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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迎着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问:“你现在还爱我吗?”

“爱!”他不假思索地点头,想起夏玲玲,又忙解释,“你照顾宁宁顾不上我,我才在外面玩一玩,我爱的是你,宋太太永远是你,外面的女人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我冷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他正色道:“安澜,你该知道,我们这个阶层的人,哪个不是在外面玩一玩闹一闹的,但我可以保证,我心里只有你。”

可是我们刚刚结婚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我们对着月亮发誓,视对方为此生唯一,永不背叛对方。

我看着宋远知,惊觉他已经不是我最初认识的宋远知了。

“何况……”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还有谁呢?你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不是吗?如果你走了,宁宁怎么办?”

他知道我是攻略者,知道我除了他在这个世界一无所有。

所以他有恃无恐。

我所有的愤怒和怨气都化为了一声叹息,连同这些年的爱意一起叹了出去。

我麻木地看了一眼病房:“宁宁就快醒了,你去守着……”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听到了夏玲玲的哭声。

宋远知皱着眉听了一会儿,迟疑地看向了我:“安澜,我有事先走。”

我瞥了一眼病房:“宋远知,宁宁想见你!”

“安澜她家里出了点事,她现在情绪很不稳……”

我冷冷道:“你确定要为了那个女人,抛弃你的妻子和女儿?”

“这怎么能算抛弃?”

他不耐烦道:“等我安抚好她就回来,你不要再闹了。”

“宋远知!”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把我的嘶吼扔在原地。

病房里,宁宁缓缓睁开了眼,可她依旧没有等到她的爸爸。

4.

我又一次向女儿撒了谎。

我告诉她爸爸公司突然出了事,等忙完就会来医院陪她。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宋远知还会不会来。

我在医院陪护着宁宁,她现在的状况不好,在手术之前,我不准备带她出院了。

宁宁乖巧地看着动画片,因为心脏问题,她的小脸常年都是苍白的,看上去格外虚弱。

看了十几分钟,她有些累了,阖上了眼睛。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离,生怕一不小心她就飞走了。

宁宁突然开口:“妈妈,你跟爸爸在一起,是不是不开心?”

她的声音稚嫩,语气却格外成熟。

我含糊地回答:“有宁宁陪着妈妈,妈妈很开心呀……”

她睁开眼,葡萄般的大眼睛瞧着我:“妈妈的开心与爸爸无关,妈妈,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就能离开爸爸,过更开心的生活?”

我的心一片柔软,温声宽慰:“妈妈随时可以离开爸爸的,只要有宁宁在,妈妈就很开心,所以你一定要加油,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妈妈,我会的!”她认真又坚决。

傍晚的时候,宋远知又来了。

但这次,他竟然还带了夏玲玲过来。

我把他们拦在了病房外。

我瞥了一眼宋远知:“你,可以进,她不行。”

交手过后,我确定夏玲玲不是什么好鸟,真要让她接触我女儿,谁知道能做出什么疯癫事来。

宋远知眉头紧蹙:“安澜,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但她坚持要来向你道歉,她没有恶意。”

话音未落,夏玲玲就抓住了我的手,一副恳切真诚的表情:“姐姐,我真的是来道歉的,是我太不懂事了,你放心,我以后绝不再胡闹,也不会威胁你的位置。”

我冷眼看着他们,不知为何,突然想吐。

这对渣男贱女好不知廉耻,舞到我的面前,难道想三个人把日子过好吗?

污了我的眼睛也就算了,弄脏我女儿的眼睛怎么办?

我吐出一个字:“滚。”

夏玲玲唇角微微一勾,大声道:“我马上就滚,以后再也不出现在姐姐面前,只要姐姐别生气!”

可她的手却牢牢抓着我,趁靠近的工夫又得意地低声道:“我怀孕了,等你的病秧子女儿死了,我就是宋夫人……”

我紧紧抿着嘴唇,手臂微微颤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怀孕了。

这个男人我不要就是了,可她凭什么诅咒我的女儿!

手上一松,我立即抓住机会,狠狠抽了夏玲玲一巴掌!

“啊!”

她捂着脸倒在地上,含着眼泪抬眸:“好疼……”

宋远知上前按住我:“安澜,你疯了吗?!”

我眼底燃着愤怒的火焰,死死盯着他:“宋远知,你真贱!”

他突着眼睛,凶悍可怖,是我从没见过的一面。

他猛地抬手——

啪!

脸上一疼,我被打得偏过头去,正好看到循声走到门口的宁宁……

5.

看到我被打,她一下子哭出声来,小跑着冲了过来。

“不许打我妈妈,不许打我妈妈!”

我心差点都蹦出来,宁宁有心脏病,不可以这么激动!

我忙抱住她:“妈妈没事,没事的!”

宁宁依旧哭着,小手在空气乱挥,指着宋远知叫:“你是坏爸爸,你打我妈妈!我讨厌你!”

宋远知沉了脸看向我:“安澜,你就这么教育孩子的?”

我不想再跟他费任何唇舌,只低声安慰宁宁:“我们先回去休息好吗,妈妈没事的,一点也不疼,真的。”

可一想到大学陪伴四年,恋爱三年,结婚七年,我付出的十四年,却变成了一个耳光打在脸上,我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夏玲玲不冷不热地开口:“真是造反了,女儿都敢打老子了。”

宁宁骤然爆发出一股力气,从我怀里挣脱了出去,小拳头落在夏玲玲身上。

“坏女人!你欺负我妈妈!”

她的拳头一点也不疼的。

夏玲玲满脸不耐烦,一手捂住小腹,一手狠狠推了宁宁一把。

“真没教养,烦死了!”

宁宁摔倒在地上,一下子没了声息。

……

所有的场景都变成了黑白。

宋远知抱起了宁宁,大叫医生护士。

后者闻讯赶来,立即把宁宁抱去了抢救室。

我行尸走肉般看着他们操作,呆滞地守在抢救室外,现在顾不上算账追责,只期盼着宁宁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彻底黑了。

走廊的灯那么亮,刺得我睁不开眼。

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我嘴唇颤抖着,愣愣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6.

我的宁宁没了。

我可爱乖巧的小公主没了。

等我醒过来时,已经在家了,宋远知也在。

他看上去很憔悴,可那有什么用?宁宁没了,他装给谁看?

我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只安静地整理着宁宁的衣物。

她去了那边,会不会冷?我要多烧点衣服给她。

她想我了怎么办?她哭的时候,谁来哄她?

我过分安静,反而吓坏了宋远知。

“安澜,你要坚强,如果宁宁还在,她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冷眼望着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我抓起所有能抓的东西,朝他砸过去。

“是你害死宁宁的!你不配提她!”

他顶着巴掌印,不敢再说什么,只小心翼翼守着我。

收拾好她的衣服,我又翻出很多照片,是我和宁宁的合照,从她出生到现在,每一张每一帧,都是她幸福的小脸。

只有少许几张是全家福,我拿剪刀剪去了宋远知的脸,他不配。

宋远知语气委屈:“安澜,你那么恨我吗?”

当然恨。

我恨不得他去死。

我不想看他:“滚。”

他红着眼:“我不走。”

我蓦地想起了始作俑者:“夏玲玲呢?”

她被抓起来了。

她是害死宁宁的凶手,如果不是她推了那一下,宁宁不会死。

宋远知告诉我,夏玲玲大概率会被判故意伤害罪。

“哦。”

我面无表情,回到宁宁的房间,把门反锁。

半夜起来去厕所,我听到主卧有声音,静静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宋远知坐在地上,拿着宁宁的照片。

他在哭。

我心中毫无波澜,转身回到宁宁房间,抱着她的被子,才沉沉入睡。

直到次日天亮。

宋远知准备了早饭,叫我起床。

他好像彻底回归了家庭,故作坚强地说笑着,绝口不提公司和夏玲玲,引导我回想我们刚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

可我早就没有了跟他沟通的耐心。

短短几天,我已经失去了一切。

他小心观察着我的神色,试探道:“我们是不是要去火葬场,接宁宁回家?”

恰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瞥我一眼,接通了电话,打开公放。

一个男声传了过来:“宋总,起诉夏玲玲的事已经办妥了,不过她一直嚷着要见你一面。”

宋远知淡漠回复:“没有必要见面,你全权处理。”

挂断电话,他悄悄握住我的手。

“安澜,我之前……只是随便玩玩,她害死了宁宁,我不会放过她,我们也重新开始,好吗?”

我迎上他的视线,冷冷一笑:“除了她,还有一个人。”

“谁?”

“你啊。”

我抽回手,起身居高临下打量着他:“宋远知,你的女儿宁宁,是被你亲手害死的啊。”

7.

我去火葬场领回了宁宁的骨灰,我还用小琉璃瓶装了一点她的骨灰,挂在胸口。

这样她就能永远陪着我。

然后我去了看守所,要求单独见夏玲玲。

夏玲玲被关了几天,没了先前的精致与单纯,只有满脸的疲惫和挣扎。

一看到我,她眼睛就亮了。

“宋太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勾引宋远知了!”

我漠然望着她,只递了一瓶水过去。

被我盯着,她情绪渐渐有些失控,最后摸着肚子哀求:“就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出具谅解书,我就能判缓刑,等孩子生下来我给你养,我把这个孩子还给你好不好?”

她肚子里的孽种,也配和我的女儿相提并论?

“这孩子,真的是宋远知的吗?”

她瞬间哑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回答:“当……当然。”

我拿出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拍:“宋远知是个蠢货,精虫上脑被女人骗,可我不会!”

来之前,我让助理仔细调查了夏玲玲的背景底细。

结果发现在她入职远澜科技之前,曾在对手公司工作过半年,而她没有任何社保记录,这半年的经历被彻底掩藏了起来。

随后我又发现,她和对手公司的总裁交往过密,再联想到她在宋远知身边,以助理之名接触各种保密资料……

是的,夏玲玲的出现,只是商业对手的低级手段:美人计。

更可笑的是,宋远知上当了。

“你帮刘总做事,他给你多少钱?”

我突然问。

夏玲玲无言以对,突然又抓到什么,忙道:“只要你出具谅解书,我就把刘总委托我盗取远澜科技资料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我笑了:“宋远知的公司被搞垮关我什么事?”

“你……”

她茫然了,突然捂住了肚子,露出了痛苦表情。

“我肚子好痛……”

“痛吗?”我挑眉,“痛就对了,你害死我的宁宁,我却只让你受这一点苦,便宜你了。”

我给她的水里下了药,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安澜,你!”

我俯身,盯猎物一般盯着她:“记住,你是自然流产,否则我把你做商业间谍的事一并起诉,你猜会加判多少年?”

夏玲玲惊恐地看着我,五官痛苦得扭曲起来。

走之前,我看到她的座椅上氲开了大片血花。

真好看。

8.

宋远知在看守所外接我。

我没有上车,只是打量着驾驶位上的他。

时过境迁,曾经锋芒毕露的少年,如今也变成了圆滑慵懒的中年人。

有我为他安稳后勤,有公司顺风顺水的发展,他安于现状,竟然活成了一副让我讨厌的样子。

我轻声道:“宋远知,我们离婚吧。”

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随即道:“不行。”

我自嘲地笑了笑。

“那就不离,反正我都不会再看见你。”

我只是想在这个世界有始有终,就算不离婚,等我离开了,同样还是单身。

当初我放弃了所有奖励留在这个世界,但也没有失去离开它的权力。

只是宁宁的存在,让我一直舍不得离开。

现在最后一抹牵绊也没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他猛地拉开车门,冲下来紧紧按住了我的肩:“安澜,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道:“宋远知,你又蠢又滥情,还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嫌你恶心。”

“所以,你要离开是吗?”他眼底猩红,手上越发用力,“你要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我不信你能走!”

“那你等着瞧就是了。”

我转身欲走,却听到他哀求的声音:“安澜,别走……”

他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喃喃道:“你是这个世上唯一懂我的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了解我的一切,我无法在你面前吹嘘,无法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所以我才找外面的女人……我从没想过离开你,我离不开你的!”

“我已经失去宁宁了,安澜,我不敢想象再失去你会怎么样……”

我反问他:“想让我留下来?”

他期盼地望着我:“你别走,好吗?”

我扬起了唇角:“好啊,你跪下求我啊。”

宋远知窘迫地看了眼四周,看守所外车水马龙,也有少许行人路过。

他用眼神乞求我,我不为所动。

见他不跪,我再次转身要走。

“安澜!”

宋远知急了,屈膝跪了下来:“别走。”

我冷笑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一字一顿道:“我要你跪在这里两个小时,一分一秒也不能少。”

他真的跪了两个小时。

等他起来后,膝盖已经肿了,一条热搜登上了本地新闻平台榜单。

远澜科技老总疑似出轨,当街下跪乞求原配原谅

给这条新闻点了个赞,我看向宋远知。

“回家。”

他如获至宝,忙不迭接我上车,带我回家。

9.

后面我踏踏实实住在家里,整理宁宁的遗物。

从表面看,我已经放下了过去,走向新生活,宋远知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渐渐放松了心神。

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公司的业务,还有各种负面舆论等着他去解决。

热搜之后,他忙着撤热搜,平息负面言论,维稳客户。

生活上他也更加积极起来,一下班就会回来陪我。

自从知道我仍有离开这个世界的能力后,他越发离不开我,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紧紧搂着我。

一个月后,夏玲玲的案子开庭了。

但开庭这天,我当庭提交了新的诉讼材料,举报夏玲玲是商业间谍,联合竞争对手窃取公司机密,对远澜科技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夏玲玲瞪大了眼,脱口道:“你明明说过不会揭发……”

我冷眼看着她发狂,冷冷道:“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一个故意伤人就可以弥补?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你死!”

“你也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害我流产!”

夏玲玲尖叫起来:“我要举报,她给我下毒,她想害死我!”

我无声地笑了起来。

已经过了一个月,她喝的水没了,体内的药物也代谢了,现在指控我下毒,有证据吗?

因为我提交了新的证据,并申请两案并案,夏玲玲又被押了回去,择期重新开庭。

我又去看守所看她。

她像是丢了三魂两魄,一看见我就哭了起来。

“安澜,你一定要搞死我吗?”

我点头:“对,我要搞死你。”

她声泪俱下:“就因为我抢了你丈夫……”

我纠正她:“不,这个男人我早就不要了,我要搞死你,是因为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她咬着牙狡辩:“明明宋远知也有份儿!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推你女儿那一下!”

她说的没错。

我告诉她:“我不会放过你,同样的,我也不会放过宋远知。”

我起身,最后瞥了她一眼:“你放心,我已经跟里面的人打了招呼,等你进去后,她们会好好招待你的,你的余生,慢慢忏悔吧。”

关门时,我听到了她痛苦绝望的哭嚎。

10.

三个月后,夏玲玲的两个案子一起宣判了。

因为犯故意伤人致人死亡,以及侵犯商业秘密罪,她被判了十年。

而没多久,就听说她在女子监狱与人起了冲突,被活生生打断了胳膊。

听到这个消息,我只是微微一笑。

以后她的日子,还长着呢。

希望她能活到出来的那天。

距离我的离开,还差最后一步。

这几个月,我一点点把宁宁的遗物都烧了个干净,家里已经看不出有半点宁宁生活过的样子了。

这一天,我抱着她的骨灰盒去了游乐场。

带着她坐了旋转木马、摩天轮、海盗船……

最后把骨灰洒向大海。

等我回到家,已经深夜,宋远知差点报警。

“你去哪儿了,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只是平静的进了屋,反问他:“以前你不也是深夜未归,不接我电话吗?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原本怒火冲天的宋远知一下子熄了火,讷讷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坐下,把手机开机,摆弄起来。

他坐到我旁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安澜,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以后我们好好的,行吗?”

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吗?

他以为跪两个小时就可以既往不咎,重新开始幸福生活了?

夏玲玲要为宁宁的死付出巨大代价,他凭什么能免责呢?

如果不是他精虫上脑,轻易上钩,如果不是他屡次不回家让宁宁失望郁结,如果不是他带夏玲玲去医院挑衅,宁宁根本就不会死。

我轻笑一声:“宋远知,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

我摸上胸前的琉璃瓶吊坠,呼唤着早已解开我束缚的系统。

脑海中响起久违的电子音:“欢迎回来,宿主。”

我眼眶一热,问系统:“我可以带走一样东西吗?不值钱的。”

我想带走这个琉璃瓶吊坠,那是宁宁陪伴我的唯一证据。

宋远知在旁边慌乱了起来:“安澜,你在跟谁说话?”

我不理他,静静等待系统的回答。

他明白了我的意图,猛地抓住了我的手,顺便抢走了琉璃瓶,嘶吼着:“安澜,你不许走!”

“你答应过我要留下来,你不能离开我!”

他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宁宁的遗物都没了?”

我轻笑着回答他:“因为你不配拥有宁宁。”

“不,你把她的遗物还给我,你也不许走,我们约好一辈子在一起的……”

这时,我听到了系统的回答:“可以。”

我眯起了眼睛,说:“那就现在吧,脱离身体。”

“好的宿主。”

下一刻,我的视角飘了起来,我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宋远知在旁边撕心裂肺地大喊。

他抢走的琉璃瓶,也在这时回到了我的魂体手上。

系统问我是否现在就回归原世界,我拒绝了。

我要了三个月的缓冲期。

这三个月,我要亲眼看着宋远知失去一切。

11.

脱离身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

宋远知不管再怎么哭怎么求,我都不会再醒过来,他也失去了女儿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与此同时,网络上出现了一封我的遗书。

是我在脱离身体之前,送给宋远知的大礼。

我在遗书中,控诉远澜科技偷税漏税,采取不正当手段进行竞争;控诉宋远知自私自利,事业有成后,就架空我的职位,哄骗我回家做全职太太;控诉他明知道女儿有心脏病,却丝毫不管不顾,自己在别处金屋藏娇。

遗书末尾还附了一段视频,是那天在医院走廊,他和夏玲玲站在一起,狠狠给了我一巴掌,随后女儿冲上来,被夏玲玲一把推倒……

从法律上说,宋远知的确没犯法,我无法用律法去针对他。

但我能从道德上下手,我要利用我的“死”、宁宁的“死”,给他判处一个死刑。

遗书发布的第二天,远澜科技被调查了。

宋远知忙着公司的事,无暇顾及热搜,关于他的讨论铺天盖地,网友们纷纷声讨,要求惩治这个抛妻弃女害死全家的渣男。

我的魂魄飘在半空中,看着他的车被人丢臭鸡蛋,看正义的网友在公司楼下举横幅……

远澜科技被罚了款,合作商纷纷解约,公司瞬间负债上千万。

宋远知卖了房车,依旧资不抵债,被起诉至法院。

就连帮他辩护的律师,都瞧不起他的薄情寡义,辩护都草草发言敷衍了事。

他被强制执行了,一无所有。

他去找工作,却没有人愿意要他。

大家只记得他是“跟小三一起打原配巴掌还害死女儿”的渣男。

看到这一切,我总算舒服了。

让某些人活着,比让他死了还要痛苦。

他胡子拉碴,蹲在垃圾桶边,捡了一个剩一半的汉堡,眼神落寞的吃着。

我飘在他的对面,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宋远知,你今天的下场,都是活该。”

他突然抬起眼帘,似乎是看到了我,扔了汉堡就朝我追了过来。

“安澜!安澜是你吗……”

我无声地飘远,一只手紧紧握着装有女儿骨灰的小琉璃瓶,用另一只手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咫尺天涯,永不再见。

小说《脱离身体时,丈夫哭着求我别走》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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