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李氏，”更夫啐掉桃木钉碎屑，“那年白漓姑娘断尾祭天，嘲风兽突然转头对着祠堂——你们瞧它现在的眼珠方向。”
众人抬头，月光下石兽左眼凝望山神庙，右眼却盯着佛堂长明灯。
灯芯里蜷着一缕银毛，每逢朔月便化作小狐，偷啃供台上的杏花糕。
更夫从怀里摸出一块霉斑糕点：“吃吗？
昨儿灯芯狐叼来的。”
碎屑落地的刹那，檐角传来幼兽呜咽，如泣如嘲。
当夜色最深时，老仆颤巍巍推开祠堂暗格。
泛黄婚书已化作灰烬，唯余一枚桃木钉插在供桌裂缝中——正是他从道士尸身上拾得的。
钉身咒文淡如蛛丝，却缠着一根银毛。
他拾起银毛轻吹，毛尖忽燃起狐火，火中映出山神庙供桌下七岁的李容儿，正将最后半块杏花糕喂入白漓化形的幼狐尖牙间。
月光漫过窗棂，灯芯小狐忽然跃上供台，衔走了那根银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