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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带震动频率,与焚化炉排风速率达到共振时,菌株活性下降60%。”
地下室的门是被歌声撞开的,确切地说,是某种高频震颤掀翻了封堵的砖墙。
应急灯扫过去时,周大川看见冰层里封着七个玻璃柱——每个柱体都嵌着副人类声带,淡青色的菌丝正在胶原蛋白膜上爬行。
“这是林大夫造的活体培养器。”
老警察的呼吸在冰面上呵出五线谱。
“他用不同音阶的声波,抑制菌株扩散,代价是......”
冰裂声打断了他的话。
最右侧的玻璃柱突然炸开,冻存的声带掉在周大川脚边,像条被碾死的银环蛇。
菌丝顺着靴纹往上爬时,他听见1943年的风声——穿白大褂的男人正跪在焚化炉前,把偷藏的安瓿瓶塞进女儿襁褓。
第十三章,血色年轮(上)
暴雨把老城墙的裂缝冲成沟壑时,工人们挖出了那截槐树桩。
周大川蹲在年轮前数到第七圈,发现木质部嵌着枚注射针头。
树皮内侧的刻痕让他后背发紧——是舒伯特《死神与少女》的小节线,每道刻痕间距,正好十九小时四十二分。
“这棵树当年立在实验室窗外。”
档案管理员指着泛黄的照片。
“四三年春天开白花,后来吸饱了焚化炉的骨灰,花色就变成青黑。”
周大川的放大镜停在年轮某处,碳化的木质纹理里,分明裹着片人类指甲,上面残留着钢琴漆的碎屑。
他突然想起焚化炉底灰的检测报告:
灰烬中含有大量松香成分,正是擦琴弓的必备材料。
地下室传来惊叫,新来的法医学徒跌坐在冰库门前,手里攥着半截冷冻的脊骨——第三节椎骨上打着钢印,是德文“实验体四号”。
更骇人的是骨髓腔里长出的菌丝,正随着急诊楼传来的,心电监护仪节奏搏动。
老警察用消防斧劈开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