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整日低着头不肯说话的女孩子做朋友。
偶尔有同学愿意和我说话,问我住哪里。
我说猫儿街。
她们都一脸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明白猫儿街怎么了,为什么我提猫儿街连朋友都交不到。
被孤立加上我本身被动性格。
所以这一年下来,我不仅没交到朋友。
还考了全班倒数第一。
家长会上,母亲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衣,坐在一堆卫生用具里。
别的同学家长都穿着利落干净得体的衣服。
我感到深深自卑,原来不止我和同学不一样。
母亲也是。
不敢看母亲的神情,更不敢看同学老师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眼神。
我把头低得更低了。
我越想家长会快点结束,越是变故多。
8老师给学习优异的同学发完硬壳笔记本。
让倒数后十名的家长自己说,孩子下次考试能考第几。
他们一个一个起身,有的说四十名,有的说五十名,有的说倒数第十一名。
只有我母亲说,前十名,正数前十名。
她说完,全班鸦雀无声。
而后发出激烈的掌声、口哨声、起哄声。
我涨红着脸抬起头,从他们欢呼雀跃眼里没有看到期待,更多的看笑话,看大话,看吹牛。
我羞愤至极。
班里六十个孩子,前进五十名。
这在我眼里就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时的我,只觉得是母亲故意让我下来不台,故意在同学面前让我丢脸。
9更让我没想到的是。
班里有学生家长我曾在猫儿街见过。
他似乎也认出我们。
回头瞧一眼,转身在邻座阿姨耳边低语。
那位阿姨像是听到难以置信的消息。
家长会结束瞬间,她快步走向老师。
大声质问:“老师,那种人怎么配和我们家孩子在一起读书,万一有病,咱们全班都完了。”
老师被她问懵了。
“哪种人?”
她涨红着脸,怒目圆睁。
“猫儿街那是什么街,周果他妈就是在那条街干活的!”
老师没有顺着她的话说。
“郝龙妈妈,你别激动,周果家情况我了解,不是你说得这样,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妈妈腿脚残疾,靠双手养活孩子不容易,咱们应该多担待一些。”
郝龙妈妈依旧不休不止,她把郝龙叫到身边。
耳语几句,走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睛挖我们几下。
九十年代基本没有暑假作业这一说,所有孩子都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