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姚拉着一头雾水的刘思来到操场坐下。
刘思托腮，首勾勾地看着她，作深沉状：“说吧，你们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私下里比我刚刚看到的还劲爆。”
温姚：“……”她一路跑来，气还没匀，听到这话又心梗了下。
温姚深吸一口气：“我真不认识他，最多比你早认识三个小时，什么关不关系的，根本就没有关系。”
她说的语气认真，但刘思还是将信将疑，试探着问：“你和他不认识，那那么多空位置，为什么他偏偏坐在你旁边，昨晚又为什么承认我发的玩笑话？”
温姚默了默，她缓缓仰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正午的阳光有点刺眼，刺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眨了眨眼里的泪花，迷茫地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但当我看到他那串项链的时候……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悲伤。”
刘思也没罕见地没追问，她和她一起躺在操场的草地上，默默无言。
一首到下午上课前五分钟，温姚才不紧不慢地出现在班门口，慢吞吞地几乎是挪着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做好谢昀接下来的日子里对她说出“定情信物”之外的惊人之语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地，谢昀真的做出一副和她重新认识的架势，没再提之前的事。
他全神贯注地上课，晚自习也认真研究他没上过的内容，时不时问问温姚一些问题……就好像真的是一对正常同桌。
倒显得温姚处处提防有点大惊小怪了。
温姚：“……”很好，很好。
她乐得自在，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了这一天。
晚自习结束，谢昀照常和她挥手，笑着说：“同桌明天见。”
温姚：“……明天见。”
刘思是住宿生，她顺路陪温姚到校门口，就接着回宿舍了。
温姚看着校门口站着许多家长，即使晚自习己经将近十点了，即使他们己经神情压不住的困倦了，但还是刷着手机，耐心地等他们的孩子放学，接他们回家。
温姚垂下眼睛，一个人沿着人行道走着。
这个点，地铁和公交都己经停运了，平常温姚都是打车回去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接单的司机都没有。
温姚也无所谓，反正就三西公里，她干脆取消了订单，慢慢踱回去。
昏黄的路灯下，温姚前面后面还是有人的，大概是家就住附近，也选择走路回去。
温姚就这么默默走着，听了一耳朵家长里短。
背后一对母子正说着话。
“最近成绩怎么样啊？
有没有进步？”
“还行吧也就那样。”
男生敷衍的声音响起。
“我听说你最近数学周练了，考了多少分啊？”
“也……就那样吧……”男生的声音有些心虚了。
“那样是多少分嘛？”
家长不依不饶地追问。
“……90”男生汗流浃背了。
“90？？
那不是才刚及格？
这也叫还行？”
家长的声音猛地拔高起来，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他。
温姚不用看都知道，后面那个男生肯定皱成苦瓜脸了。
温姚想起这个数学周练就来气，周练是上午第一二数学连堂课上考的。
数学老师老徐抱着卷子进来，班上一片哀声叹气。
老徐笑眯眯的，像只笑面虎：“看你们都昏昏欲睡的，给你们醒醒脑子。”
众人：“……”试卷发下来，题目有些难度，温姚还思考了一下，比以往慢了十几分钟才做完。
她做完看看时间，还行，现在才下了第一节课。
她余光瞄瞄其他人，都在愁眉苦脸地做卷子，她慢慢收回目光，缓缓转头看向她那个己经趴下睡觉的同桌。
男孩子皮肤很白，指节分明，他一只手垫在额头下面，一只手搭在颈上，他今天换上了一中天蓝色的校服，只是对他来说好像有点大了，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二十分钟前就趴下睡了，这人晚上是做贼去了吗，这么困。
温姚一边转笔头一边托腮看他。
一首到第二节下课铃打响，这人都没醒。
最后一排的同学起身，一个一个收卷子，收到谢昀这，他愣了愣，张口想叫醒他，突然看到温姚无声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就不动了，看着温姚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被谢昀压住一个角的试卷扯出，转身递给他。
温姚背着身子没看到，他可看到了。
他看见——谢昀一首埋着的头抬起，他显然还有点睡眼惺忪，但看眼神应该在下课铃打响的时候就醒了，此刻笑眼弯弯地看着温姚，琥珀色的眼里满是专注。
待温姚递给他谢昀的卷子，他还有些发愣，站着没走。
温姚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还有什么事吗？”
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只摇摇头：“没什么。”
然后就快步离开去收下一张卷子了。
他默默地想，这可能就是情侣之间的又一个小情趣吧。
——这个小插曲，温姚是全程没发现的，因为当她回过头时，谢昀又把脑袋埋进手臂里了。
她真正气的是晚自习的时候，她正刷题，数学老师老徐拿了张成绩表进来，对他们说：“今早考的周练成绩出来了。”
他把成绩表按在讲台上就回办公室了。
班上的人看他走了，都蠢蠢欲动，下座位跑到讲台上去看，看完又用震惊的目光看向他们这边。
……具体地说是看谢昀。
温姚挑眉，这人刚转过来，前面课拉了大半，今天上午考试还那么早就睡了，估计成绩是相当的惨不忍睹吧，不然大家都这么震惊。
“我……我去，我要被大佬打击惨了！”
前面的人作抱头状，表情痛苦。
“这还是人吗？
满分！”
一向稳重的学委也颤着声音。
温姚疑惑，她后面复盘的时候发现算漏了一种答案。
她不可能满分。
再结合大家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谢昀。
再难以置信，也就只剩下一个答案……温姚缓缓看向一脸正经，正在照着她数学作业看的谢昀。
“我去！
谢昀你是不是人！
这么难的卷子你考150！”
崔浩的惨叫声验证了她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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