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编号完全不符。
指尖抚过图纸,我用裁纸刀小心挑开覆膜层。
紫外线灯下,原本标注“钢筋混凝土基座”的位置浮现出铅笔写的补充说明:“改用防腐木结构(详见附加协议)”。
“附加协议”四个字让我浑身发冷。
前世2020年暴雨冲垮的正是这段河堤,当时舅舅在电视台抹着眼泪:“天灾面前,我们市政单位,施工人员已经竭尽全力......”鳄鱼的眼泪。
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又准备怎么表演。
店门风铃突然炸响,舅舅的司机叼着烟闯进来:“东哥要打三十份投标文件,现在就要。”
湿漉漉的皮鞋碾过我刚整理的图纸,正当我蹲下身抢救文件时,发现他鞋底沾着康仁大药房宣传单的碎屑。
还没被查吗?
也是他林耀东多大的势力。
“师傅喝杯热茶。”
我递上纸杯,趁机将手机塞进他搭在椅背的外套。
前置摄像头自动开启抓拍功能,正持续拍摄内袋里的票据——康仁大药房的孕期营养剂订购单,患者姓名栏却填着“银杏大道项目部”。
但我没注意到柜台下的监控探头,此刻正在舅舅办公室闪烁着红光。
“一只小老鼠而已”,鳄鱼皮鞋卷了口雪茄。
打印店的灯光突然熄灭——有人拉下了电闸。
黑暗中,去而复返的司机染着尼古斑的手指掐住我手腕:“小妹妹,东哥让我教你认字。”
在他摊开的监理报告上,我的身份证复印件正贴在“施工现场安全员”签字栏,而日期显示的是正三天后的暴雨预警日。
三天,只剩三天。
7康仁大药房的玻璃柜台蒙着层薄灰,我戴着医用口罩清点叶酸库存。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这份夜班兼职让我能接触到处方药登记系统。
“孕妇建档卡放哪儿了?”
值班医师甩来串钥匙。
打开铁皮柜时,三本用孕妇产检照当封面的登记册滑落出来——找到了。
我摸着登记册封面的塑封膜,用酒精棉片小心地擦拭着编号的位置。
被溶解的涂层下浮现出黑色钢印:GY-2017-036。
连造假都用同一串编号吗,真是,真是目中无人啊。
“小林把过期药搬去销毁。”
组长踢了踢墙角的纸箱。
在整理过期的黄体酮注射液时,我发现每盒都被抽走了批号标签。
空药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