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朱砂咒文。
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沈素心忽然握住他的手，指尖比死人还冷。
“你闻到了吗？”
她轻笑，“这是优昙花开的气息。”
2陆修远跪在藏经阁抄经的第七日，窗棂上的霜花凝成优昙花的形状。
他蘸墨时总闻到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就像沈素心发间的味道。
昨夜子时，他分明看见抄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时，纸面渗出暗红血珠。
“小师父又走神了？”
沈素心的声音惊得他笔尖一抖，墨团污了《金刚经》扉页。
这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经架后，葱白手指正抚摸着《地藏本愿经》的书脊。
陆修远注意到她今日换了绯色襦裙，腕间淤青用胭脂盖得精巧。
“女施主如何进得寺来？”
“监院师叔允我借阅《楞严经》呀。”
她抽书的动作带起一阵香风，袖中滑落片枯叶，叶脉竟与禅房那日所见如出一辙。
陆修远弯腰去捡，却发现叶片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申时三刻，素斋馆后巷”。
酉时的临江镇飘着细雨，陆修远攥着那片枯叶站在巷口。
沈记素斋馆飘出炖蘑菇的香气，混着某种苦涩药味。
他数到第七块青砖时，后门吱呀开了条缝。
“小师父可知这是什么？”
沈素心递来青瓷碗，汤水里浮着状若人耳的菌菇，“这叫佛手蕈，长在优昙花根部，能解‘忘尘散’之毒。”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有道蜈蚣状的旧疤，“三年前我夫君就是查到漕运使在井水投毒，被做成了河灯。”
陆修远手一颤，热汤泼在僧鞋上。
他想起上月超度的渔夫，尸体捞上来时双眼嵌着珍珠。
沈素心突然贴近，指尖点在他胸口：“监院每日让你送的《心经》，墨汁里掺着曼陀罗花粉呢。”
窗外传来打更声，沈素心脸色骤变。
她将陆修远推进米缸，透过缝隙，他看见监院带着税吏闯进来。
老和尚的僧鞋沾着泥，正是后山禁地特有的红土。
“沈娘子考虑得如何？”
监院摩挲着桌上陶罐，“住持答应给你夫君做水陆道场，只要你交出那本账册。”
“大师说笑了。”
沈素心掀开沸汤锅盖，蒸汽模糊了她的冷笑，“您每日在佛前供的曼陀罗，可是从暹罗商船私运的？”
她突然舀起一勺热汤淋在陶罐上，罐体显出血手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