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群顾徽良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干爹死后把他儿子宠上天 番外》,由网络作家“万里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呵。”……“公子!您这是……”姜回知道赵毅檀的状况后着急地一把撂开肩头的傻大个心急如焚地就跑过来了。赵毅檀此刻躬身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死死摁着胸口的位置,唇线绷直,眼尾猩红一片。“哎快快快让开让开让开!!”一蓬发老儿慌慌张张地提着木箱从殿外手脚并用,如狼似虎地爬过来。“你怎么才来啊?!”姜回吓了一跳,立马闪身腾出路来。那蓬发老头儿没理他,直接一个飞跪在地,直刷刷地滑到赵毅檀身前。连额头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便取出一根根银针按着赵毅檀身上的穴位扎了上去。几针下去,紧锁的眉心随之舒展开来,强压在胸口上的拳也放了下来。又看着赵毅檀服下一颗药丸,大夫方仄临才松了一口气。自从被师父派来了这以后,那是没一天安心日子!尤其是刚刚在得知了这家伙的情况后...
《白月光干爹死后把他儿子宠上天 番外》精彩片段
“呵。”
……
“公子!您这是……”姜回知道赵毅檀的状况后着急地一把撂开肩头的傻大个心急如焚地就跑过来了。
赵毅檀此刻躬身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死死摁着胸口的位置,唇线绷直,眼尾猩红一片。
“哎快快快让开让开让开!!”一蓬发老儿慌慌张张地提着木箱从殿外手脚并用,如狼似虎地爬过来。
“你怎么才来啊?!”姜回吓了一跳,立马闪身腾出路来。
那蓬发老头儿没理他,直接一个飞跪在地,直刷刷地滑到赵毅檀身前。连额头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便取出一根根银针按着赵毅檀身上的穴位扎了上去。
几针下去,紧锁的眉心随之舒展开来,强压在胸口上的拳也放了下来。
又看着赵毅檀服下一颗药丸,大夫方仄临才松了一口气。
自从被师父派来了这以后,那是没一天安心日子!
尤其是刚刚在得知了这家伙的情况后,犹醉深梦的他吓得直接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胡乱扯了几块布披在身上,连鞋都没穿就跑过来了,可就算这样还是被姜回那狗玩意儿给嫌弃了一遭。
一把岁数的人了,整天提心吊胆的,过得连李君都不如……
这活儿,他是一天都不想干下去了!
……
“国主!城主准备歇息了!您还是请回吧!”
殿外突然响起的一道震天吼把屋内三人听得愣愣的。
“李群?!李群来了?!”方仄临吓得一激灵,开始在原地打转。
“你干什么呢?哎哎哎!你往床底钻什么啊?你是三还是妾啊?一把岁数了你瞎折腾什么呢?国主又不是什么鬼,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姜回说着,试图趴下把那老家伙从床底扯出来。
“欸你小子别扯我裤子啊要掉了要掉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那你倒是出来啊?你在怕什么啊?!”
“子非吾,安知吾之惧?”
“你说的什么玩意儿?神神叨叨的!”
“完了完了完了,她要进来了!”
俩人在地上扑腾了好一会儿,最后以姜回被强行拽入床底而结束。
“……”
还没反应过来的姜回懵逼地眨了眨眼。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难言的羞耻感。
砰—— ——
李群骂骂咧咧地破门而入。
“我说怎么喊那么大声,合着是通风报信让你提前做好准备呢吧?”低冷的笑声自胸腔溢出,寒气逼人。
对此,赵毅檀丝毫不慌,熟练而自然地裹了裹身上的袍子,佯装出一副刚准备就寝的模样,神情略显惊讶,语气舒缓,“国主还没歇息呢?”
此时,床下的方仄临默默地对着姜回比了个大拇指:你家公子真会装!
姜回压低眉眼扫了他一下:呵呵。
吱嘎—— ——
嗯?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微弱声音,姜回木了一下,怔怔地盯着眼前一搭一甩的两条纤细的腿思索了半晌,又试探性地偏过头正好对上方仄临震惊又八卦的目光。
方仄临嘴唇一张一合,眼睛放光,神情兼备,生怕姜回看不懂他的嘴型。
方仄临:什么情况啊?
姜回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方仄临:咋没声啊?他俩在干什么呢?
姜回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方仄临:你爬出去看看然后回来告诉我。
姜回:去死。
不仅床下的两人丝毫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就连床上的赵毅檀都有些有些看不懂现在的状况了。
就在刚刚他说完那句话后,李群笑了一声便毫无征兆地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了,什么事都不做,就只是很安静地盯着他的脸看,然后慢慢地视线锁定在了他的唇上就再没动过。
司语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小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
注意到站在原地宛若雷劈的娄眠,他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
“摊上她,你就偷着乐吧。”
“……”
娄眠真信了。
如果没看到司语回头时憋不住的嘴角的话。
……
娄眠脑子灵敏,对政事处理更是颇有天赋。在司语的几句指导下,便已经大致熟悉了李群的处事风格,奏折批阅起来也是比较顺手。
司语颇为欣慰地看了他一眼,交代几句后便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出了寝殿。
见司语也是如此,娄眠心里更加笃定了谣言是李群买来的说法。
就这警惕性,这俩人能活到现在真是神了!
…
此时,偌大的襄允殿内十分安静,只剩下时不时的翻页声和均匀的呼吸声。
明晃晃的光线打在娄眠的脸上,留下几片阴影。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他才将那所有的奏折批阅完毕。
娄眠正要起身,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隐隐而来。
“这么快就批完了?”
娄眠身体僵了一瞬,忽地反应过来——李群一直没睡。
随即他借着几案上微弱的灯光看向不远处暗色中的李群。
“回国主,已经全部批阅完毕。”
“很好,我回头要检查的,你没写什么不该写的吧?”
虽然是笑着的语气,但娄眠不难听出里面暗含一丝警告的意味。
“在下不敢”
“嗯,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李群叮嘱。
“是,国主”
娄眠不再多留往殿外走去。
…
“吱嘎”
殿门推开后,就见几个侍卫挤兑在门边鬼鬼祟祟,各自眼神里都夹杂着点复杂的意味。
见娄眠出来,那几人神情一秒切换,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娄眠扫了他们一眼,关好门后径直向外走去。
“欸,不是我说,那小白脸长得确实好看啊!”
一人掐着腰望着娄眠离去的方向小声议论道。
“哼,长得不好看怎么可能会被国主亲自带回来还好生伺候着?”另一侍卫不屑开口。
“不是,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那小白脸在国主寝殿里待了那么长时间?”
一人不怀好意地开口,表情有些猥琐:“该不会是那个……”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寝殿的大门直接被一股巨力破开。
刚刚几个还站在门前的侍卫眨眼间便被震开在几米之外。
几人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一抬头就看见门后那个令他们无比恐惧的身影开始朝他们一步步靠近……
……
后面的几天,李群也是十分放心的把折子全然交给娄眠去处理,自己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乐呵。
……
“国主,漠寒城主求见!”
司语敲了敲李群寝殿的大门向内汇报,却半天没得到回应。
殿外两人大眼瞪小眼。
赵毅檀不急不恼,微微一笑。
司语搓手挠头,一脸苦笑。
“……”
“还请见谅,您也知道国主她……”
“司大人不必多言,是我叨扰在先。”
“也是”
“……?”赵毅檀淡淡微笑险些破防。
随着门外两人尬笑许久,寝殿的门终于打开。
门后的李群头发乱成一团,拉着一张苦逼脸直勾勾地盯着门外眼含笑意的赵毅檀,
就差把不耐烦三个字挂脸上了。
李群翻了个白眼,随即转身回去,放着大门在那开着。
门外的两人会意,司语客套几句后便离开了。
赵毅檀目送司语离开后转身看了一眼坐在紫檀椅上心情不佳的李群,抬脚向殿内走去。
谁知刚坐下迎面而来的就是李群的冷嘲热讽。
“呦呦呦!看看这是谁来了?这不串门王者赵老三吗?漠寒到这的路程长也不长短也不短,你说来就来。怎么的?饭后消食呢?”李群揉了把头发,哼哼道。
一波毒舌操作袭来,赵毅檀也是见怪不怪了,当做无事发生一般慢条斯理地沏了壶茶然后给李群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一口。
嗯,好茶。
正所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先看是谁。
若是李群,自认倒霉。
自认倒霉的赵毅檀轻吹茶面,心若止水,自觉屏蔽外来一切骂语。
终于,在经历半柱香的装聋作哑后,他终于迎来了曙光。
李群骂累了。
“国主辛苦了,喝口茶。”赵毅檀得逞一笑。
“……”你小子,在这等着呢?
“你知不知道这个点别人都在睡觉呢?”李群吸溜一口茶幽怨地看着他。
“哦~原来巳时是睡觉的时间呐!”赵毅檀顿时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语调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
李群撇了撇嘴,眼神回避,“反正不能这个时间过来。”
闻言,赵毅檀不急不慢地吸溜一口清茶,淡呼一口气开始准备“战斗”。
“国主天还未亮就上早朝,
上完早朝要补觉,
下午要跑出去玩,
晚上又要批阅奏折,
早上不能来得太早耽误国主睡觉,
又不能来得太晚影响国主用膳,
只能这个时间过来了。国主若是对这个时间不满,可以告诉我到底该什么时间来?”
话毕,赵毅檀又是微微一笑,礼貌而不失风度。
“……”
李群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几日不见,赵老三的战力依旧很能打嘛!
趁着他刚说完的功夫,李群猛的一个鲤鱼翻身,在赵毅檀茫然的目光下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开启了她的个人朗诵秀。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看你才真的癫!”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个傻逼别来凑!”
“落红不是无情物,你爹我看你废物!”
“两个黄鹂鸣翠柳,你是鼎原第一丑!”
“故人西辞黄鹤楼,剩你一个大狗头!”
“日照香炉生紫烟,你又聋又瞎太可怜!”
“……”
憋不住,这真憋不住,赵毅檀脸上的常年君子笑终于裂开了,裂的彻彻底底的。
反观李群,一口气说完简直不要太畅快,两腿一搭,乐到开花!
论花样诗词朗诵,敢问鼎原哪位好汉能敌得过她李群?
结果可想而知。
还是那句话:碰上李群,自认倒霉。
于是,再次自认倒霉的赵毅檀明智地展开了另一个话题。
“几日不见,国主寝殿外的侍卫倒是又换了一批。”
“再多嘴,你跟他们一块去扫茅厕。”
“哦?真的吗?”
“假的。”
“哦~原来如此~”
“……”有病。
看出了李群耐心将尽,赵毅檀及时收住没再犯病。
“好了好了,说正事,其实我这次来是……咳咳咳咳咳……我是……咳咳咳咳咳……我……咳咳咳咳咳咳……等……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赵毅檀突然掩面狂咳不止,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混杂着赤红的血丝与晶莹泪意,削薄的身体一咳一颤,惨白的皮肤如冰似雪,似水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身后倾泄至身前……
嘶——
好一个美人哮喘图!
赵毅檀慌乱中瞟见李群竟还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那张脸欣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
那叫一个糟心!
直到看到赵毅檀掩住口的手掌上,那顺着指缝流淌出的深色血液,李群猛地回神过来。
她忙起身上前迅疾地点了赵毅檀身上几个穴位,并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条冷白色绸制手绢扔给赵毅檀让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趁他擦拭的功夫,李群让人去叫了御医来。
“没吃药吧赵老三?”李群替他简单把了下脉,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了。
“忘了。”赵毅檀尴尬一笑,嘴唇因刚刚怒咳的原因变得毫无血色,惹人怜惜。
换做常人定不忍再继续责问下去,但……
“忘你个头你忘忘忘!”
但李群不是常人。
她见过的美女俊男太多太多,根本不吃赵毅檀这一套!
正当李群对着赵毅檀咆哮斥责之时,门外的老御医硬着头皮进来了,看了下赵毅檀的情况交代几句后就撒丫子跑了。
李群在这他是一刻也不敢多留!
“姜回那小子呢?没提醒你吃药?”
“他留在漠寒替我处理政事。”赵毅檀语气有些虚弱。
“哦,在家看门啊。”难怪这次没见着小跟班姜回呢。
“怎么,姜回不在身边你自己就不记得要吃药?”
经李群这么一说,赵毅檀不禁回想起来。
以往确实都是姜回一直在按时提醒着他服药,这次突然不在身边 ,他自己倒是忘了服药这事。
过会儿,李群让人将赵毅檀的药材拿去煎,待他喝完后二人才继续话题。
“缺什么药跟我说,蜀离送来的那一批药材还剩了许多,除了藏北那几味独有药材,其他你需要的我都有。”
剩了许多……
想来是那个人疗伤所剩。
赵毅檀冷哼一声:原来不是他独一份的,是别人剩下的呢~
虽是这么想,可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多谢国主好意,不过我想漠寒和藏北供的药应该够了。”
“随便你吧。”李群耸了耸肩。
“对了,你来到底是什么事,别跟我说就是单纯唠嗑套卦的。”
赵毅檀没急着回应,不急不慢地将李群面前的空杯续满,才正色道:
“国主先前托我做的事已经安排好了”
“虽然目前尚未见成效,但我有把握一定成功。”
“那就好。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处理妥当。”
李群注视着茶中倒影,微微眯眸。
“之后国主又要如何?”
“之后?”
李群抿了一口茶,唇角勾起一抹笑,深色的瞳孔里暗潮汹涌,野心十足,仿佛一切她都势在必得。
“之后就是静观其变,守株待兔……”
“对付你这么个老不死的,还用的着两人联手?陈城主一把年纪了,脑子没长,脸皮倒是长了不少,未免有点太高看自己了。”
李群看着那牙尖嘴利,嚣张至极的男人,她下意识地眉尾一挑。而后,随着那张充血的脸闯入视线,李群的眼神都跟着亮了亮。
好生俊美的一张脸!
凌乱不堪的发丝下墨眉鹰目,即便以血洗面,也丝毫没有影响到那张脸的整体美感,明明看着只是二十左右的年纪,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狠劲和戾气,这从头到尾完全就是按着她李群的口味长的啊!
“你个贱婢,老子弄死你!”陈昀怒上心头,脑子一懵一把推开杜华鸾箭步上前,一个巴掌朝着那个男人就要甩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陈昀身后一阵疾风乍起,李群不知何时移步到了陈昀身后。
“我让你动手了吗?”李群蓦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刺骨感,让人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陈昀挺在半空的手腕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李群单手捏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腕间剧烈的疼痛感袭来,陈昀没忍住爆发一阵杀猪叫。
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那只手仿佛已然失去了知觉,可在李群紧攥他手腕的力度下,他的手腕附近肉眼可见地红重了几分,他只觉得就皮肉像是被搁在碎石上挤压。
这种疼痛感沿着神经一直蔓延到他的大脑,疼得陈昀五官近乎要挤在了一起!
“放……”陈昀疼得牙齿都在打颤,他下意识地想要脱口“放手”二”字,可瞥见李群的视线正向他悠然转来,他就彻底说不出一个字来了,只能憋屈的咬牙忍泪。
李群拧了拧眉斜扫了他一眼,手掌一个发力狠狠将陈昀如垃圾一般甩在一边。
“砰!”的一声,陈昀闷哼一声被重砸在那冷石台面上,他大口喘息着,仿佛刚刚被恐惧充斥的窒息感还没彻底释放开来。
杜华鸾惊呼一声,赶紧上前去搀扶陈昀。
台面冰冷的温度一点点地向他袭来,陈昀渐渐缓了过来被杜华鸾搀扶着起来,陈昀站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可视线却像条缠人的毒蛇一直紧锁在李群身上。
大堂之内,无人不被李群的这一番举动所震惊。李群好色这是人人皆知的,可何时听闻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去和城主撕破脸?!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得到李群如此待遇?本以为只是一个阶下囚,可现在他们恨不能凑到跟前去好好打量他一番。
李群甩了甩手挪步上前,两侧押着那男人的侍卫在触及李群含怒的视线后,立马识相地退到两旁。
那男人半跪在地,警惕地看着向他款款而来的李群,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上来给你一爪,这种感觉简直让人望而却步,完全不敢再向前贴近他一步。
可李群不以为意,转眼间几步就走到他身前,没说一句话,直接俯身将他抱起,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直接看呆了在场的众人。
身体腾空的一瞬,男人愣住了,他错愕地看着一脸淡然的李群,身体越发僵直。回神后身体极速升温,面色涨红地攥握着拳羞愤道:“放我下来!”
李群垂眸扫了他一眼,恰好瞥见那浸血的十指白玉,面色不由得冷了冷,沉声又不失温柔道:“别说话。”
行至门前,李群突然停住了脚,这让身后一直盯着他的陈昀心跳骤停,冷汗直冒。
李群偏头斜眸,语气里毫无波澜,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即便如此,那一字一句的落音也让陈昀感到头皮发麻,心生胆寒。
李群的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环绕,一遍又一遍,这种被恐惧支配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杜华鸾看着仿若被抽了魂的陈昀,轻颤着抬手小心翼翼地去唤他,没等手伸过去,一张近乎目眦尽裂的脸猛然看向她。杜华鸾不禁惊呼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
陈昀怔怔地盯着她,双目充血,他看向夫人杜华鸾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抽筋剥骨一般。片刻过后,意识慢慢回笼,看到受惊不已的自家夫人,陈昀这才收回了视线。
回忆起刚刚的事,他胸前止不住地剧烈起伏,心里有气无处发泄,抬腿猛的将身旁的椅子踹翻在地。
可即便这样,依旧不能平复他心中的怨气,陈昀咬牙随后爆发一阵撕心的怒吼,刺耳的声音贯彻整个城主府。
一番嘶吼过后,他僵直地站在原地,忽的兀自大笑了起来。
这没来由的笑差点让杜华鸾以为他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她想过去拍一拍陈昀让他清醒清醒,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挪不动脚,只能静静地看着陈昀在她眼前中邪发疯。
突然,她反应过来陈昀的一只手被李群伤了,害怕时间搁久了他那只手就真废了,杜华鸾赶紧命人宣世医来。
陈昀依旧在那大笑着,可嘴里又突然开始念叨着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群活不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群活不久啦!”
杜华鸾:?
“陈……陈昀,你是不是疯了?!你在说什么呢?”杜华鸾慌了,这下她是真以为陈昀被李群吓出失心疯了!
正当她这么以为着,陈昀突然抓住她的双肩。
“啊!陈,陈昀!你到底是怎么了?!”杜华鸾吓得几乎快哭出来了。
陈昀无视她的话,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张狰狞的笑脸。
“李群活不久啦!不出半年我就能杀了她!到时候我陈昀就是鼎原国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华鸾看着他,面色忧郁,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她只感到绝望,自顾自地喃喃道:“你疯了,你真是疯了陈昀!李群是什么人!我们怎么可能杀得了她?!怎么可能!”
杜华鸾越说越害怕,她担心陈昀是受了刺激,脑子里开始想些不切实际的事,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
就在这时,笑声戛然而止,陈昀突然抓住她不安的手,面容庄重。
“夫人,别担心,李群一定会死的!”
他凉薄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要到时候……”
陈昀对杜华鸾低声耳语,听完一切,杜华鸾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可一想到李群诡计多端,她就不得安心。
“你确定真的能杀了她吗?”
“放心,李群这次必死无疑!”
一见这个架势,傻大个顿时警惕起来,慌忙地爬起来挡在众人面前,憨厚朴实的脸上没有一丝怯懦,视死如归般盯着李群。
李群看着他坚毅不屈的眼睛,不仅没怒反倒笑了一声。
正当众人迷惑之时,下一秒又听她道:
“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们怎么样?”
“???”
众士兵蚌埠了,就连李君也茫然了。
他们家国主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几人“嘶”了一声,纷纷抱臂打量。
一身发达的肌肉,黝黑的皮肤,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
这……
一行人扯了扯嘴角,心里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国主真是饿了!
相比之下,在话音落定后,李群明显的看到眼前这个气势凛凛的大块头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动容了!
“你说真的……吗?”他似有些不可置信,“只要我跟你走,你就放了我大哥,不伤害他了吗?”
“我话只说一遍,你是走还是不走?”
“走!我跟你走!”他眼神跟着亮了亮,咧着嘴偏头看了一眼地上有些颓废的矮挫瓜。
“那就走吧”
“等一会儿!”
“你还有什么事?”李群刚准备上马,听到他这话又停住脚往回看他,只见这大块头一脸严肃地说:
“有纸和笔吗?”
“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李群不解。
“我得写下来告诉我大哥,要不然等他醒了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你还会写字?”李群的关注点有些新奇。
“我当然会写字,我又不是傻子。”
‘我不是傻子’这句话被一个面相有些呆呆的大块头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竟有些莫名的好笑。
“噗嗤”李群没憋住笑了起来。
身后的士兵更是一个个忍得眉飞色舞,狂捶胸口。
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好笑的哈哈哈哈哈卧槽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面面相觑,嘴角憋的能夹死一头牛。
“但是你看着好像就不是很聪明。”
李群蚌埠住了。
“……”
她抬起头打量一圈,最后在傻大个肯定的眼神中指了指自己,“我?”
傻大个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
“……”
后面几人默默地蹲了下去,忍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开始一件一件扒拉生平最难过的事。
对比之下,李君作为一匹马就直白得多了,二话不说就是马头撞地,企图用痛苦麻痹自己。
“呵”李群气笑了,想理论一番又反应过来没必要跟个傻子较真,有失风度。
于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上个问题:“笔没有,纸也没有,你自己想办法。”
傻大个听罢,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破破烂烂的布衣上。
他扯起衣角细细打量一番,最后找了最干净的一处,只听嘶拉一声,那块带有一点泥渍和血红的布料就被扯了下来。
他开始蹲坐在地上,将那布料平铺在腿上,手指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就在那布料上写写画画起来。
……
“嘶,有点冷啊我去……”一阵寒风贴地袭来,一股钻心的寒意冻得人颤颤发抖。
矮挫瓜躺在凄冷的地面上裹着身子缩成一团,突然睁开了双眼。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他们兄弟几人七横八竖地躺在一起,除了他之外,其余几人抱团取暖睡得正酣。
“……”
“都起来了!起来了!”矮挫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开始挨个踹。
“嗯……嗯?老大?咱这是搁哪呢?”
“起床了吗?这天怎么这老黑啊?”
“欸我靠,你脚丫子他么放哪呢?炫我嘴里了快!我呸呸呸!呕——”
“我靠,中元节还有偷东西的?好新奇啊!”说到这,李群来了兴趣,夹在人群中抻着脖子一个劲儿往前瞅。
她极目远眺,不失所望地只看到了一群乌泱泱的人头。
“……”
“东风夜放花千树,中元小偷你别跑路!到底在哪啊我去,没个人影呢?”李群秉持着看热闹一定要把事看大的心理开始奋力地往前蛄蛹。
“国……!”不对。
赵毅檀立马改口:“小姐!噗咳咳咳……!”
这惊天一咳,原本只担心李群一人的司语愣是又倒回头去查看赵毅檀的情况,生怕他一不小心噶这里。
随着过往人流越来越多,司语他们与李群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看着李群跟条泥鳅一样一个劲儿地往前钻,司赵二人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娄眠,看好她!”
司语在濒危之际老牛哀嚎一声。
娄眠回头朝着声音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极力嘶喊最终被人潮淹没的裹面老人头。
“……”
娄眠深呼了一口气,凭着强硬的身体素质首先穿过了位列最后的老人小孩群。
“欸,小伙子,长得不错呀,我家那孙女噶俊的嘞,配你刚刚好,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必了婆婆,我喜欢男的。”娄眠硬着头皮回答。
随后,他又毅然决然地穿过了中间的妇女层。
“哇,小哥,身材不错嘛?要不要进我们紫玉堂啊?我们这的客官都是达官贵族,赏钱包你满意的!”
“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好,做不来这活。”娄眠黑着脸回答。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他来到了最前端的壮士层。
这次应该没那么……
“哈!官人~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觉得你这么的与众不同呢?呀!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的真命天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娄眠默默攥紧了拳头,冷笑一声。
好好好……
*
另一边,
李群在前面蹲了半天,就见着那个钱袋被偷的中年男人嘴里疯狂呐喊着“抓贼抓贼”,结果抓着抓着——
嘿呦,您猜怎么着?
他个傻呗压根不知道贼长什么样!
围在这片的人挤挤攘攘的,没有近千也有上百,上哪找去?叫有什么用,小偷难不成会送上门来?
“蠢货!”李群啧了一声。
她实在忍不住了!所以……
所以她打算继续在这再蹲一会儿,没准就蹲到了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
“呵,是吧?我说的就没不对的时候!”
“……”等等。
什么玩意儿在说话……
李群眨了眨眼,呆呆地转了过头。
只见,她身边同样蹲着一个弱小的身影,一双灰溜溜的大眼睛鬼灵鬼灵的。
“姐姐,你好漂亮呀!”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孩笑眯眯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你也没差。”李群欣赏地回看他一眼。
小子有眼光。
“我送姐姐个见面礼吧!”小孩瞪着大眼睛瞧着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李群瞬间警惕起来!
直觉告诉她绝对没好事!
于是她两手格挡在身前比了个‘叉’,来了一段自带旋律的吟咏:
“陌生人的东西!我!不!要!”
“不要白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灰色钱袋手上戴。
看着手指上突然挂上的钱袋,李群老脸一黑,哈哈一笑,暗道一句大事不妙!
在她还没来得及将这烫手山芋扔掉之前,那位丢钱袋的“瞎眼”大哥竟在此时神奇地回头朝李群看了过去。
“……”
什么叫一眼万年?
这就叫一眼万年!
大哥只一眼就认定了李群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只见大哥怒目圆睁,用力深呼一口气,在李群惊恐的目光中指着她大喊一声:
“小 偷 在 此!!!”
“唰”的一声,上百颗人头齐刷刷的看向李群。
“???”
此时此刻,无论男女老少,统一动作都是:右偏头,手贴嘴,眼睛一瞟就是怼。
无穷无尽的流言蜚语一时间如上万飞箭袭来,一个个照着李群脑袋扎。
“原来她就是贼呀!真是看不出来,啧啧啧”
李群:啧尼玛的啧
“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非得偷东西。”
李群:偷尼玛的偷
“嘶,你看她穿的是什么东西,跟屎一样,站旁边我都觉得一股子味!”
“……”
士可忍孰不可忍!谁都不能说她的屎黄色袍子!!
“屎你大爷的屎!”
李群扫视一圈锁定目标指着那鼠目男子破口大骂:
“啧啧啧,还说我,你穿的能好到哪去!上宽下紧,我看你是胸大鸟小!黑中带白,我看你是丧事未了!破破烂烂,我看你是上街乞讨!”
一顿输出结束,那鼠目男子泪眼婆娑,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呜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找我娘!”兰花指一甩,匆匆离场。
李群嘴角一扯:哼,你算个几把啊你。
解决完一个,李群回身看向先前那些辱骂她的人。
见识了刚才的一番精彩“表演”,剩下的人抠手的抠手,乱瞟的乱瞟,愣是没再多说一个字。
呵,真是欺软怕硬。
李群幽幽地转回了头,拧了拧脖子揉了揉手腕,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你……你干什么!你不仅偷钱你还想打人?!”
“偷偷偷!偷你大爷的偷!刚刚那小贼在这的时候你是一眼都不看,现在人走了,你就盯上我了?!”
“说!你是不是跟他一伙耍我的!”
大哥被她这嚣张的气势吓了一跳,顿时就蔫了。
“我……我不是……”
“真不是你?”李群眯着眼盯他。
大哥死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李群继续盯着他,盯得大哥毛骨悚然,牙齿打颤,恨不得跪下来叩几个响头大喊一声“姑奶奶在上,请受孙儿一拜!”
好在,李群宽宏大量,没有再继续难为他,直接大手一挥:“那行,我信你,你走吧!”
“多谢少侠!”大哥躬身对着李群就是一拜,一句告辞结束便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离开了。
荣获清白,大哥眉开眼笑:这次真是遇上好人了!
“……”
嘶——
不对。
大哥顿了一顿,笑容卡在脸上。
“不对呀,丢钱的是我!我走什么啊!”想明白过来,大哥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了。
“怎么?良心过不去,回来认罪?”李群见他转头回来有些意外。
“认罪?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丢钱的明明是我!”大哥声泪俱下,差点就被这小姑娘骗过去了!
“哦~”李群唏嘘一声,然后贱嗖嗖地开口:
“那咋啦?”
“那咋了?”大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欺负老实人还有理了?
“我看那偷钱贼就是你!”
“我靠!你好好看看我长这样我能是偷钱贼?”
大哥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头顶小辫扎,屎黄袍子身上挂,再就一副看狗一样的眼神……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哥壮着胆子骂道。
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
李群咬了咬牙,轻笑一声,抬眼瞪他。
“你眉毛下面挂俩球是用来干嘛的?放屁吗?我都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你听不明白吗?!”
李群也来了脾气,有种想冲上去给他太阳穴一拳的冲动。
“你怎么说话呢!如果你没偷我东西,那你刚才支开我干什么!你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大哥被骂的脑子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指着李群的鼻子骂了回去。
“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管教你的!”
艹!
“我拓麻给你脸了是不是!”听到后几个字,李群再也按耐不住,她怒吼一声,脖子上的青筋随之暴起,撸了撸袖子挥起拳头就要砸上去。
围观的几人见事情闹大,胆小的几个一溜烟地就跑了,有好心的妇人想上前拉住李群却不曾想这姑娘手劲儿太大,她直接被当场震开。
最近的几个强壮点的,见此立马不谋而合地上前一把拉住李群,生怕会闹出人命。
恰巧此时,好不容易甩掉一群奇葩的娄眠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六七个壮丁面露难色地死命拉着嘴里依然叫嚣的李群,三两个妇女在对面拉扯着一位面色红涨的中年男子。
李群与那位男子二人被迫隔开两米距离,即便如此,双方依旧骂得不可开交,语速之快旁人压根听不清他们说的一个字。
“!!!”
娄眠眉头一紧,几步闪身到李群身前拉住她的手臂。
“发生什么了?”娄眠轻声开口询问,眼神扫视一周查看李群有无伤势,确认她安然无恙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事,要不然回头那两人得拿他质问。
“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想揍他。”李群恶狠狠地盯着那人,怒上心头,懒得解释。
反正干就完了!
“……”
之前虽听说李群这人性情顽劣,但经过前几日的相处,娄眠觉得她倒也不至于毫无理由地就针对别人。
而就现在看来,想从李群这问出个所以然来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因此娄眠将目光缓缓转向了对面那名男子。
“这位兄弟,不知可否告诉在下,你与我家小姐到底是因何事纠纷?”
那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即狠狠剜了李群一眼,一字一句道:“她偷了我的钱袋!”
“呵”娄眠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那男子愤怒道。
“看不出来这位兄弟还是位残障人士。”娄眠好笑地看了看他。
“你什么意思,我哪残了?!”
“哦?你不残?”娄眠眉尾轻挑。“那你怎么——
又聋又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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