麻利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泥土,顾不得脸上那因为这两天的折腾而像花猫似的脏污,直接盯着他:“十六爷,做个交易怎么样?”
多余的话不必说,反正已经被揭穿了,现在她唯一的目的是赶快离开这个害她连续倒霉两天的鬼地方,还有眼前这个仿佛随时随地能侦透人心的男人。
这个楼晏,看似风轻云淡,看似清俊的眉宇间尽是温文尔雅淑人君子般的温润气度,可他太过深藏不露,他这种类型的人,能避则避,绝不能胡乱招惹。
但他做为一个皇子,一个王爷,竟能如此淡薄名利,战功赫赫却五年不曾回皇都问赏。且,与她听闻的骁勇善战的那种感觉不同,在苏九月本来的印象里,这位声誉极高的晟王应该是那种冷峻坚毅棱角分明的感觉,可眼前这位,在九月的眼里,看似雅人深致,如若不是她已经见识过他的招式与内力,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偏偏,他真的就是晟王楼晏。
“大胆!怎敢与王爷如此说话?”那被九月踹了一脚的侍卫一脸凶神恶煞的过来试图护主。
九月嘴角一抽。
“交易?”楼晏声音清越,淡淡扫她一眼,似是觉得她不可理喻,却也难得的有趣,这种不知者无畏的虎胆在这皇族之内几乎已经绝迹:“什么交易?”
九月正要开口,又听他沉静的声音缓缓道:“你有何资格,又有何本事,敢与我谈交易?”
他自称“我”,而非本王,九月看不懂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眼下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已经离开丞相府两天了,恐怕府中已经大乱,她要是再不出现,止不定府中的那些大姐大妈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来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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