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丢进嘴里:“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爱宠谁宠谁,横竖我的月银又不会少。”
她说得轻松,可我知道,她心里是不痛快的。
陆沈知阑给嫡姐下的药,到了我肚子里。
当太医说我此生恐怕会再无子嗣时,我对安慰我的嫡姐说,哪有什么恐怕,这太医真是惯会哄人的,皇宫里的一只麻雀恐怕也得掂量着说话吧。
嫡姐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样无忧无虑了,复杂得很。
“姜若萍,你不会怪我吧?”
我不怪,我怎么会怪呢。
或许是身在局外,我比身在旋涡深处的嫡姐更看得清醒,早就把自己这生的命运摆在佛祖面前超度了,也替嫡姐一遍遍祈福。
我也轻轻地叫出嫡姐的名字,说,这有什么,不是还有大皇子吗?
他不也算我儿子吗?
你别舍不得就好。
嫡姐没再多说,只是掉泪。
哭什么,叫那沈知阑瞧去怕是要笑话我们了。
柒嫡姐入宫后的第四年,原本差点因为难产而死,可谁知好不容易保下性命后,却因身子亏空命悬一线。
她没能够靠着滋补康健回来。
我站在皇帝身边,看着襁褓中的五公主,百感交集。
皇帝没问我嫡姐临终前对我说了什么,在他眼中,或许只是一场顺理成章的托孤罢了。
可是皇帝不知这几年,嫡姐和沈知阑争,和良妃争,和新入宫不久的吴嫔争,直到去世前,还在争。
我只觉得这几年光景好似一场梦,明明嫡姐同我并非一体,可为什么,最后她留下的那些东西就这样严丝合缝地嵌进了我的生命中?
为什么?
我和嫡姐明明不一样,我们的性格不一样,我们的喜好不一样,我们所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
嫡姐,你为什么不能在临走的时候,让我问出来,反而是让我发笑呢?
我跪在嫡姐灵柩之前,听着后面妃嫔们虚假的号泣声,像是被抽空了魂魄,呆呆的只剩那具躯壳。
躯壳吗?
嫡姐现下若舍不得自己亲生的儿女,便将我这躯壳拿去也好。
我久久不能起身。
可嫡姐,我似乎永远是那个倾听者,所以没告诉过你,冥冥之中,凡是我日夜所思之事,都能在不久后恍然顿悟。
那日我见你棺木下葬皇陵,皇帝赐了谥号,你的碑前放了不少祭祀品,我是第二个上前的,一眼便看见了一支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