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破空而来，刺破夜色，直奔我的心口。
一瞬间，我嗅到血腥味，甚至能感觉到锋利刀锋即将刺入皮肉的凉意。
然而，刀锋只停在胸前一寸，寒光映着顾墨念微眯的眼眸，他手腕一转，匕首的刃面贴上我的皮肤，冰冷而克制。
“别怕。”
他低声道。
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让人头皮发麻。
下一秒，他猛地拉着我翻身下车，刀光破空，车壁被乱箭穿透，溅起飞屑，身后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刀剑寒光。
雨夜杀局，棋盘终落。
——是皇帝的人。
“你当真以为，你能躲得掉？”
不远处的黑影里，一个冷肃的声音响起，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
皇帝的暗卫统领，昔日亲自教我用毒的师父。
我眯起眼，唇角轻轻一挑：“您老人家亲自来送我一程？”
“你该死。”
他声音冰冷，像是宣判。
“所以这毒……”我摊开手，掌心那点残余的黑色毒痕还未散去，雨水顺着指缝滴落，“是不是也该见效了？”
对方沉默片刻，继而冷笑：“不愧是陛下亲手调教出来的，死到临头，还想要谈条件？”
“你们以为，她还撑得住？”
顾墨念的声音淡淡传来，他的手掌落在我的腰侧，似乎是随意一搂，但我清楚，他是扶住了我的力道。
因为此刻的我，手脚冰冷，已经撑不了太久。
毒素正在加剧，我的血液像是沸腾的岩浆，烧得每根血管都疼。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暗卫统领目光森冷地盯着顾墨念，似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你觉得呢？”
顾墨念笑了笑，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然后，他缓缓抬手。
暗巷之中，无数道身影从阴影里走出，长刀映着火光，反射出森冷的寒芒——是他的死士。
——他早就埋伏好了。
棋局已定，杀局翻盘。
“你们以为，是你们在围杀我？”
顾墨念缓缓抽出腰间的剑，锋刃上寒光森冷，“还是我，在围剿你们？”
暗卫统领脸色一变：“顾墨念——你敢！”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人影便已被一片刀光撕碎，雨夜里溅起鲜血，他脸色骤变，身形暴退，却被顾墨念一剑挡住去路。
“愚蠢。”
顾墨念声音低冷，手中长剑挑开对方的刀锋，精准地劈向他的咽喉。
雨夜里，鲜血飞溅。
暗卫统领捂住脖颈，身体缓缓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