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着我沉默不语,但眼里却流露出了赞许。
9“你比你娘有福气。”
镇南王妃故意把“福气”二字咬得婉转,鎏金护甲戳着我肩头胎记:“这梅花印倒别致,但不够精致,不如让我帮你添几笔?”
铜镜里映出我鲜血淋漓的肩头,原本的胎记已被金簪划得面目全非。
当时我不知,在日后回想起时,我竟只记得铜镜里镇南王妃眼里的那丝不忍。
被送进宫那日,镇南王妃往我腕上套了串砒霜浸泡过的玛瑙。
我盈盈拜谢,上了入宫的鸾轿。
半途,我摘下镯子,本想一扔了之,转而一想,又戴回了手中。
10我被安排在储秀宫最偏僻的厢房,转眼,已有小半年。
御花园内,我在鱼池边驻足,看着锦鲤争食玛瑙珠,池水泛起诡异的幽蓝。
听见身后传来铠甲轻响时,我假意“失手”打翻浸过砒霜的玛瑙手串。
锦鲤翻肚浮上水面时,我吓得连连倒退。
“姑娘当心。”
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玄铁护腕及时托住我故意倾斜的身子。
我仰头望着御前侍卫冷峻的下颌线,袖中香囊漏出一缕苏合香——这是娘教我的,越是刚直的男人,越爱温软甜香。
<“多谢。”
我红着脸,退出男子怀抱。
“你是哪家小姐?
为何我从未在宫中见过你?”
他古铜色面庞泛起可疑的红晕。
“我叫萧念。
大人怎么称呼?”
“姑娘唤我怀瑾即可。”
怀瑾,原来是皇后的侄子顾怀瑾。
我颔首,继而又轻呼:“这鱼……”同顾怀瑾走出养心殿时,他的步伐有点凌乱。
方才在殿内,他知晓了我的身份。
也看见了老皇帝见我时浑浊的眼底燃起异样的光。
11夜间,我对着铜镜细细描画,将娘教过的含泪笑练到第十遍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皇上驾到!”
我像是受到惊吓般打翻茶盏,让滚烫的茶水浸湿轻纱。
当明黄色身影转过屏风时,我正手忙脚乱地擦拭衣襟,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
“抬起头来。”
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我怯生生抬眼,让蓄在眼眶的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伸手想碰我肩头胎记,却被我惊慌躲开。
“臣妾该死……”我作势要跪,却被他一把揽住腰肢。
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